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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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家常
傍晚的風悠悠揚揚, 輕輕撫在人們的臉龐上，輕柔又帶著點溫暖。
許綿綿兄妹同街坊鄰居打過招呼，便推車回家了。
一進屋, 許綿綿直奔客廳沙發上, 長舒一口氣就躺下了。
許知遠更不用說，他既背著厚重的背包又瞪了一路自行車，早就滿頭大汗了, 襯衫後背也濕噠噠的怪難受。
他滿臉疲憊：“我去洗個澡。”
許綿綿點點頭。
後院廁所旁邊，用布圍起來，算是當個擋頭能洗澡用。反正夏天嘛，弄點熱水一會兒就洗洗。
許綿綿又困又累，但還是強撐著燒開了點水，等哥哥洗完澡她也去洗了個澡，因為急著睡覺就也沒有洗頭發。
洗過澡後，她回自己屋裏打開風扇, 又盛出來點冰塊放在風扇前吹，一會兒的功夫屋裏就涼快多了，像是開了空調。
七月底八月初，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了, 等過了這一段就好了。
只是……
許綿綿一想到明天上午還要去公社拿獎狀，下午就得回廠裏幹活, 不禁眼前一黑。
哦，還有劉曉的事兒。
她打算明兒下午來城裏, 等於說自己一刻不得閑。
打工人是真難啊！
一覺醒來, 外頭已經黑透了, 屋裏也是一樣黑漆漆的一片。
許綿綿猛的睜開眼睛，還看不清屋裏, 適應了一陣兒才能順著月光看清路。
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悠悠起床。
打開門，才瞧見書房裏的燈開著呢。
許綿綿遲疑片刻，還是決定把劉曉的事兒說與哥哥聽。
能幫就幫，到底是認識的人，只是得想個萬全之策才好，總不好直接去舉報被人記恨，那不值當。這事兒說句難聽的，和他們一點關系沒有，但這種黑暗事件，但凡心裏有點良知的都看不下去，可人總得考慮一下現實問題。
書房裏，一盞電燈散發著淡淡的幽光，桌前坐著的男人正在看書。
許綿綿推門而入：“哥！”
許知遠回眸，戲謔道：“醒啦？”
“昂，醒啦。”許綿綿撓了撓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你在看書啊哥。”
許知遠“嗯”了一聲，合上書：“餓不餓？”
“啊？”許綿綿詫異了一瞬，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睡醒了餓了就要找家長。”
許知遠：“在我眼裏，你可不就是個小孩子，從這麽點點大長到現在。”
他還用手比劃著大小。
許綿綿嬌嗔一句：“哥。”
許知遠挑了挑眉，笑問：“真的不餓？都八點多了。”
許綿綿下意識低頭看手表，分針正指在三十五的位置，不禁有些驚訝，嘴裏喃喃道：“都八點三十五了！我睡了這麽久嗎？”
她記得自己洗完澡，躺下休息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大概四點五十的樣子。她居然一下子睡了三個多小時！
“可不是？我還說這家裏什麽時候多了一頭小豬崽。”許知遠戲謔道，“剛剛陸霄還來了一趟呢，你放心吧，我跟他說過這個事兒了，明兒啊幫你請過假了，還有你那個同學的事兒，安排個臨時工他還是能幹成的。正好這制衣廠裏還缺一個臨時工呢。”
許綿綿托腮：“這麽巧啊！”
“巧？”許知遠打量了她幾下，驀然笑了，“還不是因為本來的臨時工被提拔了。”
“提拔……”許綿綿琢磨了一下，才恍然：“等於說，是我騰了個位置唄。這麽快嗎？我聽說廠裏挺缺人的啊。”
許知遠道：“你也不想想制衣廠這麽好的地方，就是臨時工也一堆人擠破頭想進去呢。”
“哥……”
許綿綿咬了咬唇，眉眼間泛起淡淡的猶豫，似乎想說些什麽。
“嗯？”
許綿綿定了定心神，到底是把劉曉、彭文文以及梁瑩瑩的事兒說與他聽了。
許知遠愈聽，眼眸愈發嚴肅，手指不自覺敲打著桌板：“這事兒不大好辦。不過如果是真的，那背後之人真的是……太缺德了。”
許綿綿連連點頭：“確實如此，這基本上是斷了別人的路子。”
許知遠抿了抿唇，沈吟片刻：“這種小人以後只會遇到更多。對了，明天你那個同學叫什麽曉的是要來城裏對吧？”
“對，她叫劉曉，跟我做過同桌。”許綿綿點頭，“我本來以為她沒考上，想著給她幫個忙，沒成想……她可能被冒名頂替了。”
許知遠問：“那你知道她考的學校在哪兒嘛？”
許綿綿想了想，有些遲疑：“我只知道也是京都，但不記得是哪個學校了。”
“重點是，彭文文“考上”的哪個學校。之前報志願報的多，但被錄取的是哪個可不好說。”許知遠道，“明天是個很好的時機，她來找工作這事兒在頂替者那裏也過了明路，所以她拿著證件進城並不引人矚目，也不會引起她背後那些人的註意。尤其是……明天咱們公社學校要拍照，估計那些人也註意不到劉曉。”
“彭文文考上的那個學校我知道，京都輕工業職業技術學院，今天聽她顯擺了。”許綿綿眼前一亮，“那等明天劉曉來了，我就讓她直接去學校問問錄取名單！”
許知遠點點頭，彈了一下她的腦瓜崩：“怎麽了？還怕連累你哥？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事兒咱們商量著來，別老藏心裏！”
“知道了，哥。還是你厲害，我都沒想到這一茬。”許綿綿笑臉盈盈，依賴道，“哥，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視若無睹我做不到，但拼上自己替她舉報，我也擔心壞了自己的前程。剛剛我也是怕，怕對你有影響。”
許知遠莞爾：“其實什麽事兒都一樣，總有輕便的方法，重點是你要動動腦筋，想想辦法。別人的事兒，總不能豁出自己出，還是得想法子才行。你做不成的事兒總有其他人能做成，別死腦筋，能幫幫，幫不了也別硬撐。”
這話是為了提點妹妹，主要是綿綿太好心了，又是幫人介紹工作又是想幫人解決問題的，看得他膽戰心驚，生怕妹妹因為別人受了連落。
許綿綿粲然一笑：“我知道啦，哥～”
許知遠揉了揉她的頭發：“行了，別操心啦。要是不想吃東西，就休息去吧，明兒可是你的主場，縣狀元。”
許綿綿羞澀一笑：“哥，就知道調侃我。”
許知遠：“乖，去睡吧。”
只是許綿綿回到屋裏，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大抵是下午睡得太久太沈了，輾轉反側卻也睡不著。
許綿綿翻身起來，坐到院子裏吃了根雪糕，渾身舒暢起來。
許是因為現在沒有汙染，一擡頭便是漫天繁星，一輪明月高高懸掛，時不時還能聽到蟋蟀和蛐蛐的聲音。
嗯……
蟬鳴聲亦是不絕於耳。
許綿綿睡覺時只恨不得它們全部閉嘴，可這會兒竟也覺得悠閑，大概是因為……心裏沒事兒了？
她低聲笑了笑。
驀然聽到隔壁傳來咚咚聲，不禁歪了歪腦袋，這裏似乎是陸霄家的方向？
“綿綿？”
一道低沈帶有磁性的男音從隔壁傳來，帶著幾分試探，似乎是不大確定。
許綿綿眼睛一亮，果然是他！
她噌的一下起身，走到墻邊：“霄哥？你還沒睡啊。”
“還沒呢，倒是你怎麽不早點休息？我可聽你哥說了，明兒就是你的主場，還有報社的人去采訪呢。”對面人輕笑一聲，“等你回來可得好好慶祝一番才行。”
許綿綿不好意思道：“我這……在你和我哥面前都是小意思，還慶祝什麽呀。”
“就算不慶祝這個，總得為你慶生吧？”
許綿綿歪了歪頭：“你怎麽知道我快過生日了？”
陸霄：“你猜！”
“我才不猜呢。”許綿綿哼唧一聲，倚著墻，“肯定是我哥告訴你的，要不然就是你看我的檔案了。”
陸霄：“甭管怎麽知道的，這過程又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再過五天，就是你生日吧？”
許綿綿驚訝：“你記得好準啊！看來到時候請客，不得不請你了。”
“不得不？”陸霄挑眉，戲謔道，“怎麽？過生日請吃飯給你霄哥忘了？真讓人傷心啊。”
許綿綿不禁笑了：“逗你的，哪裏能把我霄哥忘了，到時候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啊。我哥說已經提前跟人家打過招呼了，到時候我們還吃鍋子，雖說是夏天……可是我好喜歡吃火鍋啊，再就著一根冰棍，簡直美滋滋。不過外頭賣的總覺得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可能是我手藝太好了，到那天我得找個泡沫盒子放點雪糕，咱們吃完火鍋來一根，再帶上個大西瓜，美滋滋啊。”
陸霄：“那感情好啊，就盼著那一天了。”
黑夜中，許綿綿的眼眸晶亮晶亮的：“我也期待呢，馬上就十七歲了。”
這年頭，十六歲就算成年了，做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家裏人去了，所以許綿綿自覺已經是成年人了。
陸霄道：“明天下午就要去辦公室上班了吧？別緊張，那些設計師人都還不錯，不會為難你的。”
許綿綿踱了幾下步：“這個我不擔心。霄哥，到時候……你就裝作不認識我唄，我怕別人說我什麽。”
陸霄：“裝作不認識？沒必要吧。”
許綿綿：“那就裝作不熟悉好了，你到時候就隨口提一句見過但不熟悉。”
陸霄無奈：“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何必呢？咱們就正常相處就行。”
許綿綿想了想：“那也行。”
聊著聊著，就聊多了，聊天聊地聊人生。
只是嘛……
前院的窗子驀然開了，探出個人影來：“綿綿，你跟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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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兄妹同街坊鄰居打過招呼，便推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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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更不用說，他既背著厚重的背包又瞪了一路自行車，早就滿頭大汗了, 襯衫後背也濕噠噠的怪難受。
他滿臉疲憊：“我去洗個澡。”
許綿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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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又困又累，但還是強撐著燒開了點水，等哥哥洗完澡她也去洗了個澡，因為急著睡覺就也沒有洗頭發。
洗過澡後，她回自己屋裏打開風扇, 又盛出來點冰塊放在風扇前吹，一會兒的功夫屋裏就涼快多了，像是開了空調。
七月底八月初，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了, 等過了這一段就好了。
只是……
許綿綿一想到明天上午還要去公社拿獎狀，下午就得回廠裏幹活, 不禁眼前一黑。
哦，還有劉曉的事兒。
她打算明兒下午來城裏, 等於說自己一刻不得閑。
打工人是真難啊！
一覺醒來, 外頭已經黑透了, 屋裏也是一樣黑漆漆的一片。
許綿綿猛的睜開眼睛，還看不清屋裏, 適應了一陣兒才能順著月光看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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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遲疑片刻，還是決定把劉曉的事兒說與哥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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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一盞電燈散發著淡淡的幽光，桌前坐著的男人正在看書。
許綿綿推門而入：“哥！”
許知遠回眸，戲謔道：“醒啦？”
“昂，醒啦。”許綿綿撓了撓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你在看書啊哥。”
許知遠“嗯”了一聲，合上書：“餓不餓？”
“啊？”許綿綿詫異了一瞬，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睡醒了餓了就要找家長。”
許知遠：“在我眼裏，你可不就是個小孩子，從這麽點點大長到現在。”
他還用手比劃著大小。
許綿綿嬌嗔一句：“哥。”
許知遠挑了挑眉，笑問：“真的不餓？都八點多了。”
許綿綿下意識低頭看手表，分針正指在三十五的位置，不禁有些驚訝，嘴裏喃喃道：“都八點三十五了！我睡了這麽久嗎？”
她記得自己洗完澡，躺下休息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大概四點五十的樣子。她居然一下子睡了三個多小時！
“可不是？我還說這家裏什麽時候多了一頭小豬崽。”許知遠戲謔道，“剛剛陸霄還來了一趟呢，你放心吧，我跟他說過這個事兒了，明兒啊幫你請過假了，還有你那個同學的事兒，安排個臨時工他還是能幹成的。正好這制衣廠裏還缺一個臨時工呢。”
許綿綿托腮：“這麽巧啊！”
“巧？”許知遠打量了她幾下，驀然笑了，“還不是因為本來的臨時工被提拔了。”
“提拔……”許綿綿琢磨了一下，才恍然：“等於說，是我騰了個位置唄。這麽快嗎？我聽說廠裏挺缺人的啊。”
許知遠道：“你也不想想制衣廠這麽好的地方，就是臨時工也一堆人擠破頭想進去呢。”
“哥……”
許綿綿咬了咬唇，眉眼間泛起淡淡的猶豫，似乎想說些什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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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愈聽，眼眸愈發嚴肅，手指不自覺敲打著桌板：“這事兒不大好辦。不過如果是真的，那背後之人真的是……太缺德了。”
許綿綿連連點頭：“確實如此，這基本上是斷了別人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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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叫劉曉，跟我做過同桌。”許綿綿點頭，“我本來以為她沒考上，想著給她幫個忙，沒成想……她可能被冒名頂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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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文文考上的那個學校我知道，京都輕工業職業技術學院，今天聽她顯擺了。”許綿綿眼前一亮，“那等明天劉曉來了，我就讓她直接去學校問問錄取名單！”
許知遠點點頭，彈了一下她的腦瓜崩：“怎麽了？還怕連累你哥？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事兒咱們商量著來，別老藏心裏！”
“知道了，哥。還是你厲害，我都沒想到這一茬。”許綿綿笑臉盈盈，依賴道，“哥，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視若無睹我做不到，但拼上自己替她舉報，我也擔心壞了自己的前程。剛剛我也是怕，怕對你有影響。”
許知遠莞爾：“其實什麽事兒都一樣，總有輕便的方法，重點是你要動動腦筋，想想辦法。別人的事兒，總不能豁出自己出，還是得想法子才行。你做不成的事兒總有其他人能做成，別死腦筋，能幫幫，幫不了也別硬撐。”
這話是為了提點妹妹，主要是綿綿太好心了，又是幫人介紹工作又是想幫人解決問題的，看得他膽戰心驚，生怕妹妹因為別人受了連落。
許綿綿粲然一笑：“我知道啦，哥～”
許知遠揉了揉她的頭發：“行了，別操心啦。要是不想吃東西，就休息去吧，明兒可是你的主場，縣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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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乖，去睡吧。”
只是許綿綿回到屋裏，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大抵是下午睡得太久太沈了，輾轉反側卻也睡不著。
許綿綿翻身起來，坐到院子裏吃了根雪糕，渾身舒暢起來。
許是因為現在沒有汙染，一擡頭便是漫天繁星，一輪明月高高懸掛，時不時還能聽到蟋蟀和蛐蛐的聲音。
嗯……
蟬鳴聲亦是不絕於耳。
許綿綿睡覺時只恨不得它們全部閉嘴，可這會兒竟也覺得悠閑，大概是因為……心裏沒事兒了？
她低聲笑了笑。
驀然聽到隔壁傳來咚咚聲，不禁歪了歪腦袋，這裏似乎是陸霄家的方向？
“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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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綿綿眼睛一亮，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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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呢，倒是你怎麽不早點休息？我可聽你哥說了，明兒就是你的主場，還有報社的人去采訪呢。”對面人輕笑一聲，“等你回來可得好好慶祝一番才行。”
許綿綿不好意思道：“我這……在你和我哥面前都是小意思，還慶祝什麽呀。”
“就算不慶祝這個，總得為你慶生吧？”
許綿綿歪了歪頭：“你怎麽知道我快過生日了？”
陸霄：“你猜！”
“我才不猜呢。”許綿綿哼唧一聲，倚著墻，“肯定是我哥告訴你的，要不然就是你看我的檔案了。”
陸霄：“甭管怎麽知道的，這過程又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再過五天，就是你生日吧？”
許綿綿驚訝：“你記得好準啊！看來到時候請客，不得不請你了。”
“不得不？”陸霄挑眉，戲謔道，“怎麽？過生日請吃飯給你霄哥忘了？真讓人傷心啊。”
許綿綿不禁笑了：“逗你的，哪裏能把我霄哥忘了，到時候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啊。我哥說已經提前跟人家打過招呼了，到時候我們還吃鍋子，雖說是夏天……可是我好喜歡吃火鍋啊，再就著一根冰棍，簡直美滋滋。不過外頭賣的總覺得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可能是我手藝太好了，到那天我得找個泡沫盒子放點雪糕，咱們吃完火鍋來一根，再帶上個大西瓜，美滋滋啊。”
陸霄：“那感情好啊，就盼著那一天了。”
黑夜中，許綿綿的眼眸晶亮晶亮的：“我也期待呢，馬上就十七歲了。”
這年頭，十六歲就算成年了，做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家裏人去了，所以許綿綿自覺已經是成年人了。
陸霄道：“明天下午就要去辦公室上班了吧？別緊張，那些設計師人都還不錯，不會為難你的。”
許綿綿踱了幾下步：“這個我不擔心。霄哥，到時候……你就裝作不認識我唄，我怕別人說我什麽。”
陸霄：“裝作不認識？沒必要吧。”
許綿綿：“那就裝作不熟悉好了，你到時候就隨口提一句見過但不熟悉。”
陸霄無奈：“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何必呢？咱們就正常相處就行。”
許綿綿想了想：“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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