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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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阿福。”
夜翼飛進蝙蝠洞，展翅滑行一段距離，落在正對電腦工作的紅羅賓肩頭，嘰嘰喳喳，
“動物形態，有很多事情不方便進行，我深有感觸。”
“我也很意外，迪克少爺，”叼坐墊過來的奶牛貓悠悠放下坐墊，嘆氣道，“誰能想到後勤人員也被包括在中招範圍內。”
奶牛貓阿福身上黑白花紋對應著老管家黑夾克白襯衫，甚至貓體型脖子前那撮毛還是黑色蝴蝶結形狀。
有一說一，簡直跟之前布魯斯起名的阿爾弗雷德貓是親兄弟一樣。
“嘿，阿福，說不定施魔法的混蛋也覺得你對我們來說不可或缺呢。”
迪克圍著阿福貓飛了一圈，又落回原位置。拜托，阿福可是最棒的管家俠誒，怎麽能算普通的後勤人員呢。
動物之間的無縫交流，在紅羅賓耳朵裏就是純粹的啾啾啾和喵喵了。
“布魯斯去盧修斯的科研室改良他的機甲，貓貓拳打人很可愛，但對蝙蝠俠來說不需要。”
蝙蝠貓貓堅持夜巡的後果就是這兩天犯罪率不降反升。
沒戴多米諾面具的提姆抓住肩膀上亂叫的夜翼鳥球球，雙手揉捏自家大哥那身柔軟的絨毛，在夜翼啾啾掙紮的時候放空大腦。
“他這個樣子比之前順眼的多，”
紅發的神諭者在蝙蝠電腦上彈出視頻通話，聽著夜翼啾啾啾的急切抗議，提姆也笑了，
“我同意。”
經這麽個小插曲，神諭者忙活一晚的勞累感散了好多，“昨晚監控痕跡全部清理掉了，提姆。按你的效率和節奏，我制定了一份全新的巡邏路線。再來兩天超長加班，我覺得在搶救室見到你的可能性會比在蝙蝠洞的大。”
蝙蝠俠變貓後，工作量猛增到平時的三倍，神諭在視頻裏清晰的黑眼眶簡直和提姆同款。
“謝謝你，芭芭拉，我太需要這份新路線圖了。”
唯一能幫忙的傑森隱隱有和布魯斯吵起來的架勢，但礙於對方現在是只小貓咪，還是叫聲很嗲的小貓咪，憋了兩晚後，傑森‘幡然醒悟’，罵罵咧咧離開。
今晚的夜巡工作大部分需要紅羅賓完成，這份地圖簡直及時雨。
“有不懂的再聯系，現在，我要去補個美容覺，”神諭者摘下眼鏡，一只手向後揉了揉肌肉僵硬的脖頸道，“晚安，男孩們。晚安，阿福。”
“晚安，芭芭拉。”
“啾啾啾~”
“喵。”
“很好，現在還有一個小問題需要解決，”
下午兩點韋恩集團的全體股東會需要韋恩總裁出面，指望蝙蝠貓貓肯定是不行的，提姆猛灌一口咖啡問，
“為避免疲勞駕駛，你們誰陪我去一趟公司？”
153.
中午十二點十四分，大把大把的絮狀雲層遮住太陽。
東區某石像公園裏游人不多，大理石圓壇的噴泉旁，停留長椅背上的兩只灰鴿子受到驚嚇，撲騰飛走了。
又有新的人類霸占了這條長椅。
那是個紅毛的亞裔面孔。
紅毛個子在185左右，一身黑衣，身形瘦條，手裏握著一圈很像黑色頭套的東西，硬朗中帶了點秀氣的臉因為下巴四外圈冒胡茬顯得飽含滄桑。
明顯混黑的紅毛好似遭受什麽打擊，沒精神的坐一會兒，直接往長椅上一躺。
路過的情侶只聽懂亞裔咕噥著‘哥譚’這個城市名，其他的很像聽說過但沒接觸到的神秘種花語，只記得發音隱約是：
‘這地方多少有點邪門’
是的，織田作的打工計劃又失敗了。
連去五家面試，三家要嘎人。
舉報了這三家雇主，剩下兩家，一家到地方發現雇主被人嘎了，腦漿撒了一地。另一家面試倒是順利的很，不過工作時間在晚11點左右，而且不一定每晚都要，因為他們的主要工作是挖土埋人。
織田作：6
和煦的風拂過紅透的楓葉，樹葉的沙沙聲伴隨一兩句鳥鳴和噴泉流水聲，這裏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叮咚。”
衣兜裏，手機有消息彈出的聲音。
織田作迷糊睜眼，掏手機瞄了一下。
啊，招聘網站的消息，發件人是…
[極限運動愛好者：你好，先生。]
[極限運動愛好者：由於某些原因，我這裏急缺一名私人助理，主要負責開車和早中晚三餐，時薪5刀。]
[極限運動愛好者：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面談。]
現在騙子這麽饑不擇食嗎？
還真是不好意思，cos穿後手機存款不能用，現餘額是0啊。
織田作刪掉信息，過了一會反應過來，
“他剛剛發的地址是不是韋恩大宅？”
154.
“聽說你們家養貓，我買了些食材，”
不遠處的韋恩宅是標準哥特式風格，占地面積大概和韋恩集團大樓底下那一整條商業街差不多，暗色建築從中心對稱，壯觀恢宏，稱為城堡一點也不過。
鐵柵欄的門打開一半，出來迎接的人是黑發藍眼的青少年，穿著松松垮垮的紅色衛衣，看起來十七八歲。
織田作舉了舉手中的菜遲疑問，“你們家廚房的煙霧報警器不會因為炒菜響吧？”
提姆很乖巧的回答，
“它可以不會。”
155.
蝙蝠家族群
大藍鳥：小紅，你怎麽想出這個餿主意的？這是引狼入室！
先不論提姆怎麽把這位招過來的，而且聽著對話，還用上了假名。
夜翼對織田作之助的感官很覆雜。
他能感覺到織田作之助對老弱婦孺良善的一面，也直觀過織田作之助對對手秋風掃落葉般的不留情面。
想想九頭蛇基地的那群人，現在還有一半躺在病房裏，開不了出院證明。
何況他還差點拐走小翅膀！
小翅膀兩次把自家人丟給織田作之助，很說明問題。
盡管織田作之助曾救過自己一次，今早在超市也幫過自己，但他有一層異世界黑X黨首領的身份足夠令人警惕！
小紅鳥：說實話，我原本打算用布魯斯的賬號雇威爾遜:)
大藍鳥：你認真的嗎？雇喪鐘那個老頭子？
小紅鳥：我沒瘋，也沒累傻，迪基鳥。
小紅鳥：這段時期需要做的事太多了。
小紅鳥：我們不可能像抓捕他們之前那樣，一直用一整顆衛星註意這群人的動向。
小紅鳥：他們真的想在這個特殊時期做些什麽，你認為憑我和神諭能第一時間控制的了嗎？
經過兩天的測試，夜翼和蝙蝠俠動物化後，體力和精力受到嚴重限制。
夜翼更是在後半夜埋伏一波盜竊團夥時，蹲房梁睡著了。
蝙蝠俠打造好配套的蝙蝠機甲，效率也會大大折扣。
大藍鳥：所以你選擇用明面上的身份接觸危險人物？！
二樓走廊，藏起來的夜翼快把鳥爪按出火星子。
提姆看了眼手機，然後揣衣兜裏盲打回覆，繼續給織田作介紹廚房設施。
小紅鳥：鳥媽媽格雷森先生，我知道傑森出事以來，你一直在內疚，連帶對我也有些過度保護。但是，相信我，蝙蝠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哥譚的這些壓力，我還能承受住。
小紅鳥：就之前布魯斯接觸織田作之助的結果來看，他不會對雇主做什麽出格事。而且嚴格來說，我還未成年，應該能在他那裏得到一些特權。
小紅鳥：方便調查，一舉兩得。
紫色愛好者：哇噢，看起來你們的夜生活多姿多彩。
大藍鳥：不，這不是我想要的夜生活。。
156.
鳥喙伸進微波爐，啄走了一片耳麥大小的魚肉塊。
“啾。”
不可思議，他做飯還挺好吃的。
“迪克，你偷嘴的那份三文魚湯是給布魯斯留的。”提姆穿好西裝路過廚房。
“啾。”
鳥球球轉過一個鳥屁股對著提姆。
我不會因此改變我的想法。
只是淺嘗一口！
157.
“西區的三位老大怎麽回事？月前好好的，今晚上打紅眼。西區沒有一條街安靜的，警察已經去了，蝙蝠燈也亮了，活該他們倒黴。”
集裝箱堆積的地方更容易藏汙納垢，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兒紅火的很。
空地的幾臺挖掘機吭哧吭哧開始工作。
這裏土壤肥沃，明天春季，下一場雨，野草會肆意瘋長。
“恐怕東區也要變天了。”
紅色集裝箱背後，監工的兩人抽煙閑聊天，
“能變到哪去，你指望那個紅頭罩？”
踩煙蒂的那個沖對方一個白眼，“他敢來，完全可以給他騰出一個位置，這裏空地多的很。”
“管好你的臭嘴吧。”
旁邊人比了個拇指朝下的手勢，剛彎腰撿那不小心掉地上的煙盒。
一擡頭，身邊人頭上多了把槍，嚇得張大嘴巴不敢動彈。紅頭罩幽靈般出現，眼部發著兩道魔幻藍光，真像去年熱播劇《死神兄弟來敲門》裏面的裝扮，來人拿年輕又危險的聲音表揚道，
“勇氣可嘉先生，借你頭一用。”
那人只看得槍口火光一閃。
158.
現場出事，大部分人跳車跑開，膽大的，躲集裝箱後面瞪眼咋舌。
我搖開車窗，歪身子往冒火的地方探頭望，正好對上頭罩轉過來的眼燈。
我和他隔得距離並不遠，可能我套的頭套很有欺騙性，紅頭罩的聲音帶上一絲遲疑，
“織田，你怎麽在這？”
我手低下操作的挖掘機還在工作，漆黃色挖掘機的鏟子生疏舉著新鮮泥土，我不確定是不是先給躺進坑裏的人蓋好被子。
“我是赤井秀一。”
我警鈴大作，堅決否認，不能掉馬。
紅頭罩貌似默認我的身份，接著問候道，
“你的騎士團養不起你了嗎？”
我悲痛的捂住耳朵，
“我是赤井秀一。”
“……”
紅頭罩對這個詢問結果不滿意，情緒體現在擡腿給了拉我進場地的那小頭目一腳。
“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飄帶~願善良的人們天天好運來~”
糟糕，手機響了。
中式喜慶的鈴聲在詭異的黑夜裏傳的很遠，把挨踹的和看起來準備說點什麽的紅頭罩搞沈默了。
等我回去一定換個柔聲版本！
而現在，
“抱歉，接個電話。”
懷著愧疚心理，我把手機放耳邊，眼睜睜看著被紅頭罩踹倒的小頭目用狠惡眼神盯著我。
難道是臉上沒做偽裝的緣故？我摸摸臉兩側，只摸到一手胡茬。
咳，紮手，長的好快。
“餵，這裏是織田。”
“小織，你在哪？”
琴酒那邊很安靜，是回別墅了嗎？
其實琴酒蠻可以在聊天群裏問，回消息也不用花費多少時間。
“睡不著，在紅頭罩這開挖掘機。”
睡不著是真的，彼得在這也是真的。
外快，怎麽賺都不嫌多嘛。
“哦，那你好好玩。”
掛完電話，開了燈的別墅餐桌上，琴酒咬了口快放涼的漢堡，生菜嚼的嘎吱響，琴酒覺得滋味不對，他轉頭撥通號碼，
“漢姆，立刻去買十臺挖掘機，務必把首領從紅頭罩那掘回來。”
159.
紅頭罩在我掛掉電話後，拖死屍走到近前，上一個土坑的位置，拖行的血跡在黃白色的枯草上有點顯眼，
“你現在看到了，我不是英雄。”
他擡頭，對挖掘機上的我喊了這麽一句，充滿力感的手臂提著屍體準備離開。
我花時間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不，還是直接問比較省腦筋。
我跳車追過去，
“紅頭罩！”
我更想喊他告訴我的那個名字，彼得。
身強體壯的背影沖集裝箱方向走，那邊貓著的人影一哄而散。
我架住襲來的小臂，聽紅頭罩語氣不善道，“最好收起你這多餘的善心，想做志願去狗狗眼的大都會。沒人告訴你嗎，哥譚有善心只會死的更快？”
“你是第一個。”我說，
紅頭罩字裏行間藏著另類的擔心，所以我不得不替自己狡辯一句，
“你可能對我有誤解，我只對朋友上心。”
紅頭罩不信。
“我當初不是你朋友。”
“我聽得見。”
“什麽？”
“你在求救。”
滿身泥濘的孩子心裏向我這個陌生人求救。
求的也不是活下去，而是解脫。
結束坎坷短暫的一生。
所以才會感到棘手啊。
“你確定要當面造我的謠？”紅頭罩快氣笑了，他當時是個啞巴，求那門子的救。
“是的。”我說，“我不喜歡背後說別人。”
有話當面就說了。
“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跡。”相差無幾的身高，紅毛總給人一種介於讓人安心和很好欺負之間的氣質。好吧，換身黑大褂看起來不那麽好欺負。
昏暗地角，被紅毛青年平靜中帶有一丟丟探尋的湛藍眼睛望著，紅頭罩久違的感覺到無語，收回威懾力不大的武器，紅頭罩拖著屍體冷嗤一聲。
“他教導我，訓練我。我以為，我能一直跟緊他的腳步，他老了替他繼續完成使命，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紅頭罩內的聲音和彼得原本的嗓音不太一樣，我走到紅頭罩身邊，靜靜聽他講。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關於未來的想法。
“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紅頭罩從拐角處拖出一個長條的黑布包，拉開拉鏈是一把鋥亮的鋸子，帶麻制手套的手拿出鋸子，
“他那套理論可以保存到哥譚歷史書上去，不適用眼下，我會證明給他看。”
非常原始的鋸齒對準屍體脖子，紅頭罩找地方坐下，繼續幹活。
“紅頭罩。”
他今天的行為太反常，我抓住他的手腕，希望他停下。
“別摻和進來。”
彼得甩開我的手，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鋸齒下發出，血肉橫飛。
我確定一件事，
“你聽到了。”
他沒說話，那就是默認。
“紅頭罩，我曾在網上看過一條評論，說的很好，”
秋季的室外哈氣冒著白煙，我蹲在他面前，他身上硝煙味隔著十米外都能聞到，肯定不止幹了一票，我有點頭痛，這孩子好像帶著對蝙蝠俠的執拗鉆到牛角尖裏去了，
“你就是你，不是蝙蝠俠的續篇，不是夜翼的接檔，不是紅羅賓的前傳，”
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彼得，這不是旁觀者輕飄飄的一句‘放下’可以解決的心理問題。空話起不到實質作用。
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迫切想表達我的想法，但我形容不出來那種意思。
我忍不住長嘆，我恐怕沒能阻止那段父子互毆的劇情，蝙蝠俠對他說了什麽？有個不善言辭的父親受了更多的委屈吧。
不然為什麽急於證明自己。
“你只是你，你可以不是英雄，沒人要求你必須成為英雄，彼得，你是自由的，這世界沒有那條殘忍的道理。”
我按住他的雙肩，逼停他慢下來的動作。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用商量的口吻，
“別逼自己適應黑暗，好嗎。”
彼得回應的眼神很尖銳，
“我回不了頭，織田，雞湯很爛。”
他給了我一肘拐，可能我的言論對他來說過於華而不實，他頭罩裏的聲音有些發悶。
“哦。”
我塌了肩膀，有點失落，看來勸說失敗了。
我回憶了一下說辭，沒毛病吧？
怎會如此。
“還有一件事。”我道。
“你好…煩？”
我趁他不耐煩的時候扭頭跑掉，幾秒後，他大概被我幹脆利落的斷頭法驚艷到了。
“用鋸子很慢，這個鏟一下能斷掉。”
挖掘機上，我沖他比了個耶。
我敢肯定他偷偷在頭罩後面笑了。因為他抱著手臂，往後退到集裝箱箱根那塊，好整以暇的指了指我身後。
我不明所以的回頭，發現兩輛嶄新的挖掘機氣勢洶洶的開過來，挖掘機軲轆比我人都高。
我瞪圓了眼，聽其中一臺挖掘機道，
“首領，琴爺讓我們來請你！”
我被這亂嚎的一句嚇個半死，趕緊踩油門，甚至來不及和彼得說再見。
“我是赤井秀一！”
我哀嚎著飈挖掘機上了哥譚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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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阿福。”
夜翼飛進蝙蝠洞，展翅滑行一段距離，落在正對電腦工作的紅羅賓肩頭，嘰嘰喳喳，
“動物形態，有很多事情不方便進行，我深有感觸。”
“我也很意外，迪克少爺，”叼坐墊過來的奶牛貓悠悠放下坐墊，嘆氣道，“誰能想到後勤人員也被包括在中招範圍內。”
奶牛貓阿福身上黑白花紋對應著老管家黑夾克白襯衫，甚至貓體型脖子前那撮毛還是黑色蝴蝶結形狀。
有一說一，簡直跟之前布魯斯起名的阿爾弗雷德貓是親兄弟一樣。
“嘿，阿福，說不定施魔法的混蛋也覺得你對我們來說不可或缺呢。”
迪克圍著阿福貓飛了一圈，又落回原位置。拜托，阿福可是最棒的管家俠誒，怎麽能算普通的後勤人員呢。
動物之間的無縫交流，在紅羅賓耳朵裏就是純粹的啾啾啾和喵喵了。
“布魯斯去盧修斯的科研室改良他的機甲，貓貓拳打人很可愛，但對蝙蝠俠來說不需要。”
蝙蝠貓貓堅持夜巡的後果就是這兩天犯罪率不降反升。
沒戴多米諾面具的提姆抓住肩膀上亂叫的夜翼鳥球球，雙手揉捏自家大哥那身柔軟的絨毛，在夜翼啾啾掙紮的時候放空大腦。
“他這個樣子比之前順眼的多，”
紅發的神諭者在蝙蝠電腦上彈出視頻通話，聽著夜翼啾啾啾的急切抗議，提姆也笑了，
“我同意。”
經這麽個小插曲，神諭者忙活一晚的勞累感散了好多，“昨晚監控痕跡全部清理掉了，提姆。按你的效率和節奏，我制定了一份全新的巡邏路線。再來兩天超長加班，我覺得在搶救室見到你的可能性會比在蝙蝠洞的大。”
蝙蝠俠變貓後，工作量猛增到平時的三倍，神諭在視頻裏清晰的黑眼眶簡直和提姆同款。
“謝謝你，芭芭拉，我太需要這份新路線圖了。”
唯一能幫忙的傑森隱隱有和布魯斯吵起來的架勢，但礙於對方現在是只小貓咪，還是叫聲很嗲的小貓咪，憋了兩晚後，傑森‘幡然醒悟’，罵罵咧咧離開。
今晚的夜巡工作大部分需要紅羅賓完成，這份地圖簡直及時雨。
“有不懂的再聯系，現在，我要去補個美容覺，”神諭者摘下眼鏡，一只手向後揉了揉肌肉僵硬的脖頸道，“晚安，男孩們。晚安，阿福。”
“晚安，芭芭拉。”
“啾啾啾~”
“喵。”
“很好，現在還有一個小問題需要解決，”
下午兩點韋恩集團的全體股東會需要韋恩總裁出面，指望蝙蝠貓貓肯定是不行的，提姆猛灌一口咖啡問，
“為避免疲勞駕駛，你們誰陪我去一趟公司？”
153.
中午十二點十四分，大把大把的絮狀雲層遮住太陽。
東區某石像公園裏游人不多，大理石圓壇的噴泉旁，停留長椅背上的兩只灰鴿子受到驚嚇，撲騰飛走了。
又有新的人類霸占了這條長椅。
那是個紅毛的亞裔面孔。
紅毛個子在185左右，一身黑衣，身形瘦條，手裏握著一圈很像黑色頭套的東西，硬朗中帶了點秀氣的臉因為下巴四外圈冒胡茬顯得飽含滄桑。
明顯混黑的紅毛好似遭受什麽打擊，沒精神的坐一會兒，直接往長椅上一躺。
路過的情侶只聽懂亞裔咕噥著‘哥譚’這個城市名，其他的很像聽說過但沒接觸到的神秘種花語，只記得發音隱約是：
‘這地方多少有點邪門’
是的，織田作的打工計劃又失敗了。
連去五家面試，三家要嘎人。
舉報了這三家雇主，剩下兩家，一家到地方發現雇主被人嘎了，腦漿撒了一地。另一家面試倒是順利的很，不過工作時間在晚11點左右，而且不一定每晚都要，因為他們的主要工作是挖土埋人。
織田作：6
和煦的風拂過紅透的楓葉，樹葉的沙沙聲伴隨一兩句鳥鳴和噴泉流水聲，這裏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叮咚。”
衣兜裏，手機有消息彈出的聲音。
織田作迷糊睜眼，掏手機瞄了一下。
啊，招聘網站的消息，發件人是…
[極限運動愛好者：你好，先生。]
[極限運動愛好者：由於某些原因，我這裏急缺一名私人助理，主要負責開車和早中晚三餐，時薪5刀。]
[極限運動愛好者：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面談。]
現在騙子這麽饑不擇食嗎？
還真是不好意思，cos穿後手機存款不能用，現餘額是0啊。
織田作刪掉信息，過了一會反應過來，
“他剛剛發的地址是不是韋恩大宅？”
154.
“聽說你們家養貓，我買了些食材，”
不遠處的韋恩宅是標準哥特式風格，占地面積大概和韋恩集團大樓底下那一整條商業街差不多，暗色建築從中心對稱，壯觀恢宏，稱為城堡一點也不過。
鐵柵欄的門打開一半，出來迎接的人是黑發藍眼的青少年，穿著松松垮垮的紅色衛衣，看起來十七八歲。
織田作舉了舉手中的菜遲疑問，“你們家廚房的煙霧報警器不會因為炒菜響吧？”
提姆很乖巧的回答，
“它可以不會。”
155.
蝙蝠家族群
大藍鳥：小紅，你怎麽想出這個餿主意的？這是引狼入室！
先不論提姆怎麽把這位招過來的，而且聽著對話，還用上了假名。
夜翼對織田作之助的感官很覆雜。
他能感覺到織田作之助對老弱婦孺良善的一面，也直觀過織田作之助對對手秋風掃落葉般的不留情面。
想想九頭蛇基地的那群人，現在還有一半躺在病房裏，開不了出院證明。
何況他還差點拐走小翅膀！
小翅膀兩次把自家人丟給織田作之助，很說明問題。
盡管織田作之助曾救過自己一次，今早在超市也幫過自己，但他有一層異世界黑X黨首領的身份足夠令人警惕！
小紅鳥：說實話，我原本打算用布魯斯的賬號雇威爾遜:)
大藍鳥：你認真的嗎？雇喪鐘那個老頭子？
小紅鳥：我沒瘋，也沒累傻，迪基鳥。
小紅鳥：這段時期需要做的事太多了。
小紅鳥：我們不可能像抓捕他們之前那樣，一直用一整顆衛星註意這群人的動向。
小紅鳥：他們真的想在這個特殊時期做些什麽，你認為憑我和神諭能第一時間控制的了嗎？
經過兩天的測試，夜翼和蝙蝠俠動物化後，體力和精力受到嚴重限制。
夜翼更是在後半夜埋伏一波盜竊團夥時，蹲房梁睡著了。
蝙蝠俠打造好配套的蝙蝠機甲，效率也會大大折扣。
大藍鳥：所以你選擇用明面上的身份接觸危險人物？！
二樓走廊，藏起來的夜翼快把鳥爪按出火星子。
提姆看了眼手機，然後揣衣兜裏盲打回覆，繼續給織田作介紹廚房設施。
小紅鳥：鳥媽媽格雷森先生，我知道傑森出事以來，你一直在內疚，連帶對我也有些過度保護。但是，相信我，蝙蝠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哥譚的這些壓力，我還能承受住。
小紅鳥：就之前布魯斯接觸織田作之助的結果來看，他不會對雇主做什麽出格事。而且嚴格來說，我還未成年，應該能在他那裏得到一些特權。
小紅鳥：方便調查，一舉兩得。
紫色愛好者：哇噢，看起來你們的夜生活多姿多彩。
大藍鳥：不，這不是我想要的夜生活。。
156.
鳥喙伸進微波爐，啄走了一片耳麥大小的魚肉塊。
“啾。”
不可思議，他做飯還挺好吃的。
“迪克，你偷嘴的那份三文魚湯是給布魯斯留的。”提姆穿好西裝路過廚房。
“啾。”
鳥球球轉過一個鳥屁股對著提姆。
我不會因此改變我的想法。
只是淺嘗一口！
157.
“西區的三位老大怎麽回事？月前好好的，今晚上打紅眼。西區沒有一條街安靜的，警察已經去了，蝙蝠燈也亮了，活該他們倒黴。”
集裝箱堆積的地方更容易藏汙納垢，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兒紅火的很。
空地的幾臺挖掘機吭哧吭哧開始工作。
這裏土壤肥沃，明天春季，下一場雨，野草會肆意瘋長。
“恐怕東區也要變天了。”
紅色集裝箱背後，監工的兩人抽煙閑聊天，
“能變到哪去，你指望那個紅頭罩？”
踩煙蒂的那個沖對方一個白眼，“他敢來，完全可以給他騰出一個位置，這裏空地多的很。”
“管好你的臭嘴吧。”
旁邊人比了個拇指朝下的手勢，剛彎腰撿那不小心掉地上的煙盒。
一擡頭，身邊人頭上多了把槍，嚇得張大嘴巴不敢動彈。紅頭罩幽靈般出現，眼部發著兩道魔幻藍光，真像去年熱播劇《死神兄弟來敲門》裏面的裝扮，來人拿年輕又危險的聲音表揚道，
“勇氣可嘉先生，借你頭一用。”
那人只看得槍口火光一閃。
158.
現場出事，大部分人跳車跑開，膽大的，躲集裝箱後面瞪眼咋舌。
我搖開車窗，歪身子往冒火的地方探頭望，正好對上頭罩轉過來的眼燈。
我和他隔得距離並不遠，可能我套的頭套很有欺騙性，紅頭罩的聲音帶上一絲遲疑，
“織田，你怎麽在這？”
我手低下操作的挖掘機還在工作，漆黃色挖掘機的鏟子生疏舉著新鮮泥土，我不確定是不是先給躺進坑裏的人蓋好被子。
“我是赤井秀一。”
我警鈴大作，堅決否認，不能掉馬。
紅頭罩貌似默認我的身份，接著問候道，
“你的騎士團養不起你了嗎？”
我悲痛的捂住耳朵，
“我是赤井秀一。”
“……”
紅頭罩對這個詢問結果不滿意，情緒體現在擡腿給了拉我進場地的那小頭目一腳。
“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飄帶~願善良的人們天天好運來~”
糟糕，手機響了。
中式喜慶的鈴聲在詭異的黑夜裏傳的很遠，把挨踹的和看起來準備說點什麽的紅頭罩搞沈默了。
等我回去一定換個柔聲版本！
而現在，
“抱歉，接個電話。”
懷著愧疚心理，我把手機放耳邊，眼睜睜看著被紅頭罩踹倒的小頭目用狠惡眼神盯著我。
難道是臉上沒做偽裝的緣故？我摸摸臉兩側，只摸到一手胡茬。
咳，紮手，長的好快。
“餵，這裏是織田。”
“小織，你在哪？”
琴酒那邊很安靜，是回別墅了嗎？
其實琴酒蠻可以在聊天群裏問，回消息也不用花費多少時間。
“睡不著，在紅頭罩這開挖掘機。”
睡不著是真的，彼得在這也是真的。
外快，怎麽賺都不嫌多嘛。
“哦，那你好好玩。”
掛完電話，開了燈的別墅餐桌上，琴酒咬了口快放涼的漢堡，生菜嚼的嘎吱響，琴酒覺得滋味不對，他轉頭撥通號碼，
“漢姆，立刻去買十臺挖掘機，務必把首領從紅頭罩那掘回來。”
159.
紅頭罩在我掛掉電話後，拖死屍走到近前，上一個土坑的位置，拖行的血跡在黃白色的枯草上有點顯眼，
“你現在看到了，我不是英雄。”
他擡頭，對挖掘機上的我喊了這麽一句，充滿力感的手臂提著屍體準備離開。
我花時間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不，還是直接問比較省腦筋。
我跳車追過去，
“紅頭罩！”
我更想喊他告訴我的那個名字，彼得。
身強體壯的背影沖集裝箱方向走，那邊貓著的人影一哄而散。
我架住襲來的小臂，聽紅頭罩語氣不善道，“最好收起你這多餘的善心，想做志願去狗狗眼的大都會。沒人告訴你嗎，哥譚有善心只會死的更快？”
“你是第一個。”我說，
紅頭罩字裏行間藏著另類的擔心，所以我不得不替自己狡辯一句，
“你可能對我有誤解，我只對朋友上心。”
紅頭罩不信。
“我當初不是你朋友。”
“我聽得見。”
“什麽？”
“你在求救。”
滿身泥濘的孩子心裏向我這個陌生人求救。
求的也不是活下去，而是解脫。
結束坎坷短暫的一生。
所以才會感到棘手啊。
“你確定要當面造我的謠？”紅頭罩快氣笑了，他當時是個啞巴，求那門子的救。
“是的。”我說，“我不喜歡背後說別人。”
有話當面就說了。
“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跡。”相差無幾的身高，紅毛總給人一種介於讓人安心和很好欺負之間的氣質。好吧，換身黑大褂看起來不那麽好欺負。
昏暗地角，被紅毛青年平靜中帶有一丟丟探尋的湛藍眼睛望著，紅頭罩久違的感覺到無語，收回威懾力不大的武器，紅頭罩拖著屍體冷嗤一聲。
“他教導我，訓練我。我以為，我能一直跟緊他的腳步，他老了替他繼續完成使命，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紅頭罩內的聲音和彼得原本的嗓音不太一樣，我走到紅頭罩身邊，靜靜聽他講。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關於未來的想法。
“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紅頭罩從拐角處拖出一個長條的黑布包，拉開拉鏈是一把鋥亮的鋸子，帶麻制手套的手拿出鋸子，
“他那套理論可以保存到哥譚歷史書上去，不適用眼下，我會證明給他看。”
非常原始的鋸齒對準屍體脖子，紅頭罩找地方坐下，繼續幹活。
“紅頭罩。”
他今天的行為太反常，我抓住他的手腕，希望他停下。
“別摻和進來。”
彼得甩開我的手，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鋸齒下發出，血肉橫飛。
我確定一件事，
“你聽到了。”
他沒說話，那就是默認。
“紅頭罩，我曾在網上看過一條評論，說的很好，”
秋季的室外哈氣冒著白煙，我蹲在他面前，他身上硝煙味隔著十米外都能聞到，肯定不止幹了一票，我有點頭痛，這孩子好像帶著對蝙蝠俠的執拗鉆到牛角尖裏去了，
“你就是你，不是蝙蝠俠的續篇，不是夜翼的接檔，不是紅羅賓的前傳，”
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彼得，這不是旁觀者輕飄飄的一句‘放下’可以解決的心理問題。空話起不到實質作用。
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迫切想表達我的想法，但我形容不出來那種意思。
我忍不住長嘆，我恐怕沒能阻止那段父子互毆的劇情，蝙蝠俠對他說了什麽？有個不善言辭的父親受了更多的委屈吧。
不然為什麽急於證明自己。
“你只是你，你可以不是英雄，沒人要求你必須成為英雄，彼得，你是自由的，這世界沒有那條殘忍的道理。”
我按住他的雙肩，逼停他慢下來的動作。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用商量的口吻，
“別逼自己適應黑暗，好嗎。”
彼得回應的眼神很尖銳，
“我回不了頭，織田，雞湯很爛。”
他給了我一肘拐，可能我的言論對他來說過於華而不實，他頭罩裏的聲音有些發悶。
“哦。”
我塌了肩膀，有點失落，看來勸說失敗了。
我回憶了一下說辭，沒毛病吧？
怎會如此。
“還有一件事。”我道。
“你好…煩？”
我趁他不耐煩的時候扭頭跑掉，幾秒後，他大概被我幹脆利落的斷頭法驚艷到了。
“用鋸子很慢，這個鏟一下能斷掉。”
挖掘機上，我沖他比了個耶。
我敢肯定他偷偷在頭罩後面笑了。因為他抱著手臂，往後退到集裝箱箱根那塊，好整以暇的指了指我身後。
我不明所以的回頭，發現兩輛嶄新的挖掘機氣勢洶洶的開過來，挖掘機軲轆比我人都高。
我瞪圓了眼，聽其中一臺挖掘機道，
“首領，琴爺讓我們來請你！”
我被這亂嚎的一句嚇個半死，趕緊踩油門，甚至來不及和彼得說再見。
“我是赤井秀一！”
我哀嚎著飈挖掘機上了哥譚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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