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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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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0 章

“之前我與你們父親只是有這個想法, 但還未完全定下,也沒想那麽許多。”

陳宣和文氏聽母親這樣說,便知道這裏面顯然是有事了。

既然沒有完全定下, 肯定不會叫人把消息往外傳, 但這話偏又傳到他們夫妻耳中, 還說了分家產這樣的話, 就是裏面有人作祟了。

陳宣道:“兒子也覺著林漠不錯,父親母親不用顧忌我們,一切都隨您。”

說來也奇怪, 那林漠居然跟自家祖母生的如此相像, 許是因此,他見到林漠時便覺著親切,因此上次在酒樓才出手相助。

文氏也是這般想法,公婆要認義子,只要人品不錯, 他們做晚輩的便不會置喙太多。

“這事不急, 我與你們父親商量好後會跟你們說,”慧和長公主雖然沒說外面的話不必管,陳宣夫妻兩人卻聽得出來。

且, 他們看母親面色, 似乎後面有事,但既然母親不說,他們也不多嘴問。

既然兒子與兒媳都來了, 慧和長公主便叫兩人吃了晚食再回去。

兩人走後,屏退下人後, 陳駙馬才問起事情怎麽傳出去的?

“偶然間知道了些事,打算試探一二, ”夫妻同心,慧和長公主也沒隱瞞,“如今一試之下,二弟妹果然是不正常。”

陳駙馬神色沈凝。

比起二弟妻子,陳駙馬自然信任自己妻子,更別說,陳鐘氏舉動確實反常,若是心中無鬼,怎會暗中將話傳到大兒媳那邊?

只是,她為何如此?

陳駙馬額頭緊擰。

雖自己與長公主成親後,他這一支便沒再留在陳府,但與陳府親情血緣割舍不掉,兩府往來亦親厚如其他居於一府的人家,妻子與二弟妹妯娌一向也處的不錯,他想不出這二弟妹如此作為的緣由。

“二弟妹那邊,我派了暗衛盯著,你只要不怨我暗中行事就好。”

妻子聲音,讓陳駙馬回神,忙道:“怎麽會,你我夫妻才是一體,我與你自是一心。”

況且,他也覺著陳鐘氏行為怪異,不如查出個緣由。若不是他沒有妻子手中由聖上賜給的一流暗衛,他自己便會接過手來查探,不讓她費神。

聖上當初送給慧和長公主的暗衛,雖然不是他身邊頂尖暗衛,也是數的上排行的,自送給長公主後便成了她的暗衛死士。

這樣的暗衛一出手,且監視的還是一個後宅婦孺,長公主的暗衛首領都不必親自出手,只派了手下兩個普通死士便足矣,如他這等功夫能力高強的暗衛依然守在長公主附近和府中保護她的安全才最重要。

果然如暗衛首領所想,盯陳鐘氏的梢並不難,只是當其中一個暗衛將消息傳回,暗衛首領看著手中字條,臉色大變。

雖此時已近子時,長公主殿下早已就寢,暗衛首領也不敢耽擱,以秘音喚醒了慧和長公主。

秘音入耳,慧和長公主這兩日有心事,本就覺淺,很快醒來,坐起身。

她一動,旁邊陳駙馬跟著醒來,“阿慧,可是要如廁?”

夫妻同床,慧和長公主一直睡在裏側,陳駙馬又是體貼疼愛妻子的夫君,長公主若是起夜,聽到動靜醒來便會給她掌燈。

“不是,暗衛有事,”慧和長公主說著,沒叫下人進來伺候,就要探身去取中衣。

借著朦朧的光線,陳駙馬看到她動作,幫她拿了中衣過來,又幫她穿,“我與你一起?”

“嗯,”慧和長公主猜著應該是陳鐘氏那邊有了消息,夫君一起聽聽也好,免得再轉速了。

掌了小燈,夫妻兩人很快簡單穿好衣裳,去了右次間的書房,期間有值守的侍女聽到動靜,問了一句,“殿下,可要服侍?”

“無須,退下。”

“是,殿下,”侍女們習慣了夜間守夜,只留在外間等候通傳,見陳駙馬與長公主兩人去了書房,也都安分守己地留在原處繼續值夜。

長公主夫妻兩人才進了書房,便有一道人影快速閃現出來,“殿下,暗十二那邊傳回的消息。”

說話間,一個小巧的卷軸紙條奉上頭頂。

慧和長公主取來,打開卷紙,上面用工整字跡寫了寥寥數言,卻叫長公主的鳳眸一下瞠大,身子猛地一顫,眼前一片發黑,竟是要軟倒在地。

“阿慧!”

陳駙馬驚得趕忙扶住她,將人半摟抱住。

“夫,君,”身體有了支撐,慧和長公主力氣也回攏,一字一字地喚了陳駙馬,一只素手緊握陳駙馬胳膊,另一只拿著字條的手顫抖著舉向他面前。

饒是歷經了聖上奪嫡慘烈的長公主,在面對親子消息時,亦脆弱的不堪一擊。

原來,她的幼子並非死胎,竟是被陳鐘氏那毒婦給調換了,還將她的兒帶出去處理了!!

慧和長公主的心猶如被刀剜了一般,疼的發木。

一雙鳳眸更是充血一般,泛著紅。

陳鐘氏,陳鐘氏……這個毒婦!!

恨得極致,慧和長公主眼前都有些模糊,氣血上湧。

“殿下!”

暗衛首領雖單膝跪著,但一直留意著長公主的神色,見狀低呼一聲,顧不得以下犯上,快速在長公主脖頸上點了一記。

慧和長公主眼一閉,昏了過去。

“阿慧!!”

還處於不可置信發懵狀態的陳駙馬一下驚醒過來,卻因心底駭然傷悲差點支撐不住自己身形,往後趔趄,但手臂卻下意識抱緊了長公主的身體。

幸好暗衛首領眼疾身快,一個閃身繞到陳駙馬身後托住了他的後背,“駙馬,小心。”

等陳駙馬在暗衛首領幫忙下,將慧和長公主放到一旁的軟塌上,暗衛首領才單膝跪下請罪,“恐殿下過悲,屬下才不得已讓殿下昏迷。”

陳駙馬跌坐在長公主旁邊,無力地擺了下手,“我知,只是阿慧這樣子,得傳府醫來。”

望著妻子發白的面容,陳駙馬脊背仿佛壓彎了幾寸,眼底染上悲憤。

陳鐘氏,這個二弟妹當真……

深吸了口氣,若真,他絕不對饒過這個毒婦,便是二弟情面都不行!

誰知喪子之痛,又知孩子本是活著,卻遭了毒手的恨!

強打起精神,陳駙馬吩咐暗衛首領悄悄將府醫帶來,現在首要,還是妻子的身體。但更不可打草驚蛇,叫陳鐘氏那邊察覺出異樣。

堂堂長公主產子,都能被人害,陳駙馬對底下伺候的侍女也不敢盡信了。

府醫被帶來時,也不敢多問,把脈過後,心知這是大悲大怒過,心神過激,唯恐損了心脈,趕緊給長公主施針。

幸好長公主身子康健,又及時被暗衛首領點暈,雖醒來後,情緒便開始起伏,府醫趕緊勸告,“殿下,切莫情緒大動,恐傷貴體。”

慧和長公主神色一悲,這叫她如何忍得住不動情,她的兒啊,才出世就遭了毒手,而她做母親的,居然一直不知,還以為他落胎便沒了。

更不曾發覺陳鐘氏那個毒婦的丁點兒不對,甚至與她妯娌交好。

心中恨極,長公主的腦子反倒越發清醒,壓抑住滿心痛楚,叫暗衛將府醫送回居所,才咬著牙吩咐道:“找個由頭,將陳鐘氏身邊的那個奶嬤嬤給本宮暗中綁了,帶過來,本宮親自審。”

一番吩咐過後,幾道黑影在暗色中快速離開長公主府。

與此相隔了幾個坊間的安陽侯府,此時也有人未安寢,更深露重自角門回府。

晚食前,段懷裕那終於找到了刺殺林漠殺手組織“弒暗”t老巢的消息,事不宜遲,許成溫這邊聯同北定侯和京兆府、段懷裕手下快速趕往京城西郊一處小山坳。

一個花紅柳綠,莊戶人家佃地租種上繳租子的莊子,其實不過是一個江湖殺手組織的所在。

歷經幾個時辰,總算將這個弒暗殺手組織全部摧毀剿滅,除了對戰中被殺的一些殺手,主幹人員全部被抓獲,如今已經在京兆府大牢中審問。

唯有許成溫這,惦記著暗害林漠背後真兇,在路上就對弒暗的頭目刑審,獲得了消息,只是這所知卻更讓他疑惑。

居然是慧和長公主駙馬本家的二夫人,也就是文思院副使陳易的妻子!

這位陳二夫人陳鐘氏為何要使人暗殺林漠,一個後宅婦人,與林漠有什麽血仇大恨,竟讓人取其性命?

若他沒記錯,當初陳易還曾托了長公主的關系牽線,請林漠幫他繪制了金銀器圖,該是林漠對陳易有所助,他的夫人卻想要林漠的命。

時間太晚,許成溫壓下這滿腹不解,沒有去林漠院子裏叫人,在自己書房裏歇下,只等明日一早再說。

倒是許蔚早起後,便有心腹過來通稟,說是許成溫半夜時分回府,一樣惦記著剿滅殺手組織尋找線索,吩咐道:“叫人把早食提到外書房。”

正好今日不上朝,他是在府中用過早食才去上值,等下直接去外院問問三叔可有進展。

雖然半夜才睡下,但對於養成習慣早起的許成溫,到點也就醒了。

到底是武將,只半宿便恢覆了精神氣,起來後叫人看看林漠是不是醒了,“若是醒了,就叫他來見我,有事與他講。”

林漠住的院落在外院靠近東側,是侯府男丁六歲挪出後宅居住的一片院落,不似許成溫的外書房則是一排書房連成,多用於辦公會客,裏面只有簡單的起居室。

小廝去的時候,林漠才在書安服侍下洗完臉,聞言叫人取了外袍幫著穿上,便去了許成溫書房。

他還未到,許蔚就進了許成溫書房,見到大侄子,許成溫一點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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