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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下了降頭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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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降頭也心甘情願

殷顏臉色稍頓了下,擺出相當客氣的笑容說:“殿下,這種伺候人的活怎麽能讓您做呢……”

梁睢瞥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沒搭理她,只是緩緩問:“想吃什麽?”

殷顏瞧著桌上那些清淡寡味的小菜,再加上剛剛已經吃上了半碗稀飯,還有面前這位陰晴不定的閻王爺。

當即便趕緊笑笑擺擺手說:“殿下,下官已經飽了,就不必麻煩殿下了。”

梁睢隨即面色就有些不悅,蹙起眉側著臉看了一眼殷顏桌上那半碗稀飯便沈聲說:“才吃半碗就飽了?”

梁睢扭過頭語氣裏帶著惡劣的威脅說:“殷侍郎可知道,欺瞞本王可是重罪?”

殷顏咽了咽口水,幹笑著說:“下官自然知曉,只不過……下官是真的吃不下了。”

梁睢挑著眉語氣涼涼地問:“本王一來,殷侍郎便吃不下了?”

殷顏雖然心裏覺得這閻王爺講得確是實話,但自己肯定不能點頭說是啊,到時候小命可就不保了。

殷顏笑呵呵地隨便扯了個理由說:“下官只是覺得……這小菜啊太過於寡淡了,下官實在是沒有胃口了。”

梁睢垂著眼眸瞧著桌上的配菜,不過是一些清淡的稀飯小菜,旁邊還有些糕點燒餅。

梁睢擡起眼眸望向她,難得放寬語氣地問:“那你說,你想吃什麽?”

殷顏看著這梁睢竟然難得地順從她了一回,不過這梁睢今天這麽好說話,她殷顏也開始認真地想著自己想吃啥。

殷顏思考了幾秒,眼眸裏帶著亮光地說:“下官現在特比想吃油潑肉,肉丁炒辣醬,油燜茄子,還有……”

本想繼續說的殷顏此時正好對上了梁睢此時半瞇起鳳眸危險的眼神,就頓時洩氣不說了。

梁睢聽著這殷顏報的那些菜名,這是昨晚發完燒,腿傷才剛剛開始痊愈病人該吃的東西嗎?

梁睢頓時氣得不想說話,只是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鳳梨酥塞進嘴裏。

殷顏看著面前這閻王爺生起悶氣來竟然如此……可笑又可愛,鼓著腮幫子嚼鳳梨酥的樣子像極之前自己養的那只張牙舞爪的小豹貓。

殷顏沒忍住驀然嗤笑了一聲,輕笑說:“殿下,你可是在生氣?”

殷顏也是實在沒想到平日裏如此殺人如麻聞風喪膽的閻王爺,在自己面前生悶氣竟還會如此。

如若自己把這畫面說給那些晏王府的下人聽,保準那些下人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梁睢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便咽下了口中的鳳梨酥,沈悶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自己在生悶氣。

殷顏倒是笑著明知故問道:“殿下平日裏生氣都是如此這般嗎?”

梁睢瞥了她一眼,眉眼之間少了之前銳利的鋒芒,卻多了些帶有人情味的柔和。

“當然不是。”語氣篤定地說道。

殷顏頭一次也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會如此調侃這位爺,繼續眼眸含著笑問:“那是如何?”

梁睢回望她,只見殷顏面容雖為大病初愈的慘白,但眼眸裏的亮光卻是耀眼得很。

梁睢這是頭一次避開了別人的目光,垂著眼眸沈聲答道:“賜死。”

殷顏聽言也是嚇得心底一顫,難不成這位閻王爺要把她給弄歇菜了?

可她這麽多天跟著這位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而且剛剛也就是自己這張嘴口無遮攔了一些,應該罪不至死吧?

殷顏語氣顫顫巍巍地問:“那下官……”

梁睢立馬扭過頭望著她認真啞聲說道:“你不同於旁人,你是本王放在心上的人,再如何放肆,本王都是可以容忍的。”

殷顏聽完腦子突然有些卡帶了,這閻王爺這兩天是咋了,難不成是被哪個居心叵測的奸人下了降頭才會如此說著胡話?

殷顏一下子沒接受過來,困惑地問:“殿下,你說的這放在心上的人……是何意啊?”

梁睢隨即蹙起眉頭,不耐地說:“本王從前倒沒覺得殷侍郎,竟還是個十足的傻子。”

殷顏湊上前盯著梁睢看,語氣那是個十足的關切問道:“……殿下,你該不會是被人下了降頭吧?”

梁睢也略微低下頭近距離地看著殷顏,聲音低沈性感地說道:“就算被人下了降頭,本王倒覺得這個降頭下得……正合本王心意。”

殷顏此時看著如此近距離的閻王爺,當即只覺得整個人頓時耳鳴語塞,大腦死機,心跳加速。

————

此刻的獻王府裏,梁衡站在昏暗的書房裏瞧著墻上那張女人的畫像,畫像裏的女人豐盈窈窕,肌若凝脂,素齒朱唇,嫣然巧笑。

梁衡不禁伸出手撫上了那幅畫上女子的臉龐,聲音低啞輕喚一聲,“母妃……”

梁衡面色倦極,手臂有些無力地垂在身側,緩緩地坐在身旁的太師椅上。

“單黎……本王自始至終從未招惹這梁睢,可他為何要來偏偏招惹本王?”

單黎站在不遠處垂著眼眸,只是應聲答道:“殿下應該看得出來,晏王殿下回京就是為了奪嫡。”

梁衡揉了揉眉心,手臂搭在邊上聲音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說道:“是本王大意了,此次就算他梁睢贏了一局。”

單黎接著皺眉說:“殿下,你難道不覺得此次事件過於巧合嗎?”

梁衡眼眸直直地望著窗外淡淡地說:“本王又何嘗不覺得,先是靖安街火光沖天,再是引出了本王與言府裏的那條密道和那間密室……最後再把私藏軍火的帽子給本王扣上。”

單黎繼續問道:“殿下,這言府與獻王府的密道應該只有殿下和言尚書才知曉的,就連言尚書的夫人可都不知曉的……晏王他是如何知道的?”

梁衡瞇起眼沈聲說道:“梁睢派人混進這言府查探可並不是難事,只不過本王覺得蹊蹺的是,這殷侍郎送的煙花……”

單黎接著往下順著說:“殷侍郎送的煙花應當是這次火災的導火線,可這殷侍郎……之前不是對殿下示好的嗎?”

梁衡隨即冷笑道:“可見這殷侍郎真是演得一出好戲,把本王都耍得團團轉。”

單黎上前望著梁衡不解地問:“這殷侍郎為何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反水呢?”

梁衡閉著眼語氣悠悠地說:“既然這殷侍郎這般戲弄本王……本王看她也是膽量超群得很。”

單黎也是聽懂了梁衡話裏的意思,便問道:“那殿下,下一步想怎麽做?”

梁衡眼眸裏滿是銳利的鋒芒,望著單黎低聲說:“現如今本王也算是無依無靠,也只有這位曾經給本王獻過禮的殷侍郎,可以救本王一把了。”

單黎垂著眼眸應道:“那具體屬下該怎麽做?”

梁衡嘴角勾起帶著冷意說:“你就到她府上說,這次便是殷侍郎在本王手底下立功的時候了。”

單黎隨即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梁衡坐在太師椅上眼眸裏滿是寒意,瞧著單黎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便收回了目光。

————

殷顏緩過神來的時候,梁睢已經在邊上吃完了早膳,並且很優雅地擦拭了嘴。

殷顏現在腦子裏還在回放閻王爺說的那句令她面紅耳赤的胡話,一度懷疑這是不是那位自己認識的閻王爺。

什麽放在心上的人,什麽就算被下了降頭也心甘情願,這種土味情話可真不像是這位爺能說得出口的啊。

殷顏醞釀了許久,咽了咽口水問道:“殿下,下官愚笨,還真是沒明白你今日話中的意思……”

殷顏問的倒是自己心中的實話,她覺得這種話從閻王爺嘴裏說出來的意思絕逼跟那甜憨憨的愛情挨不上邊。

梁睢隨即翻了個白眼,語氣一字一頓地說:“殷顏,你是不是故意戲弄本王?”

殷顏那是一個無辜,明明自己才是被調戲的那個,這閻王爺怎麽還反過來說她呢。

“下官是真的不明白啊,而且真沒有戲弄殿下的意思。”說完還真誠地眨了眨眼。

梁睢瞥了她一眼,實在不想跟她說下去,便起身走出了屋內。

殷顏那是個急的啊,這閻王爺怎麽總是話說一半就走人啊,自己又猜不透這位爺的想法。

過了一會,雲茵便走了進來見著了自家大人滿臉困惑的樣子,邊收拾碗筷邊關切地問:“大人,你這愁眉苦臉的是怎麽了,難道晏王殿下又罰你了?”

殷顏瞥了雲茵一眼,蹙著眉低吸一口涼氣問:“哎,你怎麽說話的呢,本官都這副可憐殘疾樣了,他梁睢還敢把本官怎麽著?”

雲茵聽完後偷著笑說:“是是是,晏王殿下不敢把大人怎麽樣。”

殷顏頓時炸毛說:“哎,你這小妮子什麽語氣呢,別搞得本官跟梁睢很熟似的。”

雲茵也不再取笑自家大人了,而是接著剛剛的問:“那大人到底是為何這般愁苦啊?”

殷顏立馬坐直了身子,架著腳滿臉不解地問:“我就是想問問啊……本官呢有個好友,她呢突然被一個經常看她不順眼的公子說情話……你說這是什麽個道理啊?”

雲茵聽完立馬笑出了聲,眉眼彎彎沒有說話。

這說的哪是什麽自家大人的好友,猜都能猜到,這說的不就是大人自己和晏王殿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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