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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刻入骨髓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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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刻入骨髓的溫柔

沈遂之的話對於現在的許知歲而言,如同定心丸。

就好像他說了就肯定算。

他說不是夢,就不會是夢。

他說不會離開,就一定不會離開。

她就是這麽,愚蠢的,且毫無理由的信任他。

許知歲安靜的窩在沈遂之懷裏,沒有再說話。

也是這時候,沈遂之的電話響了,是許知歲的爺爺許萬城打過來的。

許知歲看著來電顯示抿抿唇,距離駱雪慧給她打電話也有好幾個小時了,她這爺爺是真能沈得住氣,竟然現在才打電話過來。

當然,她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打給了沈遂之。

沈遂之卻沒什麽詫異的,面色如常的接起了電話。

許萬城洪亮且帶著笑意的從電話那頭傳來,“沈家老四啊。”

叫得還挺親熱,好像他們挺熟似的。

許知歲偷偷撇嘴,悄悄將耳朵朝他握著手機的那方側了側。

沈遂之見著她的小動作彎唇,捏了捏她的耳尖,“偷聽什麽,想聽就光明正大的聽。”

然後直接開了免提。

許知歲不好意思的眨巴兩下眼,想坐直身,剛動就被他按著腦袋緊緊靠著他。

然後她便聽他非常有禮貌的回答,“是我,許叔叔。”

許知歲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沈遂之這輩分真的是高,他叫她爺爺叔叔?

那她現在跟他結婚了,是不是也該把爺爺叫叔叔了?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許萬城又笑著道:“怎麽,身邊還有人啊?”

就連許知歲都聽出來這笑比最開始的僵硬許多。

沈遂之卻是非常自然,帶著笑看一眼許知歲,“是,有個小祖宗。”

許知歲微微紅了臉,電話那頭也非常明顯的安靜了兩秒,然後又聽許萬城說:“算起來,我倒是有兩三年沒見過你了,那天的宴會因為我的身體緣故也沒能過去。老四啊,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到沈家來看看叔叔啊?”

沈遂之也保持微笑,“這還真挺不巧的,因為要籌備婚禮,所以實在是沒時間去見叔叔了。叔叔如果真的很想見我,可以等婚禮的時候來喝杯喜酒。”

這次電話那頭是真的沈默了。

好一會兒,許萬城才又開口,聲音嚴肅了些,“老四啊,如果你說的婚禮是跟我們家歲歲,那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們家歲歲是跟你們家小昊定下的婚約,這麽亂來,別人會怎麽看我們兩家人?”

許知歲輕咬唇,而沈遂之面不改色,唇角始終帶笑,“可惜啊,小號已經下線了,所以現在只能切大號了。”

“……”

許萬城明顯不懂,“什麽下線,小昊下什麽線了,大昊又是誰?”

許知歲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然後又忙咬緊唇死死憋著。

沈遂之笑著捏她的臉,把她的嘴捏得都撅了起來。

看著她微撅的唇,紅潤幾乎不見唇紋,像顆甜美的糖,讓人想親。

而他從不是會虧待刻薄自己的人,想親就親。

所以他低頭就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許知歲瞬間瞪大眼,他卻貼著她的唇低低的笑,“叔叔不懂也沒關系,叔叔只要知道,我和歲歲已經拿了結婚證,她已經是我的人就行。”

他說話時輕蹭她唇瓣,酥酥癢癢的,加上電話那頭還有個許萬城的緣故,讓許知歲倍感羞恥,耳根發燙。

而他說到這裏,還輕輕舔了舔她的唇瓣,這才退離幾分。

看著她清澈的眼睛緩緩繼續,“以後,她也不是什麽你們家的歲歲了,而是我家的歲歲。是我……沈遂之的歲歲。”

許知歲目光輕顫,喉嚨也忽然間酸澀發堵。

她輕咬著剛被他舔吻過的唇,近乎癡迷的望著他。

他瞇眸,唇角弧度更深,慢條斯理的問:“叔叔,明白了嗎?”

說完,再次低頭含住她的唇,輕柔吻她。

他太溫柔,許知歲睫毛顫了顫,摟緊他的脖子乖乖閉上眼。

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許萬城。

而電話那頭的許萬城也不知道這邊在上演著什麽親密畫面,他聽沈遂之說完後,沈默幾秒才又開口,“沈老四,你這麽不顧後果,難道就不在乎名聲嗎?”

沈遂之沒回答他,當然,沒嘴回答。

親他老婆都親不夠。

許萬城卻以為他聽進去了,又繼續說:“小昊跟歲歲的婚約定下兩年多了,請帖也是早就發出去,全國甚至大半個地球的人都知道他們會結婚。你這忽然來一出,你又是小昊的長輩,別人會怎麽看我們兩家,怎麽看你?”

手機已經被放到了座位上,沈遂之一只手撫在許知歲的後背,一只手捏著她的臉頰,微微用力,讓她張開了嘴。

親吻越來越深。

車裏的氣氛也越來越暧昧纏綿,空氣裏似乎裹著糖漿,濃而甜膩。

手機裏的那

道自認為苦口婆心的聲音也還在繼續,“我不知道歲歲到底是怎麽纏上你的,或許你也是被她蒙騙了。她為了不嫁給小昊搞出的小動作太多,甚至還跑去什麽娛樂圈拋頭露面,我許家的人都快被她丟光了。要是早知道她到現在都這麽不老實,我就該讓人把她死死看著,也免得她跑去騙你了。”

“她是我的孫女,我太知道她是什麽性子,她根本不適合你。換言之,我都可以說她那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的性格配不上你。”

“如果你真想結婚,我們家落落倒是比她更適合。其實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在想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聊而已……”

聽到這裏,許知歲睫毛狠狠顫了下,下意識咬牙,卻正正好咬到了他忙著作亂的舌尖。

一聲悶哼,沈遂之痛得皺緊眉退了出來。

舌尖抵在上顎,血腥味兒明顯。

她這一下倒是狠。

他閉了閉眼,臉色不太好,“我這人,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別人說什麽,關我屁事!”

頓了頓,他嗤笑,“何況,許叔叔是沒聽明白嗎,我和歲歲已經拿了結婚證。”

說話間他睜開眼看她。

她緊抿著唇,臉色比他還難看。

沈遂之暗暗嘖了聲,小祖宗還真生氣了。

可這話又不是他說的,對他擺什麽臉色?

電話那頭的許萬城,“結婚證可以拿,離婚證也可以拿,這不影響什麽。你也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許知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了解過嗎?”

沈遂之瞇眸冷笑,“她是什麽樣的人都沒關系,反正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許萬城呵呵,“男人嘛,多幾個女人並沒有什麽關系,總還是要找更好的不是。你還沒見過我家落落,說不定你見見她就會改變想法呢?不管是哪方面,落落都更適合做沈家的當家主母啊。”

許知歲低垂下眸,遮掩住眼底的失落和不堪。

這就是她的親人,她的親爺爺。

正難受,沈遂之忽然摸摸她的臉,她下意識擡眸看他。

他彎唇,笑聲暧昧,“寶貝,幫我看看,舌頭是不是被你咬出血了?”

許知歲心尖微顫,臉瞬間脹紅。

電話那頭還想繼續說話勸說沈遂之的許萬城也懵了。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也是年輕過的,這句話的意思還是聽得很明白的。

所以剛才,這兩人在做什麽?

他們根本沒認真聽他說話!

下一秒,許知歲和許萬城又聽沈遂之無奈說:“剛才那些混賬話可不是我說的,咬我做什麽呢?”

接著又低啞了聲線,暧昧而繾綣的貼近她耳邊,“明明親得好好的,是我親得你不夠舒服?你竟然這麽不認真,還有心思去聽別人說什麽。”

看似很低的聲音,可電話那頭的許萬城卻能聽得一清二楚,電話裏頭一時安靜的詭異。

許知歲看著他幽深的眸,唇瓣動了動,開口時聲音小而微啞,“挺舒服的,可是他的話讓我很不舒服,我也不是故意咬你的。”

這麽害羞的人兒,竟然能回應他這樣的話,倒是讓沈遂之覺得詫異。

看來這小東西也不是什麽善茬。

他不由得低笑出聲,很寵溺的順著她道:“不舒服的話,以後咱們就不聽了。”

說完,對著手機道:“叔叔聽到了嗎,我老婆不喜歡聽你說話呢。”

許萬城已經快忍不住了,厲聲吼道:“許知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我許家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東西!我警告你……”

不等他說完,沈遂之幽幽道:“別嚇我老婆,嚇哭了她,我會很生氣。”

許萬城聲音氣得發抖,“沈老四,許知歲是給你喝了什麽**湯嗎,你怎麽這麽糊塗?”韆釺哾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前面的車門被人打開,是時松和時柏回來了。

不知道車裏正打電話,時松一開車門就一副求表揚的模樣道:“四爺,已經辦好了。”

時柏也忙搶功,“四爺放心,陸家那小子沒敢攔,燒得很幹凈,我跟時柏親眼看著燒成灰的。”

時松用力點頭,“對,保證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沈遂之和許知歲,“?”

燒件婚紗而已,讓他們說得好像燒了個人似的。

沈遂之忽然有些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

不明白他身邊怎麽會跟著這麽兩個傻缺?

許知歲抿抿唇,下一秒聽到了沈遂之手機裏傳來的冰冷的電流聲。

是許萬城掛了電話。

許知歲和沈遂之對視一眼,沈默了。

許萬城不會真以為沈遂之讓人燒人了吧?

不過既然他自己掛了電話,沈遂之也不可能再打回去。

許萬城的話句句讓人惡心。

他忽然很好奇,許知歲在許家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

以前只在替她和沈

昊訂婚約的時候大概知道,是個不怎麽受寵的大小姐。

畢竟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何況後媽又給後爸生了很優秀的一兒一女。

可現在他發現,許知歲過的日子,或許不止是不受寵那麽簡單?

他心思沈下,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悶氣。

回公司的路上,許知歲安靜的窩在他懷裏,沒人再提剛才的事。

而昨天晚上沒怎麽睡,許知歲早就累了,窩在他懷裏很舒服,閉上眼就不想睜開。

很快沈遂之就聽到了她平緩的呼吸。

他順著她頭發的手頓了頓,無奈勾唇。

這心也是夠大的。

他還想著怕她會難過,她倒是好,不過片刻就睡得跟小豬似的了。

他摸摸她的臉,又滑又嫩很舒服,讓人想捏兩下,卻又擔心會把她吵醒。

手指微微蜷縮,忽然有些詫異,自己什麽時候竟然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了嗎?

會不會吵醒她,對他而言有什麽關系?

他向來,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就像剛才,想親就親。

他皺眉,手指又動了動,在她臉頰蹭了兩下,白白嫩嫩的臉蛋兒,還是想捏。

她似乎已經被他吵到了,臉頰在他肩膀蹭了蹭,把腦袋埋得更深。

沈遂之默了默收回手,只重新摟緊她。

算了,吵醒了萬一又哭呢?

到時候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他可不是在意她的感受,他不過就是怕她哭罷了。

這樣想著,他莫名自嘲的彎唇,然後也閉上了眼。

真他媽遇到個小祖宗。

前排的時松和時柏看著後排抱在一起補眠的兩個人神色古怪。

其實他們都已經越發覺得不對,四爺從上次頭痛昏迷醒來後,似乎就有點不同了。

最初他們還沒想到到底是哪兒不同,經過剛才在品牌工作室四爺張嘴就要讓人倒閉,以及跟陸霆驍的那場會面,他們忽然就明白了。

四爺以前其實還算是比較內斂的,偶爾嘴毒,可更多時候是很沈穩的。

最近,四爺忽然變得很高調很張揚很囂張啊!

特別是在遇見了這位許小姐之後!

而很囂張的沈四爺此刻雖然閉著眼,心情卻絲毫不放松,並沒有睡著。

安靜下來,他終於有時間整理關於自己的夢境和那件婚紗。

為什麽他會夢到許知歲穿著那件婚紗跳樓呢?

那件婚紗真實存在,是不是說明,他這夢其實也是可能會真實發生的?

這樣的認知讓沈遂之一顆心再次沈下。

其實她說她也夢見過他,甚至還在夢裏跟他相處過。他沒有懷疑她的話,就是因為他自己的夢。

可他的夢和她的又明顯不太相同。

那麽,如果他的夢是真的會發生的,那要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許知歲才會穿著這件婚紗跳樓?

他睜開眼,重新看向懷裏的女人。

她真的睡得很香,毫無防備。

甚至給他一種,她很習慣被他這樣抱著的錯覺。

包括他自己。

他抱著她,很順手很熟練,像是抱過了無數次。

似乎,他們兩人,生來就該如此契合。

沈遂之沈默的看了她很久,最後低頭,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

而這,似乎也已經是習慣。

刻入骨髓,無法更改的,只為她而存在的:

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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