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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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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我知道我存在,是因為你把我想象出來。】*

風吹過黃沙。

纏繞在樹上的破爛布條微微拂動,一只禿鷲站在沙堆的枯樹枝幹上,虎視眈眈地看著路過的生物。

沙漠給人的印象似乎總是格外荒涼。

聖甲蟲只是推著它的糞球,緩慢地移動在這片黃沙之上。

“……”

一位灰綠色短發的成熟男性面色平靜,他的腳步碾過炙熱的砂礫,從飄逸的衣物上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和沙漠人的區別。

此處地勢險要。

不少鍍金旅團的傭兵駐紮在這附近的峽谷中,獨行的旅客自然會被看作是肥羊。

肥羊也好,誘餌也罷。

只希望最好一次性引誘到該引誘的對象。

嘩——

一陣大風吹過。

突然出現的埋伏者,舉起手中的雙刀笑道: “又有沙包可以用啊。”

“鏡閃。”

翠綠色的神之眼光芒閃爍一下了。

艾爾海森下一秒已經閃現到半空當中,把早已備著的綠劍握在手裏,動作敏捷轉身下落攻擊將對方擊退到幾裏外。

“……看起來,滿地的黃沙還不夠滿足你們的精神需求。”他的語氣冷淡。

但這句話並沒有嘲諷的意思。

畢竟大多數時候,艾爾海森都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對面的傭兵難得沒有誤會這一點,又或者說他其實根本沒聽懂這句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教令院的走狗,說話都是那麽文縐縐的。”

他身後的幾個同伴也出現了,以及……

“嗚嗚嗚哇!!書記官大人!!!”

被抓走的冒失學者眼淚汪汪地看了過來。

“……嘖。”

本來不應該由艾爾海森來沙漠出這趟公差的,如果這不是友人的委托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為此打亂自己的計劃,更何況還要多費力氣來沙漠這種地方。

某個白毛愛講冷笑話的家夥說是最近要帶柯萊回一趟蒙德,所以這段時間本屬於大風紀官的任務就被公攤了,而這種純粹憑借運氣的任務分配活動……

艾爾海森難得運氣差勁地抽到了解決沙漠最新出沒的叛亂團體,以及救下教令院新生的任務。

好消息是,他的外表與賽諾截然不同,對方會因此降低警惕。

壞消息是,這樣不休的爭鬥難以用威名解決。

灰綠色短發的男人微微皺起眉頭,他的腦海裏思考了片刻現在要怎麽做,用語言還是單純的武力能夠盡快解決麻煩的時候……

對面的年輕學者一直在哭,嗚嗚嗚,像是從來沒有經歷過挫折的孩子似的。

她到底是怎麽考進教令院的

艾爾海森的思路被這哭聲打斷了片刻。

“頭兒,那張臉我以前好像在城裏見過,我,我想起來他是誰了,那個傳說中的前任大賢者,教令院的瘋子!!!”這個時候,機弩兵突然湊到雙刀的老大內厄姆耳旁說道。

前任大賢者。

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與平靜的日常相違背的故事。

艾爾海森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一下,他想起來某些過去的事情,但很快又放松了下來,他冷靜道: “看起來,我們可以和平交流一會了”

沙漠子民用衡量價值的眼光看著他和手裏的學者,最後還是禁不住咂舌,內厄姆轉過頭來讓人把那個學者放下。

“去吧,小家夥。下次別再把腦袋湊到沙蟲牧場那裏,不然除了我們還有更兇惡的家夥等著你呢。”小隊首領嗤一聲道。

最近這些年,雨林人也做了不少好事。

不然此事還沒那麽容易解決。

“嗚嗚嗚嗚哇,小草神大人在上,書記官大人在上,多謝您來救我哇。”年輕的生論派學者朱莉婭眼淚汪汪,她的手中還緊緊抱著一本研究筆記。

“……”

“別說話。哭多了容易喪失水份,你還想回須彌城嗎”艾爾海森面色不變地說瞎話。

他的心裏有股莫名的煩躁。

想來是被這烈日擾亂了頭腦,亦或是某種奇妙的預感縈繞心頭。

“嗚!實在是不好意思!”她抽噎著,在內厄姆等人離了稍遠一些後,又小聲地報告道: “書記官大人……峽谷那裏,那裏有阿如村通緝令上寫的叛亂部落,我還在那裏看到很多走私的書籍和實驗材料,怎麽辦”

怎麽辦。

單打獨鬥肯定不行。

當然是回去把地址交給別的風紀官,那麽他的工作已經到此完畢,然後進行相應的圍剿環節……本應如此。

如果不是離開的鍍金旅團突然又往回跑,以及聖甲蟲也靈敏地察覺到情況不對,開始把自己的身體躲藏在黃沙下的話。

“沙暴來了!快跑!!!”內厄姆吼道。

“嗚嗚嗚嗚哇!!!”

身旁的年輕學者開始不停尖叫。

“餵。”

他聽見自己這麽說了一聲。

但是還沒來得及抓住年輕學者的手,人群的中心就突然出現了一圈藍光,光芒的中心藏匿著小小的銀瓶,溫柔的,帶著水汽的風從中而來,隱約能聽到清脆流動著的水聲。

墜落。

好像不經意掉進了太太喜歡的那種故事裏。

安普爾向來喜歡奇幻故事。

她也曾笑瞇瞇地跟他講述過某個能實現人願望的沙漠銀瓶的故事。

“你有什麽願望呀,艾爾海森”紅發少女靠在正在看書的先生的身旁,呼出一口氣,她觀察著消散在空氣中的水汽,自娛自樂地問道。

水汽不是消散了。

只是在肉眼看不見的範疇之內。

“沒有。”

在家裏,先生的態度也顯得有些莫名懶洋洋的。

所以太太好脾氣地提醒道: “你再好好想想呢有沒有更喜歡我的願望”

“……沒有。”

因為現在已經非常喜歡了,艾爾海森預估這種濃度的情感大概很難進一步加深的,所以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這樣回道。

“欸!好吧。”安普爾的神色瞬間變得沮喪起來,就像四周都要開始長蘑菇了一樣。

其實艾爾海森知道她想要聽些什麽,但是他時常覺得這種東西不用言明。

灰綠色短發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柔軟發絲,在說了她想聽的話後,他成功得到了太太一點也不計較的活潑笑容。

“我的願望是像平常這樣就好。”他說道。

那時是晚上。

須彌屋子的客廳裏非常暖和,貓窩在火爐旁的墊子上打盹,艾爾海森最近發現它甚至不會抓老鼠,真不知道安普爾到底看上了它哪一點。

紅發少女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也忍不住地開始打呵欠。

“到臥室裏去睡吧。”

艾爾海森低下頭跟她說,但小蘋果已經昏昏欲睡。

在太太完全墜入夢鄉之前,他還聽到安普爾拉了拉他的袖子,聲音輕輕地嘟囔了一句: “我的願望跟你一樣。好想就這樣,一直這樣幸福地生活下去呀。”

“……”

【我高大,是因為你覺得我高大。】*

“歡迎來到琉形蜃境。”伊迪婭照例站在銀瓶庭院的前臺處,對新來的客人們說著歡迎語。

不可思議的秘境。

以及,似乎能夠實現人類願望的沙漠銀瓶。

“書記官大人,現在怎麽辦啊”

朱莉婭躲在唯一認識的教令院書記官身後瑟瑟發抖,好在那邊的沙漠人也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對視了一眼,似乎默契地達成了什麽短暫和平的協議。

“餵老大,這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永恒綠洲嗎我記得好像在捷德大姐那裏聽過這種傳聞……我們是不是這輩子不愁吃喝了哇!!”

“永恒你個蕈獸腦袋啊!”

內厄姆狠狠踹了一腳身旁的小弟,對待秘境的態度還是頗為警惕的。

在伊迪婭向他們說明,這裏確實是個無憂無慮的樂園的時候。

所有人都表現出一副‘你在開玩笑吧’的態度。

“這真是太神奇了!!!這些都能記到智慧宮的館藏當中嗎”朱莉婭握著自己的筆記本,忍不住兩眼放光地說道。

“……”

艾爾海森沒有說話。

他冷眼旁觀著那些沙漠人商量,最後決定分頭探索秘境。

那個由他救援的小家夥似乎已經重新恢覆了活力,也打算去這秘境的四周看看,但因為不久前才收到教訓,所以姑且還是問了他一聲: “書記官大人您呢”

“書記官,您在教令院的職位是書記官嗎”伊迪婭聽到這句話也想起了什麽似的,藍發女子於是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好奇道, “抱歉,可以順便問問您的姓名嗎”

“……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的身材挺拔,體型勻稱,灰綠色的利落短發,腦袋上有三根看起來非常頑固的呆毛,成熟帥氣的面容,冷淡不容易接近的氣場,但是衣物飾品卻是非常的精致……

無論從長相還是性格來看,似乎都很符合某人所說的話。

“這樣看,時間似乎已經不知不覺過了很久呢。”伊迪婭小姐不由感嘆了一句,她的神色也變得溫柔起來, “不知道她有沒有實現願望了”

“”

新生抓了抓進沙的腦袋,表示沒聽懂這個謎語。

“沒什麽。那麽,不知道先生您願不願意接受一個挑戰有關於……唔,我記得好像是這麽說的,這是一個有關於光和棱鏡的挑戰。”伊迪婭笑起來道, “按照傳統來說,也被稱之為‘千奇澴回’”

“要幫忙嗎,書記官大人!”雖然沒聽懂,但不妨礙新生自告奮勇地舉起了手。

被直接地拒絕了。

在把謎面交給對方之後,艾爾海森徑直離開此處。

“那位艾爾海森書記官沒有壞心的。”伊迪婭摸了摸被留下來的新生腦袋,如此安慰道, “他只是習慣了實話實說而已。”

“嗚嗚嗚,伊迪婭小姐是怎麽知道這種事情的”

“……唔,呃,”帥不過三秒的伊迪婭很快訕訕笑了起來, “你就當我是道聽途說的吧。”

“嗚哇,書記官大人的威名都已經傳到這種秘境當中了嗎……我以後也要當這種連秘境裏的人都聽過的存在。”

伊迪婭點點頭: “那要很用功才行吧。”

“我會努力的!”

……

艾爾海森收到了那條謎語後,並且用極短的時間解開了這道謎題。

順帶一提,在解密過程中運用了20種以上的語言技巧,但是似乎都是報紙上的填字游戲改編。

“……笨蛋。”

【我幹凈是因為你用好眼睛,用幹凈的目光看我。】*

“鏘鏘!”

毫無驚喜意味的禮花碎片灑落到艾爾海森的身上,導致男人的肩膀上都是五顏六色的小紙片。

他閉上了眼睛。

“……”

好尷尬。

但安普爾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尷尬就完全不是她的性格了!!!

“難道你不感到驚喜嗎!艾爾海森!!!”藍發藍眼的太太雙手抱胸地質問道,順便把剛剛的禮花炮筒丟到旁邊,還偷偷踩了兩腳,似乎對於艾爾海森的反應很不滿意一樣。

她很少有對他反應滿意的時刻。

但是安普爾這麽喜歡他,所以最後總是會自言自語一番,然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原諒他。

“嘿嘿。”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水形幻靈的太太眸子亮晶晶的,完全掌握住了扮演安普爾的精髓。

這些是她留給他的謎題嗎

“我……”

他的聲音低啞極了,像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你什麽你快來,我可是做了很多期待的準備哦。因為我覺得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像我當時這樣掉進銀瓶裏面,所以提前把這裏摸得透透的啦。”

太太拉著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快樂地坐上呼呼飛車,然後往這裏的最高處走去。

“是不是還不習慣我這個樣子,怎麽一路上都沒說話,可是藍色的頭發和眼睛也很漂亮嘛!畢竟我一直都很漂亮的……”安普爾嘀嘀咕咕。

太太有著一頭漂亮又爛漫的紅色長發,正是因為這頭長發和漂亮的綠眼睛,所以才總被同僚們稱呼為‘小蘋果’。

艾爾海森沈默片刻後,開口說道: “很漂亮。”

“……”

安普爾用看呆頭菇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不是腦袋還沒有轉過來呀,知論派的絕世天才——艾爾海森大人”

這時候她還很年輕,笑吟吟的。

太太像是過去一樣活蹦亂跳的,還喜歡說些不好笑的玩笑話。安普爾活潑可愛地拉著他的手,走到了這個秘境的最高處。

據說,喜歡高處的多是鳥兒。

太太就是小團雀。

“不知道外面的我怎麽樣啦,你是不是又惹我生氣了所以才不說話,雖然艾爾海森總是有道理的一方……哼哼,這樣吧,我現在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然後回去的時候,你再跟外面的我道個歉好不好”

她靈機一動。

藍發的太太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但是用不了三秒,艾爾海森就面無表情地拆穿了她: “是因為當時你掉進這裏的時候,我們正在吵架吧。”

現在跟他說對不起,反正出去的小蘋果也不知道這件事,但如果他這麽回去的話還能哄自己開心,總之就是一舉三得的事情。

“啊哈哈。”

安普爾頗為尷尬地移開視線,她松開手,特別不好意思捂住了眼睛,從手指的縫隙裏偷偷看他。

“……”

沈默。

因這沈默而明白她不是真正的她,但又帶著真正的她想要表達的使命。

其實真正吵架的理由已經忘記了……反正不過是些小事情,他們年輕的時候經常因為各種事情吵架。

安普爾受不了這沈默的氣場,她垂頭喪氣地道歉: “好吧,對不起。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當時不應該為了買小蛋糕約會遲到後跟你吵架的。我錯啦,你不要生氣了,回去之後也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

她還以為這招肯定行得通呢。

在這裏讓伊迪婭小姐幫忙跟艾爾海森道歉,回去後就能免費收到艾爾海森的對不起,畢竟她都沒怎麽聽過這家夥說過這句話。

竟然被識破了。

可惡!

“……”

生氣。

灰綠色短發男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大概是身體下意識的輕輕顫抖。

在殺害魔物的時候沒有動過,寫須彌城法典的時候沒有動過……但是面對她留下的影子的時候。

“安普爾。”他低啞地喊出太太的名字。

“嗯我在呢。”

太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到轉動的輪轂上面,擡起頭來又對他笑,像是很快想到了什麽新主意一樣,她朝艾爾海森歡快地招招手。

“快上來呀。”她說道。

安普爾的壞主意其實挺多的。

雖然她一般不對外人這麽做,但是在家裏的時候她就特別喜歡跟貓貓開玩笑,捏著小星星的爪子說要帶它去貓咖打工掙錢。

“喵嗚”

貓歪頭看著她。

艾爾海森通常是坐在沙發的一邊看書,偶爾也會擡頭看著太太的表演,但是每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總能及時移開視線,從來不被安普爾發現這件事。

畢竟太太這麽喜歡他,也很珍惜跟他相處的日子。

或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高興而撲到他的懷裏,或許是在寶商街的路上試圖忽悠他再買兩個小蛋糕,又或者是單純抱怨他早上沒早點喊醒自己。

“我都跟你說啦,今天要早點喊醒我。”她氣鼓鼓地吃著艾爾海森帶回來的早飯,那是他晨跑的時候帶回來的口袋餅, “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去奧摩斯港出差一段時間啦!”

“啊,你竟然還讓人加了胡蘿蔔!”

他故意的。

太太最討厭吃胡蘿蔔了。

每次吃到這種食物的時候,她都會皺起一張苦瓜臉,開始慢慢吞吞地吃東西,最後努力地把飯菜裏的胡蘿蔔吃掉。

“不能浪費糧食的嘛,浪費食物是很不好的行為。嗯嗯,今天我也做的超棒呢!”成功把胡蘿蔔吃掉的太太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就連那些記憶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似的,在溫暖的陽光中細塵四處飛舞,讓人感到安靜得有些過了頭。

“……嗯怎麽了嗎”

藍發的太太又對他招了招手,她的眼睛彎成小月牙, “再不上來的話,就要錯過這一班的啦。”

艾爾海森的腦子總是動得很快。

所以,他總能找到輕松的辦法跳到了這個已經升到半空的輪轂摩天輪上……坐在水形幻靈的太太身旁。

從上往下俯瞰著整個秘境的景色。

他不說話。

安普爾絞盡腦汁地思考,時不時側過頭來看他一眼,像是在想他為什麽不高興一樣。

“……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太太捏住自己的臉,想要做個鬼臉給他看,但是艾爾海森沒有笑。

想要先生笑聽起來有些難度,但在合適的條件下也很簡單。

他有時候會在看小蘋果吃癟的時候笑,也有在對待教令院某些人的時候冷笑一聲,看書看到心情愉快的地方,先生也不吝嗇稍微動一動他的嘴角……

“我真的有惹你這麽生氣嗎,還是說現在的你正在氣頭上哇,外面的我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啊。”

想不明白的安普爾只好雙手托著下巴,低下頭來思考了好一會,藍發的太太最後有些落寞地又說了一聲: “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麽而道歉。

但是這次的道歉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鳥兒振翅傳來的風聲。

【你的思想讓我變得智慧,在你簡單的溫柔裏,我也簡單而善良。】*

“能不能說一句,你喜歡我”最好是非常非常喜歡我,非常愛我。

安普爾有時候也會這樣想,要是有人能這樣誇獎她就好了。她伸出手抱起自己心愛的貓貓,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開玩笑。

雖然她不缺愛。

她一直有好好地愛著自己呢。

“……”

紅發學者逗弄貓貓的時候,擡起頭來看到那邊的先生還在看書,似乎完全沒有註意到這邊的意思。

“喵嗚”

小星星歪著腦袋看她。

安普爾於是眨了眨眼睛,她轉過頭來,理直氣壯地開口打擾道: “艾爾海森”

“我在。”他的聲音平靜而日常,像是完全沈浸在書裏的世界一樣。

很容易讓人懷疑艾爾海森對這份情感的理解程度。

雖然教令院裏的某些學者經常吐槽他到底是不是懂感情的機器人,但安普爾從不懷疑這一點,她只是忍不住嘀咕道: “不要老是像自律機關一樣回答我啦,就算是小梅(梅赫拉克)也能做到這點哦。”

“……”

貓咪擡起腦袋,沒等到太太的摸摸頭。

它咪嗚咪嗚地叫著,試圖吸引小蘋果的註意力,想表示貓貓其實也是可以做到這點的。

“所以,艾爾海森你剛剛有看我嗎”安普爾看著他的方向,好奇地問道。

“……沒有。”

紅發學者就這樣看了艾爾海森一會,然後才低下頭輕輕摸著貓咪的腦袋,沒忍住笑起來點了點頭: “哦,我知道了。”

她喜歡花。

大概因為本職工作就是培育花草的,所以家裏的花瓶從來不會缺少芬芳的花。

“不要這麽簡單地把生論派歸類為種田的啦,”她的手裏抱著一束玫瑰,眉眼彎彎地開玩笑, “學弟學妹們會哭的哦。”

太太有時候也會向同為生論派學者的同僚友人學習。

學習一些……捧哏的說話技巧。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灰綠色短發的男人盡可能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這樣下班的時候還可以在路上跟太太閑聊兩句: “以及,今天為什麽是玫瑰”

安普爾選擇放在餐桌上裝飾的花朵,通常都是須彌薔薇或者甜甜花。

它們的香味很像是太太身上散發出來的甜甜味道。

“哼哼”

紅發學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輕哼起了沒人能聽懂的小調。

“你的意思是,不想直接告訴我原因嗎”艾爾海森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面色平靜地開口問道。

安普爾點點頭,她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因為我更想聽到你說,這不行嗎”

太太很想聽到那句她喜歡的話。

“……”

灰綠色短發的男人於是皺起了眉頭,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這方面,他的思路會稍微慢半拍呢。

須彌城裏喧囂熱鬧。

臨近傍晚的攤販處售賣著各種美食的香氣,安普爾只是稍微嗅了嗅,肚子都忍不住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好啦,先別想啦。走快點,回去吃飯吧。”紅發女子把抱著花的左手松開,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像是年輕的時候談戀愛的情侶一樣。

艾爾海森於是從思考中回神,他的眉眼還是如此冷淡雋秀,但是語氣卻帶了點溫柔的意味。

“如果現在餓的話,路上買點零食也可以。”

先生總覺得太太的身材摸起來剛剛好,肚皮摸起來軟乎乎的,比起貓還要可愛很多倍,但太太卻總是視贅肉為人生大敵。

“哪有女孩子會喜歡這樣,哦,迪希雅那是肌肉啦,以及,難道你不喜歡我做的菜嗎”

她偶爾也會把話題歪到這上面。

“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湯湯水水的東西……可是我很喜歡嘛,那麽今天晚飯我來收拾好了。”太太喜歡吃軟軟的東西,甜食都是軟綿綿的,太幹硬的東西有時會無法忍受。

“沒有不喜歡。”他回道, “你做的我都喜歡。”

說了誒。

終於說了一句安普爾想聽的話。

紅發的太太抱著那束紅色的玫瑰,擡起頭對他笑得稍微甜了一點。

“……”

“嘿嘿,我喜歡你剛剛說的那句話。艾爾海森,你今天都做了什麽”

分享閑暇時光是比分享個人觀點更隱私的事情。*

“回去的時候把壁爐開大點吧,今天我去素論派的研究室待了好一會,那裏面真是冰冰涼啊,他們跟我說是為了防止元素反應變化而特意營造的冷卻效果,但其實我聽說是中控系統壞掉了……學者們還真是會胡說八道。”她感嘆。

他們也老是胡說八道。

但是沒關系,因為這不會對他們平靜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剛剛下班時候的須彌城最為喧囂。

從寂靜但是充滿思維火花的教令院裏出來,年輕的學者們依舊辯論鬥嘴吵吵嚷嚷,雨林裏繁雜的鳥類生物正在歸巢的路上,生機勃勃的植物們靜謐而喧囂地生長著,細小的飛蟲路過熱鬧的街口。

“安普爾。”他喊了一聲。

“嗯”

她擡起頭。

“玫瑰應該是因為……”

【但是假如你忘記我,我將無人知曉地死去。】*

“艾爾海森”

藍發藍眼的太太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似乎是想要重新喚回他的意識。

“沒有……見到你,我很開心。”他低啞地說道。

“我也很開心呀。”

“你是不是累了,也對,肯定是在沙漠裏走的辛苦了吧,我應該先帶你去休息的才對,你怎麽都不提醒我一下。”太太頗為懊惱地敲了敲腦袋。

她在轉動輪轂的座椅上搖晃地站起來,這樣看起來隨時有掉下去的風險。

“不會掉下去的。”

少女的聲音輕快。

“雖然這裏很高,但是我喜歡這種很高的地方。”安普爾的眸子亮晶晶的,她眉飛色舞地說道, “而且我喜歡嘗試新鮮的事情,你不是最明白了嗎”

“……”

他不說話。

藍發太太把手拿到他的臉前又晃了晃,問道: “為什麽又不說話”

“開始思考了嗎好吧,給你一個在發問前思考的機會哦。”安普爾學著他平常說話的語氣說道。

艾爾海森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透過水形幻靈,仿佛看到了當時的太太一樣。

紅發少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知道。

“你不能直接告訴我原因嗎”他低啞道。

安普爾的眼神四處亂飄,臉頰不知不覺變得紅撲撲的,但最後還是堅定喧信念,對著灰發青年的方向點了點頭: “因為我更想聽你說嘛……不,不行嗎”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的,又甜又輕,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每次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其實都是太太在撒嬌而已。

“咳,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著急!你先好好休息吧,咳咳,我的意思是說,我很擔心你的身體!”安普爾有點不好意思,便開始轉移話題。

太太轉移話題的技巧一向很爛。

在銀瓶庭院的旅店處,他們回來的路上正好又碰見了那位年輕的學者。

“書記官大人!”

朱莉婭亮起了眼睛。

“呀,這位是教令院的新生嗎好可愛的孩子,什麽學派的……”藍發藍眼的太太拍了拍朱莉婭的腦袋,這已經是對方今天第二次被人摸摸頭了, “看帽子是生論派的呢,好巧,生論派是頂頂好的學院,一定要好好學習呀~”

剛見面就被誇是很棒的生論派後輩,朱莉婭被誇得有些暈頭轉向,只知道傻乎乎地笑。

“這位是……”

路上見到了不少琉形蜃境的工作人員,他們都是藍頭發藍眼睛的,她在心裏想這位應該也差不多吧。

不知道怎麽跟著書記官一起回來了。

“安普爾,走了。”艾爾海森聲音冷淡得像塊冰,他伸手直接拉過藍發太太的手。哪怕只是安普爾留下來的影子,他也不想看她把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

又或者說正因為是影子,所以可以表現得更為明顯一點。

灰發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邊的小家夥。

“”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

朱莉婭撓了撓頭。

大概是因為那位工作人員的氣質很親切,結果後來不知不覺就靠得近了些,而且她還誇我是未來生論派的新星欸嘿嘿嘿。

朱莉婭一想起來這句話,就又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她看著前面書記官帶著那個藍發的女孩子自然地走進了賓館,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回去後一定要努力學習,天天向上。

自然地走進了賓館。

等等。

欸!

朱莉婭睜大了雙眼,摸著自己的小腦袋瓜,突然想起來安普爾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的樣子。

她抓耳撓腮。

等兩人走進房間裏面之後,艾爾海森才伸手直接抱住了她。

“呼。”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呢。

灰綠色發的男人伸手擁抱得很緊,像是很久很久沒有抱到她了一樣,他的懷抱還是跟從前似的寬廣,令人感到莫名安心。

“怎麽了嗎今天你的反應都在我的預測之外呢……”

太太頗為苦惱地皺起了眉宇,她不由推測了最壞的打算: “難道是外面的我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最壞的打算,難道,難道是分手了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嗚。”

但是最壞的最壞,現實比這更糟糕。

“……”

他沈默。

小蘋果嗚一聲。

她把腦袋湊到對方懷裏,然後眼淚汪汪地說道: “對不起,我的脾氣不好,所以分手也不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給你留這個幻影也沒什麽用處了嗚嗚嗚。”

“沒有……別亂想。”

“早跟你說過了,安普爾,你應該找個時間把書架上的情感倫理類小說全部丟掉。”先生感受著太太身上涼絲絲的溫度,她向來都是很暖和的小太陽,但是現在卻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溫度。

艾爾海森這次說話的時候,難得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那些文筆和劇情過於直白浮躁的小說內容很容易侵蝕你的大腦,而且如果說你脾氣還不算好的話,我就該讓賽諾把須彌城的人都送到阿如村去治理風沙。”

安普爾破涕為笑。

“那你為什麽今天都不跟我說話,見到我真的一點也不開心嗎”小蘋果一旦開心起來,就抓著他的指尖,眼巴巴地問道。

艾爾海森剛剛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但是現在他突然像開了竅: “……很開心,而且很想你,安普爾。”

“我也很想你!!”小蘋果歡快地應道, “非常非常想你哦,每天晚上月蓮在湖邊綻放的時候,我都在想你有沒有想我呢用比喻的話,大概是這種程度的思念哦。”

如果這裏是不可思議的,能實現人願望的銀瓶的話。

他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安普爾,外面的你……”

藍發的太太忍不住好奇道: “外面的我到底怎麽啦”

艾爾海森看著藍發藍眼少女,他停頓了一會後,最後還是慢慢松開了手,灰發男人聲音低啞地跟她說明事實: “你,在很久之前死了。”

他們約定過不對對方隱瞞重要的事情,所以艾爾海森也壓根沒想過隱瞞她這件事。

雖然在日常生活中,夫妻兩人經常對彼此撒謊,但那些都是不會打擾平靜生活的小事。

“……”

真是好重大的消息。

水形幻靈在原地楞了整整三分鐘,然後反應過來的第一秒,藍發太太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麽很好笑,所以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不行,自己笑自己死了好像地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普爾伸手捂著臉,她轉身對著窗口繼續笑, “我打賭,這個笑話肯定比賽諾的更好笑!”

“……”

有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安普爾的性格如此。

如果按照常理來說的話,這應該是個適合悲傷的場合。但他們是天生的學者,教令院的瘋子,本來就有些難以體會這種情感的艾爾海森,在安普爾的這種反應回饋下,他的頭腦也變回冷靜,似乎這件事和尋常發生的所有事一樣,沒什麽區別。

本來人死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悲傷是社會給予的反饋。

“艾爾海森當時有很難過嗎不要難過啦,摸摸頭。”太太回過身來,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第一時間冷靜地問道, “我是怎麽死的”

“……類似於魔麟癥的病發現象,在病發之後四肢逐漸失去感知,並且沈睡的時間開始變長,你的身體沒有堅持很久。”

所以,他的態度也變得冷靜起來。

“納西妲,咳,我是說小吉祥草王大人有幫忙嗎”安普爾知道他們曾經一起拯救世界()的故事,而且在教令院學者當中直呼草神姓名的人也不少。

“試過神明的力量但是效果不佳。”

他們像是在討論學術問題一樣討論這件事。

這是艾爾海森所熟悉的環節。

“那還真是棘手的問題啊,你當時肯定很擔心吧。”太太喃喃了兩句。

“……”

“那麽,你現在想要怎麽做呢,艾爾海森”

“想要覆活我嗎”她把手背在身後,彎起眼睛這麽問道。

想要時間倒流的人是笨蛋,想要屍體覆活的人是傻瓜。

“……我還沒到那麽愚蠢的地步。”

“哎呀,用詞好刻薄呢艾爾海森。但是世界上笨蛋那麽多,我也擔心你會變成其中之一哦。”安普爾開玩笑。

其實沒有什麽蠢材和天才的區別。

人具有天賜的才能。

人要正確地認識自己。

“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只要你還記得,我就不會真正死去……”森林也會記住一切。

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所以,不要難過哦。”

藍發太太這次特別溫柔地笑了起來,這個笑比起之前的都更像是安普爾。

“雖然說是倒影,但是她把記憶都留給我了,我知道很多事情,表現出的跟真正她的反應沒什麽差別。”

留下來的是少女時期的太太影子。

艾爾海森沈默片刻後,突然地開口問道: “那你現在還想要玫瑰嗎”

“”

藍發少女的臉慢慢紅成花的模樣,她輕咳兩聲,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聽懂艾爾海森在說什麽。

“我在風花節的時候,送給了你一束玫瑰。”艾爾海森向她這麽解釋。

安普爾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眸子又變得亮晶晶的。

“還有……我愛你。”

聽到了。

一直想聽的那句話。

“我也愛你。”藍發太太聲音輕輕的。

【……】

其實銀瓶裏安普爾本來打算留下的只有這一句話,因為當時的她覺得自己可能不一定還回得了須彌城。

以及回去之後,還要應對導師的麻煩。

這個時候的她對著銀瓶庭院裏的水面發呆,水面就像是鏡子一樣倒影出自己的臉,安普爾突然之間洩了氣,腦袋空空的她想著如果自己要寫遺言的話,到底要寫給哪些人。

她首先想起了納西妲,納西妲肯定要有特殊待遇,小蘋果給納西妲寫了好多好多東西,希望納西妲開開心心的,然後拳打大賢者,腳踢教令院這樣那樣哼哼。

她接著想著要給自己的貓貓準備好下一個家,小星星胃口這麽好,要是給普通人家的說不定還養不起,這怎麽辦啊……

最後,安普爾才勉為其難地想起了艾爾海森。

哼。

紅發少女當時挺生氣的。

她想起來走之前跟艾爾海森吵架就生氣,他是一點也不懂得讓讓人嘛,雖然這確實是艾爾海森的性格,但有時候太實事求是有時候也很讓人討厭。

“……就不能讓讓我嘛。”安普爾小聲地對著水面說道。

滴答——

鏡子的正中間突然泛起一陣漣漪,把她的面容碎成一圈一圈的模樣。

紅發少女眨了眨眼睛,清澈明亮的綠眸旁有一滴水珠。

她哭了。

其實哭泣對安普爾來說並不算特別,因為她本身就是容易情緒波動的人,甚至看情感倫理類小說的時候都會半夜眼淚汪汪。

“但果然還是……很想他啊,因為其實很喜歡,所以才會很想艾爾海森的。”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這麽說道。

雖然艾爾海森說話總是刻薄又切合實際,還愛面無表情地伸手摸她的腦袋,約會的時候會喜歡拉住她的手,自從學習了親吻這件事後就變本加厲……但是他的愛對於安普爾來說卻是顯而易見的。

她特別喜歡艾爾海森。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日子總是平靜日常又充滿喜悅。

每天期待第二天的相見。

期待接下來的生活。

“伊迪婭小姐,請幫我制作一個倒影留在這裏吧。如果某天有一個叫艾爾海森的學者,哦不對,也可能是未來的書記官哈哈哈。”安普爾想起來他的人生規劃,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如果他也來到這裏的話,可不可以讓倒影的我去見見他”

剛說完這句話,安普爾就搖了搖頭, “不行。太輕易就見面肯定不會珍惜的,我要給他留個謎題才是。”

我要留給你情話一句,以及溫柔的呼吸。

因為我真是太喜歡你啦!

所以即使在落入魔瓶,瀕臨險境的時候,我還是想要給你留下這麽一句話。

說不定你就能看到呢。

“……我也愛你。”她的聲音輕輕。

這句話一點也不難說。

至少這個被時間遺忘的地方,封存的時刻裏我是這麽這麽的喜歡你。

所以,魔瓶魔瓶,請實現我的願望。

保守住我的秘密。

在這裏,就算時光褪色,山河巨變……而記憶永存。

一點也不像。

水元素幻化而成的藍色長發,與向來被稱之為‘蘋果’的太太完全不像,但是她言行舉止忠心地模仿著你的言論,看過來的眼神裏充滿了澄澈的愛意。

他們一直都愛著彼此。

哪怕分離,哪怕死亡,只要好好記住這份情感,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離。

另一邊。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手裏這本書的編者好像就有安普爾這個名字,記得當時好像有一篇很長,很難讀的序是誰寫的來著”

朱莉婭困惑地翻開手裏的那本書,突然發現序言內容正是由書記官大人艾爾海森編寫,而且最後一句上面寫給自己的妻子什麽的。

妻子……

“欸”

“欸!!!!”

朱莉婭:變成呆頭菇了。jpg

*

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有厘定的邊界,如果選擇主動去打破規則的話,最後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呢。

那太蠢了。

雖然他們曾經留下了一點遺憾,但是所有的路最後都會回到原點,一切也還有機會再度啟程……那麽,這次他依然可以實現太太的願望。

不需要魔瓶的幫助。

只需要做到更喜歡她一點,更加試著去表達出愛。

那時的艾爾海森很快離開了琉形蜃境。

他本身並不是那種沈浸在回憶裏的人,再加上安普爾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最後他們只是又拜托了伊迪婭一件事而已。

純水精靈頗為困擾地面對身前陽光活潑系的角色。

“安普爾小姐,那麽下午繼續坐一會摩天輪怎麽樣”她問道。

“好耶!沒問題。那伊迪婭我能不能午休的時候再嘗一個桔桔薄餅!要加滿奶油的那種。”水形幻靈的小蘋果高高興興地給了伊迪婭一個大擁抱。

讓人不知所措。

不過這次不知所措的原因還有很大一部分在於,伊迪婭有些眼神死地看著水形幻靈小蘋果身後的人。

一個藍發的高大男子跟在少女的身後,他雙手抱胸,明明都是藍色的短發,而且都是自己幻化出來的對象,但他身上散發的氣場真是非常獨一無二呢。

從剛見面的時候就能明顯發現……

這家夥要當時要真跟安普爾一起來的話,絕對會是占有欲很強的那種角色吧。

【守秘的魔瓶·故事線——已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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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寫這個本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寫刀,你們會打我嗎(被打)(頂鍋蓋),但是寫不出刀來……

本來想寫的小蘋果更白月光一點的,但是寫著寫著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撓頭)

親友A:我兒子愛地獄笑話都沒這麽地獄啊

親友B:但是很有小蘋果性格欸

請你們欣賞千+安普爾立繪,dj進微博(同作者名→核桃糯米糕),因為原價就很貴所以買不起晉江封面的商用權!(貧窮咕咕數著錢包裏的幾個子,然後爬去給小蘋果買了生賀圖)()

單從立繪和特效來看,和小蘋果最配的就是提納裏呃呃呃,不知道怎麽說,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生論派學者吧,但是因為他倆在一起的話會太甜沒啥搞頭,所以不寫(不是)

但單立繪他倆真的很適合貼貼,至少比海哥合適……

以及微博還有張小蘋果的意識流插,大概是如果進游戲的大招動畫模樣,因為安卡是埃及代表生命的符號嘛,所以埃及祭司會讓人呼吸安卡的神力,來重新激活人體內的靈魂,畫手老師發揮了一下就變成了親吻安卡……特別美麗的色彩,阿絮老師是古埃及掌管色彩的神

最後是上一章留下的謎題,守秘的魔瓶代表著花神為了實現赤王的野望而死,而失去了花神的樂土不覆往日華彩,風沙驟起。

其實最重要的守秘魔瓶最後一句的文案,因為感覺很符合這個本的主線br/>

是花神死後,赤王的獨白。

「…我剛剛夢見了你…在水晶迷宮的墻壁之間摸索…所見…只有沙漠…」

引用:

①我知道我存在是因為你把我想象出來。我高大是因為你覺得我高大,我幹凈是因為你用好眼睛,用幹凈的目光看我。你的思想讓我變得智慧,在你簡單的溫柔裏,我也簡單而善良。但是假如你忘記我,我將無人知曉地死去。 ——安赫爾·岡薩雷斯(每次寫前世線都會聽bgm《愛人錯過》,很喜歡這條wyy熱評())

②森林會記住一切——《森林書》

偷偷很喜歡的一點設定是,小蘋果升級的突破材料會是毗波耶。

【只要大地重新記起,毗波耶就會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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