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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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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番外一

◎閑王篇◎

“哥哥, 快進來呀~~”

兩層木質客棧走廊內,隨著一聲介於少年和少女之間的聲音響起,一雙桃花眼、面容只比普通好看一點兒的男子, 被一只白皙的手猛地拽進房內。

房門瞬時被關上, 留下外面表情古怪的夥計,布巾朝肩膀上一撘,搖了搖頭走下樓去準備熱水。今兒也不知怎麽了,竟碰上這樣好男風的男子了。

方才進客房的這一對還好些, 掛著兄弟的名義開了間客房。個頭稍矮的少年雖貌若好女, 有女氣卻不扭捏,反有幾分女兒家嬌俏感。另一個年長些的雖模樣略普通,但個子高挑修長,站到一處竟讓人覺著和諧相配。

可大堂裏那一對, 就叫人一言難盡了。

一個滿面脂粉,翹著蘭花指一副矯揉造作模樣,一個個頭中等, 肥膩膩, 摟著那小倌兒模樣的大庭廣眾之下, 一張豬嘴便撅著親上去,那小倌兒模樣的欲拒還迎地嗔怒將人推開。

咿~~想到方才那辣眼的畫面,夥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能想, 太叫人倒胃口了。

“來呀,哥哥~”最後一字,尾音高高挑起上揚。

一身青色圓領袍的杏眼少年, 朝門口高挑青年食指微勾, “漠哥哥~~”

林漠無奈地看著勾住他衣領的小姑娘, “好玩嗎?從哪裏學來的這些?”

許菡眨了眨杏眼,“不告訴你!”是從某個猴子陪師傅去西天取經路過的女兒國國王那學來的音調調。

“噗~哈哈,”說完,自己噗嗤一聲,笑的腰都彎了下去。

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擡起頭看了看林漠那張面容普通的臉,雖然看了有一段路程了,但還是不習慣,便推了他一下,“等會兒你快去卸了臉上的妝吧,”說著又摸了摸自己脖頸處的喉結和耳朵上,“我也得卸下來,粘的脖子都有些癢了。”

他們此時正往閑王封地通州的路上,為了隱蔽行蹤,都做了偽裝。

精通喬裝的暗衛幫助下,她把脖頸處粘了假喉結,耳洞也做了掩飾,再加上刻意壓低變粗的嗓音,給人雌雄莫辨之感。

林漠用藥物塗抹面部改變成黑黃膚色,五官除了眼型都做了修飾調整,除了一雙挑花眼出挑些,模樣變得普通。

方才在樓下時,許菡和林漠遇到了那一對男男,那肥膩的男子就用那種眼神看她,膈應的許菡當即就是一個機靈,被林漠攬在了懷裏。

他們此次出來是扮做兄弟身份,如此舉動自然就被外人看作也是男男之間那種關系,故意用了兄弟為掩飾。

其實,他們一路行來訂的都是天字號房,裏面有套間和凈室,許菡住在裏面,林漠則住一般隨從住的外間,並未同房同榻。

等夥計送來熱水,兩人分別去屏風後洗漱完,取下假喉結後,許菡轉動了下脖頸,“呼,還是這樣子舒服,”

等屏風後水聲停止,許菡轉頭看過去,見林漠穿了一件寬袖袍服,衣襟微開,發絲披散,自帶風流慵懶,眼睛頓時一亮。

他這樣子裝扮,真的好戳心尖。

看小姑娘望著自己移不開眼的樣子,林漠忍不住揚唇微微一笑。

這一笑,更是俊美的天憤人怨,叫人移不開眼了。

“真要命了,”她小聲咕噥了句,雖然聲音很小,但林漠隱約聽到了些,眼底笑意更濃。

此時,窗戶處傳來幾聲有規律的叩擊,林漠眼中笑意收起,看許菡穿著妥當後,走到窗口打開窗子,很快一道黑影進入。

“公子,屬下已經探得,閑王明日要去通州西郊的望月山莊宴請富商。”

林漠和許菡此時正在距離通州府城幾十裏外的一個小鎮上。兩人這次出行扮做了商戶子,除了扮做護衛和侍從下人的幾十明衛,另有暗衛在暗處跟隨。

前來報信的是暗衛中探聽消息的,稟告完畢後,林漠擺擺手,很快消失在屋內。

許菡看著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不愧是暗衛,這輕功真是了得。”

探聽消息的暗衛都是專攻輕功和隱匿身形,術業有專攻,其練功難度也非常人可受,許菡感嘆一句,並不羨慕,說起正事,“那咱們明天要去這個望月山莊嗎?”

“不急,先進通州城,多打探了解一番後再說。”

他們此次是分開行動,他與阿菡查探閑王這邊,太子另派了兩撥人往靜王與安王封地查探,而他們所往的閑王是兩人覺著可能性最大的一種,而這種可能性多少有些是林漠受許菡之前那些話的影響。

但這些影響並不是無根據,經過多番分析,閑王可能性確實很大。

……

“來了,公子,中間提著鳥籠的就是閑王。”

一所酒樓臨街的觀景窗內,林漠與許菡正順著侍衛所指朝底下望去。

其實,不用侍衛說,他們早就看過閑王畫像,許菡也能一眼也看到了正走在街道人群裏的閑王,實在是這位過於顯眼了些。

金黃的發冠,在陽光折射下散出璀璨光芒,衣袍上也繡著金絲銀線的仙鶴,再加上閑王手中所提黃金打制的鳥籠,若不是那張四五十一笑堆褶皺的臉,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此時只能是中年男人。

這位暴發戶一般裝扮的閑王似乎人緣極好,一路走來,只身後跟了一個隨從,並無其他侍衛,卻一路與周圍攤販或路人含笑打招呼。

“人緣還挺好的,”許菡好奇地打量了幾眼閑王,怕引起他註意就裝作看向其他處,與林漠低聲道,“就是他只帶一個隨從,也沒有個護衛的人,是他自己有功夫還是附近也藏著暗衛?”

“據消息看,閑王不尚武,周圍應該有暗衛,”林漠自己看不出來,便招來一個暗衛詢問,果然這暗衛道,是有暗衛隨閑王左右,且人群裏還有兩個身手極好的高手,不註意根本發覺不了,只以為是普通百姓。

許菡輕輕點了下頭,再看一眼那正與人說話的閑王,“看起來假假的,他這溫和沒有王爺架子的表象也是特意做出來的。這是在收攏百姓人心嗎?”

看閑王面部神色,林漠便看得出,這人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溫和,“嗯。”

為免被閑王的人發現,林漠很快移開視線,換了個位置,走到許菡另一邊,裝作對底下賣桂花花環的感興趣的樣子,其實也真的想買給許菡。

指了下小攤販招過一個隨從吩咐,“多買兩個手環。”

很快,隨從買回來遞上去,林漠與許菡每人拿起一個戴在手腕上。

閑王也快要走出視線外,許菡又看了閑王的背影兩眼,最後目光落在他手提的鳥籠上看了會兒,走回桌子前坐下,“這閑王也是有意思,去哪兒都提著個鳥籠子,你說他是不是吃飯睡覺都帶著鳥籠子,就連去見聖上時也提著,就這麽喜歡鳥兒?”

她本不過是隨口調侃兩句,“還特意給鳥打造一個黃金鳥籠,造型繁雜,估計花費不小呢。哎,阿漠,你說他得有多少個這樣的鳥籠子來回替換著,這些鳥還真幸福,估計它們住的房子比一般人的都要昂貴奢華。”

據消息所知,閑王府園子裏養了不少禽鳥類的動物,但他最愛的是畫眉鳥,其種類也最多,最好看的那只便被挑出來常伴閑王左右。

林漠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這鳥籠精巧和貴重可抵府城普通的三進院落了,”他忽然皺了下眉,“不過,倒沒聽說過閑王並沒有打造許多的鳥籠,似乎只他方才手上拎著的那一個。”

“嗯?”許菡覺著有些搞不懂了,“既然閑王這麽喜歡鳥,不該給它們打造各式各樣的鳥籠子住嗎?他這是換鳥不換鳥籠?”

說法怪怪的,可兩人這般一說,覺著閑王才更是怪。

許菡頓時發揮其想象力,“該不會他這鳥籠暗藏什麽玄機吧?”想到方才閑王就帶了個隨從走在大街上,而且這人好似還挺喜歡這樣在外面閑逛與普通百姓玩樂,“他沒有功夫的對吧?那這鳥籠子會不會是他的武器?就是……”

托前世現代看過武俠小說並各樣電視仙俠劇的洗禮,還有林漠擅機關,為他跟自己也做了好些樣防身的小器械,許菡腦子裏一下就出現了一副畫面。好幾個黑衣人忽然襲擊閑王,而閑王氣定神閑地一按鳥籠子上機關,“刷刷刷”,鳥籠子快速變型成為一個武器,而且從裏面射了鐵針牛毛針之類的出來。

她這形象地一描述出來,林漠覺著那畫面感都出來了,旁邊侍衛們更是驚奇地看向許菡。

許六姑娘這,莫非是看話本子看多了?

他們本以為這是兩人的閑談說笑罷了,可隨即卻聽到自家公子吩咐暗衛的聲音,“去仔細查查閑王提著的鳥籠,看可有蹊蹺之處,”阿菡覺著感興趣,就算去查了沒什麽用又有何妨?

侍衛們面面相覷。

自家公子還真把許八姑娘的話當真了!

他們是下屬,雖然心裏覺著這不過是玩笑之語,但也不敢提出質疑。

但對於未來少夫人在小公子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更深刻認知,哪怕是惹小公子也不敢惹到未來少夫人。

而暗衛們更是照令行事,很快執行下去。

此時在場所有人誰也沒想到,不過是隨口之語,因林漠寵愛許菡之故,誤打誤撞竟然真的找到了閑王不臣之心的關鍵罪證。

閑王的鳥籠子非是暗器武器,但也確實非同一般鳥籠,裏面做了機關暗格,閑王竟將謀反的計劃和一些機要信件文件放置其中。

等暗衛們將這些發現帶回稟告到林漠處,許菡震驚地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林漠很快從驚訝中回神冷靜下來,而後快速做出思量決定,讓暗衛們喬裝成閑王府的人,伺機查明鳥籠中的所有文件信件內容。以防驚動閑王,林漠讓暗衛只抄帶出來,不替換或取走。

等林漠吩咐完畢,許菡才找回思緒,又不敢相信,“就,就這麽……真就發現,查出來了?!”

“嗯,實在是巧了,”林漠也很驚嘆,事情居然會在不經意間就要解決,“還要多虧了阿菡的提醒……”

許菡忙搖手打斷他,“別,我可沒提醒,我就是隨意胡亂說了幾句,”她可沒那麽大的能耐,可不敢居功,“還是你下的令好,暗衛們辦事能力強。”

林漠沒再說,但心裏已經決定,等著回去後,定要將阿菡的功勞上稟聖上。

許菡還處在感嘆中,“真是沒想到,事情居然誤打誤撞就要解決了,而且咱們來閑王這的方向也來對了。”她忽然又想起來,自己當初胡說八道胡亂猜測的那些,自己都覺著不可思議,“阿漠,你說怎麽就能叫我瞎蒙亂猜,瞎貓捧著死老鼠似的猜對了?是我腦子好使還是閑王太笨?”

她自認沒有那麽多心機,尤其是奪嫡這樣的大事,越想越覺著怎麽就這麽玄幻呢。

“閑王許是死耗子,阿菡可不是什麽瞎貓,”林漠溫聲道,“聖上是明君,閑王卻為私心謀逆篡奪皇位,會引起戰火,使百姓受難,本就是倒行逆施之舉,又有廢三皇子倒臺在先,其陰謀早晚會敗露。且,謀逆所為,無非就是拉攏人、財、兵權、私兵、兵器這些,若要圖這些,必得多方多處籌謀策劃。只是沒想到,閑王居然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了最危險又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偏巧叫咱們勘破了。”

許菡聽著,感覺,似乎冥冥中,自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氣場氣運。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趟通州之行,出來游玩了一番,還這般快速地發現了關鍵證據,都是值得慶賀之事,“那咱們什麽時候回京?”

林漠望著她,桃花眼溫柔含笑,“等往京城送信,派來人手接管後,咱們便回京。”

“那這段時間,要是不忙,我就去街上多逛逛,感覺通州這邊好吃的小吃不少,”事情即將解決,又能有吃有喝有玩,簡直是心情太舒暢了。

“好,都依你,”他們如今的裝扮,只要不暴漏身份,越是吃喝玩樂游玩,越符合身份,才是最安全。

況且又是阿菡想做的,他自然都要滿足。

【作者有話說】

PS:閑王篇簡單寫下,就到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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