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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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林晗弋怔楞在原地, 眸光閃動，如同夏日湖泊反射到墻面上的波光粼粼。
絲毫不帶攻擊性的耀眼奪目，令人心生憐愛。
鄔玥很有耐心, 沒有催促，平靜地看著他。
林晗弋試探性地張嘴咬住筷子上的肉。
辛辣鹹鮮在味蕾上跳舞，味覺的刺激一瞬間沖上大腦，眼眸水光裊裊, 長而卷翹的睫毛根部沾上水光後濕漉漉的，嘴唇因為太辣輕微紅腫。
鄔玥拿住筷子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了一下, 隨後面色如常地繼續用餐。
林晗弋目光落在筷子上, 思緒如同飄蕩的浮萍, 任由水流沖刷，不受控制地流向更遠、更深處。
霎時間，耳根染上紅暈，蔓延到兩頰, 酡紅一片。
像一只醉酒的小狗。
偏偏還要趴在主人腳邊不肯離開。
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鄔玥，視線如同畫筆細細描摹她的臉, 一筆一畫, 傾註所有心力。
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看她。
想到這兒，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 需要極強的控制力才能讓自己不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也許是林晗弋的目光侵略性太強，鄔玥久違地感受到後背一陣顫栗，有點癢，但不難受。
“空調聲音怎麽這麽大？嗡嗡嗡的。”
空調聲？
林晗弋跟上她的動作尋找遙控器, 看見遙控器是熄屏關閉狀態，“空調沒開, 是不是投影儀的聲音？”
雖然這部電影放完了，但投影儀沒有關閉。
鄔玥坐回沙發上，緩慢地眨了眨眼，唇角隱約閃過不懷好意的笑：“投影儀一向沒有聲音，你不是來看過一次電影嗎？”
林晗弋忽然反應過來，鄔老板說的空調聲，是自己的呼吸聲。
心頭突然竄起一把火，猶如野火燎原，像是要將他燒成灰燼。
所有不敢言說的情感與話語，在這一刻，交織著熱意攀上頂峰，無一不催促著他行動。
空氣產生微妙的變化。
鄔玥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只玉手托住下巴，眸光流轉間倒映出林晗弋的模樣。
男人同樣向前傾倒，肩頸肌肉緊繃，線條完美而性感，像一頭盯緊獵物的豹子，與平時溫和無害的模樣大相徑庭。
炙熱的氣息逼近，氣氛逐漸焦灼。
鄔玥托住下巴的小拇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手指關節處透出點點粉潤。
她眼神微微上挑，斜飛向林晗弋，強烈的明艷與魅惑感雜糅在一起，媚眼如絲，渾然天成。
眸中是道不盡的嫵媚與春意。
林晗弋半垂著的睫毛顫動，遮住眼中情緒，手握成拳，發白的骨節盡力壓抑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沖動。
倏爾，他擡眸，視線毫不躲閃地沖撞進鄔玥眼眸，語氣熱烈又誠摯，一字一頓：“我喜歡你。”
……
與此同時，基地內。
何文舒快步回到宿舍，關上門的動作仿佛耗盡他全身的力氣，兩只手臂無力地垂落。
但心裏面裝著事，整個人緊張焦慮得不行，呈現一種疲憊、緊繃的狀態，坐在椅子上望著虛無縹緲的空氣發呆。
良久，他長吐出一口氣，回過神來，慢慢啃壓縮餅幹，小口吞咽。
不管結果怎樣，答應李淑珍的事情已經辦完一件，還剩下另一件……希望一切順利。
成功帶回酒店物資緩解了基地的燃眉之急，算是暫時在李建華面前留個不好不壞的印象。
——盡管帶回來的東西並不盡人意，因為帶了不少雨衣雨傘，剩下晶核買到的食物數量有限，和預期相差太多。
木已成舟，李建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且始作俑者是李淑珍，與何文舒關系不大。他已經痛失章佑和劉穗，基地裏的異能者這段時間折損不少，此時再和何文舒過不去，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何文舒對此有所察覺，但不多，一心撲在和李淑珍做的交易上。
雨聲漸濃，他站到窗前，掀起窗簾一角，小心窺探。
地面水流湍急，昏黃水面上下起伏，偶爾竄起一尾水花，水面下的黑色影子快速游走，不像魚，但看不清具體模樣。
何文舒記起被送到研究所的變異魚，心頭沈甸甸的。
基地裏還會有其他變異動物嗎？
自己要不要也去一間酒店躲躲？
何文舒咽下手上壓縮餅幹，又幹又澀，趕緊咕嚕咕嚕灌下小半瓶水。
味蕾已經開始想念酒店粒粒分明、軟糯適中的大米飯，鮮香美味的菜品，更加襯得嘴裏的壓縮餅幹難以下咽。
也許他也不清楚自己答應李淑珍是因為害怕基地知道藥品物資的內情，還是出於其他私心。
***
李淑珍做完上午的工作，回家給王夢圓泡了一包泡面，奢侈的加了一根火腿腸。
“夢夢，快來吃飯了！”
“來了。”
王夢圓乖乖坐下，望著桌上唯一一桶泡面咽了咽口水，“媽媽，我不餓，吃不完，我們一起吃。”
“沒事，媽媽已經吃過了。”李淑珍溫柔地幫她把垂落的頭發夾到耳後，小聲問：“媽媽早上給你說的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如果有很多很多人要離開基地，我就跟譚爺爺一起走，媽媽過兩天來。我在酒店不亂跑，乖乖等媽媽。”
夢夢口中的譚爺爺就是今天起哄的老頭，也是李淑珍找的散播退燒藥流言的人。
“夢夢真聰明，全都記住了，這些話一定不能給別人說，包括譚爺爺。好了，快吃吧，泡面已經熟了。”
王夢圓眼饞地看一眼泡面，堅定地搖頭：“我聽說泡面多泡一會兒，就會長出好多好多面，這樣我和媽媽都能吃飽。”
“……好。”李淑珍眨了眨眼睛，眼角若隱若現的亮光便消失了，“我們一起吃。等到了酒店，我們就能吃熱乎的便當了，裏面有油、有肉、有菜，特別好吃。”
王夢圓舔了舔唇，“比以前媽媽做的還好吃嗎？”
“對，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好！那我在酒店等媽媽一起吃便當。”
童聲清脆，宛若輕風吹過鈴鐺，飄進李淑珍心間，悅耳動聽。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整理王夢圓的頭發，輕聲細語：“媽媽接下來給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晶核我縫在你衣服內側，到酒店小美姐姐會教你怎麽使用，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包括譚爺爺。
“雨衣的穿法吃完泡面我再教你一遍，萬一遇上洪水你一定不要慌張，盡量抱住飄浮物……”
李淑珍陸陸續續交代王夢圓遇上洪水的註意事項。
基地有排水系統尚且積水，基地外必然會形成洪災，屆時變成什麽樣子難以想象。
現在她在家，基地不會明目張膽地監視夢夢，一旦自己離開，基地一定會派人監視夢夢。
如果大雨不停，基地遭遇洪水，到時場面混亂，基地轉移都來不及，沒空管她這個小啰嘍。
所以她必須做好所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應對方法，盡自己最大努力讓夢夢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
一間酒店。
白歌吃完午飯在房間裏躺屍，頻頻望向窗外，心裏念叨著雨早點停下來。
“呀！”
簡鈺一聲驚呼，猛地從床上跳下來，靠近窗戶。
“你們看！那是不是壁虎？還有蜘蛛！”
其餘三人接連蹦起來，看見墻根處一根綠色的正尾巴甩來甩去，打在墻壁上發出沈悶的“咚咚”聲，隨後被淹沒在雨聲中。
“你們站那兒看不全，快過來，這兒能看見蜘蛛。”
擠到簡鈺旁邊，她們瞧見一只約一米八的巨型壁虎和半徑近半米的蜘蛛氣勢洶洶地對峙，壁虎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蜘蛛。
蜘蛛穩如泰山，八只眼睛圓溜溜、黑漆漆的，反射出詭異的光，八只大長腿上濃密纖細的毛隨風飄動，看得人心裏瘆得慌。
壁虎體型占據優勢，皮膚變異成鎧甲類的形狀，看起來格外堅固。
蜘蛛肚子一收一縮，八只腳不停挪動，屁股源源不斷地冒出蛛絲織成蛛網飛向壁虎。
白色蛛絲在半空中折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絢爛多彩，一看就曉得毒性不淺。
蛛絲剛粘在壁虎上，表層皮肉瞬間腐爛，腐肉染成紫黑色，底下沒被蛛絲沾染到的地方流淌殷紅血水，滴答順著腐肉流下去，壁虎用力一甩，血水飛向墻面。
壁虎沒有坐以待斃，四肢快速爬行，把蛛絲全部踩在腳下，以捕獵者的姿態沖向蜘蛛，留下道道殘影。
“我去！這蜥蜴看著笨重像霸王龍，居然比蜘蛛還敏捷！”簡鈺整個人貼在窗戶上，恨不得推窗出去看熱鬧。
田蔚嘴唇抿緊：“蛛絲毒性高，說不準誰勝誰負。”
蜥蜴四只爪子被蛛絲裹住，如同穿上白手套，只是夾雜紫黑色。
白歌下意識地看向先前蜥蜴呆的位置後方，墻面被雨水打濕，沒有血水的痕跡。
嘶——
哢嚓！
蜥蜴長舌靈活躲開僅剩的蛛絲，扯斷蜘蛛左側的兩條腿，蜘蛛半邊身子傾斜，蜥蜴趁機而上，裹滿蛛絲的爪子搭在傾倒的那半邊身體上用力摁向墻壁。
“嘶嘶！！！”
怪異尖銳的聲音刺入白歌腦袋，頭暈眼花，用力一掐大腿，疼痛讓她的註意力重新集中，蜘蛛被墻面融化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呼吸一滯，寒意從腳心一路蔓延到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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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晗弋怔楞在原地, 眸光閃動，如同夏日湖泊反射到墻面上的波光粼粼。
絲毫不帶攻擊性的耀眼奪目，令人心生憐愛。
鄔玥很有耐心, 沒有催促，平靜地看著他。
林晗弋試探性地張嘴咬住筷子上的肉。
辛辣鹹鮮在味蕾上跳舞，味覺的刺激一瞬間沖上大腦，眼眸水光裊裊, 長而卷翹的睫毛根部沾上水光後濕漉漉的，嘴唇因為太辣輕微紅腫。
鄔玥拿住筷子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了一下, 隨後面色如常地繼續用餐。
林晗弋目光落在筷子上, 思緒如同飄蕩的浮萍, 任由水流沖刷，不受控制地流向更遠、更深處。
霎時間，耳根染上紅暈，蔓延到兩頰, 酡紅一片。
像一只醉酒的小狗。
偏偏還要趴在主人腳邊不肯離開。
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鄔玥，視線如同畫筆細細描摹她的臉, 一筆一畫, 傾註所有心力。
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看她。
想到這兒，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 需要極強的控制力才能讓自己不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也許是林晗弋的目光侵略性太強，鄔玥久違地感受到後背一陣顫栗，有點癢，但不難受。
“空調聲音怎麽這麽大？嗡嗡嗡的。”
空調聲？
林晗弋跟上她的動作尋找遙控器, 看見遙控器是熄屏關閉狀態，“空調沒開, 是不是投影儀的聲音？”
雖然這部電影放完了，但投影儀沒有關閉。
鄔玥坐回沙發上，緩慢地眨了眨眼，唇角隱約閃過不懷好意的笑：“投影儀一向沒有聲音，你不是來看過一次電影嗎？”
林晗弋忽然反應過來，鄔老板說的空調聲，是自己的呼吸聲。
心頭突然竄起一把火，猶如野火燎原，像是要將他燒成灰燼。
所有不敢言說的情感與話語，在這一刻，交織著熱意攀上頂峰，無一不催促著他行動。
空氣產生微妙的變化。
鄔玥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只玉手托住下巴，眸光流轉間倒映出林晗弋的模樣。
男人同樣向前傾倒，肩頸肌肉緊繃，線條完美而性感，像一頭盯緊獵物的豹子，與平時溫和無害的模樣大相徑庭。
炙熱的氣息逼近，氣氛逐漸焦灼。
鄔玥托住下巴的小拇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手指關節處透出點點粉潤。
她眼神微微上挑，斜飛向林晗弋，強烈的明艷與魅惑感雜糅在一起，媚眼如絲，渾然天成。
眸中是道不盡的嫵媚與春意。
林晗弋半垂著的睫毛顫動，遮住眼中情緒，手握成拳，發白的骨節盡力壓抑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沖動。
倏爾，他擡眸，視線毫不躲閃地沖撞進鄔玥眼眸，語氣熱烈又誠摯，一字一頓：“我喜歡你。”
……
與此同時，基地內。
何文舒快步回到宿舍，關上門的動作仿佛耗盡他全身的力氣，兩只手臂無力地垂落。
但心裏面裝著事，整個人緊張焦慮得不行，呈現一種疲憊、緊繃的狀態，坐在椅子上望著虛無縹緲的空氣發呆。
良久，他長吐出一口氣，回過神來，慢慢啃壓縮餅幹，小口吞咽。
不管結果怎樣，答應李淑珍的事情已經辦完一件，還剩下另一件……希望一切順利。
成功帶回酒店物資緩解了基地的燃眉之急，算是暫時在李建華面前留個不好不壞的印象。
——盡管帶回來的東西並不盡人意，因為帶了不少雨衣雨傘，剩下晶核買到的食物數量有限，和預期相差太多。
木已成舟，李建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且始作俑者是李淑珍，與何文舒關系不大。他已經痛失章佑和劉穗，基地裏的異能者這段時間折損不少，此時再和何文舒過不去，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何文舒對此有所察覺，但不多，一心撲在和李淑珍做的交易上。
雨聲漸濃，他站到窗前，掀起窗簾一角，小心窺探。
地面水流湍急，昏黃水面上下起伏，偶爾竄起一尾水花，水面下的黑色影子快速游走，不像魚，但看不清具體模樣。
何文舒記起被送到研究所的變異魚，心頭沈甸甸的。
基地裏還會有其他變異動物嗎？
自己要不要也去一間酒店躲躲？
何文舒咽下手上壓縮餅幹，又幹又澀，趕緊咕嚕咕嚕灌下小半瓶水。
味蕾已經開始想念酒店粒粒分明、軟糯適中的大米飯，鮮香美味的菜品，更加襯得嘴裏的壓縮餅幹難以下咽。
也許他也不清楚自己答應李淑珍是因為害怕基地知道藥品物資的內情，還是出於其他私心。
***
李淑珍做完上午的工作，回家給王夢圓泡了一包泡面，奢侈的加了一根火腿腸。
“夢夢，快來吃飯了！”
“來了。”
王夢圓乖乖坐下，望著桌上唯一一桶泡面咽了咽口水，“媽媽，我不餓，吃不完，我們一起吃。”
“沒事，媽媽已經吃過了。”李淑珍溫柔地幫她把垂落的頭發夾到耳後，小聲問：“媽媽早上給你說的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如果有很多很多人要離開基地，我就跟譚爺爺一起走，媽媽過兩天來。我在酒店不亂跑，乖乖等媽媽。”
夢夢口中的譚爺爺就是今天起哄的老頭，也是李淑珍找的散播退燒藥流言的人。
“夢夢真聰明，全都記住了，這些話一定不能給別人說，包括譚爺爺。好了，快吃吧，泡面已經熟了。”
王夢圓眼饞地看一眼泡面，堅定地搖頭：“我聽說泡面多泡一會兒，就會長出好多好多面，這樣我和媽媽都能吃飽。”
“……好。”李淑珍眨了眨眼睛，眼角若隱若現的亮光便消失了，“我們一起吃。等到了酒店，我們就能吃熱乎的便當了，裏面有油、有肉、有菜，特別好吃。”
王夢圓舔了舔唇，“比以前媽媽做的還好吃嗎？”
“對，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好！那我在酒店等媽媽一起吃便當。”
童聲清脆，宛若輕風吹過鈴鐺，飄進李淑珍心間，悅耳動聽。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整理王夢圓的頭發，輕聲細語：“媽媽接下來給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晶核我縫在你衣服內側，到酒店小美姐姐會教你怎麽使用，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包括譚爺爺。
“雨衣的穿法吃完泡面我再教你一遍，萬一遇上洪水你一定不要慌張，盡量抱住飄浮物……”
李淑珍陸陸續續交代王夢圓遇上洪水的註意事項。
基地有排水系統尚且積水，基地外必然會形成洪災，屆時變成什麽樣子難以想象。
現在她在家，基地不會明目張膽地監視夢夢，一旦自己離開，基地一定會派人監視夢夢。
如果大雨不停，基地遭遇洪水，到時場面混亂，基地轉移都來不及，沒空管她這個小啰嘍。
所以她必須做好所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應對方法，盡自己最大努力讓夢夢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
一間酒店。
白歌吃完午飯在房間裏躺屍，頻頻望向窗外，心裏念叨著雨早點停下來。
“呀！”
簡鈺一聲驚呼，猛地從床上跳下來，靠近窗戶。
“你們看！那是不是壁虎？還有蜘蛛！”
其餘三人接連蹦起來，看見墻根處一根綠色的正尾巴甩來甩去，打在墻壁上發出沈悶的“咚咚”聲，隨後被淹沒在雨聲中。
“你們站那兒看不全，快過來，這兒能看見蜘蛛。”
擠到簡鈺旁邊，她們瞧見一只約一米八的巨型壁虎和半徑近半米的蜘蛛氣勢洶洶地對峙，壁虎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蜘蛛。
蜘蛛穩如泰山，八只眼睛圓溜溜、黑漆漆的，反射出詭異的光，八只大長腿上濃密纖細的毛隨風飄動，看得人心裏瘆得慌。
壁虎體型占據優勢，皮膚變異成鎧甲類的形狀，看起來格外堅固。
蜘蛛肚子一收一縮，八只腳不停挪動，屁股源源不斷地冒出蛛絲織成蛛網飛向壁虎。
白色蛛絲在半空中折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絢爛多彩，一看就曉得毒性不淺。
蛛絲剛粘在壁虎上，表層皮肉瞬間腐爛，腐肉染成紫黑色，底下沒被蛛絲沾染到的地方流淌殷紅血水，滴答順著腐肉流下去，壁虎用力一甩，血水飛向墻面。
壁虎沒有坐以待斃，四肢快速爬行，把蛛絲全部踩在腳下，以捕獵者的姿態沖向蜘蛛，留下道道殘影。
“我去！這蜥蜴看著笨重像霸王龍，居然比蜘蛛還敏捷！”簡鈺整個人貼在窗戶上，恨不得推窗出去看熱鬧。
田蔚嘴唇抿緊：“蛛絲毒性高，說不準誰勝誰負。”
蜥蜴四只爪子被蛛絲裹住，如同穿上白手套，只是夾雜紫黑色。
白歌下意識地看向先前蜥蜴呆的位置後方，墻面被雨水打濕，沒有血水的痕跡。
嘶——
哢嚓！
蜥蜴長舌靈活躲開僅剩的蛛絲，扯斷蜘蛛左側的兩條腿，蜘蛛半邊身子傾斜，蜥蜴趁機而上，裹滿蛛絲的爪子搭在傾倒的那半邊身體上用力摁向墻壁。
“嘶嘶！！！”
怪異尖銳的聲音刺入白歌腦袋，頭暈眼花，用力一掐大腿，疼痛讓她的註意力重新集中，蜘蛛被墻面融化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呼吸一滯，寒意從腳心一路蔓延到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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