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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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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三皇子姿態親和地擡手虛扶段懷裕一把, 又掛著溫和笑容對許修道:“三公子何時回京的?數月不見,三公子更添英武了,邊關艱苦, 三公子戍衛我朝邊境, 本殿下極為敬佩。”

“前兩日才回, 我等不過普通官員, 不敢高攀,”許修謙遜回道,“我這不過是跟在將軍們身後在後方站崗值班, 稱不得戍衛, 三皇子謬讚了。”

“什麽高不高,想來三公子也是知道凝兒與本殿之事的。至於謬讚更不是了,就憑三公子能往邊關去就讓本殿敬佩了,更別說聽聞三公子也往戰場上殺敵。說起來,清平侯世子當初也是曾往邊關去戍衛, 征戰抵禦外敵, 倒是本殿長在錦繡京城中,這安穩都是如兩位一般的將士們守護而來……凝兒就曾對我提起三公子表哥和府上三舅的英武……”

許菡就聽著三皇子對自家三哥和姐夫好一頓誇誇誇,又拉起親戚, 讓王凝兒與她們幾個女眷們說說話, 王凝兒柔順地說了些“有些日子沒見三表姐”雲雲之類的話,後三皇子又邀請他們同游一番,被三哥哥拒絕。

“多謝三皇子, 在下是與家中姐妹們和孩子們一同才游了湖出來,那邊還有不少人等著, 就不攪擾三皇子您的雅興了。”

許修不卑不亢地拒絕了三皇子的邀請,待他又道, “等著有時間本殿下帖子邀三公子和清平侯世子游玩宴席”等言時,拱了手回道:“有空會去,在下等先告離一步。”

他這話說完後,許薔和許菁便屈膝又行福禮,許菡也跟著姐姐們一起動作,如此三皇子心中不知所想如何,面上依然是溫潤含笑地讓他們自便就是,不必如此多禮等言。

“總算是能走了,”等稍微走開些,許菡拽著林漠的手朝一旁走,沒忍住,小聲嘀咕了句,“那個三皇子真夠假的,”那張臉就跟練過一樣,明明最後眼睛裏沒多少笑,嘴角咧的倒是不小。

讓許菡生氣的是,雖然三皇子不認識阿漠,但他一直忽略阿漠存在,讓她心裏不爽。她自己也說不清這股子氣怎麽生出來,畢竟三皇子本就是高於他們身份的存在。

許修暗中點頭,連小妹都看出三皇子假模假樣,更別提其他人了,恐怕也就只有三皇子覺著自己還挺溫潤親和的吧。

誰知許菡又瞄了一眼三皇子眼下的泛青,走路時腳步無力樣子,更是看不慣這人做派,小聲吐槽,“瞧那一副小白臉腎虛模樣,早衰的癥狀。”

許修其實很知道自家小妹調皮搗蛋,說話直接大膽,可這樣的話還是讓他一臉震驚地猛地轉頭看向許菡。

“阿菡你說話……”

習武之人,耳力都好使,她小聲吐槽這話也就靠著她近的人能聽清了,比如鈴鐺,再有便是許修和林漠了。

林漠早就習以為常,甚至覺著阿菡說的在理,“阿菡只是陳述事實罷了,三哥不必過於驚訝。”

“怎麽了?”他旁邊的許薔聽見好奇地轉頭問。

“沒什麽,”許修忙道,雖然這附近只他們,但也不能再議論下去,只是警告地看了許菡一眼,“阿菡慎言些。”

到底是三皇子,免得不小心被人聽到,落個編排皇子的罪名。

許菡不傻,是看準了周圍只自家人才小聲說說,便伸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緊的手勢。

這手勢像是兵營裏的手語,許修也不知小妹什麽時候學會的,但學了個四不像,但知道小妹雖頑皮卻知輕重,沒再多言。

然後也忽略了,許菡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怎還懂得腎虛早衰,等後來才猛然回過味來。

一行人進了酒樓包間裏,點了菜夥計們上好茶退出去後,許薔才道:“這三皇子看著是有意拉攏人,阿修遠著這位些。”

怕弟弟還不知道安陽侯府不站隊任何皇子的事,許薔提點了兩句。

許修忙道:“三姐,我知道家裏意思,放心,我有數。”繼而皺眉,“只是那個王凝兒如今就這麽跟在三皇子身邊,忠勤伯府那邊的臉面豈不是丟完了?”

到底忠勤伯府是祖母的娘家,也是二嬸的娘家,兩府姻親關系。

許薔道:“伯府那邊分家了,二房如今被分出去別府另住了,”都是自己人,沒什麽不好說的,“早些時候,二房鬧出不少亂子,又任由王凝兒親近三皇子,大表舅那邊不想摻和皇子們,便請了族裏,讓出些家產分家,伯老夫人跟著二房住。”

“分了對大表舅也好,”許修與長房的幾個表兄弟走得近關系好,覺著這對於伯府長房反倒是好事,那位老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之前多磋磨長房。

許菡忍不住道:“我覺著王凝兒比以前變了許多,要不是姐姐說,我覺著都認不出她了。”

看王凝兒那樣子,她總覺著還不如以前小時候順眼,感覺更假更別扭了,跟那個三皇子倒是挺像的。

“不是一路人,不必管她,”許修幹脆,只是從他們這邊窗戶看過去,正好對著三皇子等人的游船甲板,清楚地看到三皇子摟著王凝兒調笑,頓時覺著礙眼。

索性外面冷風灌進來,叫人直接閉了窗子。

新鮮的魚膾片成薄如紙,擺放在青花盤中,中間置了蘸料,正是時下人最愛的美食,大人們品嘗好都道一聲“鮮。”

小孩子們自然不好吃這樣的生冷,叫酒樓做成魚湯魚丸端上來,一樣的鮮美可口,許菡都喝了一小碗魚湯,鮮醇美味。

除了新鮮的魚菜,又點了幾樣酒樓拿手的好菜,擺了小滿桌,邊吃邊說,悠閑愜意,好不快哉。

“還是出來走走玩玩,吃吃喝喝的日子快樂,”許菡摸著吃飽的肚子,毫無儀態地攤在椅子背上,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開心,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但誰沒人不認同這話,有親朋攜伴同游吃喝,確實是最愜意美好的事情了。

尤其是許薔,出來這一日,孩子們玩的開心,她更覺著在馮府裏過的郁結都釋放了出來,唇角噙著淡淡笑意,看的許修眸光發涼。

馮承學,很好,且給小爺等著,當面不便教訓,背後誰還不會使個陰招了。

自衙門回府正與儷娘廝混的馮承學只覺著脖頸一涼,一個含著鼻水的噴嚏打了出來,他忙掏出帕子清理,便未看到懷裏女子略帶嫌棄的目光。

本有歸心處,抱目的而來,如何能交付真情,只盼早日尋法掙了此處離去。

……

“有些陰天起大風了,咱們騎快點。”

一直玩到申時後,眾人才分開,許菡三個依然跟來時一般騎馬回府,因騎馬出來並未帶鈴鐺來,林漠特意幫她帶了件厚鬥篷,勒住馬停下取出來,“阿菡披上這鬥篷,戴上風帽系好了。”

“我不冷,”許菡不想穿,她身上已經披了件緞面披風了,可許修也怕她凍著,只好又披了一件,兜帽扣頭。

這邊離侯府不遠了,再過一個坊就到了,路上行人不多時,三人便加快速度,遠遠地看到侯府所在的街道時,這邊反倒落了風。

“咦,那是不是咱們府裏的下人,他對面站的小廝有些眼熟?”許菡放緩馬兒奔跑速度,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朝一旁指了下,“那穿月白披風的好像姚三,他跟咱們府上下人在那做什麽?走,我們快去看看。”

說著,勒著韁繩朝旁邊轉過去,林漠緊隨其後,許修已經騎馬過去一段路了,見狀又調轉馬頭回去拐彎跟過去。

那裏,姚三的小廝正往安陽侯府下人手裏塞著銀錢,“……就麻煩嬸子幫這個忙了,等回頭我家公子還有重謝……”

這仆婦有些貪財,才被姚三的小廝轉著彎的尋到關系,本想著只要自己做的隱蔽些把信送到七姑娘手裏就行,反□□裏那麽多下人,誰知道自己偷偷放了信。

捏著小廝遞過來的銀錢,硬厚,估計得有二兩銀t那麽大小了,心中暗喜,正要收到袖袋裏,卻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

下意識擡眼一看,嚇得差點把手裏荷包扔到了地上,猛地抓過小廝的手塞了回去,連連擺手,“這,我可不敢做,叫主家查出來,可了不得。”

“你才答應了……”小廝一臉懵,怎麽忽然就變卦了。

就聽到身後自家公子驚呼聲,“不好了,怎麽又碰著許八姑娘和她那個上門女婿了,”還有後面跟著騎馬過來的高大男子,膚色有些黑,瞧著還有兩分面熟,急的一面擡袖捂臉,一面催促小廝,“快,快把信給了她,咱們快走。”

小廝側頭一看,也驚得不行,一股腦將手中荷包和信直接往那仆婦袖子裏塞,轉頭就拉著姚三跑到一旁,上馬就跑。

“籲~~”

那仆婦正手忙腳亂,抓著被強塞過來的荷包和信封不知如何是好時,許菡就到了,跟前勒住馬看了眼騎馬跑遠的姚三主仆,翻身下馬,冷了小臉問:“你們方才在做什麽?”

“八,八姑娘,阿漠公子,”仆婦心裏又慌又怕,怎麽就被主子們抓了個正著,尤其是許修高大身量壓迫下,趕緊跪下,“婢子,婢子……”

這,這,她該怎麽圓過去?

就聽到八姑娘的聲音,“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主意,趕緊把揉的皺巴巴的荷包和信往前遞了遞,“八姑娘,這婢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婢子好端端走在路上,那兩人裏的小廝就沖過來,說讓婢子幫忙遞個東西,婢子不應,他就強塞過來走了,婢子,婢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她急促地說完,心裏惴惴不安,方才自己塞回給那小廝荷包時,八姑娘應該看到了吧?一定要看到啊,不然自己怕是要被趕出侯府了。

仆婦急的一身冷汗,腦門汗珠兒都滾了出來。

“什麽信,拿來我看看,”許修隱約看到那信封上似乎有個七字,不由有了個猜測。

那仆婦忙恭敬地高舉遞上前,口中還為自己辯解著,“婢子也不知,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看著為自己狡辯的下人,林漠聲音淡淡地道,“你不認識姚三主仆,他們就敢讓你送東西,是他們傻,還是覺著我們三人好相瞞?”

明明他的聲音不重,可仆婦聽在耳中好似千斤重,嚇得臉色泛白,慌亂搖頭,又回不出話,阿漠公子這話不管怎麽回都不對。

仆婦心慌的不行,難怪之前大家都說阿漠公子不好惹,她還覺著她們誇張了,雖然對人冷了些,可不就是個翩翩公子嗎,尤其是模樣長得那般好看。可現在她覺著,這越好看的人,越嚇人。

“這是給七妹妹的,”許修接過去看了一眼信封,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樣,眉頭頓時擰緊。

許菡一聽,忙湊過去看了一眼,“好個姚三,我就知道他是……”顧忌著還在外面,還有七姐姐名聲,忙住了口,可意思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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