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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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重重
大熱天的, 外頭路上一個人沒有。
快到大院時，許綿綿仰著頭問：“霄哥，我的眼睛現在還紅嗎？”
陸霄仔細看了看, 搖搖頭：“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沒關系的。”
許綿綿松了口氣。
大爺大媽們的“傳謠”能力，她是非常相信的，所以就不考驗他們了。
許綿綿深呼一口氣, 鎮定自若進了大院。
家家戶戶都忙著吃飯呢，這天可太熱了，大家夥幾乎是人手一個搖扇在煽風。
水管處不停有人打濕毛巾來擦臉擦胳膊，可見這天有多熱了，大爺大媽們上了年紀多少是顯得胖了些，可胖也意味著更怕熱。這年頭，能胖點說明家裏厚實，有福氣。
果然, 大家的心思都在吃飯上。
門房那家的小孩子今兒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哭鬧個不停，大人怎麽哄都沒用，因此院子裏的老人們一個個都是皺著眉, 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模樣。
小孩子的啼哭格外尖。
偏偏外人也不好說什麽，家裏都有過孩子, 都曉得這嬰兒啼哭是不以家長意志為轉移的，能包容的就得多包容, 誰家能保證自家以後就沒有小孩子呢？
許綿綿家在大院最裏頭, 還好那麽一丟丟, 估計進屋就好了。
許綿綿自然地穿過院子，打開門進屋。
“哥？”許綿綿試探喊了一聲, “你在哪兒呢？”
卻久久沒有人回應。
許綿綿微微蹙眉，打量了一番，才瞧見飯桌上壓著一張紙條：“綿綿，中午和市局領導吃個飯，就不回家吃了。”
許綿綿捏著紙條，嘆了口氣，眼底滿是失望。她其實好想把事情說給哥哥聽，想讓他安慰一下自己，然後給自己做主，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算了，等晚上吧。
夏天天熱，許綿綿一點胃口沒有，吃了點水果就躺下睡了，她再次醒來，不是被鬧鐘吵醒，而是被腹部的處隱隱的痛給刺醒的。
她這才驚覺，來例假了。
許綿綿蔫蔫的，給自己泡了杯熱騰騰的紅糖水，大夏天的這麽喝實在有點遭罪，她卻只得苦中作樂，今兒陸霄送的紅棗真是用著了。
虧得她並不痛經，若不然日子更難過。
沒錯，許綿綿現在用的不是衛生巾而是月經帶，她買過百貨大樓裏的衛生巾，是純膠制成的，雖說不側漏，但特別磨大腿，可以說是非常磨。許綿綿常吃蓮花空間的食品，身體很健康，但也因此肌膚愈發細膩敏感，正所謂有利必有弊，純膠衛生巾也是如此，她只能遺憾放棄。
於是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式——月經帶，這玩意其實最好是自己做，草木灰也好、棉花也好，自己做的最放心。
許綿綿猶豫許久，自己用棉布、草木灰、棉花做了不少月經帶，她的例假比較標準三天就結束，但也就是這三天特別難熬，不出門也就算了，出門總擔心會側漏。就是洗也很麻煩，這玩意兒一天得洗多少個，而且這東西用過以後她總擔心有細菌會滋生，所以她一般每個月都會做上兩三個新的備用。
在家還好，這在廠裏上班來回拿也是大事兒啊。偏偏今天才周一！
許綿綿眼前一黑，三天啊三天，可怎麽辦？她咬咬牙，罷了罷了，這回的月經帶也用了兩個月了，扔了換新吧，總不能用過的還塞進包裏。
女孩子們是真心不容易啊！
下午準備去上班時，許綿綿一出門就瞧見陸霄站在門口，兩人眼神交匯了一下，打了個招呼，便各有各的路。
許綿綿在前，陸霄在後。
兩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到了廠裏。
陸霄趁著還沒人，索性跟著去了設計部，關切道：“是不是被嚇到了？我看你臉色不大好看。”他早就註意到許綿綿神情不大對勁，平日裏上班都是歡歡快快的，剛剛碰見時卻無精打采的，頓時擔憂住了。
許綿綿搖搖頭，女孩子那點事兒她也不好意思說。
陸霄心中擔憂，面上也露出幾分：“綿綿，你別怕，有我和你哥在，不會讓白露再有機會的。這個事情你跟你哥講了嗎？他怎麽說？”
事實上，陸霄已經打定主意要給白露一個顏色看了，他想許知遠應當也是這樣想的。
許綿綿抿了抿唇：“中午他有點事情出去了，不在家。我準備晚上跟哥哥講。”不管白露從前怎麽樣，這個事情一出，許綿綿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白露這個心機女進家門的。
陸霄沈聲道：“別擔心了。”
許綿綿扯了扯嘴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而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陸霄問：“要不去看看醫生？”
“那就不用了。”許綿綿拒絕了，委婉道，“只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會有的一點小事而已。”
女孩子每個月？
陸霄本是不解，但仔細一琢磨，他隱約曉得怎麽回事了。
陸霄關切：“那你多喝點熱水，暖一暖身子。”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垂眸一笑：“好。”
多喝熱水？行吧，也是難為他了。
陸霄主動替她去熱水房接上熱水，又洗了幾顆紅棗，送了過去。
剛送過去，設計部就有人來了。
高雅推開門，詫異道：“陸、陸廠？您是有什麽事兒嗎？”
許綿綿慌了一瞬，強裝鎮定，看來以後得註意點了。
陸霄給了她一個安撫點眼神，才回頭望去：“是高設計師啊。”
他又道：“許設計師記得跟楊部長說一聲，讓他來了以後去趟辦公室。”
許綿綿點點頭：“好。”
陸霄一離開，高雅便打量起許綿綿。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堂堂廠長找人還要親自來嗎？現在離上班
的點可還有十分鐘呢。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只是……
許綿綿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無精打采的。
高雅托起下巴，垂眸沈思。
楊部長來了以後，許綿綿去提了一下這事兒後，就沒再動過了，一直坐在凳子上看書，能不動就不動了。
上一本專業科普書她已經看完了，現在又換了一本看，打好基礎再看這書便得心應手些了，聯合上輩子的“科普”，許綿綿想到了許多點。
雖然不清楚現在農科所的研究進展，但應該大差不差，都是往研制高質優產的農作物方向發展。
北方作物多是小麥、大豆、玉米、紅薯、花生、南瓜等作物，南方則是水稻、大豆、油菜等作物，側重點不同研究方向也不同。
京都屬於北方，許綿綿便把重點放在小麥、大豆、玉米這幾種作物上，先了解再說其他的。
從作物性狀到生長習性，許綿綿特意弄了個本子，記錄了一下。她的蓮花空間裏也有這些作物，只是有些還沒有放到外頭來馴化，所以得抓緊時間了。
她得先形成自己的數據庫，看看形狀穩不穩定，再思索改良、引種、推廣的事情。思來想去，許綿綿弄了一份種植計劃，預備八月中旬開始育種。
記錄嘛，從簡單的數據開始，發芽率、株高、莖粗、葉片數、葉片長款、葉面積。
至於更精細的數據，例如地上部分株高、地下部分株高、鮮重、幹重，許綿綿直接放棄了，一來沒有相應的儀器，另一方面第一次引種還不清楚形狀穩定與否，也沒這個必要。
為了這次記錄，她還拉了個單子，準備去買尺子、精細的毫米尺，來開始自己的實驗。
等發了工資以後，就去買！
許綿綿計劃好後，又開始琢磨著自己小院裏那點地能種下幾種作物，如何排列。
塗塗改改一整個下午都還沒算明白。
但不管明不明白，她都該下樓去趟廁所了。
許綿綿從廁所回來，倒舒服了些，虧得她沒怎麽亂動也就沒有側漏。
她回到辦公室略坐了一會兒，就準備提前回去了，但……陸霄那裏怎麽說一聲啊。
許綿綿有些苦惱。
廠長助理張助理來了，說是讓許綿綿過去一趟。頓時辦公室裏的氣氛就變了，大家開始猜測到底有什麽事情。
許綿綿去了辦公室後，中規中矩打了聲招呼。
待小張助理出去後，陸霄起身關上門，低聲關切：”好點沒有？”
許綿綿走到他身邊，撒嬌似的抱住他：“好一些了。”
陸霄眼神柔和，胳膊環住懷裏的小姑娘：“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送送你。”
“不用。”許綿綿搖搖頭，“我走大路回去，不會有事兒的。”
陸霄不讚成：“這可不行。”
許綿綿倚在他胸口，小臉蹭了幾下，感覺格外有安全感，悶聲道：“有什麽不行的啊。”
陸霄沈吟片刻：“你等我一下。”
他坐下給鋼鐵廠打了個電話，只說是找許廠有點事情，不知道他方不方便來一趟制衣廠。
許綿綿看的目瞪口呆：“怎麽還叫我哥哥過來啊？”
“我一個人送你，你不願意，那就兩個人一起送你吧。”陸霄輕笑一聲，“也是時候讓別人知道你的關系了，省得再有那不開眼的。低調是好，但也容易出現誤會。”
許綿綿其實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事兒本來也不是秘密，只是她沒有想讓其他人知道而已。
回到辦公室，其他人好奇的詢問。
許綿綿隨口提了句跟設計稿有點關系也就過去了。
高雅的眼神帶著探究。
就叫張雲初的表情也似乎有些微妙。
李梨花挺好奇，問個不停：“廠長為什麽只喊你啊？我也有一篇設計稿被錄用了。”
許綿綿懶得解釋了：“我也不清楚。”
李梨花繼續問個不停。
許綿綿有點頭疼，按了按眉心道：“要不你去問問部長。”
“這點小事兒我怎麽好意思去問部長啊。”李梨花嘟囔了一下，“我還是前輩呢，問你兩句都不耐煩了，這農村來的就是……”
“沒什麽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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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大媽們的“傳謠”能力，她是非常相信的，所以就不考驗他們了。
許綿綿深呼一口氣, 鎮定自若進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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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許綿綿試探喊了一聲, “你在哪兒呢？”
卻久久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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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熱，許綿綿一點胃口沒有，吃了點水果就躺下睡了，她再次醒來，不是被鬧鐘吵醒，而是被腹部的處隱隱的痛給刺醒的。
她這才驚覺，來例假了。
許綿綿蔫蔫的，給自己泡了杯熱騰騰的紅糖水，大夏天的這麽喝實在有點遭罪，她卻只得苦中作樂，今兒陸霄送的紅棗真是用著了。
虧得她並不痛經，若不然日子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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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眼前一黑，三天啊三天，可怎麽辦？她咬咬牙，罷了罷了，這回的月經帶也用了兩個月了，扔了換新吧，總不能用過的還塞進包裏。
女孩子們是真心不容易啊！
下午準備去上班時，許綿綿一出門就瞧見陸霄站在門口，兩人眼神交匯了一下，打了個招呼，便各有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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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搖搖頭，女孩子那點事兒她也不好意思說。
陸霄心中擔憂，面上也露出幾分：“綿綿，你別怕，有我和你哥在，不會讓白露再有機會的。這個事情你跟你哥講了嗎？他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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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喝熱水？行吧，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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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推開門，詫異道：“陸、陸廠？您是有什麽事兒嗎？”
許綿綿慌了一瞬，強裝鎮定，看來以後得註意點了。
陸霄給了她一個安撫點眼神，才回頭望去：“是高設計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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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霄一離開，高雅便打量起許綿綿。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堂堂廠長找人還要親自來嗎？現在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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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許綿綿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無精打采的。
高雅托起下巴，垂眸沈思。
楊部長來了以後，許綿綿去提了一下這事兒後，就沒再動過了，一直坐在凳子上看書，能不動就不動了。
上一本專業科普書她已經看完了，現在又換了一本看，打好基礎再看這書便得心應手些了，聯合上輩子的“科普”，許綿綿想到了許多點。
雖然不清楚現在農科所的研究進展，但應該大差不差，都是往研制高質優產的農作物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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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屬於北方，許綿綿便把重點放在小麥、大豆、玉米這幾種作物上，先了解再說其他的。
從作物性狀到生長習性，許綿綿特意弄了個本子，記錄了一下。她的蓮花空間裏也有這些作物，只是有些還沒有放到外頭來馴化，所以得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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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更精細的數據，例如地上部分株高、地下部分株高、鮮重、幹重，許綿綿直接放棄了，一來沒有相應的儀器，另一方面第一次引種還不清楚形狀穩定與否，也沒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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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走到他身邊，撒嬌似的抱住他：“好一些了。”
陸霄眼神柔和，胳膊環住懷裏的小姑娘：“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送送你。”
“不用。”許綿綿搖搖頭，“我走大路回去，不會有事兒的。”
陸霄不讚成：“這可不行。”
許綿綿倚在他胸口，小臉蹭了幾下，感覺格外有安全感，悶聲道：“有什麽不行的啊。”
陸霄沈吟片刻：“你等我一下。”
他坐下給鋼鐵廠打了個電話，只說是找許廠有點事情，不知道他方不方便來一趟制衣廠。
許綿綿看的目瞪口呆：“怎麽還叫我哥哥過來啊？”
“我一個人送你，你不願意，那就兩個人一起送你吧。”陸霄輕笑一聲，“也是時候讓別人知道你的關系了，省得再有那不開眼的。低調是好，但也容易出現誤會。”
許綿綿其實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事兒本來也不是秘密，只是她沒有想讓其他人知道而已。
回到辦公室，其他人好奇的詢問。
許綿綿隨口提了句跟設計稿有點關系也就過去了。
高雅的眼神帶著探究。
就叫張雲初的表情也似乎有些微妙。
李梨花挺好奇，問個不停：“廠長為什麽只喊你啊？我也有一篇設計稿被錄用了。”
許綿綿懶得解釋了：“我也不清楚。”
李梨花繼續問個不停。
許綿綿有點頭疼，按了按眉心道：“要不你去問問部長。”
“這點小事兒我怎麽好意思去問部長啊。”李梨花嘟囔了一下，“我還是前輩呢，問你兩句都不耐煩了，這農村來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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