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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震驚,接著說:“我這樣說,您相信嗎?”

福臨是感覺哪兒不對,沒想到事情如此覆雜,超出了他的預期。

“我以為你只是和莞妃長得很像,為了某種目的把朕的莞妃藏起來了,大清江山不穩,保不準反清勢力出什麽奇招。”

“額…”譚喬明白過來,擺擺手道:“都是冒牌貨,不一樣的是我沒有惡意,占據你妻子的身體也非我本意。”

反清覆明的段子,她不想聽。

都聽爛了。

“你…讓朕緩緩!”

“恩”需要時間消化也正常,誰會想到真身裏住著一個不是真身本人的靈魂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跟前,沒嚇/尿就算膽大的了。

“你們的目的是?”

“找到本體,魂歸原處。”

“如果這樣,朕和莞妃會不會…?”

“按照正常情況,莞妃已香消玉殞,陛下也會在兩個月後死去。”

沒什麽不好說的,說出來說不定還有轉機。

讓聶恒和莞妃的意識覆蘇,必須得到福臨的配合,不然,以他龍氣日盛的情況來看,聶恒會被永遠壓制在福臨的身體裏面。

磁場中兩個物體相互幹擾,互為牽制,若二人配合分離,事半功倍。

“這麽快,朕還想陪她一生一世,現在一生一世是做到了,卻沒想到這麽短暫。”

福臨眸光暗淡,喃喃自語,信步出了禪房。

一縷清輝撒下,福臨將整個身子沐浴咋月亮的清輝之下,微微仰頭,眼角濕潤。

朕與莞兒的緣分當真就這麽短嗎?

第二天天朗氣清,陽光明媚,山中的雪漸漸消融,無數冰淩懸掛於屋檐飛角之上,晶瑩剔透,寺內的晨鐘宏亮內斂,讓人心情格外的好。

仿佛那幾聲宏亮的晨鐘能讓人內心清明的神效一般,譚喬站屋檐下伸懶腰。

終於不用在皇帝面前裝叉了,幾次穿越都過得有些精神緊繃,在福臨面前說出秘密來後,整個人都輕松許多。

引他們上山的小和尚經過,譚喬想也沒想,摘下錦囊,從裏頭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小和尚手裏,小和尚攤開手掌一看,嚇壞了。

連忙跟譚喬說:“阿彌陀佛,使不得,使不得”

譚喬:“使得,使得,你就當我是捐給寺廟的香油錢。”

“如果是這樣,施主請隨我入功德簿處填寫功德簿。”

咱是有原則的小和尚。

譚喬沒想太多,以前總看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喜歡拿金瓜子當小費,她也想過過癮,反正瓜子也不是她的,而且她的小金庫多著呢。

做有錢人的感覺真好!

隨小和尚填完功德簿,在寺廟轉了半天,沒有發現除了他們和僧侶以外的其它香客和游人,碰上小丁說下山的路被大雪封了。

天看著放晴,半夜又下雪了?

小和尚道:“下雪後上山的路本應該封了的,陛下駕臨,我等小僧清理出來了,許是昨夜雪大又覆蓋了上去。”

“昏死,小和尚們掃出來的道那整齊,像天然形成的一樣?”譚喬

和尚微楞

“笨啊,過於緊張了,掃出來後,再被薄雪覆蓋,不就看起來很天然了嗎?大驚小怪,不要把我們小和尚嚇著了。”小丁

二人笑瞇瞇的朝小和尚道。

接下來寺廟和尚進進出出,一片繁忙景象,像是主持什麽法會之類的年慶.

年關了,連廟裏的和尚也要準備迎接新年。

突然,譚喬一陣眩暈,扶住了柱子,胸口難受得想吐。

“喬姐,你不會是…”

“去,瞎說什麽呢。”

譚喬惡心得更加厲害了。

宋城遠遠見狀,跑了過來,扶住譚喬,坐在廊下橫條上面。

伺候皇帝的老公公面色焦急的趕過來,說皇帝不舒服,惡心反胃,眩暈,也不知是怎麽了,這大雪封山,寺裏又在忙碌,陛下不許咱們一時半會的擾了他們的法會替我們開路,嘴裏還念叨著莞貴妃什麽死啊,生啊的,老奴聽著怪心疼,莞妃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譚喬朝宋城小聲說:“我已經和他攤牌了,沒有說我們是幹什麽的,只說了我不是莞妃本人,他的莞妃很可能已經香消玉殞了。

宋城:“恩”

譚喬:“你就不能多說一個字,完全聽不出你什麽意思,改改你拽的性格,不然以後可是討不到老婆的。”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們倆可以聽見。

宋城:“恩”

丫丫的,你到底是讚同我的做法,還是不讚同呢,作為男主,你丫的性格也太不兜人喜歡了,難怪沒粉。

李公公前面帶路,譚喬他們跟在後頭,很快便到了福臨的休息處,陳小瑤和袁銘清在照顧他。

他躺床上在,眉頭緊鎖,似是十分難受。

馮思堯從寺廟法會正殿出來後,直接到了皇帝的住處,朝宋城遞了個眼色,宋城便出屋。

今日歸元寺並不是舉行什麽法會,而是聶恒和譚喬的本體突然出現在大殿,以免驚擾聖駕,在沒有查清殿中突然出現的兩具肉身的身份之前不便告知陛下。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只要魂識和本體見面,各歸各位就會很快實現。

在歸元寺中,能有這個能力清場的只有陛下,所以,譚喬事先把情況向福臨闡明後,現在反倒幫了他們。

晚上月圓,寺中僧人全部清場,譚喬和福臨來到大殿之中,如期換回身份。

聶恒醒後已經是被五花大綁的丟在禪房中,譚喬終於回到本體,福臨和莞妃攜手道謝。

這一切太過玄幻和不真實,譚喬感覺她不是在做一份工作,而是在冒險,隨時都有可能被困死在別人的身體裏,再也見不到老譚,再也找不到她的媽媽。

莞妃的覆活,福臨的病愈對歷史來說,都不是好事。

於是,譚喬再次向福臨坦誠道出她的工作,道出福臨的結局。

如果可以,她想讓她的工作能做得更加出色,也就意味著莞妃在此刻必須消失,福臨也將在兩個月後消失。

這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多好的一雙人啊,她這一生也許可能遇不到這樣的愛情了,她不想讓它消失。

和宋城他們說了自己的感想後,大家各抒己見,怎麽樣即能達成譚喬的心願,即不然歷史錯位,又能讓福臨和他的愛妃長長久久的恩愛一輩子。

“歷史上,福臨消失,玄燁即位才會有後面的康乾盛世,這其中關鍵的兩個人就是這福臨和玄燁,玄燁即位好說,福臨下一紙詔書就OK了,至於福臨消失這個問題,如果不以死的方式消失,那便要覆雜了一些,出家這種方式野史中有提過一筆,可現在有莞妃在,如何能出家,所以得另想辦法。”

籌謀七天,兩個月的準備後,福臨終於以假死的方式偷偷出了皇陵,和他的莞妃隱居在蒼山洱海,做一對神仙眷侶。

至於五臺山出家那段,純屬虛構。

聶恒在宋城他們準備壓他回時空管理局的前一天,無端從禪房消失。

而禪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宋城和譚喬剛剛踏進去,周圍的氣流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看不到漩渦墻壁的旋轉後,一坐坐宮殿拔地而起,燈火通明,蔚為壯觀。

☆、大唐秦王

譚喬楞楞伸手,手指剛一觸碰到一個很精致的銀絲香囊,畫面瞬間變成一個個細小的碎片,如煙花般四散開來。

接著,那些掉下來的碎片重新組合,形成酒肆,酒樓,花樓,小吃店,柴米油鹽醬醋茶店的街市,鱗次櫛比,比先前壯觀的宮殿要熱鬧許多。

街上叫賣的人,吆喝著生意的聲音,小孩兒嬉戲的聲音,馬兒嘶鳴的喘氣的聲音,胡鼓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即吵鬧又很有規律的大市場之聲。

這個畫面開始是旋轉的,繼而從譚喬面前延伸出一條長長的青石街道出來,仿佛這條街道就是為她而開一樣,她信步上前。

猜燈謎,不好玩,無視。

吹糖人,有點看頭,駐足一秒。

賣京劇臉譜的攤子,不適合她,飄過。

羊肉串?

嗯,好吃,來一串。

胭脂水粉,綾羅首飾,不需要,過…

柴米油鹽醬醋茶更是與她無關,兩手不沾陽春水的說的就是她了。

花樓的姑娘真開放,比她還穿得少。

酒樓的烤鴨香味很誘人,譚喬將自己腰間的金瓜子往桌上一放,小二張羅著立馬上鴨。

周圍的食客眼神怪異,偷偷指指點點。

譚喬:沒見過有錢人是怎滴。

烤鴨上來,果然色香味俱全。

譚喬顧不上各異的眼色,開吃。

味道滑而不膩,酥辣爽口。

這不是夢。

她再次穿越了!

一身火紅的格格服,格外刺眼。

意識到這個BUG時,宋城…哦不,秦王坐在了她的對面。

剛剛有兩個醉酒的小混混看她不爽,以為她穿奇裝異服炫富,想過來教訓教訓她,把腿壓在了她的那盤烤鴨面前。

“姑娘,混哪條道的?”

“我混逍遙殿的,你懂嗎?”譚喬腹誹,啃著她的鴨肉不管不顧的撕咬,當做沒有看見他倆醉鬼。

酒醉瘋子,最怕的是他跟別人說話,別人不理他,別人一不理他,他就來勁兒,把一些有的沒的不快之意全算在了那個不理他的人身上。

“喲,還挺橫的,娘們,欠壓。”

最後兩個字一出口,譚喬甩出沒吃完的半個鴨腿,恰中那人的額頭。

三秒後,酒醉瘋子應聲倒下。

另外一個酒醉瘋子見狀抄起條凳上來就要開打。

譚喬立著不動,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她一點也沒有後退的打算。

正當條凳劈頭蓋臉砸下來之際,秦王伸手握住了那條板凳,稍微一用巧力,那個吃醉酒的人往後踉蹌幾步,腳下絆到軟物,栽了一個跟頭。

這下酒全醒了,爬起來定睛一看,撲通跪在地上磕頭。

“不知這位姑娘是秦王的朋友,小的該死,求繞過小的一命”

“滾”

那人叫來守在門口的小廝進來和他一起將倒在地上的朋友慌忙擡走。

那兩人是長安城裏的小眾貴族,見過秦王。

欺軟怕硬,擡高踩低,秦王不屑一顧,今日在他眼皮子地下欺負一個女子,就是礙眼,不得不管。

“宋隊,你怎麽整這一身?”譚喬呆呆的目送秦王移步坐到她對面的位子。

“姑娘可能認錯人了,本王並未姑娘口中的宋隊,姑娘是來自異域吧,這身打扮還挺有風情的。”秦王微笑著說。

看對面的男人頂著宋城的臉笑得溫文爾雅還真有點不習慣。

譚喬打了個寒顫。

“是啊,我們那兒的人都這麽穿”譚喬回道。

突然穿越過來,哪兒來得及換衣服。

宋隊呢,他不是和自己一塊兒去接聶恒,然後他們看見了皇宮,看見了街市,然後她就在這裏吃烤鴨,再然後和宋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了她面前。

人稱秦王。

看樣子,他在長安城混得不錯,自從他進來後,小二笑瞇瞇的送上了酒菜,周圍的食客也都朝他拱手打招呼。

若說歷史上有名的秦王那就只有一個。

譚喬試探著問:“你是…李世民”

眾食客人心中一抖,不敢擡頭往秦王這邊看。

此女子好大膽,竟敢直呼秦王名諱,是有幾個腦袋,縱使秦王的賢達之名遠播四海內外,也不能直呼其名,好歹人家也是高高在上的開國皇子。

秦王只笑了笑道:姑娘,你不熱嗎?

吾…

“確實有點”要不是她本就怕冷,在這春夏交替的時節穿個大襖子還不熱昏了去。

“本王的衣裝裏正好有適合姑娘的衣裙,送你一套”

一上來就送衣服,這是什麽情況。

譚喬不說話。

“姑娘不要誤會,那件衣裙在布莊裏三年了,是舊款,一直沒有尋到買主,恐蒙了塵埃,遂送給姑娘當人情了,日後若有用得著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念及一裙之恩,不要吝嗇於助李某”

“我一個姑娘家,人生地不熟,有什麽可以幫秦王的,我自己有錢,自己去買”譚喬說著,從裝金瓜子的錦囊裏掏出金瓜子放在秦王面前給他看。

“哈哈哈…..”秦王笑了起來“姑娘,這裏可沒人敢收你的這種錢”

“金子在歷朝歷代不都是通用貨幣嗎?”即使二十一世紀,那也是儲備貨幣呢。

“我說不能用就絕不會騙你”秦王繼續笑著說,眼底一抹自信閃過。

果然,店小二不收,布莊老板不收,大家就像商量好了的一樣均不收她的金瓜子。

這個時候譚喬才意識到,秦王雖不是太子,不是皇帝,其威信早已遍布唐都,他說不會收,誰還敢收她的錢。

也不帶這麽折騰人,她真懷疑秦王不是秦王,而是宋城,天底下只有宋城喜歡捉弄她。

沒有無緣無故的壞,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秦王沒來由的英雄救美,霸道送衣裙,霸道替她買單,一點也不正常。

“這種撩妹手段早就過時了,說吧,有什麽目的”譚喬雙手環在胸前問道。

可能秦王長得和宋城一樣,譚喬並不怎麽因為他是秦王的身份而怕他。

“撩妹?這是長安城裏最新的流行語嗎?”秦王反問道。

“不跟你瞎扯了,算本姑娘欠你一件衣裙,一頓酒肉,我還有事,山高水長,你我日後有緣江湖再見”譚喬做綠林好漢的語調抱拳告辭。

確定秦王只是和宋城長的相似,並不是宋城後,她急著找到宋城,就此和秦王告別。

秦朝的長安城比漢朝規制更大,更恢弘。

時空管理局的的驛站不知道變沒有變,大街上找了幾個路人打聽流螢春曉的方位竟無人知曉。

莫不是老鴇開青樓開垮了,不會呀,老鴇那麽精明的人,流螢春曉的基業不流傳個兩三百年,簡直對不起老鴇的經商頭腦。

長安街上轉悠了大半天,一點流螢春曉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一堵斷垣,特別的突兀。

周圍的屋舍全是唐朝的樣子,只有這處斷垣還是漢制。

有種釘子戶的意思。

城市變遷,朝代更替,古時就有拆遷戶和釘子戶。

譚喬走到斷垣之下休息,腰酸背痛,腿酸得特厲害。

曬個夕陽也很愜意。

不坐下來還好,一坐下來整個人像是回到了漢朝初見劉詢之時的場景。

少年郎叼著狗尾巴草救她於水火,他不知道,他當時的痞氣是多麽吸引她這個小紅粉。

場景轉換變化,日月星辰鬥轉星移,譚喬坐在觀星臺的桅瀾之下,有些疲憊,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將她攬入懷中,譚喬擡頭,對上嬴政那雙星目。

“喬喬,你回來了,朕已經統一天下山河,足夠強大,獨缺你一個”

譚喬淚眼朦朧。

她不知道她該怎樣回答。

她不屬於大秦,不屬於任何一個朝代,更不能給嬴政什麽承諾。

“真好,我就知道大王會有出息!”譚喬莞爾一笑。

時空逆轉,一片白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光線微微變柔,一只花豹帶著兩只小奶豹在雪地裏撒歡,遠處,華蓋的背影落寞離去。

他在實現對她的承諾,他放回了雙生豹。

豹房中再也不養豹了,豹房沒有撤。

每日,朱厚照鬥會在豹房對著空空的囚籠坐上個把時辰,眾臣和伺候他的宮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譚喬太累了,倚靠著斷垣殘壁,借著溫暖的夕陽進入夢境。

蒼山洱海邊,白發蒼蒼的福臨和莞妃攜手坐在院落中看夕陽,相視一笑中情意綿綿。

看著他們幸福,譚喬心裏暖暖的,又空空的。

什麽時候,她也能如同他們一樣在蒼山之巔,洱海之旁與自己心愛之人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這時,福臨起身,進了屋子,打開秘閣中的一個盒子,一支翡翠銀釵映入眼簾。

那是…譚喬不小心弄丟了的那支釵。

那日從櫻花雪地裏回來後,就不見了。

當時想著反正莞妃也不缺這根釵,就沒當回事,也沒有說給任何人聽。

“那個姑娘你很喜歡吧”莞妃的聲音在福臨身後響起。

福臨執釵的手微微一滯。

莞妃見他的反應已心中有數。

“譚姑娘天真爛漫,莞兒也很喜歡,謝謝你把這個秘密一直瞞我到今天”

“僅僅是喜歡,”福臨低語。

☆、大唐

“早知道,就應該納她為妾,陪伴在你的身邊”

“莞兒不必自責,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也不必強人所難”

“你說的是那個叫宋城的侍衛”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陛下不僅僅是喜歡吧,上升至愛護的地步了喲,愛的最高境界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幸福”莞妃笑著道。

福臨將莞妃攬入懷中:“你才是我此生摯愛”

“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還這麽肉麻”

自從福臨和莞妃隱居後,兩小日子過的甜蜜,表達愛意不拘一格,一生喜樂和諧。

人類的感情還真是奇怪

譚喬這樣想時,仿佛她自己不是人類一樣,又或者說是一個局外人,對情字即看不透,又想去看透。

既然惦念這麽累,為什麽人類還要去相愛呢,看不透,為什麽又想要去看透呢。

如果和古代人產生感情,那該怎麽辦。

管理局規定回來的時候什麽也不能留在古代,如果留下的不是東西,而是情誼,該如何帶回現實世界。

沒有人給她答案,她自己也想不出答案。

人的情感不能控制的,就算她自己控制了,對方呢,對方的情感如何安放?

這些無法安放的情感最終會變成什麽樣的東西存在於空間呢。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就休息那麽一小會兒,會產生這麽多的感慨。

興許真的是有些累了。

從一剛開始的抗拒穿越,到後來又些喜歡,再到現在內心莫名的感慨,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歡這份工作呢,還是不喜歡。

小丁說她體質特殊,是穿生兒,那她的母親呢?

也是逍遙殿的一員嗎?

從她記事起,就沒有見過她的母親,家裏連一張她母親的照片都沒有,老譚也從來不談她母親的事情。

老譚許是傷心了吧,譚喬問過兩次後,便不再問了。

宋城什麽也沒有說。

他是怎麽知道她被聶恒帶到順治時期的也沒有說,然後就來到了唐朝,吃了一頓烤鴨,見到了和他宋城長相相似的秦王。

又是她一個人,每次穿越都是她一個人,穿越後總要去尋找她的同伴,這也是她的特殊體質決定的?

瑤光鏡是個什麽法寶,譚喬對這個東西表示懷疑。

這都什麽年代了,上古神話就算有這類的法寶,現在拿出來總感覺怪怪的,科學時代的人的思想總想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那塊撕開夢境的異時空的鏡子到底是什麽材料制成的。

腦回路運行得太快,譚喬頭腦全熱,猛的睜開雙眼,斷垣還是那個斷垣,夕陽已經沒什麽溫度。

重新回到長安大街,現在已經改了個名字,叫朱雀大街,取這個名字大概與天地玄黃有聯系,譚喬懶得去想。

一顆金瓜子換一串糖葫蘆,擺攤的小販高興得不得了,說要用金瓜子給她媳婦打一個戒指。

誰說金瓜子不能用的,明明好用得很。

前頭人潮攢動,一會兒慌亂的分開,跑的跑,喊的喊,譚喬還沒搞清狀況,一匹白色的馬朝她的方向疾馳而來。

“那匹馬又發瘋了”

“快閃吧,別抱怨了”

“就是,誰要它有個有權有勢的主人呢”

路人一邊躲開那匹馬,一邊說。

眼看著那匹馬疾馳到譚喬跟前,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出意外,譚喬會被它踏在腳下。

看見馬朝譚喬使過來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連替她害怕的心情都來不及轉換。

這下完了,那姑娘不死也得殘,可憐。

說時遲,那時快,譚喬雙腳點地,雙手持平,竟沖出一仗高的距離,而後落在了那匹發瘋的馬背上,手持馬韁,硬是讓那匹瘋馬剎住了馬。

“這是誰家的畜生,有人養,沒人教,姑奶奶侯一個時辰,若無人來領,今日我請大家吃馬肉。”

“吼…..”眾人拍手叫好。

跟在馬後的幾個家丁模樣的見狀,也不敢上前同譚喬對峙,偷偷溜回府告知管家,說太子的白駒被人扣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華燈初上,一點也不比現實世界的大城市的華燈差,當真是古代國際大都會,人聲鼎沸,霓虹滿朱雀,甚至比白天還要漂亮熱鬧上幾倍。

譚喬牽著那匹白駒在街上溜達,白駒乖乖的跟在後頭,低頭嘆氣。

平時就是欠管教,在朱雀街跑慣了,現在一點也不瘋嘛,乖得很。

譚喬是不是回頭摸兩下白駒。

“長得還挺好看的,可惜主人不是個好主人,你若以後願意跟著我,定不會讓你混成人見人怕的地步。”

白駒像是聽懂了譚喬的語言,用頭上白色的長發直往譚喬懷裏蹭,蹭得譚喬咯咯笑。

身邊的人突然變得稀少起來,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全消失沒影了。

什麽情況?

突然一個俊俏男人出現在她面前,面若皎月,劍眉星目,衣冠楚楚,雙手背在身後。

“姑娘,在下是來取回再下的愛駒的”

譚喬算是明白了,他就是那匹白駒的主人。

果然是大人物,老百姓見他都要退避三舍。

“不行”譚喬揚頭拒絕,牽著白駒就要走,當我沒見過大人物還是怎的,皇帝都為我折腰,你這廝難道還能大過去皇帝不成。

男人攔住譚喬的去路,擋在了她的身前。

“姑娘”話語簡短,表情沈沈,擲地有聲。

“怎的,堂堂太子爺要跟一個姑娘動手不成。”譚喬知道他要發作,索性幫他一把。

方才有人提醒她,白駒是當朝太子爺李建成的,所以無人敢管束。

譚喬可不一樣了,她知道李建成的結局,而且她在鹹陽時期的自帶金手指又回來了,從他手裏逃脫,應該不成問題。

李建成一楞,大概是沒見過敢挑戰他權威的女子所以楞了下神。

譚喬懶得管他,一個很作很作,最後還把自己給作死了的人,有什麽好管的。

牽著馬兒繼續往前行。

周圍上來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將譚喬團團圍住。

譚喬回頭,看著那個挺拔的自帶反派光輝的太子爺的背影。

她把手叉在腰上,笑了笑。

“切…太子爺不僅想跟一個姑娘動手,而且不要臉的叫了一幫子打手跟一個姑娘動手,果然是配得上你太子爺的名聲。”

“姑娘不是要本太子親自過來接馬嗎?本太子來了,姑娘卻不肯歸還,是姑娘食言了”

聲音平靜,透著骨子冷氣。

“本姑娘就是要把太子爺你引出來,然後當眾打你的臉,不行啊!”

看熱鬧的人雖不太懂譚喬的新鮮詞,不過四海來朝的大唐吃瓜群眾很樂於接受各種新鮮的東西,包括語言。

這種對新鮮東西的敏感度,很快讓吃瓜老百姓猜到譚喬的意思。

咱就是要打臉太子爺…哈哈哈。

“你”太子爺突然轉身,指著譚喬,一時被氣的語塞,甩袖而立,眾打手一擁而上。

譚喬掏出匕首,抵住白駒的脖頸,眾人停止了動作。

這匹白駒可不是普通的白駒,能讓太子親自出府取回,必定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意義,除非他有護內強迫癥,誰會相信他連府內一針一線都要操著心的。

太子家大業大,一匹馬能讓他出宮,只能說明要麽是他的愛駒,要麽有非要取回白駒的其它理由。

愛駒這一理由被大多數人接受。

誰還沒有個嗜好,沒個喜愛的洋娃娃。

做太子的就是任性。

“想取回白駒,求我哦”譚喬掐住太子爺的軟肋,心情高漲,調笑著朝太子說道。

與其說是說,不如說是示威。

想看看太子爺的囧樣。

欠管教的太子爺!

在眾目睽睽之下,譚喬牽著馬兒繼續逛街。

走了一會兒,譚喬發現太子爺跟在後頭。

一回頭,他眼神閃躲,完全沒了先前耍太子威風的樣子。

“太子爺,你的打手呢,保鏢呢?”譚喬笑著問道,勝利者有權調戲不聽話的失敗太子爺。

“哼…”太子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你這樣跟著我,是想取回你的馬呢,還是喜歡上我這個刁蠻的小姑娘了呢?”

誰喜歡你了,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虐待我的小白。

小白從小就跟著他,一起長大,卻從未上過戰場。

父皇不允許。

如果他的父皇培養他能像培養二弟一樣,那他現在應該是和他的小白一樣,有軍功在身,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反對他做太子的群臣了。

面對譚喬的調笑,他還是不說話,只望天。

“不說話,我就當你喜歡我咯”譚喬調笑,激將法得用一用,開這種玩笑調戲當朝太子,太有意思了。

白駒適時的蹭了蹭譚喬的腦袋。

“你說你用了什麽妖術,讓小白這麽喜歡你”

“怎麽,你吃醋了?當朝太子因為一匹馬跟我吃醋,咯咯…..笑死我了!”

“哼….”

“怎麽跟個小孩似的,動不動就說哼,你以為你很牛嗎?你說一百個哼,我也不會把你的小白還給你,我可是蛇蠍美人哦,隨時會有手撕馬肉吃的可能。”

威脅,□□裸的威脅!

“你…”

☆、大唐太子爺

太子被她堵氣的樣子讓譚喬心情愉快。

“你想怎樣?”太子爺問。

蠻橫不講理的人,需直接和她談條件。

“做我的奴仆,為我鞍前馬後,什麽時候伺候得本姑娘舒服了,本姑娘自然考慮歸還你的小白,可別妄想從我這裏偷走小白,我餵它吃了七步散,這藥需每天餵一次,不然……你知道的,我是蛇蠍美人!。”

“你怎麽可以……?”

譚喬看他緊張就知道自己胡編亂造的話已經生效。

“記住,我是蛇蠍美人!”

譚喬悠閑的牽著馬兒走了幾步,太子爺還立在原地生氣。

“走啊,需要我用轎子擡你嗎?太子爺!”

譚喬進入放飛自我模式,當街打臉太子爺,當街調戲太子爺,當街驅使太子爺。

吃瓜群眾大跌眼鏡。

還有這種操作模式?

一路上,太子爺成了譚喬的錢袋子,一秒暴富的感覺真爽。

住長安城裏最好的客棧,吃長安城裏最好的酒樓,聽長安城裏最好的戲園子,逛長安城裏最好的紅樓。

因為有太子爺作陪的關系,她們倆五米之內,無人敢近身,妥妥的貴賓待遇。

縱使是在紅樓那樣的地方,老鴇也只是畏首畏尾的招呼,生怕惹怒了太子爺,膽識比流螢春曉的媽媽要遜色很多。

夜裏,太子回宮,譚喬住客棧,翻開IPAD,微信,QQ軟件依舊點不開,翻了一下娛樂新聞,沒什麽新意,出軌炒作文掛上面七八天了。

點開之前情感交流群的帖子,熱搜置頂的帖子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呆頭鵝:快出來,流氓兔,等更新呢。

消失的子彈;是啊,是啊,你和你上司怎麽樣了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還用問啊,咱家兔子窩洞裏舔傷了吧。

路人:無聊,等連載

路人二:托腮,等連載,貼慌。

…..

最近情感交流區的帖子太少,譚喬發的帖子無意間成了熱搜貼,她也是醉了。

戳開回覆區,一個不留神,發了一個句號出去。

呆頭鵝:來了來了

路人:上菜,上菜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我的個神啊,等你一個星期了。

消失的子彈:是大boss壓倒流氓兔,還是吾裏兔鉆進大BOSS心窩裏去了。

一群無聊的人,天天沒事做嗎?守貼做什麽。

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卻快速敲了幾個字:上司消失了,遇到一個二世祖。

路人甲:靠,三角戲!

路人乙:來菜,來菜。

呆頭鵝:什麽情況?

眾人一長溜的星星眼冒出來。

一看嚇一跳,幾十個隱形看貼的人都冒出來了。

“還有一個和上司長得很像的富二代”譚喬道。

這幾個字一發出去,不得了了。

帖子炸開了鍋。

四角關系啥的編都出來了。

譚喬吐槽,這些網友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一點,怎麽不去晉江原創網寫文呢。

流氓兔:我說富二代和二世祖是親兄弟,你們信嗎?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靠,相愛相殺的戲碼啊。

路人:我敢說你的上司很可能就是那個富二代,之前為了體驗生活,做了你的同事,現在為了追求你,變回他的富二代身份,畢竟有錢好泡妹。

流氓兔:應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呵呵……

譚喬閃撤,現在的吃瓜群眾比編劇網作都有想象力!

翌日,一開門,李建成就立在門前,嚇了譚喬一大跳。

這馬對他是有多重要啊!

天知道他是想見馬還是想見這個潑皮姑娘。

人的感情總是很奇怪,有時溫水煮青蛙,有時暴風驟雨,說來了就來了。

跟潑皮姑娘懟天懟地也很有意思!

譚喬:我明明很溫柔的,好吧啦,不是潑皮流氓。

李建成一大早立在門外還不算什麽,等李建成進屋,馮思堯和小丁出現在後頭。

“我的個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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