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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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本縣志裏只有短短幾行記載，直覺告訴蒲玉，那就是她一直以來想找尋的答案。
靈湖這地方，蒲玉沒聽過，她試著在網上搜索，卻什麽都沒找到，關於靈湖這地方的任何信息都不存在，這讓她感到疑惑，現在這個數據透明化的時代，網上怎麽可能會找不到任何信息。
那本縣志對這段故事的記載很少，只有那短短幾行字，蒲玉沒辦法從書裏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也無法通過網絡查到任何相關信息。
蒲玉想到了那雙繡花鞋。
推開臥室房門，那雙顏色鮮艷的繡花鞋就放在墻角，她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又看，即便到現在，蒲玉仍舊不知道為什麽這雙繡花鞋會突然出現她腳上，但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一旦她重新穿上這雙鞋，或許就能知道全部真相。
想知道真相，必然要冒點風險，蒲玉心知肚明，可這風險她又不得不冒。
夢裏一直糾纏她的女人，早就盯上了江柳，即使風險再大，她也必須這麽做，她要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麽要去醫院看望江柳，明明可以附身在別人身上，又為什麽要一直糾纏她不放，為重要的，她為什麽要留給她這雙繡花鞋？
蒲玉坐在床邊，動作緩慢而堅定地穿上了那雙繡花鞋。
鞋很合腳，仿佛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穿上鞋，環顧四周，預料之中的事並未發生，應該說是什麽變化都沒有，臥室裏一片死寂，安靜異常。
蒲玉穿著鞋躺到床上，回憶當時發現這雙鞋，她就是這麽躺在床上的，她的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裏，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因為使用年限太長，已經開始泛黃，窗外光線照進來，呈現出淡淡暖黃，蒲玉閉上眼睛，視線中，依然是白晝，只是暖黃變成了藍色熒光，正在散發光亮。
有時候不想睡覺，反而會覺得很困，而有時候想睡了，卻是怎麽也睡不著，無論躺多久都很清醒。
蒲玉就是這樣。
她突然覺得腳底有點癢，像是什麽細密微小的蟲子在爬動，她坐起身，想把鞋脫下來看一看，但卻發現怎麽都脫不下來。
那雙繡花鞋就像長在她腳上一樣。
起初是癢，後來是刺痛，接著像是火燒一般，她咬牙忍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雙繡花鞋一眨不眨，然而那雙鞋什麽變化都沒有，反倒是她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同樣的癥狀。
蒲玉幾乎是下意識沖出門外，沖到了全身鏡前，她看見自己的每一寸皮膚下都在蠕動，像是無數條細小肥胖的蟲子在蠕動，一點刺痛傳來，她看到自己的臉側出現了一根長發，隨即更多的頭發冒出來了，刺痛瞬間襲遍整個身體。
蒲玉緊緊捂住臉，試圖拔出那些瘋狂湧動的頭發，但那些頭發靈活地鉆出她的指縫，短短幾十秒裏，蒲玉在劇痛中被裹成了黑色粽子。
耳邊只剩呼吸。
鏡子裏，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婚服，戴著紅蓋頭的女人，女人白皙的雙腳裸露出來，鏡子分明是對著蒲玉的，但鏡子裏面卻照不出蒲玉的身影。
漫長的黑暗過後，蒲玉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水裏，她不會游泳，手忙腳亂地掙紮，河面泛著光，一道熟悉的喊聲穿透河面直達她耳中。
是江柳的聲音。
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吐出幾個細碎的氣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重，正在不斷下沈，仿佛要沈到河底才算罷休，這時候，她看到河面上跳下一道人影，剛生出來的絕望轉瞬即逝。
是江柳來救她了。
蒲玉掙紮著去抓那只手，她的動作像被按下了慢放鍵，怎麽抓都會錯過，她努力地睜大眼睛，腳下撲騰個不停，不斷有氣泡從口鼻湧出，她越來越昏沈了，窒息的感覺也讓她的胸口快要炸開了。
就在這時，江柳抓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白晝游去。
一上岸，蒲玉就吐了，吐出來一大灘水，人終於清醒過來，看向不遠處的背影。
“江柳，你怎麽會在這兒？”蒲玉疑惑不已。
江柳穿著一身古人的衣服，頭發也變長了，濕淋淋地搭在背上，隨著呼吸節奏起起伏伏。
其實剛才在水裏她就想問了，但那時候她根本說不出話，她總覺得此時坐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江柳。不，應該說他是，但他卻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而是另一個跟江柳長得一模一樣，或許也叫江柳的人。
江柳回頭，眼睫的水珠滾落下來，白凈的臉龐，俊秀的五官，他分明就是那個人，但蒲玉卻立刻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了端倪。
江柳不會對她露出這樣厭惡的眼神。
江柳從地上起身，一邊拍打身上剛從河裏帶上來的渣滓，一邊頭也不擡地說：“再有下回，我絕不救你。”
蒲玉爬起身，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也穿了一身古裝，擡手摸摸頭發，竟然還盤著發髻，下邊的頭發都快及腰了，她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臉，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不是她的身體。
江柳見她這番動作，更是皺緊眉頭，扭頭便走，蒲玉卻追上來問道：“江柳，你剛才叫我什麽？”
剛才在岸上傳來的聲音，她在水裏聽得不太真切。
江柳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慕大小姐，你莫不是剛才湖水喝得太多傷了頭，連你的名字都記不得了？”
“木？哪個慕？所以我不是姓蒲？”蒲玉眨眨眼。
江柳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慕昭容，你是真中邪了。”
慕昭容。
蒲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出現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裏，她想這個女人或許就是那雙繡花鞋的本體，一定是因為那雙繡花鞋，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裏，剛才甚至差一點淹死在湖裏，還好遇到了江柳。
等會，湖裏？
蒲玉急道：“這裏該不會就是靈湖吧？”
江柳一臉莫名其妙：“你該去醫館看看了。”
蒲玉又問：“這裏就是靈湖對不對？”
江柳點頭：“是又如何？”
蒲玉：“果然，果然我是回到了過去。”
【江家大戶，名門望族，江老娉新婦十七人，貌美如花，受人仰羨；其子頗有老子風範，早年定下原配，十五未娶，致使瘋癲成性，於十年後著紅衣入靈湖，其屍匿於靈湖之下，撈屍人先後溺斃十餘人；七日後，江家人一夜暴斃，屍山血海，唯有江少與其新婦不知所蹤。】
江柳，江家。
原配，跳靈湖。
原來那雙繡花鞋的出現，就是為了讓她回到過去，回到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回到一切的起點，那個女人在夢裏糾纏了她七年，如今她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慕昭容。
回到縣裏，蒲玉有種去古鎮旅游的感覺，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男女老少都穿著古裝劇裏才會出現的服裝，每個人都留著長發，男人大多都是綁著頭發，女人則是盤著發髻，一路都有人在打量她，她渾身濕淋淋的，留下一路水漬。
江柳送她回了家，那是一座大宅子，牌匾上寫著“慕宅”二字，她還未進門，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就迎了過來，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著，蒲玉很不習慣，擺擺手說別別別，可轉瞬又反應過來，這樣做更容易讓人發現端倪。
兩個男人過來扶她進門，眼神飄忽，不斷往她身後瞧，嘴裏低聲斥罵道：“那個浪蕩子又欺負了咱們大小姐，哪天尋個好時候，咱們也欺負回去才是！”
另一人附和道：“對對！”
蒲玉左看看右看看，隨即問道：“我是不是跟江柳關系很不好啊？”
兩人對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似乎是在疑惑蒲玉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他們當然會感到疑惑，因為他們的大小姐十年來都是如此，除了對江家那小子以外，從不對誰主動開口，平日裏也總是久居深閨，不願與人來往，更別說是主動開口問話，何況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其中一人試探地說：“大小姐，您這回是掉水裏給水鬼收了魂吧？”
蒲玉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任由他們將她送回了後院，院子很大，除了她以外一個人都沒有，格外寂靜。
兩個小廝離開之後，蒲玉進了屋子，這裏應該是慕昭容的住處，一看就是女人的居所，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清香。
蒲玉就在這屋子裏到處翻找起來，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她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忽然註意到墻上的畫有些奇怪。
怪在哪兒呢。
那張畫很大，出奇的大，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蒲玉做過室內設計，很少有客戶會要求做整面畫，因為那樣的話，後期看膩了想更換就是個大工程，所以這間屋子掛著這麽一張畫，畫中又只是些極其尋常的花草，她覺得這畫有鬼。
蒲玉掀開那畫，看著那面再普通不過的墻，她正欲放下那張畫，去找找別的地方，餘光中卻註意到腳底有什麽東西，硌了她一下。
她低下頭，挪開腳，看到了一塊小石頭，她的手指松開了那張畫，隨即四面八方傳來石頭滾動的動靜，嚇得她四處張望，目光落在了漸漸翻開的床鋪上。
那張床底下，竟然是一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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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湖這地方，蒲玉沒聽過，她試著在網上搜索，卻什麽都沒找到，關於靈湖這地方的任何信息都不存在，這讓她感到疑惑，現在這個數據透明化的時代，網上怎麽可能會找不到任何信息。
那本縣志對這段故事的記載很少，只有那短短幾行字，蒲玉沒辦法從書裏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也無法通過網絡查到任何相關信息。
蒲玉想到了那雙繡花鞋。
推開臥室房門，那雙顏色鮮艷的繡花鞋就放在墻角，她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又看，即便到現在，蒲玉仍舊不知道為什麽這雙繡花鞋會突然出現她腳上，但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一旦她重新穿上這雙鞋，或許就能知道全部真相。
想知道真相，必然要冒點風險，蒲玉心知肚明，可這風險她又不得不冒。
夢裏一直糾纏她的女人，早就盯上了江柳，即使風險再大，她也必須這麽做，她要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麽要去醫院看望江柳，明明可以附身在別人身上，又為什麽要一直糾纏她不放，為重要的，她為什麽要留給她這雙繡花鞋？
蒲玉坐在床邊，動作緩慢而堅定地穿上了那雙繡花鞋。
鞋很合腳，仿佛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她穿上鞋，環顧四周，預料之中的事並未發生，應該說是什麽變化都沒有，臥室裏一片死寂，安靜異常。
蒲玉穿著鞋躺到床上，回憶當時發現這雙鞋，她就是這麽躺在床上的，她的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裏，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因為使用年限太長，已經開始泛黃，窗外光線照進來，呈現出淡淡暖黃，蒲玉閉上眼睛，視線中，依然是白晝，只是暖黃變成了藍色熒光，正在散發光亮。
有時候不想睡覺，反而會覺得很困，而有時候想睡了，卻是怎麽也睡不著，無論躺多久都很清醒。
蒲玉就是這樣。
她突然覺得腳底有點癢，像是什麽細密微小的蟲子在爬動，她坐起身，想把鞋脫下來看一看，但卻發現怎麽都脫不下來。
那雙繡花鞋就像長在她腳上一樣。
起初是癢，後來是刺痛，接著像是火燒一般，她咬牙忍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雙繡花鞋一眨不眨，然而那雙鞋什麽變化都沒有，反倒是她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同樣的癥狀。
蒲玉幾乎是下意識沖出門外，沖到了全身鏡前，她看見自己的每一寸皮膚下都在蠕動，像是無數條細小肥胖的蟲子在蠕動，一點刺痛傳來，她看到自己的臉側出現了一根長發，隨即更多的頭發冒出來了，刺痛瞬間襲遍整個身體。
蒲玉緊緊捂住臉，試圖拔出那些瘋狂湧動的頭發，但那些頭發靈活地鉆出她的指縫，短短幾十秒裏，蒲玉在劇痛中被裹成了黑色粽子。
耳邊只剩呼吸。
鏡子裏，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婚服，戴著紅蓋頭的女人，女人白皙的雙腳裸露出來，鏡子分明是對著蒲玉的，但鏡子裏面卻照不出蒲玉的身影。
漫長的黑暗過後，蒲玉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水裏，她不會游泳，手忙腳亂地掙紮，河面泛著光，一道熟悉的喊聲穿透河面直達她耳中。
是江柳的聲音。
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只吐出幾個細碎的氣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重，正在不斷下沈，仿佛要沈到河底才算罷休，這時候，她看到河面上跳下一道人影，剛生出來的絕望轉瞬即逝。
是江柳來救她了。
蒲玉掙紮著去抓那只手，她的動作像被按下了慢放鍵，怎麽抓都會錯過，她努力地睜大眼睛，腳下撲騰個不停，不斷有氣泡從口鼻湧出，她越來越昏沈了，窒息的感覺也讓她的胸口快要炸開了。
就在這時，江柳抓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白晝游去。
一上岸，蒲玉就吐了，吐出來一大灘水，人終於清醒過來，看向不遠處的背影。
“江柳，你怎麽會在這兒？”蒲玉疑惑不已。
江柳穿著一身古人的衣服，頭發也變長了，濕淋淋地搭在背上，隨著呼吸節奏起起伏伏。
其實剛才在水裏她就想問了，但那時候她根本說不出話，她總覺得此時坐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似乎不是江柳。不，應該說他是，但他卻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而是另一個跟江柳長得一模一樣，或許也叫江柳的人。
江柳回頭，眼睫的水珠滾落下來，白凈的臉龐，俊秀的五官，他分明就是那個人，但蒲玉卻立刻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了端倪。
江柳不會對她露出這樣厭惡的眼神。
江柳從地上起身，一邊拍打身上剛從河裏帶上來的渣滓，一邊頭也不擡地說：“再有下回，我絕不救你。”
蒲玉爬起身，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也穿了一身古裝，擡手摸摸頭發，竟然還盤著發髻，下邊的頭發都快及腰了，她趕緊捏了捏自己的臉，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不是她的身體。
江柳見她這番動作，更是皺緊眉頭，扭頭便走，蒲玉卻追上來問道：“江柳，你剛才叫我什麽？”
剛才在岸上傳來的聲音，她在水裏聽得不太真切。
江柳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慕大小姐，你莫不是剛才湖水喝得太多傷了頭，連你的名字都記不得了？”
“木？哪個慕？所以我不是姓蒲？”蒲玉眨眨眼。
江柳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慕昭容，你是真中邪了。”
慕昭容。
蒲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出現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裏，她想這個女人或許就是那雙繡花鞋的本體，一定是因為那雙繡花鞋，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裏，剛才甚至差一點淹死在湖裏，還好遇到了江柳。
等會，湖裏？
蒲玉急道：“這裏該不會就是靈湖吧？”
江柳一臉莫名其妙：“你該去醫館看看了。”
蒲玉又問：“這裏就是靈湖對不對？”
江柳點頭：“是又如何？”
蒲玉：“果然，果然我是回到了過去。”
【江家大戶，名門望族，江老娉新婦十七人，貌美如花，受人仰羨；其子頗有老子風範，早年定下原配，十五未娶，致使瘋癲成性，於十年後著紅衣入靈湖，其屍匿於靈湖之下，撈屍人先後溺斃十餘人；七日後，江家人一夜暴斃，屍山血海，唯有江少與其新婦不知所蹤。】
江柳，江家。
原配，跳靈湖。
原來那雙繡花鞋的出現，就是為了讓她回到過去，回到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回到一切的起點，那個女人在夢裏糾纏了她七年，如今她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慕昭容。
回到縣裏，蒲玉有種去古鎮旅游的感覺，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男女老少都穿著古裝劇裏才會出現的服裝，每個人都留著長發，男人大多都是綁著頭發，女人則是盤著發髻，一路都有人在打量她，她渾身濕淋淋的，留下一路水漬。
江柳送她回了家，那是一座大宅子，牌匾上寫著“慕宅”二字，她還未進門，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就迎了過來，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著，蒲玉很不習慣，擺擺手說別別別，可轉瞬又反應過來，這樣做更容易讓人發現端倪。
兩個男人過來扶她進門，眼神飄忽，不斷往她身後瞧，嘴裏低聲斥罵道：“那個浪蕩子又欺負了咱們大小姐，哪天尋個好時候，咱們也欺負回去才是！”
另一人附和道：“對對！”
蒲玉左看看右看看，隨即問道：“我是不是跟江柳關系很不好啊？”
兩人對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似乎是在疑惑蒲玉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他們當然會感到疑惑，因為他們的大小姐十年來都是如此，除了對江家那小子以外，從不對誰主動開口，平日裏也總是久居深閨，不願與人來往，更別說是主動開口問話，何況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其中一人試探地說：“大小姐，您這回是掉水裏給水鬼收了魂吧？”
蒲玉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任由他們將她送回了後院，院子很大，除了她以外一個人都沒有，格外寂靜。
兩個小廝離開之後，蒲玉進了屋子，這裏應該是慕昭容的住處，一看就是女人的居所，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清香。
蒲玉就在這屋子裏到處翻找起來，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她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忽然註意到墻上的畫有些奇怪。
怪在哪兒呢。
那張畫很大，出奇的大，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蒲玉做過室內設計，很少有客戶會要求做整面畫，因為那樣的話，後期看膩了想更換就是個大工程，所以這間屋子掛著這麽一張畫，畫中又只是些極其尋常的花草，她覺得這畫有鬼。
蒲玉掀開那畫，看著那面再普通不過的墻，她正欲放下那張畫，去找找別的地方，餘光中卻註意到腳底有什麽東西，硌了她一下。
她低下頭，挪開腳，看到了一塊小石頭，她的手指松開了那張畫，隨即四面八方傳來石頭滾動的動靜，嚇得她四處張望，目光落在了漸漸翻開的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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