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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第四十八章懷內癡心如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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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懷內癡心如何訴

木簪跌落,自地上彈了幾周,竟楞是掉在了曹丕的腳下!

那簪子離柴萱稍微是遠了些,可持續還是瞧的真切。雖然自己已經將那簪子還給了白羽,可模樣還是記得真切的。只是,已經還了東西,怎麽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從自己袖子裏掉出來的,這也太離奇了吧!

郭照望著躺在曹丕腳底的簪子,柳葉兒眉一折,回望曹丕的神色更是沈的可怕。晴瀅迅速上前將那簪子撿起端端地盛到郭照面前。

“柴貴人,這簪子怎麽和你頭上那只玉的這麽相似呢?”鳳眸斜挑,瞥眼柴萱頭上那只在陽光上熠熠生輝的玉簪,郭照刻意將那簪子拿起來,有意無意地在曹丕面前晃了晃,“你說你,既然已經戴著一只了,怎麽還隨身攜帶一個木的呢。莫不是這木的比那玉的還珍貴?”郭照細眉微挑,洋溢著某中得意的神色。

有意加重的‘隨身攜帶’聽得曹丕是青筋微起,而聞此言語的柴萱亦是莫名心慌。

略過郭照冷嘲的表情,柴萱焦急的將目光投向曹丕的臉上,慌忙搖頭,“我沒有,這簪子……”

“這簪子……你當真一直放在身上!”

曹丕的臉色青的發黑,讓人看的不寒而栗。雙拳緊緊握於袖中,微紅著眼眶望向柴萱。每一個字,都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聽的柴萱心頭發寒。

這樣的表情,曹丕定然是誤會了!

柴萱正要解釋,卻被身後悶了半天的徐姬不言不語的搶先嘲道:“若不是一直帶著,怎會滑落!”

“朕是在問柴貴人,與你何幹!”

曹丕暴烈的語氣頓時震得徐姬丟了一半的魂兒,滿額冷汗的怔楞在原地,差點兒沒嚇暈過去。

郭照瞪著一雙睜的不能再大眼睛,驚愕地盯著盱衡厲色的曹丕。自己跟了曹丕這麽久,大小事情也經歷了無數,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那雙被濃墨點過的雙眸,怒氣在不停地翻湧。

面對盛怒的曹丕,柴萱亦是嚇的渾身僵硬直。這還是曹丕第一次沖她發這麽大的火,一時間竟完全不知所措。

“我真的不知道這簪子為什麽會在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

對著那雙懷疑而憤怒的星眸,柴萱整個人都在發寒。自小到大,也不是沒有被冤枉過,可還沒有哪次像這次這般的慌亂無措。柴萱拼命地搖著頭,越想解釋就越不知從何說起,生怕曹丕對自己的誤會更深。

“來人,將柴貴人帶下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她踏出長萱宮半步。”

曹丕微涼的語氣透著無奈與憤怒,聽得柴萱是從頭冷到腳。他能下出這樣的命令,很顯然是壓根兒不信任自己。寧可將自己禁足,也不願意好好聽自己解釋嗎。

“你不信我……”此時的柴萱眼眸中的希望正一點點散去,語氣微顫,清眸中慢慢溢滿清淚。

“此事,朕自會查清。”喉結翻動,曹丕冷冷言道。

這件事,是簪子的事,還是潘雪的事。本來準備了無數想要解釋的話語,卻被曹丕冷冷的一句‘查清’生生給逼回柴萱的肚子裏。泛白的唇角苦澀而無奈的扯扯,翻出一道冷笑。

柴萱強人眼中的淚水,斜睨眼地上正委屈抹淚的潘雪。現場人中,知道簪子的事情的就只有潘雪了。雖然不知道著簪子事如何跑到自己身上的,但潘雪絕對和此事脫不了幹系。

“原來,最不會看人的卻是我啊……”柴萱傷心不已地望眼潘雪,苦澀一笑。含淚清眸重新望向面前容顏帶霜的男子,心痛不已。

兩個小黃門上前停在柴萱的身後,卻不敢做任何動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著埋著腦袋以作示意。

瞟眼杵在身後的兩個小太監,重新冷哼一聲,擡步而走。郭照那張艷紅欲滴的唇角似有若無的扯著笑意,徐姬被嚇慘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眼神滑過周遭冷眼旁觀的眾人,忽然覺的自己好生可笑。

原本是替人出頭,如今是身陷陷阱,怎能不滑稽可笑。不過這一遭倒也走的值,最起碼看清了一些人一些事,終歸不是自己心裏所想的那般簡單。

曹丕緊緊的盯著跪在手中的木簪,劍眉霜沈,墨瞳發寒。他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東西,可是卻又不得不信。如果她真的如此念情,那也真好解釋了為何她一次次的拒絕自己,一次次的擔憂白羽。

暗流湧動遭誣陷,琴瑟難和暗疑生;懷內癡心如何訴,有且尺衣兩相隔。

陳風一蕩,將長萱宮裏的樹葉兒盡數吹得簌簌作響。幾片葉兒竟被吹了下來,悠悠忽忽的順設風勢,自開啟的窗戶飛進屋內,落在空蕩蕩的桌案上。

柴萱雙目無神的撐著腦袋,失神的望著擺在眼前的玉簪,眼淚竟不知不覺的的滾了下來,滴在暗沈的古木上。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不信我……”柴萱失落喃道。

回頭想想,自己當初還以為曹丕將玉簪做的和白羽送他的那一只一模一樣,怕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想讓用玉的來代替木的,希望自己能慢慢接受他。可如今,木簪從自己身上跌落,只怕曹丕一定會認為。自己心中裝著的只有白羽,哪怕他送的東西再好,也而無法替代。

想到此處,柴萱更是難過。曹丕根本就是個傻子,他那裏知道,在自己眼裏根本不存在什麽替代不替代,喜歡就是喜歡,不會藏著也不會掖著。又怎會做出這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種事情!

可那簪子究竟是什麽時候被人放到自己袖中的,這段時間除了自己宮裏的人,就只有潘雪接觸過自己了。可如果只有潘雪,郭照在那一通古裏古怪的言語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潘雪已經將自己和白羽的事情告訴了郭照,所以她們就聯合著給自己設了一個局嗎!

柴萱頓然一驚,不覺渾身發冷。難怪自己怒氣沖沖的去找潘雪時,她那麽淡定。八成是已經算好了自己會怎樣,必要時刻郭照會及時來配合她還擊。

看來,潘雪早就決定給自己下套了啊!

眉梢一皺,柴萱不禁心寒。枉費自己那麽的信任她,還想說服漓香放下仇恨,如今反倒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貴人,別傷心了。您這樣,小滿瞧著心疼。”守在柴萱旁邊的小滿靜默許久,可看著柴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滿是擔憂地將一塊帕子遞上去,想給柴萱擦擦眼淚。

“您說,陛下為什麽要禁足啊,難道就因為你去找潘淑媛理論嗎?”

小滿憤憤不平的訴說著,將額上的兩條眉毛緊了又緊,嘟著個能掛起小油壺的嘴,嘖嘖不平地抱怨著。

抹凈臉上的殘淚,柴萱卻沈沈舒了口氣。簪子的事情知道的人極少,故而大部分人都以為曹丕禁足柴萱是因為柴萱有失身份的跑到潘學那裏吵鬧的緣故。

“小滿,金夫人怎麽樣了?”

現下柴萱最關心的還是漓香,漓香一日不醒,自己便一日愧疚,可惜自己不是曹攸寧,無法熟練的使用修覆器。否則就是堵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想看到漓香這個樣子。

“金夫人的氣色已經好多了,只是還未蘇醒……”

柴萱總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吃不下也睡不著的,小滿實在不願意多提漓香的事情,免得柴萱更是傷心。

未蘇醒三個字聽得柴萱額間一緊,連著又是一聲長嘆。眼角眉梢盡是憂色,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

“貴人,您還是放寬心吧,金夫人一定能醒過來的。”小滿柔聲安慰,雖然自己也沒啥信心,可這話總能聽著舒坦些。

柴萱漠然輕嘆,微微點點頭。可額宇間依舊擰的緊巴巴的,沒什麽放松之意。

榮芝端著杯茶緩緩的走上前來,並未多言只是將熱茶慢慢的放在了桌上。偷瞄眼神思憂慮的柴萱,卻不留心手下,一個不小心竟將那滾燙的茶水打翻在桌上,炙熱的水滴唰得四飛,濺到柴萱的身上,驚得其猛然竄起。

“榮芝,你這是做什麽呢,怎麽毛手毛腳的。”小滿呵責榮芝的同時,緊的上前查看柴萱的狀況,“貴人,您沒事兒吧!”

榮芝戰戰兢兢的看著眉頭緊鎖的柴萱,慌忙言道:“貴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馬上幫您更衣。”

“還不快去!”小滿怒道。

本來柴萱的心情就欠佳,這家夥還非要雪上加霜,得虧是柴萱性子好,若是換了自己鐵定不給她好臉色。

觀望著惶恐不安的榮芝,柴萱心內頓時一緊。今日早上,可不就是榮芝幫自己穿的衣服嗎。

“榮芝,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經歷這一番的柴萱,警覺感似乎強了不少。而且,榮芝的表情也是怪怪的。平日裏,她們也犯過錯誤,哪裏像今日這般緊張不自在。

“貴人,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有事瞞著您呢……”

榮芝嘴上說的言辭閃爍,視線也不敢望向柴萱,慌亂的望著地上整個人看起來不知所措的樣子。

柴萱雙眉頓緊,眸光中滲出懷疑。自己好歹是演過戲的人,微表情什麽的美修煉多少,可這麽明顯的緊張如果自己還看不到,那真是白入演員這一行了。

“榮芝,我是大大咧咧,什麽也不多問。可是,眼裏終究也是揉不得沙子的。你平日裏也見過我的身手,千軍萬馬我是敵不過,但廢一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寒意橫生的警告,不單單讓榮芝心驚膽戰,亦是讓小滿心頭一驚。什麽時候柴萱也變得這般強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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