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知意瞳孔緊縮，渾身血液急速倒流。

她身軀慌亂地顫栗，不停重覆著：“不可能……”

陳允禮的神情凝重，打著手電和社長連忙出門查看情況。

程知意也追出來。

到小崗村旁邊的小河邊，遠遠就能看到有人漂浮水面。

兩名男知青下河將之打撈上來。

見程知意到來，四周的目光如利刃，像是要將她生生洞穿。

程知意後背的冷汗卻透了一層又一層，她一眼就認出，那確實是趙德生！

匆匆跟來的許文馨見狀，慌亂地捂住胸口驚愕看向程知意。

“知意姐，是你，我親眼看到你把趙德生砸死了！”

四周嘩然！

程知意指尖捏得發白：“你撒謊，我沒有！”

“我剛剛確實拿石頭砸了趙德發，可那是因為他要強奸我！”

“而且，而且我走的時候，還聽見他在罵我！趙德生絕不可能是我砸死的！”

這時，接到保安的公安同志趕了過來。

根據現場和痕跡，和知青們的證詞，就要帶走程知意。

程知意將最後希望寄托在陳允禮身上，目光哀求的看著他：“允禮，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5

“是他耍流氓，我正當防衛，我是砸了他，可他沒死啊，不是我……”

可再多的辯解，此時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陳允禮更是臉色冷沈，鐵面無私對公安說。

“公安同志，在場的人都是目擊證人，他們都目睹了程知意殺人，將嫌疑人帶走吧，幸苦你們了。”

程知意的心瞬間就死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一名公安同志到程知意的面前，銀手銬在手電下晃得刺眼。

“程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

“哢嚓”一聲脆響。

程知意的手腕被牢牢拷住，冷意從手銬侵入骨髓。

她被公安同志帶到看守所裏調查，這裏又陰又冷。

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一遍遍重覆：“我沒有殺人……”

卻沒有任何人理會。

心是一片死寂的冷。

殺人的罪名一旦落實，肯定逃不過吃槍子的命運。

等她死了，許文馨和陳允禮就能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吧？

可是為什麽她這麽努力，還是掙脫不出命運的禁錮。

研究成果被搶，婚姻守不住，現在她還被冠上了殺人的罪名！

老天讓她重來就是為了再折磨她一次的嗎？

程知意閉上眼，淚水絕望而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極具壓迫感的黑色陰影落下。

程知意擡頭，就看見陳允禮站在外面。

她連忙起身，激動地抓緊鐵欄桿。

“允禮，是不是查清楚了，我沒有殺人，我是被冤枉的！？”

背著光，她看不清陳允禮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如以往一般淡然的聲音：“不是，看守所裏溫度低，我來給你送幾身厚衣服。”

他少有的關心，讓程知意心裏暖澀交加。

程知意想到以前，許文馨還沒回來時，她和陳允禮的感情很好。

他雖然不善言辭，新婚的時候，每逢出任務前，他都會親手燒上一頓程知意愛吃的飯菜。

留下字條，上面是他簡單卻關心的叮囑——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吃飯。

程知意雙眸發熱，握著鐵欄桿的指骨發白：“陳允禮……”

可話還沒說完，陳允禮掏出一紙什麽遞到程知意面前，聲音冷寒擊碎她所有的溫情期望。

“政委已經同意了我的離婚報告，簽了它，我們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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