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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軒看著他懷中已經昏迷的百裏惜月道:“你是誰?把那女孩給我留下。”

安以成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保證不會傷她性命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抱著百裏惜月,施展輕功往墻外飛去,臨走前不忘說道:“既然龍兄弟不肯去,那本少爺先告辭了。”

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很難分清他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這樣想要追蹤的人便無從下手。

話音剛散去,安以成和百裏惜月已不見了蹤影。

龍軒想要追去,卻被沙翼叫住:“少主還是別追了,你是追不上的,萬應宗的風遁神隱可是整個武林最厲害的輕功。”

“可是……”

他還是不放心。

沙翼看著眼前的少主,他這才明白聖主的良苦用心,現在的龍軒就像一張白紙,雖然他在聖樓內部都會得到江湖門派消息,不過卻沒有在江湖上歷練來的真實,有經驗。

沙翼繼續給他普及一些門派內幕:會用風遁神隱的人,世上只有兩個,萬應宗的祖孫二人,你知道吧?”

龍軒點了點頭,忽然恍然大悟:“他就是萬應宗少主安以成。”他肯定地說道。

沙翼難得露出一絲微笑,對他點了點頭。

☆、031 休書上門

清晨,天才朦朦亮,丞相府的下人都在議論紛紛。

“你知道嗎?今天早上狀元府的人送休書過來了,要把二小姐休掉……”

走廊上,一名胖丫鬟對另一名高瘦丫頭說道。

這時從走廊的另一邊又走來了兩個婆子,她們也在議論這件事。

雲香聽到這裏,哪裏還敢停留,忙撒開腿往流雲閣趕去,她沒想到,推開門後看到的居然是,小姐在銅鏡前面梳理長發。

蘇子晴邊梳頭發,邊仔細觀察自己的臉色,她從昨天夜裏就發現身體裏的毒,好像莫名其妙消失了大半,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把梳妝臺上,陸逸飛給她的信封裝在小盒子裏,信中所說只有傳說中的‘再生源’才能解開她身上的毒。

既然是傳說中才有的解藥,那這信還是不要給爹爹了,免得他看了傷心。

她把盒子放好,聽到門口有動靜,擡頭望去,見雲香楞在門口發呆,便愉快的沖她打招呼:“雲香,早上好呀!”

體內毒素解了大半,表示又能多活些時日,現在蘇子晴很開心,她不由對雲香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道。

雲香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由上往下,又從下往上連掃兩遍。

她不敢置信的叫起來:“小姐,你居然不用奴婢叫你起床?”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的,看我不打你?”

說罷,蘇子晴故意生氣地舉起手中的木梳子,作勢要打她。

“呀~”

雲香輕叫一聲,雙手捂住腦袋連忙跳開,嘴裏還嚷嚷著:“別打我……”

猛然雲香停下手中的動作,哭喪著臉道:“小姐,不好了,奴婢聽說,狀元郎把二小姐給休了!”

蘇子晴梳理完最後一縷頭,淡定地嗯了一聲。

“啊?”

這次比蘇子晴起床的事情更讓雲香驚訝,她沒有聽錯吧,小姐只是嗯了一聲,難道小姐已經知道了?

她不確定的看著自家小姐,疑惑的問道:“小姐,這是你蔔卦出來的嗎?”

蘇子晴一聽,額頭冒出幾根黑線,如果凡事都算卦,那她還不得累死,上次算二姐的都算不出什麽來,果然太親近了也是不能算的,就算算出來也是不準的。

上次還以為能一次性解決,沒想到還是出了些意外。

俗話說:凡事不能兩全,有利必有弊,算命禁忌三不算,不算死人,不算同行,不算自己。

蘇子晴剛想開口說,狀元郎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知道是她做的手腳,一定會大怒,不過他又不能把她怎麽樣,只能把氣撒在身為他妻子的蘇子瑩身上。

這時小丸從外面哭著跑了進來。

“三小姐,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剛才去自尋短見跳井了,好在被人及時發現給救了上來。”

蘇子晴聽到二姐出事,來不及洗漱,就這樣披頭散發只穿著白色裏衣沖了出去。

“小姐等等,你的衣服……”

雲香在後面抱著衣服喊道,蘇子晴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她不做停留一路跑到繁星閣。

繁星閣外擠滿了人,下人見到蘇子晴跑來,立馬識趣的讓出一條路來。

“妹妹做了這麽丟臉的事還沒尋死?她只是收到休書而已,就要自尋短見,不應該呀。”

人群中不知是誰在嘀嘀咕咕,不過他的這些話全部落入蘇子晴耳中。

她猛然停下腳步,回頭冷冷道:“剛才誰說的話給我站出來。”

也許小丸沒聽到,一直站在旁邊靜靜的抹眼淚,在場所有人把目光全部投向柳姨娘的丫鬟紅豆身上,名叫紅豆的丫頭臉上一熱,立馬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

她一連說了幾個奴婢,嘴裏還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叫什麽名字?在哪裏當差?”

蘇子晴看著她道。

“奴婢名叫紅豆,在柳姨娘那裏當差!”

紅豆在蘇子晴不怒自威下,不敢有半點隱瞞如數回答。

蘇子晴記下了,她把視線一轉,看向在場所有下人道:“你們很閑嗎?都不用做事的?”

下人們一聽哪裏還敢在這裏看熱鬧,立馬作鳥獸散,就連跪在地上的紅豆,也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開。

蘇子晴轉身進入繁星閣,小丸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她見到二姐的時候已經被安置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蘇子瑩半耷拉著眼皮,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整個人看起來奄奄一息。

昌盛國的秋天挺冷的,蘇子晴是這麽認為的,在清晨和夜晚兩個時間段內,她已經穿上了薄棉襖。

蘇子晴來到屋裏立馬替二姐把脈,從脈象上看來她只是受了些涼,再加上心結,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才會毫無生氣。

只穿裏衣的蘇子晴感覺有些冷,她掃視一遍屋內,見這裏一個火盆都沒有就朝兩名看守的丫鬟說道:“你們快去搬兩個火盆進來。”

“是~”

兩名丫鬟向她福了福身道,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雲香和她們擦身而過,她看了一眼兩名丫頭遠走的背影。

“小姐,二小姐沒事吧?她們這是去幹嘛……”

她說罷走了進來,把手中的衣服遞給蘇子晴。

穿上淺色薄棉襖子,蘇子晴才感覺身體好多了,她拿起二姐的手掌,開始給她按摩,不一會兒,前去拿火盆子的兩名丫頭回來了。

沒過多久,屋裏開始暖烘烘的很舒服,蘇子晴見爹爹這麽久都沒出現,忙問小丸:“老爺去上朝了?他還不知道二姐的事?”

小丸抹了一把眼淚道:“休書是老爺走了才送來的。”提起休書,她的眼淚又不停地往下流。

蘇子晴把二姐的手放回被子裏,吩咐小丸好好照顧她,就帶上雲香去找杜傑揚算賬去了。

“雲香你去找王三哥,讓他把人帶到官員們下朝的必經之路,皇城門口外等著。”

雲香點了點頭,立馬照辦。

蘇子晴手裏拿著小丸剛才給她的‘休書’一路出了丞相府來到皇城外,她買來現成的文房四寶,刷刷在紙上寫下兩句話,用竹竿把它掛起來,還請人拿著。

不管在哪裏都不會缺少看熱鬧的人,男女老少把蘇子晴圍在中間,他們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更有識字的人念出紙上的兩句話。

“杜傑揚厚顏無恥禽獸不如。”

“狀元郎冒名頂替人人誅之。”

高掛的兩句話被人念了出來,現場立馬炸開了鍋。

☆、032 好大的休書

鄰近中午,許多官員陸續從皇城內出來,他們見道路被人堵住,人群上空還掛著半丈寬一丈長的大紙條,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待看清紙上的字,有的官員幸災樂禍,有的怒容滿面,還有的一臉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何人在此辱罵狀元郎杜大人?”

跟杜傑揚走的較近的兵部侍郎馬大人朝人群中怒道。

這時,蘇子晴施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她並不回應對方的話,直接開口問道:“杜傑揚人呢?”

今天蘇子晴身穿紫色襦裙,外加米色小襖子,她的黑發用紅錦帶簡單的紮成馬尾,垂在腦後,她那精致的五官讓人不由多看幾眼。

馬大人見出來的是一位姑娘,還指明要找杜傑揚,心中一時沒了主意,看這姑娘挺漂亮的,說不定是什麽紅顏知己呢,他還是別攪和了,萬一壞了杜老弟的事,他還不得被某人念死……

想到這裏,馬大人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

“姑娘,你再等等,杜老弟等下便到。”

他說完不做停留,上了停在路邊的橋子,開始打道回府。

以為是這麽回事,有的官員已經坐上轎子回府去了,有的還在旁邊看熱鬧沒有離開,不一會兒,杜楊傑和二皇子,說說笑笑地向這邊走來。

見皇城門口這麽多人擠在這裏,兩人皆楞,杜傑揚看到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蘇子晴,心中了然,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愉快的等著蘇子晴給他道歉,求他收回休書,然而事情並非他想的那樣。

二皇子百裏亦晨最先註意到的是,掛在半空的紙條,等看完上面的字,他怒道:“這是何人所為?”

他怒視著人群從左到右來回掃視。

“是我!”

蘇子晴舉起右手示意,讓對方知道是她在說話,她用堅定的目光和百裏亦晨對視著,擲地有聲道:“我是來劃破他的面具,讓所謂的狀元郎露出原本醜陋的面目。”

忽然,周圍人群中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他們正豎起耳朵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子晴,等待她揭露謎底。

杜傑揚看完紙上的字,冒名頂替這成語讓他心下一緊,再聽到蘇子晴這麽說,心中頓時忐忑不安起來,難道被發現了?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不可能,那人是自己親手埋葬的,不可能還會覆活,只要沒有證據,他便誓死不認,看她能奈我何,我杜傑揚能走到今天,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被毀掉。

於是杜傑揚開始他的長篇大論:“前面一句厚顏無恥,禽獸不如,我能接受,畢竟才剛把你二姐休了。”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特別大聲,生怕旁觀者聽不到似的。

“只是後面一句冒名頂替,人人誅之,本大人不得不向三小姐討個說法了。”

杜傑揚話落,突然指著蘇子晴,嚴厲道:“丞相府小姐辱罵朝廷命官,理應送往監獄嚴懲不貸。”

“哼~”

聞言,蘇子晴冷哼一聲,冷笑道:“好,那我們就先掰扯掰扯,第一句‘厚顏無恥’。”

“請問狀元府已經窮到要靠妻子的嫁妝來養家了?”

蘇子晴諷刺道。

杜傑揚一聽,怒甩袖袍:“休得胡說,杜某人何時貪圖她的嫁妝了,汙蔑他人罪加一等。”

他滿臉怒容地指著蘇子晴道。

蘇子晴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從背包裏甩出三本賬本,自從上次出來沒有裝東西的包包,這讓蘇子晴很不舒服,回去後她就讓雲香做了一個淺紫色的包包,她現在才能霸氣的甩出賬本來。

這賬本雖然上次走的急,不過蘇子晴也讓人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說蘇子瑩的店鋪為杜傑揚的店鋪倒貼打工一點都不為過。

“是呢,狀元郎真是好手段,不會貪圖姐姐的嫁妝,不過卻把姐姐的店鋪生意當作你的墊腳石,姐姐的店鋪每個月都虧空,不過進貨和出貨的客戶是誰,狀元郎應該心知肚明。”

人群中有些商戶開始嘀咕:“好手段,把次貨賣給丞相府小姐的商鋪,卻喊高價錢,這樣一來,這商鋪能不虧嘛?”

明白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杜傑揚看都不看地上的賬本一眼:“荒妙,不過是一本賬本,這又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偽造的呢?”

他還很自信誓死不承認。

一旁的觀眾立馬議論起來,各有己見,有些人關心起來比蘇子晴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蘇子晴不但不緊張,還慢悠悠的說出非常爆炸性的話。

“這賬本能做假,不過那些人和商鋪以及貨物應該不是假的,等下我們一起對簿公堂。”

她在心裏冷笑,沒有足夠的證據就拉你下臺,這不是自打嘴巴嗎,當我傻的呀?

杜傑揚這下不淡定了,連忙對蘇子晴說道:“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他心裏卻在想,現在先穩住蘇子晴,然後回去銷毀證據,看她以後還能拿他怎麽樣。

只是蘇子晴此會是這麽好說話的人,傷她一毫,百倍償還,傷她在乎的人也是如此。

蘇子晴從包包裏拿出,杜傑揚給二姐的休書,她拿著休書在左手掌心敲了敲。

“從二姐收到這封休書起,丞相府和狀元府就毫無半點關系。”

她冷冷地說道。

杜傑揚現在心裏有些後悔寫了這封休書,他一時竟無言以對,楞在當場。

“請讓一讓,讓一讓。”

這時雲香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她擠了過來,見到蘇子晴開心道:“小姐,休書做好了,奴婢讓府上的五六,幫忙搬了過來。”

她身後跟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小廝,這就是雲香口中的五六,他肩膀上扛著一塊朱紅牌匾。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這牌匾是怎麽回事?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每個人心中布滿疑雲,嘴上開始議論紛紛。

“請大家靜一靜。”

蘇子晴把手往上壓了壓,高聲說道。

很快,人群便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希望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本來這種事不應該是我來做的,不過,二姐因為某人的休書,去自尋短見了,她現在還生死未明。”

最後一句話是蘇子晴故意這麽說的,她頓了頓,眼光如寒刀般往杜傑揚身上射去,如果眼神能殺人,他都不知道被蘇子晴殺了幾千萬遍了。

“此次,我來是替她報仇的,定要杜傑揚付出慘痛的代價。”

蘇子晴擲地有聲的說道,她的氣勢猶如千軍萬馬壓境而來。

此時,杜傑揚都不知道該如何還擊了,他想著趁機開溜,只是隨時註意他的蘇子晴,哪能這麽容易讓他離開。

☆、033 自作孽不可活

中午的太陽懶洋洋地溫暖著大地,皇城門外的馬路上,擠滿人群,他們個個伸長脖子往裏看。

人群正中的蘇子晴從小廝手中接過牌匾,走到杜傑揚面前砸在他身上,同時說道:“這是我二姐給你的,從此狀元府和丞相府無半點關系,各自婚嫁,各不相幹。”

不明所以的杜傑揚忙伸手抱住牌匾,牌匾上的字被紅布遮住,無法看清寫著什麽,他疑惑的看著蘇子晴,似乎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麽?。

蘇子晴不再廢話一把扯下紅布,牌匾上的字躍入所有人的眼中,朱底黑字,上面寫著兩個若大的‘休書’二字。

眾人皆楞,他們見過無數種牌匾,但是把休書做成一塊牌匾送人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那麽一句。

“這麽大的休書,是想讓狀元郎掛在房門口嗎?”

“哈哈哈哈……”

人群中豪爽的人立馬爆出大笑,涵蓄的人也掩嘴偷笑起來。

蘇子晴也好笑的咧了咧嘴,雲香這丫頭已經笑得東倒西歪,而名叫五六的小廝卻看著蘇子晴傻笑,而當事人並註意。

杜傑揚臉上一熱,瞬時脹成豬肝色,手中的牌匾,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他楞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身旁的二皇子百裏亦晨看不下去了,他皺著眉頭呵斥:“放肆!我昌盛國一向是男休女,何時輪到你等悍婦休夫了?”

蘇子晴可不管他是什麽二皇子,實話實說:“男子能休妻,女子同樣也能休夫。”

她話音剛落,指向牌匾說道:“你們看,我二姐已經把為何要休夫寫在牌匾上了。”

原來休書的中間空白處寫著幾行小字,大概意思就是說,狀元郎寵妾滅妻,殘害我孩,還囚禁我,如其喪盡天良的丈夫,當休之。

有些觀眾開始有印象了。

“丞相府二小姐不是瘋了嗎?”

“難說,說不定是他囚禁二小姐的借口呢”

有人說:“昨天我還看到他帶著小妾出來吃飯呢。”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杜傑揚。

杜傑揚現在就像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他總不能說因為報覆蘇子晴害他不舉,一氣之下才寫下的休書吧,身為男人說自己不舉這種事,是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現在的他只能打落牙齒連血吞。

蘇子晴越過人群看見王三帶著一個男人過來,她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視線一轉,見杜傑揚就像死了爹媽一樣哭喪著臉,她擡了擡下巴,指向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道:“這還是輕了,這位仁兄來了,他可是要你命的!”

其實蘇子晴根本就沒見過那人,只是看他走在王三哥身邊,便猜想應該是他。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蘇子晴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人群外,兩名男子快步走來,一名男子穿著丞相府家奴的衣服,另一名男子穿著灰布麻衣,一前一後走過來。

杜傑揚看到身穿灰布麻衣的男子時,手中的牌匾,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他驚恐地瞪大雙目,雙手微微顫抖著,好像活見鬼一般。

“你,你,你沒死?”

他緊張到結巴,一連說了幾個‘你’。

身穿灰布麻衣的男子見到杜楊傑,他雙眼射出兩道恨意十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就像人臨死前的那種死魚眼。

“你想我死,可偏偏老天不想讓我死。”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子晴適時出來說道:“請這位大哥,自曝姓名,跟我們講一講,你跟這位狀元郎到底是怎麽回事?”

群眾紛紛點頭附和,有些急脾氣的人道:

“快說來,讓我們聽聽……”

男子向四周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失禮,見到仇人太激動,一時忘了自我介紹,本人姓杜,名傑揚,是洛溪鎮,杜家村人士,和林寒乃同窗。”

群眾見男子說,他是杜傑揚,原本的杜傑揚變成了林寒,這說辭讓每個人都疑惑不解,到底誰才是真的?

群眾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來,不過被蘇子晴全部壓了下來。

“你們想知道怎麽回事,就先聽他怎麽說,孰是孰非,有證據證明才是真。”

接下來,他把兩人的仇恨娓娓道來,自始至終所謂的林寒一句話都沒有,直挺挺地楞在原地。

兩人同村,家境都一般,同樣比較清苦,所以兩人特別要好。

兩人一起考上童生,同時喜歡村花李靜蘭。

兩人私下約定誰考上秀才就娶村花,那時候他們還擔心如果兩個都考上怎麽辦,林寒就說:那誰考上狀元就娶她,於是二人就在村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結果杜傑揚考上秀才,林寒沒考上,從此他看著杜傑揚和李靜蘭常常出雙入對,心如刀絞,他常常在想,如果杜傑揚的一切都是他的,那該有多好啊。

這個念頭就像惡魔一般,日日吞噬他的心,終於他在杜傑揚去京都的路上下手了。

林寒手中拿著石頭叫住了杜傑揚,杜傑揚見來人是好友以為好友是來給他送行的,並沒有防備。

林寒謊稱他背後有東西,便繞到他背後,用手中的石頭狠狠砸向他。

杜傑揚感覺腦袋一痛,眼前一黑,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半埋在坑裏,身邊的行李也不見了。

最主要的是行李中有證明自己是秀才的文憑,沒有文憑杜傑揚便不能進京趕考,

杜傑揚知道壞事了,連忙回去找林寒的父母,結果他們一家子人去樓空。

杜傑揚無奈又去找了父母官,父母官說讓他等等,結果一等就是一年多,直到蘇子晴讓王三去告知他才知道,好友拿著他的文憑冒名頂替考試,還陰差陽錯的考上了狀元。

杜傑揚說完,把後腦勺給眾人看,只見他的後腦勺,凹了一塊下去,沒有長頭發,能看見沒毛的白白的頭皮。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蘇丞相帶著刑部尚書出現在人群中。

蘇丞相對人群高聲說道:“父老鄉親們都散了吧,這事還得由皇上定奪。”

刑部尚書冷著臉,指揮侍衛帶走了林寒和杜傑揚,二皇子一臉痛色的看著蘇丞相,半響,他一甩袖袍跟上了刑部尚書等人。

蘇子晴見蘇老爺帶人來收場,開心的上前拉著他的胳膊道:“爹爹,你來的真準時。”

蘇老爺呵呵一笑:“為父在你霸氣的甩休書那一刻就在場了。”

他拉開女兒的手:“晴兒,你這樣可不行哦,不然以後誰還敢娶你?”

說起休書蘇子晴忙松開蘇老爺的手臂,走去撿林寒掉在地上的休書,這塊牌匾可是用金絲楠木做的,她要把它送回狀元府。

☆、034 最貴重的東西

在回丞相府的路上,蘇子晴主仆先去了狀元府,馬車上雲香看著一旁的牌匾問道。

“小姐,你為何還要把牌匾送去狀元府?”

她的小臉滿是好奇,不過,看著牌匾上的點點金光很是歡喜。

馬車的晃動讓蘇子晴整個人同樣搖晃起來,她嘴角露出絲絲淺笑:“可能過幾天,狀元府就沒了,裏面的東西包括房子都不是他的,我要讓這塊牌匾休書成為他最貴重的東西。”

“昨天,他對二姐,不理不睬,今後我要讓他高攀不起。”

蘇子晴霸氣的說道。

馬車外跟車夫坐在一起的小廝五六,聽到車廂內的蘇子晴這麽說,他眉眼中不由多出幾分驕傲,好像說這話的人是他一般。

剛才街上的某男子遞給他一張小紙條,這時,小廝五六正悄悄拿出紙條來看,他看完之後,挑了挑眉,把紙條塞回腰帶中,他的腰帶,同時掛著一只紫色小酒壺,這酒壺很精致,一看就是極品。

他表情一變,變回那個有些羞澀的五六,對車夫說道:“大叔,等一下,我想上茅房,你們別等我了。”

他不等車夫回答,捂著肚子,直接跳下還在走動的馬車。

馬車被他這麽一壓一彈,車廂內的蘇子晴等人一驚,雲香忙挑開車簾問車夫。

“劉大叔,怎麽了?”

“咦?”她見小廝五六不在車上咦了一聲,不等雲香開口問。

車夫劉大叔,邊駕車邊說道:“五六那小子去茅房了,叫我們不用等他。”

“哦~”

雲香點了點頭,回到車廂內,她剛想對自家小姐說是五六下車了,卻被小姐擡手止住。

蘇子晴淡淡道:“我知道了。”

一路無話,到狀元府後,蘇子晴主仆二人下了馬車,便看到好多丫鬟婆子,小廝從府內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一個布包,一副逃難的樣子。

這消息真靈通,這麽快就樹倒獼猴散了,蘇子晴主仆二人和幫忙搬牌匾的劉大叔同時走進狀元府,一路走去暢行無阻,沒有了,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那般層層阻攔。

進入後院,來到杜傑揚,嗯現在應該叫林寒才對,三人來到林寒的臥房,為什麽知道他的臥房?這多虧蘇子晴剛才機智攔下一名丫鬟詢問了下。

臥房的門沒有關,她們直接走進去,就看到李靜蘭正在收拾細軟,想開溜。

“林李氏,你這是要去哪呀?”

蘇子晴冷冷地說道,她揮了揮手,讓身後的劉大叔把牌匾放下。

林李氏,林姓代表夫家姓,李姓代表本姓,一般對認識又不熟的已婚婦女的一種稱呼。

李靜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蘇子晴等人進來都不知道,待聽到蘇子晴說話,她才驚醒。

她一時慌亂不小心把桌子上放好的珍珠項鏈抖了出來掉在地上。

她立馬蹲下身子,忙把珍珠項鏈撿回桌上的灰布內,嘴裏還念叨著:“我回娘家……”

她不敢看來人,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訴蘇子晴她們。

蘇子晴讓雲香攔住門口,她轉身憤然的對李靜蘭說道。

“上次害我二姐的五鬼鎖魂陣,找誰布的?”

剛開始,李靜蘭不肯說,老是說自己不知道,後來被蘇子晴拿刀子一嚇唬,就立馬乖乖就範,竹筒倒豆般說了出來。

聽李靜蘭說,那五鬼鎖魂陣是林寒拿一萬兩黃金,請國師布下的。

蘇子晴現在對國師和他的弟子柳詩詩越來越感興趣了,二姐的餓蟲蠱和五鬼鎖魂陣都是出自他們之手,這個仇要找個機會跟他們算一算才行。

既然知道了想要的,便不再為難李靜蘭,看她眉間那團黑氣,用不著蘇子晴出手,自會有人收拾她,於是一行人開始打道回府。

另一邊,從馬車下來的小廝五六,一路走到城西的安府,他就翻墻而入。

“誰?”

院裏的侍衛紛紛拔刀。

小廝五六,擡手往臉上一抹,把什麽東西收進腰間的錦袋中,此刻他的臉卻換成另外一張臉。

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不是,萬應宗少主安以成還有誰。

侍衛們見是自家主子,忙把手中的劍放回劍鞘,紛紛朝他行禮。

“少主,你回來了。”

領頭的侍衛拱手說道。

安以成點了點頭,擡腳往後院走去,百裏惜月正坐在屋子裏靠窗的位置發呆,她從窗戶看見他後急忙起身整理頭發和衣服。

片刻之後,她便嘴角含笑,婀娜多姿的從屋裏走了出來,停在離安以成不到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他。

“安少主,你去哪裏了?本公主在這裏好無聊呀,想回父皇身邊了。”

她含情脈脈的望著安以成撒嬌道。

百裏惜月在情場老手安以成手中才一天時間,就深深淪陷在他所編織的情網中,如果她不是在皇家禮儀下受教,可能早就上前一把抱住安以成了。

安以成瞇了瞇他那雙桃花眼,主動上前摟住著她的肩膀,百裏惜月被摟住的那一刻,小小驚訝了一下,隨後她整個人都貼在身邊人的胸口上。

“你跟我去見父皇吧!”

她不由有感而發,嘴上帶著少許懇求的意味。

聞言,安以成眼中閃過不悅,隨後又恢覆了笑意。

“好,不過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乖乖回答哦。”

百裏惜月聽到對方答應下來,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嘴角的笑容更濃了,她擡頭看向安以成。

“安郎要問什麽?”

她滿臉羞澀地問道。

看到她這副模樣,安以成在心裏抽了抽嘴角,他以前怎麽會覺得這種女人可愛呢,現在的他都快吐了,不過為了打聽百裏惜月的喜好,他極力忍住腹中的惡心感。

“不急,我們回屋裏說……”

安以成摟著她一同進了臥房,片刻工夫之後,他獨自從屋裏走了出來,邊解開外套。

安以成隨手把外套丟給迎面走來的丫頭身上。

“好好照顧她。”

“是~”

丫鬟點頭回道。

我的公主你就乖乖在這裏躺上一個月吧。

安以成在心中暗道,轉身大步離去。

同一時間,郊外的塵緣寺後山內,冥王還在靈泉中泡澡。

輕煙裊裊的靈泉中,百裏冥的模樣隱約可見,他那剛毅的五官,一如上帝的作品那般鬼斧神工,難怪,就連閱人無數的蘇子晴剛看到他的模樣,也犯了一把花癡。

突然,他刷的睜開了墨色的雙眸,剛開始他的眼睛很茫然,隨後慢慢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百裏冥可能習慣了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他不慌不忙地從靈泉中起身,他那完美的身體一覽無遺,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胸肌和八塊腹肌,再往下,他那兩條如玉般修長的大長腿怎麽看都覺得順眼。

☆、035 冥王的猜測

塵緣寺廟的禪房內,元管家拿起白瓷茶壺給百裏冥面前的白玉茶杯滿上茶水。

元管家看著眼前身穿白色錦袍,氣宇昂軒的冥王,他的心才放回肚子裏,爺終於回來了。

對面的百裏冥見他滿上了茶,就端起桌上的茶盞,放在鼻尖嗅了嗅,他深吸一口氣,芳香的茶香瞬時充滿鼻翼,讓人精神一震,整個人都清爽起來,他不由感慨道:

“橙影種的雲霧茶還是這麽香。”

說曹操曹操到,吱一聲,禪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走進一位身穿監寺袈裟的和尚,他身材魁梧,模樣粗獷,不過卻沒有留胡子,他進來就朝百裏冥行禮。

“橙影見過爺。”

“嗯~”

百裏冥點了點頭,同時放下手中的茶盞,看了一眼元管家。

“在本王沈睡這段時間內,可有何發現?”

元管家被他這麽一問,立馬擰著眉頭:“他們快要把鬼霧峰挖塌了,還把住在離那裏不遠的村民全趕跑,看來那墓的確是在山上,不過他們沒有地圖找不著入口。”

“嗯~”

百裏冥回道,他視線一轉,把目光看向橙影。

橙影立馬向他行禮道:“最近有些可疑人物來打聽靈泉的消息,不過全被屬下打發回去了。”

百裏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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