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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十章怎知癡心掛所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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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怎知癡心掛所憂

話說聽到曹丕那樣帶著了柴萱,氣得長信宮那位大媽是火冒三丈。頭頂跟噴了三昧真火一樣,在自己寬敞的大廳內打著轉轉,逮誰燒誰。一種宮人屏息待命的趴在一側,生怕自己被這怒火牽連到,稍不留神可就是灰飛煙滅啊。

“豈有此理,身為天子,竟如此不知身份,簡直、簡直……”卞太後氣得胸口直發疼,腦瓜子都是嗡嗡的。顫抖著手指對著跪在堂下的崔萍,怒道:“你,你去把陛下給我喊來。”

“喏!”

崔萍戰戰兢兢的領了旨意,撐著搖晃的腿剛站起來,就聽見外面聲呼‘陛下駕到’,頓時松了口氣。趕緊跪在地上,給曹丕請安。

“陛下,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還沒等曹丕近前,卞太後已經壓不住心底的火氣。一天之內不僅自己的權威在一個小小的貴人面前丟了兩次,就連皇帝的威儀都降低了。

“你先下去吧!”

冷眸斜睨,瞟眼地上正發抖的崔萍。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今日非得廢了她兩條腿才甘心。

“孩兒知道,母後今日懲罰柴貴人是因為她頂撞了您。朕先代她向母後陪個不是,何須母後生如此大的氣。今後朕必將好好管束她的言行,如何。”

面對怒不可遏的老媽,曹丕亦是擺出淡淡的微笑,言語輕和的講著,緩緩將其扶至座椅邊坐下。

曹丕的話不禁令卞太後有些驚訝,一個皇帝居然會代替妃子道歉,這太奇怪了不是。即便如此,卞氏的火氣似乎並沒有消去多少。沈著眸子,繼續道。

“既然你已知曉此事,那你也該知道哀家氣的不是這件事情。後妃侍寢乃是基本,陛下又怎能應允此事。況且她還敢拒絕侍寢,是誰給了她這樣蔑視天威的膽子……”

卞太後怒容滿面數著柴萱的不是,似乎對她不滿深得很。

“母後,您是聽了何人的言語,怎會有如此判斷。柴貴人侍寢之事的確是朕許了的。主要因為她的身體近來確實有些不適,而且她從未有過什麽拒寢之事。況且,朕身為天子,寵幸何人,夜宿何處,難道也由不得自己嗎。”

星眸微斂,曹丕嘴角依舊勾著笑容,卻沒了方才溫溫的感覺。

這樣的冷漠笑容,她已經見的太多了。無論心裏有多惱怒,臉上永遠是不動聲色的微笑著,可眼底卻滲著令人望而卻步的寒意。可見他對於自己對柴萱的處置,極其的不滿。

“丕兒,你是魏國的天子,朝堂後宮都關系著整個天下。有些事情,哀家的確無權幹涉。可家和才能萬事興,陛下應當牢記這句話啊!”

卞氏沈眸嘆道,眉宇間印著淡淡的憂情。的確,曹丕的行為自己的確無權幹涉,哪怕自己是他的母親。

“朕知道了,如今還讓母親為這些瑣事勞心,實在是兒子的錯。”曹丕垂眸言道。

“你既知如此,也當早立皇後才是。這樣才能早些讓你安心,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天下大事上呢。”

立後之事卞太後已經提醒了不只一次兩次了,可曹丕不知為何除了推脫還是推脫。對於後位的人選,無論是按著資歷還是賢德皆非甄宓莫屬。但曹丕卻遲遲不將甄宓接到著洛陽宮來,實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母後所言極是,朕也知母後囑意之人是誰。可朕已經傳了旨意,她卻推辭了。”

原來曹丕之前已經將封後的聖旨傳到了鄴城,可甄宓卻以自己不夠賢良淑德推辭了。看到無功而返的傳旨之人,曹丕是又氣惱又無奈。如果不是卞太後的一再催促原因,這道聖旨他情願不下。

曹丕的話亦令卞氏始料未及,這世間居然還有人對皇後之位推脫的,簡直令人咋舌。不過這正反應了,甄宓有多淡泊名利,竟連這皇後之位都不屑。

“她與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心性如何你豈能不知。這後宮之中,若論賢德孝順,有誰能比的過她。如若連她都不勝這皇後之位,恐怕也沒人能勝任了吧!”

卞氏心中除了甄宓,還真是沒什麽能瞧得上眼的。而且從子嗣的角度考慮,曹叡又是她最中意的太子人選。

“母後所言極是。朕已命人接她前來,封後之事就等她來了再言吧。”曹丕淡淡言道。

“哦,是嗎。也好,你早就該這麽做了!”

聽聞甄宓要來,卞氏心中大喜。除了這個兒媳婦,還沒有幾個能將自己侍奉的服服帖帖的呢。卞氏堅信倘若是她接管了皇後之位,這後宮裏必然能照顧的井井有條,讓一眾妃嬪和睦相處。

望著卞氏欣喜的樣子,曹丕澈眸暗垂,輕壓的劍眉漸漸帶了憂意。對於甄宓的到來,他抱了幾分異樣的感覺。想必後位定了,有些人會安分一些。心中所憂的,還是希望對長萱宮不要再有任何影響。

肅宇河清定天地,反羨雙鳥連比翼;原謂君子九州戀,怎知癡心掛所憂。

光點透入,隨著輕紗微微晃動。躺在軟榻的柴萱被這光線挑的眼珠微動,猛然一睜眼身形一翻,咕咚幾下直接翻下床榻!

“哎呦……”

聽著屋裏的響動,小滿急忙跑進來,瞧著的卻是在被子裏掙紮著要起身的柴萱。

“貴人,您這是怎麽了?”

小滿上前幫著將柴萱從卷成一堆的被子中解救出來。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睡到地上了,而且這床也不算小啊!

扶著發疼的腦袋,柴萱一臉無語的爬將起來。皺著眉頭一把拽住小滿自語道:“小滿實在太可怕了,我居然夢到我被導演開了,還被整個娛樂圈封殺了!簡直比噩夢還噩夢啊!”柴萱惶恐不安的擰著兩條,仿佛真的做了什麽駭人的噩夢。

“貴人,這導演是什麽啊?”

小滿一臉糾結的望著跟丟神了一樣的柴萱,完全無法理解柴萱在說什麽。

瞅著小滿茫然不解的表情,柴萱無精打采的跌坐會踏上。撐著胳膊支起腦袋,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

粗略算算自己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五六年了,連現代的字都好久沒有用過了。再這麽下去,恐怕就是自己回到了現代,都得被時代的浪潮拍在歷史的沙灘上。更別說實現自己的明星夢了,搞不好連武打替身這份飯碗都得砸掉!

柴萱越想越是煩躁,抱著個腦袋哼唧兩聲,忽然靈光一閃。興沖沖地奔到桌前,開始研磨寫字。

“貴人,您還要練字嗎?”看著慌忙的柴萱,小滿有些奇怪。

“字是要練,不過我也得好好想想我們字,要是連怎麽寫字都忘了,那我可真就完了。都說鄉音難改,可時間長了還是會淡的,不時常想想是不行的。”

端坐於桌案前的柴萱,捏著毛筆,兩眉一扭。換了個握筆方式,看得小滿是越發奇怪。這一大清早的起來就神神叨叨的說著一些怪異的話,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貴人,小滿聽說,甄夫人今日回來了,您要去請安嗎?”小滿一邊幫柴萱研磨一邊講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柴萱。

“甄夫人?”難道是甄宓來了?

說起甄宓,柴萱倒是想到當年自己初見甄宓的時候,那溫婉美麗的模樣還真叫人印象深刻。只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這美人,有沒有被歲月留下痕跡。

不過,按照歷史,甄宓好像沒當上皇後,而是被曹丕賜死了。一想到這裏,柴萱倒有些難過了。

“再說吧……”眸光微沈,柴萱噓聲言道。言語間帶了些許感傷之意。自古紅顏多薄命,要嘆也只能感嘆,甄宓錯誤的嫁入了帝王家吧。

檀木盈香,金碧輝煌的長春宮卻看得甄宓空落落的。一雙盈水的眸子,幽幽的泛著光,凝望著一塵不染的宮殿。

“夫人,旅途勞頓您該好好歇歇了。”

馮香慢慢扶著甄宓坐下,眉宇間壓著幾根已經無法抹平的皺紋,像母親般目光凝視著憂思難減的甄宓。

“夫人,我知道您相見武德候和公主。可既然來了這裏,也無需急於一時啊。”馮香婉言勸道,畢竟甄宓的身體剛有所好轉,就舟車勞頓的,也該先休息一番才是。

甄宓掛念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們母子也已經許久沒見。想著緊著眼前的重逢,甄宓此時的心境必然是難以言喻的感覺。

“馮香,你說孩子們想我了嗎?”

蘭氣輕吐,彎眉微蹙。如潭雙目瀅瀅的漾出一層薄霧,看得馮香心疼不已。

“夫人,都言這母子連心。想來武德候與東鄉公主對您亦是思念不已。”

輕撫上那輕薄的肩頭,馮香眉間緊蹙。這些年來,雖然再人前的時候,表現的很堅強。可私底下每每提起曹叡和曹綾,甄宓都要垂淚。

看次著甄宓傷心不已的樣子,馮香心底的怨恨就加深一層。早些年曹丕身邊的女子雖然越來越多,可總也能想起甄宓來。可自打郭照進了府,曹丕所有的關註就跑了,不但對甄宓越來越冷漠,而且連孩子都不讓待在甄宓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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