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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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輕工業職業技術學院, 大門口。
此時正值暑假，校園裏除了住校的老師，便是巡邏隊的保安了, 當然招生辦臨時加鐘加點也來學校辦公, 就是為了方便新生來校參觀。
只是今兒——
校園裏卻是前所未有的沈重。
一群人闖進校園，帶走了一位老師。
理由是他曾去黑市買過東西，於是他就被人帶走了, 那些人叫囂著被資/本/主/義蠶食，直接帶走不說，還要批鬥。
就連家裏人都要受牽連，一家子老小哭作一團，學校裏的老師們也去阻止了卻根本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人帶走。
就是領導都受了連落，理由是沒帶好下頭的老師，因此這一上午盡是處理這破事了。
劉曉到學校時已經一點多快兩點了, 許綿綿給她買了個大包子還給她帶了瓶汽水，她卻一直沒吃，只是滿面踟躕地站在大門口許久，頭定定望著學校的大門, 眼底是向往是難過。
她的衣服幹幹凈凈、整整潔潔，只有一兩個補丁, 已經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本想著要來廠裏應聘才換上的, 沒成想竟是有意外收獲, 要來學校鬧事。
劉曉縮了縮手心, 進門的心底泛起一股退意，這裏來往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人物, 她、她身上的衣服甚至滿是補丁。
她咬了咬唇，眼底滿是掙紮。
要去嗎？要豁上自己的一切，賭一把嗎？
會有人為她做主嗎？
劉曉在原地踱步，最後垂頭喪氣咬著包子喝著汽水，自暴自棄想要不然就這樣吧。
可就這樣，她心裏很不甘。
明明是自己考上的，怎麽就為別人做了嫁衣？
而且那彭文文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嘲諷自己，一輩子都是種地的命，真是可惡！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惡人，平日裏就在學校耀武揚威，整日裏吊兒郎當，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諷刺這個諷刺那個的。不就是有個好爹好媽嗎？
劉曉眼底泛起淡淡的扭曲，那些個老師也是可惡，自己還不夠懂事不夠聽話嗎？作為語文課代表，她幫許多老師收作業、改作業，結果呢？自己上學的名額卻被占了。
尤其是班主任，他肯定是知道的，昨兒在學校他還一臉和藹勸說自己，要麽明年再來一年要麽就找個工作，以她的家庭情況還是找工作更貼切些，並表示能給自己穿針引線去公社一廠子當臨時工，當時自己還感激涕零的。
呵，這背後到底有多少黑幕？
劉曉攥緊了拳頭，眼底滿是火氣，班主任等人絕對是知情的，且幫助彭文文打了掩護，因為這彭文文的爸媽可是公社正兒八經的書記、主任，跟他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
但……光鮮亮麗的他們，如果被自己拉下來，會怎樣呢？彭文文這樣驕傲的女孩，若是被碾落成泥，那就有意思了。
最近的風頭可是緊的很呢！
劉曉眼神堅定，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挺胸擡頭往裏走，腳下的步伐甚是僵硬，神情帶著些悲壯。
不成功便成仁吧，是他們先不給我活路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裏不成我就換地方，豁出去了！
門衛聽到她的訴說也是驚了，這學校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剛出了事兒這又要出事兒了。
高考可是大事兒，區區幾個公社幹部就欺上瞞下的，肯定要受處分，還有這姑娘差點被人替了人生也是可憐，但她這麽一鬧，要有不少人遭殃呢。
門衛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姑娘，這事兒你如果低調處理的話都好說，不會牽連太大，到時候你再私下裏要點賠償，你倆都方便。如果鬧起來……會出大事兒的，要是沒什麽深仇大恨的，大可不必。”
最近的事態可比以前緊，時不時就有人被帶走批/鬥或是被下放農/場改/造，那裏頭可不是人過得日子啊。
劉曉眼底火苗閃爍，激動不已：“她差點毀了我的人生！”
門衛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再吭聲。
劉曉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定決心鬧到底，她倒要看看沒了這倆好爹媽，彭文文還能不能這麽跋扈！
她向來溫柔的眼眸中沒有半分理智，憤怒湧上頭瘋狂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不想思考不願思考，恨不得毀了一切。
或者說，劉曉的不理智從這兩天的擔驚受怕就開始了，她不好過那誰也別想好過。
尤其是彭文文。
她想毀了自己，那自己就毀了她！
劉曉眼神冰冷而堅定。
——
夏日炎炎，許綿綿自打送了劉曉來學校後，便匆匆忙趕往制衣廠，白皙的臉頰在陽光的照射下紅撲撲的，額角不斷浮現出細細的汗珠來。
今兒可不能遲到了！
許綿綿騎車飛快，到廠裏時還沒幾個工人來，她推進廠找到車棚，把自行車停進去鎖好。
站在樓下，她還有些踟躕，不知道該怎麽和新同事相處，而且她也還沒有發工衣。
每每來一個工人，都要好奇地看幾眼。
許綿綿站在車棚門口糾結了一瞬，就瞧見一穿著軍大衣的叔叔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門衛叔叔問：“小姑娘，你咋不進去？”
許綿綿抿了抿唇，有些尷尬：“我、我不知道該去哪個樓。”
“新來的吧。”門衛叔叔了然，“你在哪個車間？上周五我見過你的。”
許綿綿點頭：“對對對，新來的。我算是……設計部新來的。”
門衛叔叔詫異：“設計部？”
他上下打量著許綿綿，驀然道：“你就是領導欽點的設計師？這麽年輕啊！”
許綿綿略帶尷尬，抿了抿唇：“也還好吧，叔……那個樓在哪兒呢。”
門衛叔叔莞爾：“年輕有為嘞，後頭那個樓。”
許綿綿道謝後，便匆匆往叔叔指的那棟樓走去，路上碰見的大多是穿著工裝的工人，瞧見她只是好奇又羨慕的瞅了幾眼。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還有些不適應，心中猜測或許是覺得自己沒穿工衣，懷疑是外人？
直到她進了機關樓，才恍然。
原來是機關樓裏的，都不穿工衣的，來來往往的要麽是會計、收納、檔案管理、設計師以及廠裏的領導們。
他們可都是不穿工衣的，只需要戴工牌就成了。
許綿綿站在一樓，有些迷茫，該去幾樓呢？
有個蘑菇頭的姑娘帶著工牌好奇問了一句，她的眼睛大大的，笑起來很甜美：“姑娘，你找誰？”
許綿綿不禁低頭瞥了眼她的工牌，上面赫然寫著羅虹，財務部。
羅虹歪了歪腦袋，眼睛水潤潤的很是可愛，只是眼底似乎閃爍著點點打量。
許綿綿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是設計部新來的實習設計師，我叫許綿綿，請問設計部是幾樓啊？”
羅虹詫異不已：“你是新來的設計師？就是那個……被上頭領導點名錄用的那個？”
好像聽設計部的人說過，上午陸廠親自來替她請假，據說是考上大學了，嘖，考上大學了又怎麽樣？多能耐？
許綿綿：……“昂。”
“你和那個領導什麽關系啊？”羅虹忍不住多提了一句，上下打量著她，嘀咕著，“奇怪，以前沒聽說過哪個新人這麽明目張膽。”
不會是陸廠的親戚吧？姓許應該不是。
許綿綿臉上的笑意撐不住了，本以為是個和善的，沒成想這姑娘當著她的面就這麽說，可見一點面子都不給。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事，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靈動的眼眸微微轉了轉，無辜道：“哎呀，看我……怎麽能說出口呢，你別見怪哈，我實在是好奇。”
許綿綿：“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笑容一僵：“你是不是生氣了？”
許綿綿：“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哼唧了一聲：“三樓。”
隨後“低聲”道，真沒意思，小氣鬼。
許綿綿只裝作聽不見，面色如常地道謝後便上樓了。
羅虹撇了撇嘴，扭頭往辦公室走著，邊走邊嘟囔著：”許綿綿、許綿綿……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待回到工位，她眼眸驀然一亮，是茜茜姐提過的許廠，許綿綿好像是許廠的親妹妹！
霎時間羅虹臉色就變了，整個人懊惱不已，這大好的機會怎麽就沒抓住呢？那可是許廠的親妹妹啊！
不行，一會兒得去趟婦聯找茜茜姐確認一下才行，如果真的是……
羅虹咬咬牙，那得道歉才行，畢竟是她的無心之失。看來爸媽說的對，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
許綿綿順著樓梯上了三樓，發現有兩排辦公室，只得一一去找，終於在角落處找到了設計部三個字。
她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卻遲遲沒有人開門，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到底是不是設計部辦公室？
直到——
十分鐘後，陸陸續續有人上樓。
有個染著黃毛的青年昂首挺胸來到設計部門口，他長得挺周正但不知怎麽的，這氣質格外像九十年代獨有的非主流少年，他上下瞥了她一眼，眼底滿是傲氣：”你是哪位？”
邊說，他邊掏出鑰匙打開門。
只聽哢嚓哢嚓幾聲，大門就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辦公室，有不少工位，而最裏頭似乎還有個獨立辦公室。
許綿綿眼眸彎彎，鼓足勇氣打招呼：“你好，我是許綿綿，新來的設計師。領導讓我下午來報道。”
“新來的？”黃毛設計師腳步一頓，回眸看向她，眼底滿是驚詫，“你不是考上大學了嗎？還以為不來了呢。”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是考上大學了，但……工作也不能輕易放棄不是。”
黃毛設計師嗤笑一聲，自嘲著：“沒啥區別，你看我還是海外留洋回來的呢，還不是做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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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裏卻是前所未有的沈重。
一群人闖進校園，帶走了一位老師。
理由是他曾去黑市買過東西，於是他就被人帶走了, 那些人叫囂著被資/本/主/義蠶食，直接帶走不說，還要批鬥。
就連家裏人都要受牽連，一家子老小哭作一團，學校裏的老師們也去阻止了卻根本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人帶走。
就是領導都受了連落，理由是沒帶好下頭的老師，因此這一上午盡是處理這破事了。
劉曉到學校時已經一點多快兩點了, 許綿綿給她買了個大包子還給她帶了瓶汽水，她卻一直沒吃，只是滿面踟躕地站在大門口許久，頭定定望著學校的大門, 眼底是向往是難過。
她的衣服幹幹凈凈、整整潔潔，只有一兩個補丁, 已經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本想著要來廠裏應聘才換上的, 沒成想竟是有意外收獲, 要來學校鬧事。
劉曉縮了縮手心, 進門的心底泛起一股退意，這裏來往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人物, 她、她身上的衣服甚至滿是補丁。
她咬了咬唇，眼底滿是掙紮。
要去嗎？要豁上自己的一切，賭一把嗎？
會有人為她做主嗎？
劉曉在原地踱步，最後垂頭喪氣咬著包子喝著汽水，自暴自棄想要不然就這樣吧。
可就這樣，她心裏很不甘。
明明是自己考上的，怎麽就為別人做了嫁衣？
而且那彭文文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嘲諷自己，一輩子都是種地的命，真是可惡！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惡人，平日裏就在學校耀武揚威，整日裏吊兒郎當，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諷刺這個諷刺那個的。不就是有個好爹好媽嗎？
劉曉眼底泛起淡淡的扭曲，那些個老師也是可惡，自己還不夠懂事不夠聽話嗎？作為語文課代表，她幫許多老師收作業、改作業，結果呢？自己上學的名額卻被占了。
尤其是班主任，他肯定是知道的，昨兒在學校他還一臉和藹勸說自己，要麽明年再來一年要麽就找個工作，以她的家庭情況還是找工作更貼切些，並表示能給自己穿針引線去公社一廠子當臨時工，當時自己還感激涕零的。
呵，這背後到底有多少黑幕？
劉曉攥緊了拳頭，眼底滿是火氣，班主任等人絕對是知情的，且幫助彭文文打了掩護，因為這彭文文的爸媽可是公社正兒八經的書記、主任，跟他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
但……光鮮亮麗的他們，如果被自己拉下來，會怎樣呢？彭文文這樣驕傲的女孩，若是被碾落成泥，那就有意思了。
最近的風頭可是緊的很呢！
劉曉眼神堅定，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挺胸擡頭往裏走，腳下的步伐甚是僵硬，神情帶著些悲壯。
不成功便成仁吧，是他們先不給我活路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裏不成我就換地方，豁出去了！
門衛聽到她的訴說也是驚了，這學校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剛出了事兒這又要出事兒了。
高考可是大事兒，區區幾個公社幹部就欺上瞞下的，肯定要受處分，還有這姑娘差點被人替了人生也是可憐，但她這麽一鬧，要有不少人遭殃呢。
門衛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姑娘，這事兒你如果低調處理的話都好說，不會牽連太大，到時候你再私下裏要點賠償，你倆都方便。如果鬧起來……會出大事兒的，要是沒什麽深仇大恨的，大可不必。”
最近的事態可比以前緊，時不時就有人被帶走批/鬥或是被下放農/場改/造，那裏頭可不是人過得日子啊。
劉曉眼底火苗閃爍，激動不已：“她差點毀了我的人生！”
門衛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再吭聲。
劉曉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定決心鬧到底，她倒要看看沒了這倆好爹媽，彭文文還能不能這麽跋扈！
她向來溫柔的眼眸中沒有半分理智，憤怒湧上頭瘋狂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不想思考不願思考，恨不得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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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可不能遲到了！
許綿綿騎車飛快，到廠裏時還沒幾個工人來，她推進廠找到車棚，把自行車停進去鎖好。
站在樓下，她還有些踟躕，不知道該怎麽和新同事相處，而且她也還沒有發工衣。
每每來一個工人，都要好奇地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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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衛叔叔問：“小姑娘，你咋不進去？”
許綿綿抿了抿唇，有些尷尬：“我、我不知道該去哪個樓。”
“新來的吧。”門衛叔叔了然，“你在哪個車間？上周五我見過你的。”
許綿綿點頭：“對對對，新來的。我算是……設計部新來的。”
門衛叔叔詫異：“設計部？”
他上下打量著許綿綿，驀然道：“你就是領導欽點的設計師？這麽年輕啊！”
許綿綿略帶尷尬，抿了抿唇：“也還好吧，叔……那個樓在哪兒呢。”
門衛叔叔莞爾：“年輕有為嘞，後頭那個樓。”
許綿綿道謝後，便匆匆往叔叔指的那棟樓走去，路上碰見的大多是穿著工裝的工人，瞧見她只是好奇又羨慕的瞅了幾眼。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還有些不適應，心中猜測或許是覺得自己沒穿工衣，懷疑是外人？
直到她進了機關樓，才恍然。
原來是機關樓裏的，都不穿工衣的，來來往往的要麽是會計、收納、檔案管理、設計師以及廠裏的領導們。
他們可都是不穿工衣的，只需要戴工牌就成了。
許綿綿站在一樓，有些迷茫，該去幾樓呢？
有個蘑菇頭的姑娘帶著工牌好奇問了一句，她的眼睛大大的，笑起來很甜美：“姑娘，你找誰？”
許綿綿不禁低頭瞥了眼她的工牌，上面赫然寫著羅虹，財務部。
羅虹歪了歪腦袋，眼睛水潤潤的很是可愛，只是眼底似乎閃爍著點點打量。
許綿綿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是設計部新來的實習設計師，我叫許綿綿，請問設計部是幾樓啊？”
羅虹詫異不已：“你是新來的設計師？就是那個……被上頭領導點名錄用的那個？”
好像聽設計部的人說過，上午陸廠親自來替她請假，據說是考上大學了，嘖，考上大學了又怎麽樣？多能耐？
許綿綿：……“昂。”
“你和那個領導什麽關系啊？”羅虹忍不住多提了一句，上下打量著她，嘀咕著，“奇怪，以前沒聽說過哪個新人這麽明目張膽。”
不會是陸廠的親戚吧？姓許應該不是。
許綿綿臉上的笑意撐不住了，本以為是個和善的，沒成想這姑娘當著她的面就這麽說，可見一點面子都不給。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事，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靈動的眼眸微微轉了轉，無辜道：“哎呀，看我……怎麽能說出口呢，你別見怪哈，我實在是好奇。”
許綿綿：“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笑容一僵：“你是不是生氣了？”
許綿綿：“請問設計師辦公室在幾樓？”
羅虹哼唧了一聲：“三樓。”
隨後“低聲”道，真沒意思，小氣鬼。
許綿綿只裝作聽不見，面色如常地道謝後便上樓了。
羅虹撇了撇嘴，扭頭往辦公室走著，邊走邊嘟囔著：”許綿綿、許綿綿……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待回到工位，她眼眸驀然一亮，是茜茜姐提過的許廠，許綿綿好像是許廠的親妹妹！
霎時間羅虹臉色就變了，整個人懊惱不已，這大好的機會怎麽就沒抓住呢？那可是許廠的親妹妹啊！
不行，一會兒得去趟婦聯找茜茜姐確認一下才行，如果真的是……
羅虹咬咬牙，那得道歉才行，畢竟是她的無心之失。看來爸媽說的對，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
許綿綿順著樓梯上了三樓，發現有兩排辦公室，只得一一去找，終於在角落處找到了設計部三個字。
她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卻遲遲沒有人開門，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到底是不是設計部辦公室？
直到——
十分鐘後，陸陸續續有人上樓。
有個染著黃毛的青年昂首挺胸來到設計部門口，他長得挺周正但不知怎麽的，這氣質格外像九十年代獨有的非主流少年，他上下瞥了她一眼，眼底滿是傲氣：”你是哪位？”
邊說，他邊掏出鑰匙打開門。
只聽哢嚓哢嚓幾聲，大門就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辦公室，有不少工位，而最裏頭似乎還有個獨立辦公室。
許綿綿眼眸彎彎，鼓足勇氣打招呼：“你好，我是許綿綿，新來的設計師。領導讓我下午來報道。”
“新來的？”黃毛設計師腳步一頓，回眸看向她，眼底滿是驚詫，“你不是考上大學了嗎？還以為不來了呢。”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是考上大學了，但……工作也不能輕易放棄不是。”
黃毛設計師嗤笑一聲，自嘲著：“沒啥區別，你看我還是海外留洋回來的呢，還不是做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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