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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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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05

夜貍貓事件處理起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唐棠盡可能地給自己找到生存空間,左手拿著匕首快速穿梭在地道中。

漆黑一片的地宮陰冷又古怪,粘膩泛著惡臭的味道陣陣湧動。要不是唐棠已經不屬於‘普通人’的範疇了,現在大概已經被地宮中的物質擊中了。

說實話,她已經不知道在這裏停留多久了,記憶似乎也出現了模糊的問題。

若不是身為雞冠蛇的乖乖動態視力非常好,冷血動物天生適應著地宮中的一切,唐棠這會兒可能已經失去意識了。

又是尖利的痛感傳來,唐棠聽到身邊乖乖近乎刺耳的叫聲。

【棠棠棠棠!——】

嗡地一下,唐棠感覺從腳底開始,一股股刺激的冷意又下往上傳來,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面前的場景改變了。

沒錯,這裏才是‘正常的’。

唐棠起身,用胳膊逝去臉頰上的血液,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面前巨大的“神樹”。

這裏是秦嶺地宮內側。

她想起來了……

·

在告別了霍志遠一群人後,唐棠原路返回到了那古怪的村莊。那些村民看著她的到來,原本呆滯的面孔變得扭曲起來,數十成百的一翁而上,架勢像極了要把她手撕了。

唐棠利索地擡起腿,踢到身側的一個最近村民身上,力氣之大,那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粽子村民在下一秒就飛了出去,和身後的幾個疊在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她不是不動腦筋的人,在和這些粽子交手了幾個來回之後,唐棠就發現這些粽子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明明是幅度誇張的飛了過來,但在碰到她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卸下力氣。

這種感覺和當時在乖乖老家,遇見它的那些親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乖乖的親戚們是因為有乖乖的存在,再加上唐棠是漂亮的人蛇,雞冠蛇們自然不願意傷害她。

眼前的這些粽子的行為,似乎驗證了唐棠的想法:它們要把這些外來人趕出村落!

為什麽?

是因為夜貍貓事件嗎?

女人快速起身,腳尖點地的同時,利用慣性身體在空中後仰後穩穩落地。她站在距離粽子們極遠的安全距離,在試探好幾次,站在這個地方那些粽子就不會過來之後,唐棠收起了匕首。

雖然粽子們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但對方人數還是很多的。

無意中的碰撞、尖利指甲的劃傷已經讓她多多少少有點負傷了。

想起來什麽,唐棠伸出了纖細的右手食指。

隨著她的動作,盤旋在肩膀上的雞冠蛇也乖巧地滑動著,順著她的胳膊一路蜿蜒而下,把腦袋放在唐棠的食指上。

“乖乖,你知道你的那些姐姐們,獻祭的時候會怎麽做嗎?”

【會把人丟進洞裏】

【黑漆漆的】

【然後大家都過去和他們玩啦】

乖乖這樣回答道。

獻祭,沒錯。

整個村落的消失,以及秦嶺神樹的出沒,物質化的傳說,還有唐大手上出現的活祭品印記,種種串聯出來都透著奇怪。

最終都回歸到一個最有漏洞的話題身上,那就是——

為什麽活祭品只需要唐大一個人?

在人的常識裏面,祭品是用來獻祭的,一般來說,獻祭的對象是人們崇拜的、推崇的,以為比自己所處身份高許多的強者或者神仙。

人們試圖用供奉或者“以物換物”的方式謀求福利。

一開始是供奉水果、香火。後來發現這些都遠遠不足的時候,開始供奉豬肉、羊肉、牛肉。再後面發展成動物活獻祭、奴隸活獻祭、女人活獻祭……

沒有人可以說明夜貍貓村落的人為什麽會一夜消失,就像沒有人能用科學方式來解釋。

或許,他們這一行人都是活祭品,都是用來獻祭給秦嶺神樹。但當時乖乖的感覺太敏銳,而唐大一定是又做了什麽,才導致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被種下‘印記’,其他人安然無恙。

能作證這一點的,就是唐棠之前下墓的時候,從來沒有被裏面的粽子針對過。

它們大多數面對唐棠的態度都是‘同類’或者‘死人’。

在這種事情的基礎上,夜貍貓的村民竟然會主動攻擊這件事情,就顯得尤為奇怪了。

“乖乖,我需要你幫助我……”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很多。

乖乖的牙齒裏帶有毒液,這個液體會讓身體健康的成年人立馬死亡,如果稀釋還有非常好的作用(想想張起靈吧)。

但唐棠不是普通人,她是和乖乖是人蛇共生。

【“我媽和我說,吃虧是福,傻子也是福。天真呢,也是一種福氣。”】

【“因為在你想不到的時候,別人就已經提前想好了一切,會盡自己努力幫助你,這樣你就會輕松很多。”】

(59章)

唐棠不由怎地想起了在格爾木療養院外唐大說的話,心裏的情緒一陣陣起伏著。

唐大當時說吳邪天真是好事,還安慰唐棠放輕松。實際上,現在看來,最傻最喜歡吃虧的就是他自己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個應該給別人撐起一片的人,卻沒成想,無論是張起靈也好,還是唐大,他們都默默地幫她規劃好了一切。真如同唐大所說的那樣,盡自己努力來幫助她了。

“就喜歡給老子找麻煩。”

唐棠忍不住說。

雖然這樣說,但她不會允許唐大在自己面前死去。

她擡起手,金色非人的眸子註視著乖乖那雙蛇瞳,眼神裏帶著微亮的光。

“咬我。”

她第一次正式對乖乖下達了命令。

重物質和一些遠古的物品總會有奇妙的磁場,去雲頂天宮的時候四阿公在車上也講了類似的‘磁場效應’。如果她沒有猜錯,這裏的村民是因為‘執念’停留下來的,而它們的執念就是當年的活獻祭。

為了讓自己不被感知,或者弱化自己的存在,只有乖乖對其身體註入大量的毒液,改造整個身體循環,才能夠做到。

體內血液已經非人,但身體的承載度還是有限制。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細胞和血管不斷被重組與破壞,在暴力和痛感之中保持著絕佳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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