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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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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

8.

人死後會是什麽樣子?

混沌的窒息感外加軀體各部位密密麻麻的疼痛,好像被人割了腦袋拋進深海,又用電鋸切開肌理,往骨頭縫狠狠錘進幾根釘子。

緊接著讓螞蟻代替不眠不休工作的鋸子,進一步蠶食血肉,一邊用尖銳怪笑親昵耳語,

“哦,我親愛的羅賓,實踐出真理,告訴我吧,到底那樣更疼呢?A or B?”

黑暗密閉的環境中,一雙濕潤的眼睛驟然睜開,惡心的幹嘔了幾聲,胃水幾乎傾倒出來,傑森蹬著痙攣的勉強聽使喚的腿側開身,捂住脖子慌亂掙動起來。

頭頂端被堵住,左右空間不過一米距離。大力撞上去的回音沈的發悶。

是小醜幹的嗎?

他把我關在哪兒?冰櫃裏嗎?

那場爆炸我躲過了嗎?為什麽我沒有印象?

不,不該是這樣!布魯斯呢?他發現了嗎?!!

傑森想呼救,不過喉嚨疼得發緊,硬是一個音都發不出。

不行,會死的。

他大口吸氣換氣,熱氣換入冷氣,針紮似刺激那萎靡的肺葉跟著顫抖,整個人像擱淺脫水的魚。傑森呼吸間隔一次比一次短,缺氧的腦子翁鳴聲不斷。

僵化手指摸向腰帶,卻摸了個空。他身上穿的是一套西服。

傑森心一涼,痛苦的嗚咽從喉嚨深處發出。

真的會死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傑森用盡全身力氣,恐懼夾帶驚怒的拳頭打向空間頂部,骨裂的脆響過後,換來更猛烈的攻擊,一下,兩下,二十下,三十五下。

不算熱的血從拳頭濺到鼻梁,血腥氣在不大的空間蔓延開,熏得眼前陣陣發黑。傑森清楚的感覺體溫在一點點流失。

昏迷前,傑森算不上清醒的大腦自我催眠著:

布魯斯會來救我的,他是世界第一偵探,他一定能尋著蛛絲馬跡找到這裏。

嘿,蝙蝠俠和羅賓是最完美的搭檔,跟以前一樣,他一定能趕到。

下次醒會有阿福的小甜餅和一杯熱牛奶等著我。

或許還有只臭著臉的老蝙蝠。

……

布魯斯,櫃子好冷。

快來吧,求你,我要撐不下去了。

9.

腿部下落的失重感讓傑森瞬間彈坐起身。

松掉皺巴巴的被子,傑森捂著斷掉肋骨的位置大口呼吸,加速跳動的心臟這才慢慢恢覆正常。

這是間沒布魯斯客廳十分之一大的客房,塵灰的抽紙印有該旅店的logo。兩張床緊湊擠在一起,除了床尾,兩側沒有下腳地。

又活過來了。

或許半死不活?

鴨掌般反方向扁平的左手扭曲的像個笑話,傑森一咬牙,左腕骨帶風聲朝灰墻塗鴉的黑漆笑臉砸去。

“呃唔…”

傑森跪在床上緩了一會,用浴袍擦了擦快流到脖子的冷汗,看向另張床鋪。

泛黃的被子疊的四四方方端正擺在床頭,窗戶被拉開小縫,風推著窗簾有一下沒一下驅散屋裏從昨天進門就存在的劣質煙味。

昨天那個一看就老實的紅毛亞裔不見蹤影。床對面櫃子整齊擺著紅毛最貴的家當——兩支半新的德式手木倉。

撿人的肯定剛來哥譚的菜鳥吧?

昨晚洗澡時,青年看到類型繁多的傷疤,暗紅發下深海般深邃的眼睛驚訝一瞬,緊接著疼惜般暗淡的閃爍著,幾次張口卻又察覺少年呆楞的狀態而作罷。只仔細替不方便的少年洗去汙穢。

明明脖子青筋都露出來了。

傑森垂下藍眸諷刺一哂。

在哥譚,這種不對人設防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大概沒人告訴過紅毛,多餘的善心只會被罪犯更容易盯上。

用更通俗易懂的話就是活不過一集。

所以即便渾渾噩噩,也會對把‘大冤種’寫在臉上的人記憶深刻吧?

到嘴邊的嘖聲,又變成了意味不明的啊。

傑森盯墻面塗鴉發了會呆,聽見附近道路起起伏伏的警笛聲,捂住轟鳴的胃往床尾挪動。

聽街道車輛走向,傑森閉眼都能把對面樓頂的形狀畫出來——這裏離犯罪巷很近,正好,他有個安全屋在兩條街之後。

腳下一軟,跌回床裏。

傑森慘白了臉色悶哼一聲,憤恨的錘了下被子,又捂著用力過猛的胳膊蜷縮起來。

疼這麽久,還真差點忘了,全身骨頭已經被人用撬棍一寸寸的敲碎過。

傑森痛苦的閉上雙眼,嘴裏塞滿黃連的苦澀,胸爐怒火卻越燒越旺。

天空的孩子死了,小鳥折翼了。

10.

日頭深埋進灰白雲層,只得見小小圓圓的輪廓。織田作嚴重懷疑哥譚沒有白天。

因為偷竊的家夥不分晝夜。

織田作原本被街上動靜吵的睡不著,索性出門買早餐。順便買些繃帶棉簽酒精和少年換洗的衣服。

眼看錢包急劇縮水,織田作收起可憐巴巴的錢包,開始尋找招工信息。

織田作用跟正主同樣愛吃的激辣咖喱發誓,他只是正常走路,被小孩撞了還好心扶了小孩一把。與當街搶劫的偶遇,熟練打包報警。

結果進藥店發現錢包沒了。

要不是面癱織田作真想當場表演個死魚眼。

11.

如果老天要懲罰我,讓我變成咒靈被夏油傑吃了吧!!為什麽要送我來哥譚!!

三小時後,某24小時便利店門口的垃圾桶裏,我找到了我那破破爛爛的錢包,錢包空空如也。

一查監控,哦,是那個被我扶過的小女孩。

嗚嗚嗚,我的小錢錢啊。

12.

早餐變午餐。

少年雖說嫌棄運動衫大大的S圖,但還是乖乖換上,一起坐床尾啃漢堡。

雖然,少年看起來更需要補充營養食物。

我咬了口冷硬的漢堡,決定下午出去找份容易上手的小時工。

對了,少年的手怎麽正過來了?

哦,他比劃半天,我看懂了。

他‘說’睡覺不小心壓的。

真是離譜中帶著一絲合理邏輯。

我低頭望著少年眼裏亮起的那兩點微弱星光,放棄了思考。

算了,壓的就壓的吧。

13.

原來少年叫彼得。

彼得·帕克的彼得!

我激動的沖他做了個蜘蛛俠的經典吐絲手勢,他好像臉紅了一下,又滿臉不耐煩的用手掌虛握了一下那個手勢。

一觸即離,一頭拱進被窩,包成蠶蛹,任我再怎麽叫他都不吱聲了。

誒,有點可愛啊,這位彼得同學好像我大學室友五條coser養的那條白貓貓。

14.

小時工,小時工,幹完一票就收手的,也算小時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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