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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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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他牽著她的手,“這樣還怕嗎?”◎

那天兩人在天臺待了很久。

沒說多少話, 但是把《富士山下》單曲循環了十九遍。

最後,還是慕昭的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才把音樂關掉。

夜色漸濃, 天臺上卻沒有燈。

或許有, 只是他們不知道開關在哪兒。

但沒想到即使這樣,剛才那對情侶居然還在。

而且還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剛才聽歌沒註意, 現在摘掉耳機, 男生沈重的呼吸聲和女生情不自禁的嚶嚀聲愈發清晰。

……

要死了啊。

暴露狂嗎?

在學校天臺上演真人版AV?

慕昭一個人在不覺得尷尬, 可現在秦嶼池也在, 她尷尬的要腳趾摳地,乞求倆人聲音能放的小一些。

可能是報覆慕昭剛才的挑釁, 面紅耳赤的聲音越來越大。

黑暗無端更將暧昧聲放大,刺激的讓人臉紅。

在她尷尬的不知所措時,秦嶼池倏然出聲:“回去?”

慕昭連忙點頭:“好。”

慕昭的手機快沒電了, 擡頭問他,“你手機有電嗎?”

秦嶼池:“有。”

有就好!慕昭看著他:“那可以打開手電筒嗎?”

“嗯?”

慕昭低聲解釋:“我有點怕黑。”

她膽子不算太小,可烏漆嘛黑的走路也是不敢的, 而且這邊的路不平坦,不知道哪裏就有臺階,很容易踩空。

慕昭仰著頭,等著他的回答。

秦嶼池勾起唇, 吊兒郎當地說:“手機有電, 但是沒帶。”

慕昭:“……”

她敢打包票他在撒謊。

出門怎麽可能不帶手機?!

慕昭低頭, 看著他鼓起來的褲兜。

顯然就是手機的形狀。

“不信?”秦嶼池拉長尾音, 嗓音壓低, “摸摸看?”

“……”

證據確鑿。

但是取證人沒那個膽子。

慕昭憤憤地說:“我信。”

秦嶼池笑出聲:“騙你呢。”

慕昭:“……”

她又問:“那可以開手電筒嗎?”

“不可以。”

“……”

慕昭:“為什麽?”

秦嶼池語氣帶了幾分玩味:“我手機沒有手電筒。”

“……”

這個謊言比上一個還拙劣!

慕昭邊在心底給他紮小人, 邊思考該怎麽讓他點頭, 下一刻,他直接牽住她的手,將她整只手包裹在掌心裏。

頭頂響起低沈溫柔的聲音:“這樣呢,還怕嗎?”

慕昭的心臟猛地跳了跳,黑暗本就能放大很多感官,全世界仿佛都被摒棄,只剩下他們倆,他牽著她的手。

他身上好像總是很熱,上次牽手就很暖和,而她的手很涼。

一冷一熱的溫差刺激的兩人一怔,秦嶼池蹙起眉:“怎麽還是這麽涼?”

慕昭如實說:“我體質偏寒,冬天的時候全身都是涼的。”

秦嶼池的眉頭蹙得更深。

他沒再多說什麽,牽著她的手往樓梯處走。

慕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想到他剛才那句“還怕嗎”,眼睛輕輕地眨了眨。

她在心底回:不怕了。

走到樓梯必然要從那對情侶身邊經過,伴著暧昧的水嘖聲,男女調情的聲音愈發清晰——

“寶貝兒,等會兒......”

“那你先把手拿出來......”

“你現在讓老子拿出來?”

“這兩人磨磨唧唧的怎麽還不走?”

“還談高中生的純情戀愛呢,才剛剛牽上手。”

“……”

慕昭被兩人大尺度的對話臊的面紅耳赤。

倏地,秦嶼池擡起右手,蓋住她的耳朵,

然後說:“把另一只耳朵堵住。”

慕昭連忙照做。

他掌心的溫度覆著她的耳朵,阻擋暧昧的調情聲。

耳邊的風聲也消失,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黑暗中,慕昭聞到他身上極淡的薄荷煙草味,隨著風灌入她的鼻翼,帶著誘人的蠱惑,特別讓人上癮。

耳朵被堵住,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哦不對,

她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

從天臺下來,樓梯間是有燈的。慕昭看著被他緊握著的手,一時有些茫然。

雖然上次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牽她的手,但那是在校外,幾乎不會遇見認識他們的人,可現在要是被人看見他們倆牽手......

他們倆什麽實質關系都沒有。

到時候如果別人問她,她如實說,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怎麽能牽手呢?

想到這,慕昭連忙把手抽出來。她動作太大,秦嶼池也有些楞怔,不過只有一秒,舌尖從後槽牙上輕輕掃過,笑罵了句。

“用完就扔,小白眼狼。”

抽出手的那刻慕昭就覺得不太好,可已經抽出來了,她只好找個新話題:“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天臺的?”

如果不是意外走上天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會去哪兒。

秦嶼池笑了笑。

他總不能說,他黑進學校監控查的吧。

安靜幾秒,他痞痞地笑道:“我掐指算的。”

慕昭:“……”

她語氣溫吞地回:“你們計算機系還教算命啊。”

秦嶼池:“……”

“還挺,”慕昭調詞,“多才多藝的。”

“……”

又安靜一會兒。

秦嶼池忽然問:“上次幫她送禮物,也是她威脅你?”

慕昭怔了下,知道他口中的“她”是黃佳樺,誠實地嗯了一聲。

她不想讓秦嶼池知道這些難堪的往事,雖然和她其實沒什麽太大的關系,但聯想到底下評論說的那句“母女一脈相承”“血緣傳承的放蕩”,慕昭垂下眼,抿著唇。

他現在肯定知道這件事了。

那他會不會介意這點呢?

鬼使神差的,慕昭說了句:“我不會出軌的。”

秦嶼池怔了下,“想什麽呢。”

話音落下,他漫不經心擡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幾分溫柔的安撫。

“就你這個膽子,還出軌,”頓了頓,他扯了扯唇,“叫你一個人半夜出門你敢嗎?”

慕昭:“……”

她其實敢的,只要有燈。

但慕昭昭靈機一動,順著他的話,悶悶地說:“不敢,我膽子很小的。”

秦嶼池收回手,輕輕哼了一聲。

不知不覺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秦嶼池低眸看她,“我等會得去南城,要是有事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他語氣重了點:“別再讓我從別人口中知道你的事。”

果然因為她才臨時回來的。

慕昭心口發軟,很乖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去吧,”秦嶼池掃了眼她身上的白襯衫牛仔褲,又多加了句,“明天多穿點。”

慕昭還是點頭:“嗯。”

直到那道纖細的背影消失,秦嶼池才轉身離開。

陸淮之的車停在宿舍門口,上車後秦嶼池打開車窗,隨手摸了根煙點燃,煙霧裊裊升起,將他的臉渲染的不真實。

他抽了兩口,壓下嗓子裏的癢意和躁意,“開車。”

陸淮之發動引擎,隨口問了句:“你們倆進展到哪步了?”

“關你屁事。”

陸淮之:“……”

“我看你挺上心的,”他嘲諷地扯了扯唇,“別到時候越上心分手的時候人家小姑娘哭的越厲害。”

秦家的事,陸淮之清楚的很。

秦嶼池他媽就是個神經病,秦嶼池喜歡什麽她就弄死什麽,他小時候養了條狗,活活被他媽給燒死了。

偏偏他那個爹還助紂為虐。

要不是有陸家這個後盾,陸淮之都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秦嶼池面色冷下來,眸底劃過陰鷙的戾氣,猛地吸了口煙,幽幽地吐出煙霧後才壓制。

清涼的薄荷味滾在喉間,微微有幾分苦意。

他想到小姑娘前段時間問他,喜歡吃甜的嗎?

誰不貪戀甜蜜和溫馨呢?

連續抽了兩根煙,車內的煙味散的差不多後,秦嶼池把車窗關上,拿出手機翻了個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很快就點了接通。

沒等秦嶼池開口,嬌軟做作的女聲響起:“我親愛的哥哥,今天怎麽會有時間給小妹我打電話呢?”

“你之前不是說體寒嗎?吃的什麽藥?”

秦書瑤恢覆正常音調:“我就說你不是打電話來關心我的!有你這樣的哥哥嗎?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知道給我打一個...”

正抱怨著,秦書瑤忽然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體寒?”

“嗯。”

“你體寒?”

“不是。”

安靜兩秒,秦書瑤猛地打滾坐起來,“我嫂子體寒?!”

“……”

“嗯。”

“寶貝你聽到了嗎,我哥給我找了個嫂子誒,”秦書瑤抱著她的巨型玩偶熊親了又親,才想起正事,“我把醫生開給我的藥和食譜等會一起發給你。”

秦嶼池嗯了聲,正準備掛電話,又聽秦書瑤問:“爸媽那裏你怎麽辦啊?”

“紀鳶那個討人厭的家夥一直賴在咱們家,還非說我房間的采光好,把我的房間也給霸占了!”

“爸媽還縱著她,氣死我了!”

“哥你趕緊奪權篡位,把這群討人厭的家夥都趕走!”

秦嶼池應了聲:“快了。”

秦書瑤:“哦....啊?!!”

-

回到宿舍,慕昭坐在椅子上,想到今晚發生的事,雙手捂著臉笑了起來。

想起秦嶼池最後的叮囑,她順便整理了下衣櫃,把薄衣服疊好放進櫃子裏,換成稍微厚一點的毛衣衛衣掛起來。

收拾完,慕昭準備去洗澡。

臨走前,拿起手機看了眼,秦嶼池給她發了條短信。

【等會有人去你宿舍,記得開門。】

慕昭疑惑:【誰啊?】

秦嶼池可能在忙,沒有回覆她。

念著等會有人來,宿舍裏也沒人,季央不知道又跑去哪裏,慕昭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

大概五分鐘,一個看起來秘書模樣的女人敲門,給慕昭送來一堆藥和保健品。

“……”

這是想吃死她嗎?

送走女秘書後,慕昭看了眼紙盒裏的藥。

還好還好,沒有中藥。

不然還要給她配一個砂鍋熬藥。

慕昭體寒是老毛病。

初中時第一次生理期,她那時候不懂,方淑曼也不在身邊,就沒註意,吃了不少生冷的東西。

後來慕士辰找人給她調理,慕昭嫌中藥難喝偷偷倒掉澆花,花死了好幾盆,她是一口都沒喝。

也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就是冬天的時候腳冷,有時候捂不暖被窩。

不過他怎麽連這個都懂?

以前的女朋友有人體寒嗎?

從離開到現在不過兩個小時,準備的真充分。

慕昭哼了哼,拍照發給他:【我收到啦。】

【照片.jpg】

QYC:【吃的時候記得錄視頻。】

慕昭:“……???”

她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他這是要監視她吃藥?

太惡毒了吧!

心底暗暗吐槽一會兒,慕昭還是聽話地錄了吃藥的視頻發給他。

過了半分鐘。

QYC:【真棒。】

“……”

怎麽跟誇小孩似的。

慕昭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幾秒,臉有點燒,擡手拍了拍臉蛋。

自己幹嘛這麽聽他的話。

下次就不錄了。

太蠢了。

關掉手機,慕昭把紙盒裏的藥瓶拿出來,宿舍門忽然從外面推開,季央拎著包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見季央氣的快要炸毛,慕昭遞給她一瓶酸奶,“怎麽回事?誰又惹你生氣了?”

季央擰開酸奶瓶蓋喝了一口,“除了岑禦那只狗還能有誰?他真的快把我氣死了!我經紀人給我接了一個文藝片,我看了劇本真的特別喜歡,都打算要拍了,導演也一切就位了,結果他給我直接斃掉了!”

慕昭問:“為什麽啊?”

季央的小拳頭猛地錘了錘大腿,“就因為裏面有場戲尺度稍微有點大。”

慕昭:“……稍微有點大,是多大?”

“除了不能露的,其他的都露。”

慕昭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她。

季央:“……”

她詳細地解釋,哪些是廣電不允許露的。

慕昭了然:“那還行啊,又沒有露重點部位。”

“是吧,你也這麽覺得是吧!”季央又灌了一口酸奶,“這次我要和他認認真真的生氣,他不把電影給我恢覆我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又抱怨了會兒,季央忽然瞥見慕昭桌上的藥,眼睛瞇起來。

“昭昭你在哪兒買的啊?”

慕昭:“秦嶼池給我的。”

“這個藥很難買的,之前我閨蜜找了好幾層關系才買到。”

慕昭抿唇:“我體寒,他讓我吃這些。”

季央眼珠轉了轉,“看來他對你很好嘛。”

是很好。慕昭臉紅了起來,表情不自在地唔了聲。

季央掐了掐她的臉蛋,蠱惑地看著她,“要不你幫我求情,讓秦嶼池跟岑禦說,別斃掉我的電影。”

慕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啊?”

“這部電影他也有投資,雖然沒有岑禦占得多,但兩人私下的關系好像還不錯,之前岑禦喝醉我去接他的時候,好幾次都見過秦嶼池。”

頓了頓,季央反應過來,“不行不行,我不能主動去求情,我要讓岑禦知道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是錯的,讓他主動低頭!”

說完這句話,季央就氣哼哼地去拉黑岑禦了,剩下慕昭還楞坐在原地。

她眼睫顫了顫,嗓子忽然有點發澀。

她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而他,也從來不會和她說。

雖然對於他們目前的關系來說很正常,但慕昭就是忍不住不舒服。

她還想更了解他。

朝他靠的更近一點。

-

國慶假期很快結束,回來後,課程內容更難了,老師們加快進度往後趕,對於剛接觸法學沒多久的慕昭來說有些吃力。

由於首大法學院的學生,百分之九十在大三上學期都要出去交換,而下學期大部分都要準備考研法考,所以大一大二的課程安排的很緊。

慕昭投入更多的時間在學業裏,簡直要比高中還忙,不過好在她最擅長的就是學習,學起來並不痛苦。

這段時間秦嶼池不在學校,但他每天都會發短信過來,監督她吃藥是必不可少的項目,搞得慕昭躲也躲不過。

下周是期中考試周,大部分的課程都采取寫論文或者做pre的方式,但有幾門專業課要當堂考試,慕昭這幾天快要住在教學樓的空教室了。

葉清薏實在熬不住了,拉著慕昭和江琦妍出去透透氣。

北城的風很幹很烈,吹了兩分鐘就徹底清醒了,葉清薏打了個哈欠,挽著慕昭的胳膊往自習室走,抱怨道:“早知道學法這麽累,我當初就不該報這個專業。”

江琦妍不能再同意地點頭,“就是就是,我當初是被我爸忽悠的,他說學法之後當律師老賺錢了,但是他沒告訴我前期需要自費打工每天累死累活只有一百塊錢,說什麽律師越老越值錢,只是我熬不到那時候就餓死了。”

葉清薏跟著抱怨了會兒,“對了昭昭,你為什麽學法啊?”

慕昭如實道:“我小時候看的香港律政劇,覺得裏面的律師很帥很酷,而且前段時間有部偶像劇特別火,男主角就是律師,我覺得他好帥啊,也想當律師,就報了法律。”

葉清薏:“……”

她瞪大眼睛:“你怎麽這麽天真?!”

慕昭沖她眨了眨眼:“我對外人都說,因學法容易找工作,為了維護法律的正義,真實的理由膚淺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

葉清薏:“……”

越接觸越發現,慕昭這個人身上很矛盾。

看著很聰明通透,但又有點天真隨性,極具反差感。

像是從小生活在城堡裏的公主被迫睜開眼看世界,努力學著成年人的精致利己主義,但還保留著孩童的幼稚美好。

三人在教室裏學到十二點半,葉清薏實在堅持不住了,要回宿舍睡覺,江琦妍看她回去,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也決定回去。

只剩慕昭擺擺手:“我再看一會兒。”

葉清薏哈欠連天:“你繼續,我肝不動了,明天再肝。”

江琦妍也打了個哈欠:“昭昭,你要是困,就趴桌子上睡一會兒,別把自己搞得太辛苦。”

“好。”

其實慕昭沒覺得很累。

高一的時候熬到兩三點是常態,那時候要學十門課,而且她還有數學競賽和英語競賽,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分科之後才好了些,能保證在十二點半之前睡覺。

這個點教室沒幾個人,她們為了安靜,挑了間小的空教室,現在裏面只剩下慕昭一個人。

葉清薏和江琦妍走後,慕昭去茶水間接了杯咖啡,打算奮戰到天亮。

她走過長長的走廊,看到對面通宵自習室坐滿了人,都抱著電腦和書本,面色蠟黃地逼迫自己短時間內接受最多的知識點。

走廊的燈散發昏黃的光線,慕昭推開小教室的門,手指就這麽頓住。

她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熬太久,出現了幻覺。

冷白的光剪出男生卓越高大的身姿,黑色風衣勾勒出寬肩,輪廓線條清晰銳利。

秦嶼池坐在她坐的位置上,半倚在後面的桌上,拿著她的書看了起來,神情頗為漫不經心。

許是聽到開門的動靜,他擡頭朝她看了過來。

就這麽靜靜地望著,慕昭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她已經有二十一天沒見到他了。

非常想他。

對視三秒。

秦嶼池率先開口,嗓音啞的厲害,“進來,外面冷。”

慕昭現在非常想撲進他的懷裏抱抱他,可僅剩的理智告訴她不能。

閉了閉眼,強行把眼底的澀意壓回去,平覆好心情後,她走到前排的位置,轉身,看著他笑:“你回來啦。”

秦嶼池也笑:“嗯。”

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他蹙起眉,“怎麽瘦了?”

慕昭還在笑:“我有好好吃飯的。”

秦嶼池看著她尖的嚇人的下巴,臉上的嬰兒肥也不見蹤影,對她的這個說辭表示懷疑。

慕昭只好說:“我下周有四門考試,民法刑法法理法制史,根本背不完。”

秦嶼池又捏了一下,“背不完就可以不吃飯?”

慕昭癟了癟嘴。

好在秦嶼池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過她。

盯著她看了幾秒,秦嶼池忽然拿出個精致的盒子,裏面躺著一條手鏈,不是那種過分昂貴的寶石,而是七八粒黃豆大小的藍寶石,均勻的分布在鏈子上。

說實話,有點醜。

做工看著不是很精細的樣子。

寶石是很稀有的藍寶石,但這個加工,完全配不上。

通俗的說,浪費好東西。

慕昭擡頭看他。

秦嶼池喉結滾了滾:“給你的禮物。”

慕昭下意識反問:“為什麽要有禮物?”

安靜幾秒。

他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扯了扯唇:“今天霜降。”

霜降也要送禮物嗎?

但是她沒有給他準備。

慕昭有幾分不好意思,忽然靈機一動,她讓他把書包遞來,從書包的夾層裏拿出一根很大的棒棒糖。

秦嶼池挑起眉梢。

慕昭把棒棒糖放進他手心裏,“給你。”

頓了頓,她加了句:“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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