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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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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黑

唐棠佯裝沈思了一下,緩緩道:“我想裘先生您是誤會了,我們唐家雙手清白,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裘先生,這個事情怕是我唐家與您沒緣分,結不了合作夥伴了。”

裘德考拍了拍手,一邊高挑的女人微微點頭,從背後拿出一個大箱子,“砰”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誒——別。”

唐棠心裏門清,意識到他要給自己送禮,便擡手一揚,用手勢阻止那女人繼續開箱。

她噙著笑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站起身對著裘德考微微致意。

“抱歉,裘先生,我在十分鐘後還有個會議要開,今日的合作怕是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就像是為了堵住裘德考的嘴巴一樣,唐棠嬌艷一笑,伸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嘴唇。

“正是應了裘先生的那句話呢,好事多磨。那就請裘先生先回吧,我們晚些日子再聯系。”

裘德考的笑容有些放不住,眼看著她要走了,急忙跟著站了起來:“唐小姐……唐總!請留步。”

唐棠懶得理他,對著他溫和地笑了一下之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辦公室。

上來就喊唐小姐的。

澳門誰人不知唐家的掌權者換了。

她唐棠接管唐老爺子的公司已經兩年了,這裘德考可真是挺搞笑的,話裏話外地拿喬,用這種方式撐氣場,是把她當成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嗎。

到底是他沒把唐棠當一回事兒呢?還是裘德考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或許裘德考在國外的勢力確實很大,手下確實有數不盡的人力資源。

可那又怎麽樣,這可是澳門。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唐棠在澳門就是這裏的蛇王,誰會稀罕一個外國人的合作?

想起裘德考坐在辦公室倚老賣老的樣子,唐棠心裏覺得有些膈應。

雞冠蛇和西王母是一定有聯系的,不然在自己得了非典之後,張海寧不會專門在她家裏擺設西王母雕像。

如今雞冠蛇身體不好,就算她要去塔木陀,也絕對不是和裘德考合作。

唐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拿著手機快步走進電梯裏,跟在身後的助理傅玉立馬按下了去一樓的鍵,有些小心地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我先回去了,今天下午的會議移到明天早上十點半。”

唐棠擰眉吩咐道:“裘德考那外國人,下次別讓他進我唐家公司了,我看著惡心。”

唐棠說話直白又決絕,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整個人帶著戾氣和淩厲感。

一邊的傅玉被她嚇了一跳,急忙點了點頭。

唐棠又說了一些關於今日的工作安排和流程,傅玉拿著筆和本字一邊跟著她的腳步一邊記錄著,那些有些混亂的筆跡和筆記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

傅玉早習慣了唐棠這說走就走的性格,所以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準備文件夾和記錄本。

看著女人踩著高跟鞋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背影,傅玉這才感覺壓力驟輕。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唐總絕對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這種漂亮不僅僅來源於她迤邐出塵的面容,跟多是身上的氣場和氣質。就那樣兀地往哪兒一站,鳳眼挑起,就讓人無端生起了一種敬意。

可傅玉知道,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想到四年前那個雨天,唐總的前男友來接她下班時,唐棠不自覺露出的小女人的嬌羞和喜悅,傅玉搖了搖頭,心裏嘆息一聲。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那樣絕色的唐棠了。

*

回到家,唐棠開了一瓶葡萄酒,倒上小半杯後放在了桌上。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筆和本子開始整理著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雞冠蛇乖乖如今因為人蛇共生出現了問題,回到澳門之後雞冠蛇每天都能高度精神,變成了半個小時,最後又成了只有十分鐘。

眼睜睜地看著它每日覆蘇的時間越來越短,唐棠很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她雞冠蛇三個字寫在了正中央,衍生了好幾條線段出去,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維。

首先是和雞冠蛇有關系的塔木陀熱帶雨林,還有神秘的西王母雕像。其次是和西王母模糊有關聯的萬奴王,以及人蚰蜒共生的事情。

萬奴王和西王母之間似乎有著詭異的聯系,這兩個人在畫卷中顯示的性別剛好是一男一女,正對應了伏羲圖騰裏的陰陽分割。萬奴王停留的長白山剛好在東北方向,而西王母和雞冠蛇的位置……是與之對應的西南。

可西王母在古籍裏是和周穆王有愛情發生的。

難道有什麽事情是她遺忘的?

唐棠遲疑了一下,看著從雞冠蛇分出去的三條衍生紋路,心裏突然一個咯噔。

等等,吳邪好像說過,張起靈進入青銅門的時候手裏有著一個鬼璽,那是傳說中的鐵面生號召陰兵借道的東西——類似於古代的兵符。

可這鬼璽,根據神話故事描述,一開始是西王母的東西。

那麽鐵面生、周穆王、西王母和萬奴王之間,除了共生或者說是都希望永生之外,還有什麽別的聯系?

唐棠的手指在西王母三個字上摩挲著,突然腦袋猛地一痛。

她想起了自己在得了非典之後做過的那個夢了!

結合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唐棠越想越覺得自己被人下了蠱一樣,被迷惑了神經。

夢裏的雞冠蛇,她出來後就遇到了。

夢中的浮雕壁畫,唐棠也在雲頂天宮勘察過,甚至還見到過哪些蚰蜒……

唯一沒見過的,就是夢裏除了有雞冠蛇和蚰蜒之外,那青色帶殼的蟲。

那種蟲背後有對薄如蟬翼的翅膀,當時被自己一捏就死在了她的手心裏。

聽吳邪說,鬼璽是張起靈從七星魯王宮帶出來的東西,假設夢裏那蟲子也是七星魯王宮墓穴的,那麽很有可能是吳邪口中所說的“屍蟞”。

屍蟞、蚰蜒、蛇。

三種不同的生物,構成了不同的人獸共生體系?!

難道說,那些墓主人在利用墓穴來掩蓋自己尋找長生的事實嗎?

或者說長生的方向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他們不過是不想洩露出去?

唐棠被自己的想法駭到了,她伸手撫上自己空蕩蕩的胸腔,有些心緒不寧地望著床邊的雞冠蛇,額角慢慢溢出冷汗。

再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張起靈和自己一樣是長生不老的體質。他不是人蛇共生,也不是人與蚰蜒共生體,剩下的也就只有記憶中的未曾出現過的、只是唐棠揣測的“屍蟞”了。

他之所以進入青銅門,是因為他想和萬奴王一樣交接自己的記憶?

而今天來找自己交易的裘德考,那男人到底是想要西王母的財富,還是貪圖著背後的人蛇共生方法?

就在唐棠思索這些問題的時候,放在她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唐棠反射性一抖,側頭看了一眼,才意識到是電話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的額角已經慢慢溢出了汗水,正緩緩地向下淌著。在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唐棠感覺之前的自己簡直是太過於魔怔了。

她坐在位置上頓了許久,最終接聽了電話,克制著自己的不安。

“餵?”

“棠棠!”吳邪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他聽起來非常緊張,整個人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有時間嗎?我這裏出了點事情,需要你來內陸一趟。”

唐棠沈默了片刻,想到她對於屍蟞以及張起靈的猜測,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

“正好,我也有新的發現。”

唐棠扭頭看了一眼雞冠蛇,有些猶豫道:“等我一個月,我三月份就去找你。”

“好!”

吳邪應了一聲,沒再提張起靈。

他那邊似乎很忙,在收到唐棠肯定的答覆之後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唐棠坐在椅子上發呆,看著面前的筆記本,腦袋又突突地疼了起來。

她拿起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舌尖裹著的葡萄酒還沒完全咽下去呢,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唐棠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直接把翻蓋手機打開貼在耳邊。

“吳邪,你有什麽事情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就著半天的功夫,你恨不得給我打了三四個電話了。”

“不是張起靈就是你有事兒,有事兒你也不講清楚,你幹什麽呢你?”

電話裏沈默了起來,似乎是被她突突突的一頓嘴炮蓋熄火了。

唐棠把高腳杯放在桌子上,懶散道:“你倒是說話啊,小三爺。”

那人似乎在遲疑著什麽,就像是在擔心她的情緒一樣,猶猶豫豫地不敢出聲。最終在唐棠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開口了。

“是我。”

“我回來了,唐棠。”

那聲音富有磁性,宛如低音炮,透過手機上的小音響穿過了唐棠的耳膜。

這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聽一個字唐棠就能清楚的知道是誰。

是那該死的張起靈!

唐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呵地一聲笑出聲,若塗朱紅的唇微微啟合,發出好聽的聲音。

“滾!”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

張起靈沈默地望著自己的手機,手指笨拙地按動鍵盤,一邊的黑瞎子笑地直不起來腰,極為誇張地扶著門框捂著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啞巴啊,你也有今天啊。”

黑瞎子看了一眼從青銅門出來趕到長沙,風塵仆仆又費力去打電話的張起靈,搖搖頭。

“誒呀,活該啊。”

張起靈冷眼看過去,又蹙眉望著手機,食指在撥打電話鍵上按下去。

這下又是嘟嘟嘟三聲,那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起靈死心眼,還要接著打。

這次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邊的女客服公式化的聲音傳了起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轉入來電提醒。”

張起靈:“?”

他沈默地望著手機,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迷茫。

黑瞎子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嘲諷道:“老年人吧?搞不懂吧?”

“來,讓貼心的黑爺我來告訴你——你這是被唐棠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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