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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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啟程
看到那包星星糖的時候，酷拉皮卡不禁問自己，要他刪除僅有的記憶，忘掉《人生圖鑒》上記下的許許多多過往，他甘心嗎？這些年以來，除了記憶，他還獲得了什麽？再失去了這些，他還有什麽能夠失去的？
一顆、兩顆
十顆、二十顆
星星糖一顆顆放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忽然想通了，既然沒辦法決定，就交給上天，賭一把。無論是什麽結果，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糟。
結果出來的時候，出乎三人意料之外。三人手中的星星糖數量一樣，最終的總數，與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兩人寫的那個數字相差7，與未尋寫的那個數字也相差7。最終星星糖的總數，在三人寫的數字中間，比一邊寫的數字多了7顆，比另一邊寫的數字少了7顆。
平局，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平局，他們兩個跟未尋也是平局。沒有勝負，不勝不敗，哪一個都沒有贏，哪一個都沒有輸。
結果出來後，三人看著各自手中的星星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久之後，未尋才說：“看來這就是結果了。”
她把手裏的星星糖全都放到嘴裏，一下子吃掉了一大把糖。另外兩人看她吃掉了她手裏的，也把自己手裏的糖吃下去。過於甜蜜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開來，反而泛出了綿延的苦味。
“甜的東西吃多了，會覺得苦的。”
說完這話，未尋從墻頭捧起一捧雪，放到嘴裏，用雪的冰涼沖淡糖的苦味。兩人站在那裏，看著她吃下那一捧雪。
等雪的冰涼散去後，未尋從地上把剛才放下的東西拿了起來，她仍舊把那些東西抱在懷裏。然後，她騰出一只手，在流星街人送給她的東西裏拿出一只鉛筆，放在地上轉動。
鉛筆轉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筆頭指向酷拉皮卡那方。
未尋看向庫洛洛，他看了未尋一會兒，什麽都沒說，走到了遠處，幾乎看不見人的地方。
等他走遠後，未尋把那本《人生圖鑒》遞給酷拉皮卡。酷拉皮卡接過《人生圖鑒》，表情很是覆雜。
未尋指了指那本《人生圖鑒》，說：“什麽時候你想讓我記得了再說吧。”
酷拉皮卡沒有說話。
她又指了指那堆治病延壽的東西，說：“這些，你想我收嗎？”
點頭。
未尋把那堆東西放到流星街人給她的東西旁邊。
放完之後，未尋站起來，看著酷拉皮卡，不再說什麽。
酷拉皮卡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之後才開口：“阿尋，你在這個世界過得好嗎？覺得開心嗎？”
聽到這個問題，未尋笑了起來。她看著酷拉皮卡，輕輕問：“照片是你刻意想讓人知道的嗎？”
“不是，是意外，是我的失誤，我不是想讓那些家夥看到的。”
“是呀，那是意外，意外這種事情，是人力無法控制的。意外造成的結果也不是哪個人該負責的，為什麽要為了不該自己承擔的責任而自責呢？”
未尋指了指酷拉皮卡手裏的《人生圖鑒》，說：“謝謝你，還記得我。既然天意決定誰的記憶都不刪掉，那想保留它，還是忘掉，都是你的選擇。如果覺得記憶很沈重，忘掉或許也是一種選擇。如果想留下，謝謝你，還願意繼續記得我。”
然後，她回答了酷拉皮卡的問題：“用那樣的方式到這個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能在這個世界遇到很多很多人，是我想要的。遇到了很多人，我很開心。你呢？”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嗯，那就不回答。”
“能不能，再叫我一聲？”
“你想我怎麽叫你呢？”
“就像以前那樣就好。”
“以前我怎麽叫你呢？”
“小酷。”
“嗯。見到你很開心，小酷。”
……
雪花悄無聲息地降落，落到兩人的肩頭。
許久之後，酷拉皮卡收起那本《人生圖鑒》，深深地看了未尋一眼，往庫洛洛所在的地方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一步步離去，風與雪伴隨著他，逐漸遠離，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和她過去的故事，藏在夜風裏，隨著那本《人生圖鑒》一起遠離了。
等酷拉皮卡走遠後，庫洛洛才走過來。
庫洛洛走過來後，什麽話都沒說，未尋也沒說。他伸出手，那只已經治好了的手，手掌攤平，手心向上。她拿起那個月球模型，輕輕放在他手心上。
然後，她拿起地上的那堆東西，面朝庫洛洛，朝廣場所在的方向一步步退後，走到了刷著那兩句話的那堵墻邊，靠在墻上。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應行的路我已經行盡了，當守的道我已經守住了。】
【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仗要打，有自己的路要行，有自己的道要守，是別人介入不了的。
她能做的，只是見證一切。
等她退到了墻下，酷拉皮卡朝庫洛洛走去。庫洛洛面無表情地看著走過來的酷拉皮卡，也沒拿出自己的“盜賊的極意”，連“氣”都沒發動。酷拉皮卡也沒有，他沒有具現化出自己的鎖鏈，也沒有發動“氣”。
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就站在夜晚的流星街街道上，飄落到兩人身上的雪花，見證了兩人的交談。
沒過多久，酷拉皮卡朝未尋所在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流星街。庫洛洛站在原地，等酷拉皮卡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向未尋那邊走去。
庫洛洛走過來後，未尋什麽都沒問。
庫洛洛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接過未尋手裏提著的袋子。袋子被他提過去後，他就聽到了一句：“我要走了。”
庫洛洛猛地擡頭，想都不想脫口一句：“你又要走了，每次都這樣！”
聽到這話，未尋看了他一會兒，問：“要留多久，你才覺得不是‘每次都這樣’呢？”
庫洛洛沒回答，他很想說一直，永遠，但他說不出口。沈默了很久，還是什麽都說不出口。
見庫洛洛不說話，未尋提著風車燈，拿著那堆治病延壽的東西，向深谷的方向走去。他提著袋子走在她身旁，風車燈繼續照亮兩人的前路。
到了深谷，小Z已經離開了，它還以為兩人已經去了荒島上。到了飛艇內，庫洛洛把那袋流星街人送給她的東西放下，未尋把酷拉皮卡給她的東西轉移到荒島上。
看她轉移走了那堆東西，庫洛洛問：“你會吃嗎？”
未尋沒回答，問：“你想要我吃嗎？”
庫洛洛沈默了很久，才說：“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嗯。”
短暫的對話後，庫洛洛開始準備東西。他收拾了很多東西裝在旅行箱裏面，又給小Z發了信息。然後，兩人就去了聖布約茨羅。
聖布約茨羅，位於大洋上的島嶼國家，面積差不多一千平方公裏，人口不到百萬。聖布約茨羅基本上沒什麽出產，整個國家的支柱產業是旅游觀光業，每年會到這裏來旅游的旅客不計其數，被譽為海洋明珠。聖布約茨羅游樂園是世界著名的游樂園，島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游樂園，被稱為游樂之鄉。
未尋和庫洛洛到聖布約茨羅的時候，廣播裏正在播放The Cranberries的《Linger》，路邊有不少人正在跟著廣播哼唱這首歌。一個正在路邊表演的樂隊也跟著演唱這首歌，許多路人圍在那裏，跟著一起唱。
兩人在路邊聽完了那首歌。聽歌的時候，庫洛洛買了游樂園的通票，一周內可以任意游玩聖布約茨羅各個游樂園內所有項目。按照通票上的即時推薦，兩人去了煙花樂園。
還沒到煙花樂園，天上開始飄雪，片片分明的雪花很快就灑遍整個聖布約茨羅。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上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色。未尋站在煙花樂園的橋上，一直在看雪，也不找地方避一下。庫洛洛拿出傘來遮住她。
雪越下越大後，不少游人都選擇提前離開煙花樂園，以免到時候雪太大交通不便，被堵在路上。沒過多久，原本人群聚集的煙花樂園變得冷冷清清。原本要進行的煙花表演，也因為運送放煙花的設備的車在途中出故障，又遇到大雪，取消了。
煙花樂園的廣播播放了煙花表演取消的消息，未尋轉移來許多箱東西，箱子裏面是煙花。沒有煙花表演，自己放煙花也不錯。
看見那些煙花後，庫洛洛拿出一雙防水的厚手套給未尋，未尋接過去戴上。等未尋戴上手套後，庫洛洛又拿出了帽子和耳罩，未尋都接過去戴了。
然後，庫洛洛把煙花底座搬出來，未尋抱著煙花筒，等庫洛洛把底座固定好後，她就把煙花筒插上去。弄好一個，又繼續下一個。重覆了好多遍這樣的流程後，所有的煙花都已經安放好了。放好煙花後，庫洛洛開始接引線，他不想一個個去點，想一次性點燃所有的煙花，就得延長引線。
弄了好一會兒，庫洛洛把所有煙花的引線都接到了一起。他掏出火機，點燃一根拇指粗的香，把香遞給未尋。
未尋把香接過來，又把香放到兩人中間。
庫洛洛把手放到香的手柄上。兩人拿著香，共同點燃了引線。引線被點燃後，發出呲呲的燃燒聲，一路朝煙花所在的地方燒過去。
很快，煙花就被點燃了。
五光十色的煙花沖上天空，綻放出無數絢麗的光焰，在夜晚的天幕中繪出一幅轉瞬即逝的畫。兩人站在最佳的觀賞位置，看著天上的煙花。遠處有人在歡呼，為夜空中忽然出現的絢爛煙火歡呼。
漫天白雪紛紛，被煙花的光染成繽紛的顏色，如同煙花的一部分，散落人間。沒多久，沖上天空的煙花顏色開始變化，從五顏六色過渡到星光的顏色，在夜空中鋪陳開。如同滿天的星光，匯成一條曇花一現的銀河。繽紛的雪重歸白色，點綴在光之銀河間，仿佛雪落銀河。
煙花總是短暫的，又絢爛又短暫，很快就消失了。最後一點煙花燃盡後，未尋把放完後的煙花筒轉移到荒島的倉庫裏放著。這煙花是朋友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都沒有拿來放，留存了很久很久。放了的話就沒有了，所以她一直都沒放。
今天，這些煙花終於還是被放完了，在庫洛洛生日的當天被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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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包星星糖的時候，酷拉皮卡不禁問自己，要他刪除僅有的記憶，忘掉《人生圖鑒》上記下的許許多多過往，他甘心嗎？這些年以來，除了記憶，他還獲得了什麽？再失去了這些，他還有什麽能夠失去的？
一顆、兩顆
十顆、二十顆
星星糖一顆顆放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忽然想通了，既然沒辦法決定，就交給上天，賭一把。無論是什麽結果，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糟。
結果出來的時候，出乎三人意料之外。三人手中的星星糖數量一樣，最終的總數，與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兩人寫的那個數字相差7，與未尋寫的那個數字也相差7。最終星星糖的總數，在三人寫的數字中間，比一邊寫的數字多了7顆，比另一邊寫的數字少了7顆。
平局，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平局，他們兩個跟未尋也是平局。沒有勝負，不勝不敗，哪一個都沒有贏，哪一個都沒有輸。
結果出來後，三人看著各自手中的星星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久之後，未尋才說：“看來這就是結果了。”
她把手裏的星星糖全都放到嘴裏，一下子吃掉了一大把糖。另外兩人看她吃掉了她手裏的，也把自己手裏的糖吃下去。過於甜蜜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開來，反而泛出了綿延的苦味。
“甜的東西吃多了，會覺得苦的。”
說完這話，未尋從墻頭捧起一捧雪，放到嘴裏，用雪的冰涼沖淡糖的苦味。兩人站在那裏，看著她吃下那一捧雪。
等雪的冰涼散去後，未尋從地上把剛才放下的東西拿了起來，她仍舊把那些東西抱在懷裏。然後，她騰出一只手，在流星街人送給她的東西裏拿出一只鉛筆，放在地上轉動。
鉛筆轉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筆頭指向酷拉皮卡那方。
未尋看向庫洛洛，他看了未尋一會兒，什麽都沒說，走到了遠處，幾乎看不見人的地方。
等他走遠後，未尋把那本《人生圖鑒》遞給酷拉皮卡。酷拉皮卡接過《人生圖鑒》，表情很是覆雜。
未尋指了指那本《人生圖鑒》，說：“什麽時候你想讓我記得了再說吧。”
酷拉皮卡沒有說話。
她又指了指那堆治病延壽的東西，說：“這些，你想我收嗎？”
點頭。
未尋把那堆東西放到流星街人給她的東西旁邊。
放完之後，未尋站起來，看著酷拉皮卡，不再說什麽。
酷拉皮卡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之後才開口：“阿尋，你在這個世界過得好嗎？覺得開心嗎？”
聽到這個問題，未尋笑了起來。她看著酷拉皮卡，輕輕問：“照片是你刻意想讓人知道的嗎？”
“不是，是意外，是我的失誤，我不是想讓那些家夥看到的。”
“是呀，那是意外，意外這種事情，是人力無法控制的。意外造成的結果也不是哪個人該負責的，為什麽要為了不該自己承擔的責任而自責呢？”
未尋指了指酷拉皮卡手裏的《人生圖鑒》，說：“謝謝你，還記得我。既然天意決定誰的記憶都不刪掉，那想保留它，還是忘掉，都是你的選擇。如果覺得記憶很沈重，忘掉或許也是一種選擇。如果想留下，謝謝你，還願意繼續記得我。”
然後，她回答了酷拉皮卡的問題：“用那樣的方式到這個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能在這個世界遇到很多很多人，是我想要的。遇到了很多人，我很開心。你呢？”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嗯，那就不回答。”
“能不能，再叫我一聲？”
“你想我怎麽叫你呢？”
“就像以前那樣就好。”
“以前我怎麽叫你呢？”
“小酷。”
“嗯。見到你很開心，小酷。”
……
雪花悄無聲息地降落，落到兩人的肩頭。
許久之後，酷拉皮卡收起那本《人生圖鑒》，深深地看了未尋一眼，往庫洛洛所在的地方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一步步離去，風與雪伴隨著他，逐漸遠離，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和她過去的故事，藏在夜風裏，隨著那本《人生圖鑒》一起遠離了。
等酷拉皮卡走遠後，庫洛洛才走過來。
庫洛洛走過來後，什麽話都沒說，未尋也沒說。他伸出手，那只已經治好了的手，手掌攤平，手心向上。她拿起那個月球模型，輕輕放在他手心上。
然後，她拿起地上的那堆東西，面朝庫洛洛，朝廣場所在的方向一步步退後，走到了刷著那兩句話的那堵墻邊，靠在墻上。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應行的路我已經行盡了，當守的道我已經守住了。】
【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仗要打，有自己的路要行，有自己的道要守，是別人介入不了的。
她能做的，只是見證一切。
等她退到了墻下，酷拉皮卡朝庫洛洛走去。庫洛洛面無表情地看著走過來的酷拉皮卡，也沒拿出自己的“盜賊的極意”，連“氣”都沒發動。酷拉皮卡也沒有，他沒有具現化出自己的鎖鏈，也沒有發動“氣”。
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就站在夜晚的流星街街道上，飄落到兩人身上的雪花，見證了兩人的交談。
沒過多久，酷拉皮卡朝未尋所在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流星街。庫洛洛站在原地，等酷拉皮卡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向未尋那邊走去。
庫洛洛走過來後，未尋什麽都沒問。
庫洛洛習慣性地伸手，想要接過未尋手裏提著的袋子。袋子被他提過去後，他就聽到了一句：“我要走了。”
庫洛洛猛地擡頭，想都不想脫口一句：“你又要走了，每次都這樣！”
聽到這話，未尋看了他一會兒，問：“要留多久，你才覺得不是‘每次都這樣’呢？”
庫洛洛沒回答，他很想說一直，永遠，但他說不出口。沈默了很久，還是什麽都說不出口。
見庫洛洛不說話，未尋提著風車燈，拿著那堆治病延壽的東西，向深谷的方向走去。他提著袋子走在她身旁，風車燈繼續照亮兩人的前路。
到了深谷，小Z已經離開了，它還以為兩人已經去了荒島上。到了飛艇內，庫洛洛把那袋流星街人送給她的東西放下，未尋把酷拉皮卡給她的東西轉移到荒島上。
看她轉移走了那堆東西，庫洛洛問：“你會吃嗎？”
未尋沒回答，問：“你想要我吃嗎？”
庫洛洛沈默了很久，才說：“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嗯。”
短暫的對話後，庫洛洛開始準備東西。他收拾了很多東西裝在旅行箱裏面，又給小Z發了信息。然後，兩人就去了聖布約茨羅。
聖布約茨羅，位於大洋上的島嶼國家，面積差不多一千平方公裏，人口不到百萬。聖布約茨羅基本上沒什麽出產，整個國家的支柱產業是旅游觀光業，每年會到這裏來旅游的旅客不計其數，被譽為海洋明珠。聖布約茨羅游樂園是世界著名的游樂園，島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游樂園，被稱為游樂之鄉。
未尋和庫洛洛到聖布約茨羅的時候，廣播裏正在播放The Cranberries的《Linger》，路邊有不少人正在跟著廣播哼唱這首歌。一個正在路邊表演的樂隊也跟著演唱這首歌，許多路人圍在那裏，跟著一起唱。
兩人在路邊聽完了那首歌。聽歌的時候，庫洛洛買了游樂園的通票，一周內可以任意游玩聖布約茨羅各個游樂園內所有項目。按照通票上的即時推薦，兩人去了煙花樂園。
還沒到煙花樂園，天上開始飄雪，片片分明的雪花很快就灑遍整個聖布約茨羅。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上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色。未尋站在煙花樂園的橋上，一直在看雪，也不找地方避一下。庫洛洛拿出傘來遮住她。
雪越下越大後，不少游人都選擇提前離開煙花樂園，以免到時候雪太大交通不便，被堵在路上。沒過多久，原本人群聚集的煙花樂園變得冷冷清清。原本要進行的煙花表演，也因為運送放煙花的設備的車在途中出故障，又遇到大雪，取消了。
煙花樂園的廣播播放了煙花表演取消的消息，未尋轉移來許多箱東西，箱子裏面是煙花。沒有煙花表演，自己放煙花也不錯。
看見那些煙花後，庫洛洛拿出一雙防水的厚手套給未尋，未尋接過去戴上。等未尋戴上手套後，庫洛洛又拿出了帽子和耳罩，未尋都接過去戴了。
然後，庫洛洛把煙花底座搬出來，未尋抱著煙花筒，等庫洛洛把底座固定好後，她就把煙花筒插上去。弄好一個，又繼續下一個。重覆了好多遍這樣的流程後，所有的煙花都已經安放好了。放好煙花後，庫洛洛開始接引線，他不想一個個去點，想一次性點燃所有的煙花，就得延長引線。
弄了好一會兒，庫洛洛把所有煙花的引線都接到了一起。他掏出火機，點燃一根拇指粗的香，把香遞給未尋。
未尋把香接過來，又把香放到兩人中間。
庫洛洛把手放到香的手柄上。兩人拿著香，共同點燃了引線。引線被點燃後，發出呲呲的燃燒聲，一路朝煙花所在的地方燒過去。
很快，煙花就被點燃了。
五光十色的煙花沖上天空，綻放出無數絢麗的光焰，在夜晚的天幕中繪出一幅轉瞬即逝的畫。兩人站在最佳的觀賞位置，看著天上的煙花。遠處有人在歡呼，為夜空中忽然出現的絢爛煙火歡呼。
漫天白雪紛紛，被煙花的光染成繽紛的顏色，如同煙花的一部分，散落人間。沒多久，沖上天空的煙花顏色開始變化，從五顏六色過渡到星光的顏色，在夜空中鋪陳開。如同滿天的星光，匯成一條曇花一現的銀河。繽紛的雪重歸白色，點綴在光之銀河間，仿佛雪落銀河。
煙花總是短暫的，又絢爛又短暫，很快就消失了。最後一點煙花燃盡後，未尋把放完後的煙花筒轉移到荒島的倉庫裏放著。這煙花是朋友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都沒有拿來放，留存了很久很久。放了的話就沒有了，所以她一直都沒放。
今天，這些煙花終於還是被放完了，在庫洛洛生日的當天被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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