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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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學會滑冰, 姑嫂倆成了什剎海常客，家裏不見人，去看看滑具在不在就知道了。
許綿綿是閑的沒事兒幹, 周容是工作壓力太大, 滑滑冰能疏解一下情緒，去了幾回仿佛成了興趣，開始花樣滑冰了。
每回高高興興回家, 都能瞧見許知遠幽怨的眼神：得，你倆又拋下我出去玩了？
這時，姑嫂倆都心虛不已。
主要是許知遠老管閑事兒，一看見她們花樣滑冰就開始叨叨個不停，雖說是出於好心，但真是聽著煩。
許知遠叨叨的原因自然是倆人沒少摔，但帶著護具，摔得不狠, 就也還好，歇兩天，也不耽誤繼續滑冰。
雖說快過年了，但許綿綿三五不時的還是會回一趟實驗室, 看看她心愛的苗苗。
快過年了，大街小巷的也都布置起來了。
大院裏大爺大媽們讚不絕口：“整挺好！”
“比去年強, 去年啥都沒，今年還有紅燈籠呢。”
“還得是現在的街道辦主任管事兒啊。”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節奏, 都誇起來街道辦主任, 工作認真負責。
得, 誇誇大會了。
許綿綿吐槽：“感覺像托兒，天天誇誇誇。”
“托兒？”周容忍不住笑了起來, “妹妹啊，你是真有意思。這話沒在外頭說吧？”
許綿綿：“沒有，我這不是回來吐槽一下嘛。”
許知遠端著水果走進來：“他這是在造勢，想往上走一走呢。咱們可別管別人的閑事兒了，總歸這均系論跡不論心，人家還是為咱們做了好事兒的。這外頭到處都是紅燈籠，晚上亮起來，多好看啊！外頭的路都亮堂多了。快，這剛切好的蘋果，趕緊吃哈，要不然一會兒該變色了。”
這時候的水果可貴的很，還是許綿綿假借同學研發的水果便宜一些的名義從蓮花空間弄了一些來。
“咚咚……”
許知遠挑眉。扭頭看向姑嫂倆：“肯定是陸霄，你們信不信？”
“也不一定吧。”
許知遠起身：“瞧著吧。”
今兒他和周容是休息日，明兒才是陸霄的休息日。
臘月幾乎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了，戴著帽子穿著厚棉衣都凍得不行，就連什剎海的冰層都又結實了幾分。
奈何大家夥兒怕冷，除了上班上學，不願意出門，院子裏都沒幾個人，基本上都窩在家裏呢。
大爺大媽們也都精明，會算賬，現在做飯都是用屋裏的碳爐子做，反正是要燒爐子的，不如趁機烤點紅薯、做做飯、燒燒水，這才不浪費炭火。
許知遠從裏頭打開門，緩緩露出陸霄的面孔來。
陸霄：“在家呢？”
許知遠：“這麽冷的天，不在家我還能去哪兒啊。”他這個好朋友啊，他真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也是，這當哥的看見有豬來拱妹妹這朵鮮花了，那指定是不待見的。
許綿綿、周容倚著客廳的軟沙發歪著腦袋往外看，沒成想果然是他。
說起來了，這沙發還是周容的嫁妝呢，沙發、縫紉機、收音機、立櫃、床墊子等，這軟乎乎的皮制沙發買著可不容易了，還是周父弄了外匯券才買了來。許家現在的客廳可不像從前那樣光禿禿的，兩個小沙發，中間一個大沙發，配上個小茶幾，周邊滿是立櫃、吊櫃，可是把空間利用好了。為了省點炭，許家都是在客廳燒爐子，於是乎三人把自己的活動空間都放在了這裏。
書、筆記本、水果、小零食，滿滿當當擺在茶幾上，爐子上均勻擺放著花生、紅薯，還煨著一罐菌菇湯，一會兒就能喝了。
陸霄進屋後，熟門熟路進到客廳：“嫂子、綿綿。”順手把箱子放在茶幾上。
“嘿，你個自來熟。你帶的什麽啊？”許知遠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關上門跟進來，“等等，你現在連關門都不會了？”
陸霄：“都是自己人，這麽見外幹嘛？”說著，他順勢坐到許綿綿身側。
許綿綿握住他有些發涼的手，關切問：“剛下班嘛？手怎麽這麽涼？沒戴手套嗎？”
“戴了，剛脫下來。”陸霄從兜裏掏出手套，“虧的有手套了，這天真是凍人的很啊。”
“那我給你暖暖。”
“不用，我手涼，別冰著你了。”
一旁的許知遠頗有些發酸：“他有手套，冷什麽啊？冷的是你哥我。”
周容輕咳一聲，低聲道：“差不多得了啊。”
許知遠不依不饒：“怎麽了？我這當哥哥的，還說不得了，有的人啊一碗水可得端平才行。”
許綿綿按了按眉心，無奈的看向嫂嫂。
周容：“你要是冷，你就戴上手套。怎麽？我沒給你買？”
“買了，但不一樣。”許知遠振振有詞，“我那雙啊，沒他的好。”
周容語氣意味不明：“你的意思是我買的不好唄？”
許知遠後背冒起了冷汗，心中一驚，扭頭看向老婆。
果然，周容抱著胳膊，冷眼瞧著他，一副我聽你好好解釋的模樣。
小夫妻明顯起了紛爭。
許知遠只得去哄：“沒有沒有，我就是嘴上一說。你還不清楚我嗎？我就是看那小子就來氣。”
“那你說手套幹嘛？看不上我買的唄。”
“真沒用！”
一旁的陸霄輕笑一聲，對著許綿綿表起衷心來：“我和你哥可不一樣，你送的東西我樣樣都喜歡。”
“我也是。”許綿綿揚了揚手上那串水波粼粼的銀手鏈，甜甜一笑，她順勢摟住他的胳膊，“你明天就休息日了，準備怎麽過？”
“你想怎麽過？”
許綿綿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好想吃冰棍啊。”
陸霄頗為詫異：“冰棍？”
“什麽冰棍？”許知遠板著臉，揚聲道，“上次吃的拉肚子，你忘記了？大冬天的，吃什麽冰棍。你現在處於什麽時期，你忘記了？”他這個當哥哥的，真就是又當爹又當媽的，什麽都得想著管著。
許綿綿吐了吐舌頭：“知道了。”
陸霄於心不忍，可也清楚來月經不能吃涼的，對身體不好。
倒是周容眼睛一亮，俏咪咪道：“我沒事兒，我應該能吃吧？”
許知遠想了想：“四分之一？”
“一半吧。”
“最多三分之一。”
“不，我要吃一半。”
倆人討價還價半天，最終定下一人半根，還都帶來了客廳。
許綿綿瞪大了眼睛，幽怨不已：“你們還是人嗎？”
許知遠、周容夫妻倆動作一頓，也有些小心虛，但只當是沒聽見，繼續吃。
“你看他們！”許綿綿扭頭眼巴巴看著陸霄，不依不饒道，“你快管管他們。”
陸霄摟著她的肩膀，安撫著：“沒事沒事。等你這邊結束了，咱也想吃什麽吃什麽。”
許綿綿依偎在他懷裏，不情不願地哼唧了兩聲。
許知遠輕咳一聲：“幹嘛呢？幹嘛呢？”
兩人只得拉開距離。
這也就算了，許知遠還非要擠過來，坐在許綿綿、陸霄中間。
許綿綿：“……”
陸霄：“……”
周容：“……”
行吧行吧，她是管不了了。
陸霄無奈，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露出裏頭的柑橘：“快來吃橘子，剛下來的，新鮮著呢。”
“你哪兒來的？”許知遠詫異，“這個天，能弄到這麽多柑橘，可不容易。”
陸霄沈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來：“那邊。”
頓時，許知遠手僵了一下：“你去那邊了？”
“爺爺生病了，回去看他，正好他們都在。”陸霄抿了抿唇，解釋了一下，“沒事，我早就放下了。”
許綿綿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周容雖不明白怎麽一回事，但聰慧如她，自然明白不會是好事兒。
陸霄反而是笑了：“都看我幹嘛？快吃啊，這屋裏太暖和了，放不住。”
“行，吃！”
陸霄咬了口橘子，酸酸甜甜的，他瞥了眼周圍的三人。
這才是他自己選擇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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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學會滑冰, 姑嫂倆成了什剎海常客，家裏不見人，去看看滑具在不在就知道了。
許綿綿是閑的沒事兒幹, 周容是工作壓力太大, 滑滑冰能疏解一下情緒，去了幾回仿佛成了興趣，開始花樣滑冰了。
每回高高興興回家, 都能瞧見許知遠幽怨的眼神：得，你倆又拋下我出去玩了？
這時，姑嫂倆都心虛不已。
主要是許知遠老管閑事兒，一看見她們花樣滑冰就開始叨叨個不停，雖說是出於好心，但真是聽著煩。
許知遠叨叨的原因自然是倆人沒少摔，但帶著護具，摔得不狠, 就也還好，歇兩天，也不耽誤繼續滑冰。
雖說快過年了，但許綿綿三五不時的還是會回一趟實驗室, 看看她心愛的苗苗。
快過年了，大街小巷的也都布置起來了。
大院裏大爺大媽們讚不絕口：“整挺好！”
“比去年強, 去年啥都沒，今年還有紅燈籠呢。”
“還得是現在的街道辦主任管事兒啊。”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節奏, 都誇起來街道辦主任, 工作認真負責。
得, 誇誇大會了。
許綿綿吐槽：“感覺像托兒，天天誇誇誇。”
“托兒？”周容忍不住笑了起來, “妹妹啊，你是真有意思。這話沒在外頭說吧？”
許綿綿：“沒有，我這不是回來吐槽一下嘛。”
許知遠端著水果走進來：“他這是在造勢，想往上走一走呢。咱們可別管別人的閑事兒了，總歸這均系論跡不論心，人家還是為咱們做了好事兒的。這外頭到處都是紅燈籠，晚上亮起來，多好看啊！外頭的路都亮堂多了。快，這剛切好的蘋果，趕緊吃哈，要不然一會兒該變色了。”
這時候的水果可貴的很，還是許綿綿假借同學研發的水果便宜一些的名義從蓮花空間弄了一些來。
“咚咚……”
許知遠挑眉。扭頭看向姑嫂倆：“肯定是陸霄，你們信不信？”
“也不一定吧。”
許知遠起身：“瞧著吧。”
今兒他和周容是休息日，明兒才是陸霄的休息日。
臘月幾乎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了，戴著帽子穿著厚棉衣都凍得不行，就連什剎海的冰層都又結實了幾分。
奈何大家夥兒怕冷，除了上班上學，不願意出門，院子裏都沒幾個人，基本上都窩在家裏呢。
大爺大媽們也都精明，會算賬，現在做飯都是用屋裏的碳爐子做，反正是要燒爐子的，不如趁機烤點紅薯、做做飯、燒燒水，這才不浪費炭火。
許知遠從裏頭打開門，緩緩露出陸霄的面孔來。
陸霄：“在家呢？”
許知遠：“這麽冷的天，不在家我還能去哪兒啊。”他這個好朋友啊，他真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也是，這當哥的看見有豬來拱妹妹這朵鮮花了，那指定是不待見的。
許綿綿、周容倚著客廳的軟沙發歪著腦袋往外看，沒成想果然是他。
說起來了，這沙發還是周容的嫁妝呢，沙發、縫紉機、收音機、立櫃、床墊子等，這軟乎乎的皮制沙發買著可不容易了，還是周父弄了外匯券才買了來。許家現在的客廳可不像從前那樣光禿禿的，兩個小沙發，中間一個大沙發，配上個小茶幾，周邊滿是立櫃、吊櫃，可是把空間利用好了。為了省點炭，許家都是在客廳燒爐子，於是乎三人把自己的活動空間都放在了這裏。
書、筆記本、水果、小零食，滿滿當當擺在茶幾上，爐子上均勻擺放著花生、紅薯，還煨著一罐菌菇湯，一會兒就能喝了。
陸霄進屋後，熟門熟路進到客廳：“嫂子、綿綿。”順手把箱子放在茶幾上。
“嘿，你個自來熟。你帶的什麽啊？”許知遠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關上門跟進來，“等等，你現在連關門都不會了？”
陸霄：“都是自己人，這麽見外幹嘛？”說著，他順勢坐到許綿綿身側。
許綿綿握住他有些發涼的手，關切問：“剛下班嘛？手怎麽這麽涼？沒戴手套嗎？”
“戴了，剛脫下來。”陸霄從兜裏掏出手套，“虧的有手套了，這天真是凍人的很啊。”
“那我給你暖暖。”
“不用，我手涼，別冰著你了。”
一旁的許知遠頗有些發酸：“他有手套，冷什麽啊？冷的是你哥我。”
周容輕咳一聲，低聲道：“差不多得了啊。”
許知遠不依不饒：“怎麽了？我這當哥哥的，還說不得了，有的人啊一碗水可得端平才行。”
許綿綿按了按眉心，無奈的看向嫂嫂。
周容：“你要是冷，你就戴上手套。怎麽？我沒給你買？”
“買了，但不一樣。”許知遠振振有詞，“我那雙啊，沒他的好。”
周容語氣意味不明：“你的意思是我買的不好唄？”
許知遠後背冒起了冷汗，心中一驚，扭頭看向老婆。
果然，周容抱著胳膊，冷眼瞧著他，一副我聽你好好解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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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只得去哄：“沒有沒有，我就是嘴上一說。你還不清楚我嗎？我就是看那小子就來氣。”
“那你說手套幹嘛？看不上我買的唄。”
“真沒用！”
一旁的陸霄輕笑一聲，對著許綿綿表起衷心來：“我和你哥可不一樣，你送的東西我樣樣都喜歡。”
“我也是。”許綿綿揚了揚手上那串水波粼粼的銀手鏈，甜甜一笑，她順勢摟住他的胳膊，“你明天就休息日了，準備怎麽過？”
“你想怎麽過？”
許綿綿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好想吃冰棍啊。”
陸霄頗為詫異：“冰棍？”
“什麽冰棍？”許知遠板著臉，揚聲道，“上次吃的拉肚子，你忘記了？大冬天的，吃什麽冰棍。你現在處於什麽時期，你忘記了？”他這個當哥哥的，真就是又當爹又當媽的，什麽都得想著管著。
許綿綿吐了吐舌頭：“知道了。”
陸霄於心不忍，可也清楚來月經不能吃涼的，對身體不好。
倒是周容眼睛一亮，俏咪咪道：“我沒事兒，我應該能吃吧？”
許知遠想了想：“四分之一？”
“一半吧。”
“最多三分之一。”
“不，我要吃一半。”
倆人討價還價半天，最終定下一人半根，還都帶來了客廳。
許綿綿瞪大了眼睛，幽怨不已：“你們還是人嗎？”
許知遠、周容夫妻倆動作一頓，也有些小心虛，但只當是沒聽見，繼續吃。
“你看他們！”許綿綿扭頭眼巴巴看著陸霄，不依不饒道，“你快管管他們。”
陸霄摟著她的肩膀，安撫著：“沒事沒事。等你這邊結束了，咱也想吃什麽吃什麽。”
許綿綿依偎在他懷裏，不情不願地哼唧了兩聲。
許知遠輕咳一聲：“幹嘛呢？幹嘛呢？”
兩人只得拉開距離。
這也就算了，許知遠還非要擠過來，坐在許綿綿、陸霄中間。
許綿綿：“……”
陸霄：“……”
周容：“……”
行吧行吧，她是管不了了。
陸霄無奈，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露出裏頭的柑橘：“快來吃橘子，剛下來的，新鮮著呢。”
“你哪兒來的？”許知遠詫異，“這個天，能弄到這麽多柑橘，可不容易。”
陸霄沈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來：“那邊。”
頓時，許知遠手僵了一下：“你去那邊了？”
“爺爺生病了，回去看他，正好他們都在。”陸霄抿了抿唇，解釋了一下，“沒事，我早就放下了。”
許綿綿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周容雖不明白怎麽一回事，但聰慧如她，自然明白不會是好事兒。
陸霄反而是笑了：“都看我幹嘛？快吃啊，這屋裏太暖和了，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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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霄咬了口橘子，酸酸甜甜的，他瞥了眼周圍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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