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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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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林漠當機立斷, 喊朝車內喊了聲,“阿菡,匕首!”因去貢院, 他身上自然是沒有帶任何利器之類, 他打算先把馬跟車廂分開。

正常裝卸馬車是不可能了, 只有利器切斷連接的繩索。

本來馬車慢下來後, 許菡就打算出去看看,聞言趕忙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掀開車簾貓著腰扔了過去。

匕首上自然還有皮套, 林漠一手接住, 用牙齒咬開皮套,快速割斷套著馬匹的鞍繩,將馬跟車廂分開。

許蘊這會兒也出了車廂,幫著書安和車夫將馬車廂慢慢落在地上,許菡則去幫著林漠控制那匹失控發瘋的馬。

兩人合力之下, 這馬總算是被控制住了, 但依然不安分地原地踏步。

這會兒周圍的人早就被這忽然發瘋的馬嚇到了,都躲到街邊的鋪子或者直接轉入小巷裏。t

幸好這一段路人少,若是方才那一段路人多的地方, 恐要沖撞傷到路人甚至生命。

許菡站定, 看了下四周,後怕的冷汗都出來了,“這馬怎麽了?好端端地怎麽發狂了?”

她目光放到旁邊的馬上, 正要檢查下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許蘊跑了過來, 擔心地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 二哥哥,”許菡搖搖頭,“你呢?有沒有傷到?”

“沒什麽事,”許蘊撞到了腿和胳膊,應該是腫了,但現在顧不得這些,得趕緊讓林漠去貢院進場,別耽擱了時間。

正要轉頭看附近能不能租賃一輛馬車,就聽著一陣馬蹄聲像響起,許成溫騎馬過來,未到跟前揚聲問,“怎麽回事?馬車壞了?”

遠遠地看到他們府上車徽的馬車停靠在一邊,又見許蘊和許菡站在不遠處,許成溫心裏就一跳,策馬過來,直接從馬背上跳下來,“阿菡有沒有受傷?”

他以為是車廂跟馬斷開了,車廂在後面翻了,一臉焦急地詢問。

許菡忙安慰他,“爹,沒事,我們都沒沒事,就是這馬不知怎麽回事,忽然就發狂了,幸好阿漠出來止住了,但爹你看看,這馬現在還有些暴躁樣子。”

那邊趕車的車夫也跑了過來,“回幾位主子,小的知道今日阿漠公子用車,出府前特意多檢查了即便馬車,沒有問題,馬也是正常從馬棚裏牽出來的。”

出發前檢查一遍馬車,是車夫必須要做的,更何況林漠今日去貢院趕考,自然更加細致,卻沒想到半路上發生了這等事。

他並不是推卸自己的責任,是據實稟告,“這匹馬也很康健,”若是馬有問題,馬廄那邊也不敢牽出來給主子們用。

許成溫的到來,讓許菡松了口氣,找到主心骨了,忙快速跟他講了下經過。

車夫這樣說,許成溫更覺著不對了,眉頭擰起,“馬若是無事,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狂?”他大踏步轉到馬旁邊,正要查看下馬蹄是不是該修整了,林漠從另一邊直起身來。

“叔父,”先喚了一聲人,才指著一側的馬後腿,“這裏好像紮進去東西了。”

他方才仔細觀察了會兒,發現這馬一直不耐地挪動後腿,尤其是左邊的後腿,用手慢慢地摸著試探了一遍,發現有後腿上面一處毛上有細細的血絲。用手指輕壓那附近,馬便暴躁的更厲害,便猜測裏面該是進去硬物了。

許成溫一聽,忙湊近了去看,用手指也試了試,“不錯,確實有東西,該是鋼針之類,”他說完,又直起身問他們從何處起馬開始發狂,等林漠指了下大概位置後,騎馬過去在那邊繞了一圈後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回來時,他面色有些凝重,看著林漠,“雖然沒找到痕跡,但那邊路口正好有個死角可以潛藏人,我懷疑有人故意對馬扔了鋼針,雖然不知道到底針對誰,但是你的可能性最大。你想象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許成溫為官多年,又曾是武將,偵查觀測能力都不低,很快就有了推斷。

許蘊看了看天色,“這個等下路上再說,咱們先換了三叔的馬送阿漠去考場。這邊,車夫你等下尋這那邊鋪子的夥計幫忙,找附近的街使來查查,不管是不是意外都先報到官府備案。”

“是,公子放心,小的知道怎麽做,”車夫很穩重地應下。

為預防意外,他們都會在趕車的座椅底下空格裏放置一套鞍繩,方才套在馬身上的被林漠割斷了,更換過來便行。

車夫忙去取了鞍繩,手腳麻利地換了繩索,許成溫接過韁繩,“我來趕車,”他讓車夫留下看著受傷的馬,又叫書安帶著鈴鐺去附近找個醫館看診,恐鈴鐺傷到骨頭。

這,居然叫未來岳父親自趕車送自己,林漠忙拱手,“多謝叔父。”

許成溫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快進去,別耽擱了時間。”

許菡也有些擔心鈴鐺的傷,但又怕等會兒再有什麽意外,不放心林漠這邊,鈴鐺被書寧扶著忙道:“姑娘,您別管我了,快去跟著送送阿漠公子,我這邊有書安哥幫忙。”

雖然男女有別,但兩人都未定親,又是主子的吩咐,便沒這般顧忌了。

“行,那書安你照顧好鈴鐺,”許菡給鈴鐺多留了些銀錢,“你們找到醫館就呆著,等下我們回來就去找你們。”

許蘊聽到許成溫的話面色就有些沈,並未透露自己胳膊和腿也撞到,跟許菡一起進了車廂裏。等許成溫趕起馬車後,才看向林漠,神色凝重。

“若三叔推測的對,確實該是針對你,今日可是你去貢院入場,”他每天都出入府門,若是針對自己的,不用非得這時動手,且他提前下值送林漠並未提前告訴過旁人,針對自己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阿菡也是時常出府的,也不會告知外人今日會送林漠去考場。

唯有林漠,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出府,今天下午他更是必須出門坐馬車去考場,從安陽侯府往貢院,不管前面多少種路線,但最後這一段路都必須從這邊走往朱雀大街。

他分析的這些,林漠自然也快速想到了,但他確定自己最近並未與人結仇,但,“若說與我不和的人自然有,早先的鄭通那些人,但後來沒再發生過沖突,遇見了也只是互相不理會。再有,便是有些被我拒絕的女子,”這個其實不好講,尤其外面還坐著未來岳父,當著自家小姑娘的面,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些煩心,但這時候也沒必要瞞著。

“我可能說話有點難聽了點,只是我幾乎都沒記住人,也不了解脾性,不確定會不會惱羞成怒報覆。還有最後一種可能,便是與他一樣參加科考且文采與他差不多的人,暗算與他,讓他沒法參加科考。”

許蘊看了他一眼,心道你那是說話有點兒難聽,那叫不一般的毒舌,他都替那些被他毒舌的姑娘難堪,道:“現在不管是誰背後算計,但基本可以確定是沖你來的,那接下來進場搜身和進場後,你都得警惕些,以免對方不死心,將夾帶弄到你身上去。”

他說的最後兩句不是危言聳聽,實在是每次科考舉子們之間爭鬥各種手段層出其窮,什麽給下藥害人拉肚子不能及時赴考,買通劫匪洗劫學子,將帶有字跡的夾帶偷偷放到人書箱或者身上的。

許蘊這樣的世家子弟倒是少有這些,畢竟吃喝出行都有自家人,但也有敵對有仇怨的在人去貢院路上埋伏使絆子的,世家之間爭鬥比那些普通書生更為慘烈。

就如方才,若不是林漠及時制止住了發狂的馬,很有可能會踐踏、沖撞傷到路人甚至危及性命,而坐在馬車上的他們幾個更不必說,重輕傷或丟了性命都皆有可能。

許菡一聽,擔心的問:“那要是有人買通了考官,怎麽辦?”

“這種可能性太小,監考人員都是經過嚴格篩查,出入也要搜身,不能攜帶夾帶,一旦被查出處罰很重。就算有人冒險夾帶成功誣陷人,針對的也多是沒有背景的普通舉子,如阿漠這般有咱們侯府維護的可能性很小。”

林漠也覺著這可能性小,畢竟除了陷害人的監考人,沒人會揭發出來,這般反倒更好順著揪出背後算計的人,他也不會給人陷害的機會,“阿菡別擔心,我會多加留意。”

“嗯,那你等會兒進去時,留意著別叫人靠近你身體,”許菡也覺著依著林漠的身手,一般人想要算計他並不容易,尤其還提防的情況下,只是忍不住擔心。

許蘊比許菡更清楚林漠性情,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也道:“阿菡不用想太多,這些都是咱們以防萬一的推測,阿漠你也放寬心,專心考試,這事自有我跟三叔去查,回去再告訴大哥也幫著查。”

林漠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甚至他如此道:“對方越是不想讓我順利科考,那我必定不能讓對方如願。”

“這麽想才對,”許蘊就知道他心性堅韌,不會受影響,看現在反倒激起鬥志了。

他微微笑了下,若背後那人真是林漠科考對手,那顯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起反作用了。

只是很快笑意又淡去,這背後之人勢必要盡快揪出來,他被撞的地方估計腫起來了,一碰便疼。

有許成溫親自駕車,身量英武,面容嚴肅,什麽宵小看著馬車上那穿著t深綠官袍的還敢動手,一路順暢地到了貢院門口。他這親自駕車,也引來不少人觀望,連貢院門口維持秩序的兵士都多看幾眼。

居然叫個六品官員趕車,那這坐馬車的人得是多大的官和貴重身份了?

但叫人意外的,從馬車裏接連下來的只是兩個年輕人和一個姑娘,但隨著說話,附近的人就不意外了,原來是路上出了意外,自家長輩親自駕車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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