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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part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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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7

黛芙妮舉著傘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小雨漸漸停歇了,她卻依舊舉著傘,絲毫未有察覺的跡象,道路上的馬車漸漸多了起來,壓在馬路上將水窪中的雨水擊散,又重新重聚,一如她一個一個幻想被擊碎後忽然又被重織,突如其來的不可思議。

她有些頭暈的扶住街燈,春寒之夜又淋了一夜的雨,不受兩幾乎是不可能的,黛芙妮待頭痛緩和了些後擡起頭,發覺不經意間已經快走回家了。

她將盒子放在最貼身的口袋裏,又裹了裹身上黑色的風衣,將傘收起,抱著僥幸心理像後花園鐵柵欄的方向走去,推開,見四下無人,心頭剛升起些歡愉,便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

阿奇博爾德先生為首,慍怒的看著她,沈聲道: “你去哪了。”

黛芙妮偏頭看向自己的父親,興許是昨晚心中的怨氣還未消,竟面無表情毫無禮節的回答: “我去哪了,父親不該最清楚的麽”

她側過身,正對著阿奇博爾德先生,目光坦然: “按英國律法,我已經是成年人,自然是出入自由的,父親何必在此興師問罪”

“何必”阿奇博爾德先生冷哼了一聲: “同樣按照律法,我也沒有義務再撫養你,你若覺得自己可以生活下去,大可以現在就出去,別再回來。”

黛芙妮咬了咬下唇,忽然覺得非常的無力。不是因為體內有疾的原因,而是發現在這個時候,以為已經非常獨立的她,在她的故鄉,甚至找不到一個離家出走時可以落腳的地方。

她擡頭看了看並沒有雨過便天晴的天空,閉了閉眼: “我去了阿諾德先生那裏,但沒有見到他的人,就這樣,您可滿意了”

黛芙妮自那天以後,再沒出過門,一是因為的確病倒了,二是因為門前窗臺下都有人二十四小時把守,換言之,她被禁足了。

然而她現在就算有心出門,也沒有那個力氣了,連日低燒不下,令她仿佛去了半個魂魄似的,平日裏也很少說話,來服侍的女仆們都很擔憂,但說了什麽這位小姐也只是照舊。

其實完全不是黛芙妮不想說什麽,而是身心俱疲,這場病只是借著淋雨這個契合點爆發,她被抽走許多精力,連想想事情都乏了,哪還有那個閑情聊天呢

然而事情總是在糟糕過後,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黛芙妮仍病著,一直發著低燒,但總算有點人色,仆人們見小姐如此,都很寬慰,那是她生病以後的兩個星期,黛芙妮正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有仆人送來一封信。

來自教會的信。

黛芙妮本能的躲閃,將信放在枕頭邊,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眼淚一直在眼睛裏打轉,久久的看著那封信一動不動,最終擡起蒼白的手,指尖顫抖,竟拿了好幾次才拿起來。

信封裏,是一紙離婚協議。

在這個時代,女性在婚姻中所占有的權利是微乎其微的,男人想離婚只要舉出恰當的理由,而她根本無從反抗。

不知道原因的,就這麽屈服,黛芙妮慢慢躺入被窩中,心臟如同扭曲在一起一般,痛入五臟,無法呼吸。

眼淚浸濕了枕頭上的一大片,黛芙妮抱著被子流淚,卻發現自己虛弱得連抽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奇博爾德先生最終是於心不忍,撤銷了她的禁足令,只是黛芙妮已經沒有出去閑游的心思了,她躺在床上,待悲傷散盡後,看著屋內的天花板發呆。

她的生活,怎麽會變成一團糟黛芙妮微微蹙眉,在意大利時一點風聲都未聽到過,為何本風平浪靜的生活竟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這裏面,一定有什麽。黛芙妮翻了個身,白紙一樣的面龐藍眸目光迥然,她絕不信阿諾德先生連親自交給她離婚協議的勇氣都沒有,他本就是那樣一個看似什麽也不在乎的人,與其說他沒有來,更不如說是他被什麽事纏住脫不開身。

況且,阿諾德先生那麽讓女王信任,怎麽可能事發得這樣突然毫無根據,更加毫無預兆,一夜之間就被扁為庶民。

如普通人一般的阿諾德先生,又會被什麽事情絆住

黛芙妮拉鈴叫了個口風較緊的仆人詢問阿諾德先生被革職的原因,聽仆人所說的理由模棱兩可,在黛芙妮看來並非是個足以頂罪的事情,她越發的不理解,卻也越發隱隱的感覺到什麽。

生病三個星期後,黛芙妮總算被醫生準許下了床,但也僅限於在窗臺上懶洋洋的曬太陽,一個人想著自己的心事,對阿諾德的事情只字不提,那張離婚協議也靜靜躺在帶鎖的抽屜裏,沒有簽字。

雖然她簽不簽字協議都會如期生效,但她至少自己知道她沒有妥協,陽光雖燦爛,她躺在躺椅上享受著倫敦不多的日光,但心中始終無法任由陽光照射一樣亮堂起來,有關阿諾德先生的傳聞是不少,開始也有人議論,但在新一輪的八卦新文卷席而來時,很快便被人忘在腦後了。

於是。黛芙妮在臥床一個月後,終於打起精神下了床,從櫥櫃中取出一套她仍是那個無憂無慮千金大小姐時穿的華服套裙。病過後她瘦了很多,雖然裙子有些空落落的,仍舊十分得體美麗,她站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大病初愈,頭仍然有些眩暈。

黛芙妮特地裝扮了一番,準備出門走走,門前的門衛並未阻攔,想是看著她也無法力挽狂瀾,對抗阿奇博爾德先生,什麽也沒說就放她出去了。

黛芙妮打著把帶著蕾絲花邊的小洋傘,仿佛回到了曾經白天約朋友打牌逛街,晚上游覽泰晤士河風光的日子,但那終究只是過去,而且再也回不來了。

她仍是想去阿諾德宅附近瞧瞧,無奈體力不支,走兩步就喘氣了,便招呼了一輛馬車,報上地址後一路緩緩前行。

她知道自己這次不會這樣好運氣的恰逢,但心中總是有些放不下,然而阿諾德宅竟然被士兵查封了,她站在街對面,望著那沒住過幾日卻格外依戀的別墅,距離不遠,但目光卻綿長。

黛芙妮看了許久,一時忘記了時間,忽然感到有人站到了她的身後,她本以為僅是路過的陌生人,卻在聽到聲音以後馬上便認出了是誰。

他問: “難道這麽懷念”

是Sivnora。

黛芙妮雖然不知他何時來了倫敦,兩人的關系也並非十分熟悉,但卻立刻識出了他的聲音。大腦飛快的轉動斟酌,黛芙妮忽然微微一笑,好似一點也不在意一般,恰似天邊流雲一樣灑脫: “是懷念,但早過去了。”片刻後,她才恍若初醒一樣回過頭: “Sivnora……先生好久不見,您怎麽會出現在倫敦”

女子的演技非常逼真,一如在意大利初見那樣聰明卻又天真,臉龐削瘦了不止一星半點, Sivnora也從奧斯頓那裏得知她剛生過一場大病,但看她現在這愜意的樣子,倒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在巴勒莫,黛芙妮基本上是從不打扮的,如今的她談吐得體舉止優雅,完全是一個倫敦貴族的形象,回眸一笑,比以前不知多了幾分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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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有個quiz……我要瘋了……我還沒覆習!先去睡覺55>_∠

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那個年代,女人想離婚超級難,男人想離婚貌似挺容易,況且咱阿諾德先生還是個有錢男銀>_∠

二代回歸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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