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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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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知青點最後的晚餐熱熱鬧鬧,之前的各種小摩擦小矛盾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人們歡喜之餘又有許多的不舍得。

大家都問謝錦華準備今晚公布的大事是什麽。

謝錦華在眾人的註視下掏出一大包喜糖,同志們有驚訝的有哀嚎的有起哄歡喜的,團團把兩個圍住,一杯又一杯的慶祝著他們。

這場離別的聚會,霎時變成兩人的新婚宴。

夏青梅趁著眾人沒註意溜到角落裏來,喘上一口氣。

謝錦華為她擋了很多酒,一向不喜歡眾人註目的他,此刻還被人群包圍著,對他人的祝福無比受用,臉色酡紅,笑的燦爛,舉杯對祝福他們的人一一回應著,整個人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息。

半醉狀態的他大把向空中扔著喜糖喜錢,分享著自己的興奮和喜悅,情緒高昂,神采飛揚。

娶到她竟這麽高興?

夏青梅心中升起絲絲酸甜,謝錦華這個人是內斂的,但對她的愛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大大方方的。即便是兩人剛談的時候,也是在她的要求下他才答應來地下戀。

她想,能夠遇上他,她真的很幸運。

宴會直到後半夜才散去。

有人出餿主意要騰出一間屋子出來給兩人過洞房花燭夜。

謝錦華雖然醉了,但也知道眼下的環境哪能給他洞房花燭,還是把夏青梅送了回去,但是把人送到家門口又舍不得走,只看著夏青梅,抿唇不說話,也不提離開。

夏青梅見狀嘴角的笑容壓不住,挑了挑眉,開玩笑的試探道,“要不然,進去坐坐?”

謝錦華先是眼睛一亮,接著神色又變得黯然,搖了搖頭,“趕緊進去休息吧。”

“怎麽了?”夏青梅有些不解,從兜裏掏出結婚證,“我們是合法的唉,新婚之夜啊,哪還有分居兩地的道理。”

謝錦華無奈笑了笑,微醺的他眼神迷離,神情中有些許低落,“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夏青梅楞了一下,不解的皺起眉頭,好笑的看著他,“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幹嘛道歉啊,我哪裏受苦了?”

謝錦華癟了癟嘴,“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能給你,新婚之夜也只能讓你借宿在別人家裏。”他心裏愧疚的很,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但是他們的婚禮卻那麽潦草,潦草到除了一個結婚證什麽都沒有。

夏青梅無所謂道,“沒關系啊,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啦。”

聽她這麽說,謝錦華像是置身雲端,渾身輕飄飄,心裏甜蜜蜜的。

可她越是這樣,他越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給她一場完美的婚禮,想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謝錦華最後還是回去了。

夏青梅雖然想讓他留下來,但是考慮到王榮花和李小慶都在隔壁住著,讓人留下實在不合適,只能讓他先回去。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一輛從鎮裏開過來的大篷車來接人。

當初他們就是坐著這麽一個帶著大紅花的大篷車來的大堂村,現在他們坐著同樣的一輛車回去。

夏青梅為了感謝王榮花這段時間的照顧,臨走時偷偷給他們留下一百塊錢,放在了他們枕頭底下。

她答應以後有機會回來看他們。

只要還和李天佑有合作,那她和大堂村就斷不開,以後肯定有很多機會回顧大堂村。

夏青梅在半個多月前給家裏寫信說要回城了,坐了一天半的火車回到原主所在的城市,下車的時候卻沒有看有人來接自己。

她在車站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到人群散去,還是沒有見接她的人,於是提著行李去找原主的家。

之前原主郵寄的信地址寫的很清楚,夏青梅一路打聽,臨近傍晚的時候來到一個舊舊的街道。

已經有熟悉她這張臉的人開始給她打招呼了,夏青梅想那她應該沒找錯地方。

“青梅,你這是下鄉回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熱情的搭茬道。

“是啊。”夏青梅笑著應道。

“這次回來就不用回去了吧,我看報紙上很多地方的知青都回城,下鄉結束了,這麽多年真是苦了你了。”阿姨很健談,“我記得當時你走的時候才十幾歲,還長身體呢,現在都成了個大姑娘了,剛剛你拎著大包小包的過來我都沒敢認——”

見對面想要長聊的勢頭,夏青梅坐了很久的車,趕了很久的路,實在是累的很,打斷她道,“阿姨,這麽多年了您還是這麽年輕,也不知道我爸媽現在怎麽樣了——”

那阿姨懊惱的道,“哎呀!光顧著自己興奮了,都忘了你爹娘還見到你呢,來來來,我幫你拎著包,帶你一起回去。”

“謝謝阿姨。”

“這小嘴,比之前可會說多了。”

兩人邊走邊說,往前走了兩個胡同口後拐進去,在第二家停下。

他們進去的時候,夏家的人正圍坐在院子裏吃飯。

夏青梅站在院子裏,把肩上的行李取下來,見沒人起身招呼她,自己先開口道,“爸,媽,哥,嫂子,我回來了。”

......

這個家對夏青梅來說很陌生,家裏的人對她好似也沒什麽感情,最起碼她體會不到家人的愛。

其實一開始她就對這個家就不抱期待,要不然原主當初也不至於虛弱成那樣,她來這裏這麽久,也照著原主的口吻給家裏寄過幾封信,但是卻從來沒見回信,跟謝錦華那種家裏每月都寄信寄津貼的待遇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早在信上她就說她要跟一起下鄉的一個同志結婚了,回來後他們也就隨便問了兩句,讓她好好跟人家過日子。

夏青梅覺得這樣也挺好,不受重視就不受重視吧,只要他們不給她添麻煩就行。

過了大概一周,謝錦華就來接她了,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拉了一卡車的東西過來,惹得整條街的人都來圍觀,高調的很。

他說她是遠嫁,要讓她家裏人看到他對她的重視,這樣她的父母才能放心的把她交給他。

他還想把她的家人邀請過去,出席他們在北京的婚禮。

夏青梅想了想夏家對她的態度,還是拒絕了謝錦華的提議。

謝錦華問為什麽,夏青梅只打哈哈,說證都領了,他們早就認他女婿了,婚禮儀式是他們倆的事情,父母出不出席並不重要,省的再來回跑給父母添麻煩。

謝錦華也就沒再提帶她家人回北京的事情。

他留在這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帶著夏青梅一起回家。

兩人坐的火車,夏青梅感覺謝錦華一路上都很興奮,一個人靜坐的時候總時不時笑起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好奇的問他笑什麽,他反倒驚訝的看著她,然後再摸摸臉問“我笑了嗎?”

無數次重覆同樣的場景後,夏青梅好笑道,“還沒笑呢,你的臉上都笑出花來了。”

謝錦華彎了彎眼睛,控制了一下表情,牽住夏青梅的手,周身全是甜蜜喜悅的氣息,“是嘛,我可能太高興了吧,感覺,很幸福。”

他說的緩慢,在細細品味這一刻的幸福。

夏青梅覺得也是,現在的謝錦華想不幸福都難,結束了艱苦的插隊生活,不止物質生活富足了,還回到了日夜思念的家人身邊,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精神生活也美滿的很,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比起謝錦華的興奮,她對未來的生活期待之餘,還多了幾分忐忑。

她不知道謝錦華的家人好不好相處,不知道在新的環境下她適不適應。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擔憂,謝錦華使勁握了握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夏青梅一瞬間覺得心安,不管未來的生活有著怎樣的挑戰,她都不再是一個人孤獨的面對了。

......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夏青梅才讀懂謝錦華那個讓她安心的眼神的意思。

原來他不僅僅是在安慰她,還早就有所行動。

她並沒有住進謝錦華那一大家子人中,而是和謝錦華兩個人單獨住在外邊。

謝錦華心裏也有些忐忑,他怕這樣搬出來夏青梅會誤他家裏人不接受她,於是解釋道,“我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家人,對你來說卻是陌生人,住進去肯定會有很多的不自在,所以我想帶你搬出來住一段日子,時不時的跟他們吃一段飯就好,帶你慢慢了解他們,慢慢接受他們。”

夏青梅興奮的打量著屬於他們的小家,一室一廳的小家裏東西很齊全,大到電視冰箱,小到她的牙杯和毛巾,應有盡有,足以看出對方的細心與體貼。

她喜悅中夾雜著一絲擔憂,冷靜下來問道,“你家裏人同意你搬出來嗎?”

謝錦華摸了摸她的頭發,笑的溫柔,“當然,這都是我們商量好的,他們尊重我的決定。”

他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很有自己的主意,不喜歡跟太多人一起住,想起他之前幾次邀請她回知青點住都被她拒絕的事情,他想他這個決定應該是合她的心意的。

而且,他也有一些私心,想跟她過放心大膽不受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

夏青梅起初對謝錦華這個決定還很滿意,覺得心中無比熨帖。

可是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有些後悔了。

看謝錦華從浴室裏出來,雙目炯炯無聲催促著她去洗澡,她捂著自己還泛酸的腰,裝作沒看懂他的意思,岔開話題道,“明天是不是到了去爸媽那裏吃飯的日子?”

每周也就去謝家老宅的前一晚她能睡個好覺了,夏青梅心中隱隱期待著,應該到了吧。

謝錦華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皺眉思索著,“是嗎,我記得是後天啊。”

夏青梅心裏咯噔一下,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哦哦,可能是我記錯了。”

謝錦華笑著湊到她眼前,對夏青梅期待和他父母一起吃飯這件事很高興,這多多少少都代表了她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的家人,“青梅,看你們相處這麽好,我真的很開心。”

夏青梅跟著扯了扯唇,這小祖宗現在腦子裏倒是一本正經的了,她倒希望他能想歪點,讀懂她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她真的很累不想天天做啊。

真的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夏青梅清了清嗓子,直接挑明了道,“今天不行了啊,今天很累,要早點睡。”

謝錦華楞住,亮亮的眼睛頓時暗了下來,皺著眉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夏青梅把臉扭到一邊,又來裝可憐,都多少次了也不換換花樣,這套她不吃了!

他笑了笑,湊到她脖頸處,像小狗一樣蹭著親著,聲音誘人,“我今天快點結束。”

“你說停就停。”

“不讓你哭了。”

“很難受啊。”

“可憐可憐我吧......”

他每多說一句夏青梅的臉就多紅一分,最後直接捂住耳朵,但他動情的神情更能撩撥人......

夏青梅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早晚要繳械投降,但是在投降前要給自己爭取一把好處,她道,“可憐你也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下次我再跟李天佑一塊出去談生意的時候,你不準生氣,不準再鬧著讓我哄你。”

謝錦華聽了立馬不悅的看著她,悶悶不樂道,“我有很多錢給你花,不用你再去花心思掙。”

夏青梅伸出食指推了推他壓下來的胸膛,“不一樣的。”

謝錦華知道夏青梅要強的性子,不去糾結她花誰的錢,只吃醋道,“為什麽不找我合作,偏偏找李天佑,明明我能幫你的更多。”

這下又輪到夏青梅來哄他了,她伸出胳膊勾著他的脖子,“你不一樣嘛,商人合作為的都是利益,可你是我愛人啊,我不想我們的關系摻進不幹凈的東西,而且你是我的底牌,是我的靠山,不到萬不得已需要救命的時候,我不想把你搬出來。”

謝錦華很受用的勾了勾嘴角,揚了揚下巴,“真是那麽想的?”

夏青梅忍著笑點頭,“當然了。”她親了親他的臉頰,問道,“答不答應?”

軟玉在懷,謝錦華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迫不及待的壓了下去。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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