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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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啊啊啊sw游戲機！！”
炫彩鞋小朋友捧著抽獎券手舞足蹈。
其他小學生早在大玩偶出現時就一窩蜂舍棄了游戲機, 湊上去圍成一團。
黑乎乎的一個個小腦袋拱來拱去，不時圍著大玩偶哇哇驚嘆。
“天吶，早知道我也請可樂了, 我零花錢還剩25塊的。”
“賜我歐氣賜我歐氣，拜托了下一個就是我吧！”
“幸運之神, 幸運女神, 不，幸運媽媽愛我一次！”
“噗。”晏詞被這些不著調的稱呼嗆到, 一口飲料卡在喉間, 連著咳了好幾聲，“咳、咳咳。”
溫嘉玉鬼鬼祟祟伸出手，體貼地幫他拍背。
少女掌心貼合衣物的瞬間, 晏詞脊背迅速後縮, 身姿前傾想要避開。
就像本不喜人類接觸的巨型貓科動物，在縮小偽裝成寵物貓融入人群後, 熟睡時被人輕戳尾椎的下意識反應。
察覺對方並不帶任何攻擊性質, 又只好不動聲色地舒展身體, 避免人類發現自己軟糯外殼下可怖的攻擊性。
極細微的小動作，溫嘉玉沒有察覺。
她一邊拍背, 一邊不時偷瞄抱著金箱子的大玩偶, 口中念念有詞。
“可以了，我不咳嗽了。”晏詞面露古怪, 偏頭看她，琢磨道，“你不會...是在做好事, 想讓幸運之神看到你吧？”
溫嘉玉唰一下收回手，“才沒有。”
那邊大玩偶裝扮的工作人員指了指巷口, 示意小學生跟他去領獎品。
“我們也跟去看看吧。”溫嘉玉一本正經，“萬一是什麽非法傳銷，或者拐賣兒童怎麽辦。”
“應該不會。”少女收回手掌，後背沒了東西壓制，晏詞輕快地晃了晃可樂杯，“幸運之神的傳言不一定是真的，但和平街確實一直以來有隨機抽獎，還有專門的兌獎處。”
溫嘉玉嘟囔：“你前面還問我信不信，現在就說不一定是真的了。”
晏詞美滋滋喝了口可樂，彎起眼眸，說：“走吧，你要是想看領獎，我陪你過去一趟。”
“是護衛小學生的安全。”溫嘉玉強調。
一群人跟隨大玩偶來到了步行街中心，一個類似報刊亭的建築。
工作人員在兌獎窗口敲了三聲，“吱呀”一聲，建築側邊的大門由內向外打開。
大玩偶工作人員抱著金箱子，走了進去，留眾人在外面。
大門關上。
沒一會兒，緊閉的兌獎小窗口，自下而上開了條小縫縫，有女聲從內傳來：“兌獎券。”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溫嘉玉隱約覺得女聲有些耳熟，可惜周圍小學生嘰嘰喳喳的聽不真切。
“安靜安靜！”炫彩鞋揮了揮手，屏住呼吸，小心地把兌獎券往小縫縫裏塞。
“稍等。”
這個場景，簡直像極了小朋友拿著銀行卡，去櫃臺取自己過年存下的零花錢，渾身透出一股興奮勁。
過了兩三秒。
“您的獎品已發放，請註意查收。”
伴隨著官方女聲和叮叮咚咚的音效bgm，兌獎窗口四周裝飾的彩色燈光，一閃一閃全都亮了起來。
五彩繽紛的夢幻燈光中，一個嶄新的sw游戲機禮盒從徹底打開的窗口中被推出。
“圓夢了家人們！”
炫彩鞋機動地抱著游戲機禮盒，愛不釋手，“老早就想要這個，我爸嫌貴一直不給我買。”
兌獎時短暫安靜了一會的小學生們，頓時又沸騰開了。
“我聽說三年級有個女生的金盒子抽中了什麽娜比娃娃，那個好像也很貴。”
“她好像是陪媽媽買衣服的時候拾金不昧，被金箱子找上門了。”
“是誰羨慕死了我不說嗚嗚嗚，但是我不想陪我媽逛街......”
“沒關系，我還有兩年才小學畢業，有機會！”
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
真好啊。
在充滿童趣的狂歡中，溫嘉玉喃喃自語：“要是我小時候也有幸運之神就好了。”
晏詞聞言，垂眸望去：“你小時候有什麽沒實現的願望？”
溫嘉玉搖頭：“那個願望註定不會實現。”
說這句話的時候，繽紛的彩飾燈好像照不進她的眼睛裏，明亮的瞳孔背面，是灰撲撲飛絮狀的暗色物質。
寶石黯淡了它的光芒。
晏詞猜想，那個願望應該跟她意外去世的父親有關。
他親情緣淺薄，無法共情，於是選擇沈默。
卻見少女又笑笑說：“或許也算已經實現了，有什麽好糾結的。”
東西壞了就要扔掉，變成亂麻就要用刀切，割舍她的，她會先一步拋棄。
“不說這個了。”溫嘉玉岔開話題，雙掌合並作祈禱狀，“就算要許，也是許我今天的願望。”
“希望今天幸運之神能幫我一下。”
這個時間點，服裝店應該都打烊了，希望那個中古包沒被買走。
“你最好別抱什麽希望。”晏詞看似正經地瞎扯，“等量守恒定律，今天開了一個金箱子，我覺得幸運之神應該不會來了。”
“而且你剛剛那件‘好事’，是不是過於敷衍。”他手指著到點回家，正抱著游戲機禮盒跟大家揮手告別的炫彩鞋小朋友，“他的好事可是花了錢的。”
“你確定，幸運之神這麽俗氣只認錢？”溫嘉玉說，“真的不是想我再給你買杯可樂？”
晏詞一臉坦然地對上她狐疑的目光，“不確定，我猜的。”
“畢竟比起人情，金錢是一個可以直觀衡量價值的標準。”他忽然認真，“而且這是我今天的第三杯可樂，已經太多了。”
他說過，過時不候。
不是什麽機會都有第二次的。
“那我去隨機請別人喝幾杯？”溫嘉玉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
“算了，反正晚上看到炫彩鞋中獎也挺開心的，今晚回去應該能睡個好覺。”
她來這條街買包也是為了開心，既然現在已經開心了，那沒買到也沒什麽。
晏詞掂了掂還有一半重量的可樂杯，問道：“所以，你不開心的時候會睡不好覺？”
“是啊。”溫嘉玉大方承認，“平時還好，特別郁悶或者生氣的時候就容易頭疼，一頭疼就會睡不好。”
睡不好，第二天醒來又容易繼續頭疼，惡性循環。
所以在龍安，有家裏人密不漏風地照顧著，她其實很少會有被惹到生氣或郁悶的時候。
身份在那，敢惹她的人少，有資格惹她的，她一般也會當場把仇給報了。
反正事後會有江行善後。
無法無天慣了，來淮京當特招生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唉。”想到明天周日又得回校，溫嘉玉不由嘆了口氣。
這聲憂愁太明顯，晏詞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裏面，似乎還有關於他的一小部分。
因為女生在幽淒淒地偷瞄他。
晏詞：......
他不是都讓她睡覺免工了麽。
“好吧，我再預測一下。”晏詞唇抵著可樂吸管說，“我覺得你可以給我買一瓶瓶裝可樂，說不定等會幸運之神就來了。”
偶爾破破例也無妨。
“才不信你。”溫嘉玉堅決不上當，“算了，私人請你一瓶。”
顯得她多小氣似的。
“你等著，我去便利店買。”
她轉身朝便利店跑，風揚起綢緞般的長發，有淡雅的玫瑰香味沁入鼻尖。
晏詞想了想，在手機上打出幾行字。
踱步走回兌獎亭，拉開側邊大門，走了進去。
.
.
溫嘉玉買完可樂回來，漂亮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他們原本坐著的長椅上放著一副熟悉的兒童卡通墨鏡。
溫嘉玉掏出手機想罵人，發言晏詞給她留了言。
晏詞：有事先走，墨鏡送你當作歉禮，可樂記得帶學校給我。
誰要這個花花綠綠的可笑墨鏡啊！
溫嘉玉拿起墨鏡就想扔掉，眼尖瞄到了一個被家長抱在懷裏逛街，紮著羊角辮的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小女孩。
她轉念直接一個借花獻佛：“小朋友，姐姐這個墨鏡送你。”
本來就是針對兒童設計的童趣墨鏡，小女孩喜歡得很，露出洋娃娃般的甜甜笑容：“謝謝姐姐！”
送完墨鏡，完成了今天做好事的KPI，稍微逛了一會後，溫嘉玉決定原路打道回府。
她沒想著自己能碰到幸運之神，就當湊個熱鬧。
沒成想，在步行街入口看到了一個大驚喜。
她站在街口，正準備發消息給於助理，一個抱著奶油蛋糕狀粉盒子的大玩偶，酷酷攔住了她。
將粉盒子往前一遞。
“給我的？”
溫嘉玉簡直要被這少女心滿滿的粉盒子萌化了，睜著烏溜美眸不可思議地問。
大玩偶抱著盒子上下晃了兩下，算是點頭回答她，又繼續把盒子往前遞，無聲催促。
溫嘉玉算是體會到炫彩鞋抽獎時的激動心情了。
她不自覺嘴角上揚，又暗道自己沒出息。
一個游戲機頂多三五千塊錢，小學生激動就算了，她一個大小姐可不能這麽沒出息。
現實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心願券？”溫嘉玉懵懵的，“這是什麽東西？”
她以為她會抽到娜比娃娃，或者限定手辦、盲盒之類的，偏好女生的禮盒券。
這款高冷大玩偶顯然跟炫彩鞋那款不同，沒有任何多餘的賣萌動作，只一板一眼幹活，領著她往兌獎處走。
只是大玩偶的外觀本來就萌，加上它越走越顯笨重的步伐，還有時不時回頭確認她有沒有跟丟的操作。
有種傲嬌又蠢笨的可愛。
溫嘉玉非常能理解。
這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步行街的下班時間，工作了一天，扮演大玩偶的工作人員應該是累了，體力不支，沒有精力再賣萌。
要是和平街有意見箱的話，她絕對要寫一封，得給大玩偶的工作人員加工資！
兌獎流程溫嘉玉圍觀過一次，爛熟於心。
在窗口小縫縫拉開後，她將心願券塞了進去。
“限定款哦~”窗口內的女聲不再官方，略帶揶揄地說，“稍等。”
兌獎亭內，黎明月捏起許願券，身體轉向門口處，剛脫下玩偶頭套的疲憊少年。
少年額前微濕，許是悶久了，也或許太勞累，微微急促地喘著氣，面色在運動過後有著不同以往生動的潮紅。
像只落水的美艷蝴蝶，在脆弱掙紮。
“嘖嘖這身體素質，讓你平時不運動。”黎明月晃著許願券打趣，“稀奇啊，鐵樹開花？”
晏詞輕輕搖頭，放下玩偶頭套，準備解玩偶服。
他在考慮要不要增加夜班的玩偶工作人員，想想又作罷，今天只是特例。
突然聽到窗口外少女遲疑地對答。
“母、母豬上樹？”
這句說完，窗口內的和窗口外的都沈默了。
晏詞默默指著忘記關閉亮著綠燈的話筒按鈕，笑了笑，比了個五的手勢。
“那我換一個。”窗外少女清了清嗓子，“剛剛不算，換成......千載難逢？”
“奇怪，前面也沒答題環節啊。”溫嘉玉自言自語，有些擔心，“不會答錯沒獎勵吧。”
黎明月十分痛心自己剛剛被扣的五十塊錢，決定這無良老板的愛情保安她不當了。
他用的還是她預備和平街情人節活動，新定的盒子！
本來藏了小心思，想先給鄒明軒看的說......
“恭喜您，答題正確。”黎明月換回官方女聲，一把扯下了鑰匙架上屬於晏詞的鑰匙扣。
拉開兌獎窗，在晏詞無聲的抗議中，塞了出去。
“這是許願信物，憑借這個，幸運之神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黎明月的後半句就完全不按劇本走了，“至於什麽時候許願，幸運之神什麽時候出現，緣分自有天定，敬請期待。”
她說完，就把小窗合上了。
擺明了是讓晏詞這個幸運之神本尊，以後親自出面，去跟窗外的少女解釋許願說明。
晏詞：......
他的一對左膀右臂，都挺喜歡坑老板的。
不過沒關系，晏詞又笑了起來。
黎明月大概率還不知道，鄒明軒等會要在群裏發的罰款紅包。
窗外那個也能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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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學生早在大玩偶出現時就一窩蜂舍棄了游戲機, 湊上去圍成一團。
黑乎乎的一個個小腦袋拱來拱去，不時圍著大玩偶哇哇驚嘆。
“天吶，早知道我也請可樂了, 我零花錢還剩25塊的。”
“賜我歐氣賜我歐氣，拜托了下一個就是我吧！”
“幸運之神, 幸運女神, 不，幸運媽媽愛我一次！”
“噗。”晏詞被這些不著調的稱呼嗆到, 一口飲料卡在喉間, 連著咳了好幾聲，“咳、咳咳。”
溫嘉玉鬼鬼祟祟伸出手，體貼地幫他拍背。
少女掌心貼合衣物的瞬間, 晏詞脊背迅速後縮, 身姿前傾想要避開。
就像本不喜人類接觸的巨型貓科動物，在縮小偽裝成寵物貓融入人群後, 熟睡時被人輕戳尾椎的下意識反應。
察覺對方並不帶任何攻擊性質, 又只好不動聲色地舒展身體, 避免人類發現自己軟糯外殼下可怖的攻擊性。
極細微的小動作，溫嘉玉沒有察覺。
她一邊拍背, 一邊不時偷瞄抱著金箱子的大玩偶, 口中念念有詞。
“可以了，我不咳嗽了。”晏詞面露古怪, 偏頭看她，琢磨道，“你不會...是在做好事, 想讓幸運之神看到你吧？”
溫嘉玉唰一下收回手，“才沒有。”
那邊大玩偶裝扮的工作人員指了指巷口, 示意小學生跟他去領獎品。
“我們也跟去看看吧。”溫嘉玉一本正經，“萬一是什麽非法傳銷，或者拐賣兒童怎麽辦。”
“應該不會。”少女收回手掌，後背沒了東西壓制，晏詞輕快地晃了晃可樂杯，“幸運之神的傳言不一定是真的，但和平街確實一直以來有隨機抽獎，還有專門的兌獎處。”
溫嘉玉嘟囔：“你前面還問我信不信，現在就說不一定是真的了。”
晏詞美滋滋喝了口可樂，彎起眼眸，說：“走吧，你要是想看領獎，我陪你過去一趟。”
“是護衛小學生的安全。”溫嘉玉強調。
一群人跟隨大玩偶來到了步行街中心，一個類似報刊亭的建築。
工作人員在兌獎窗口敲了三聲，“吱呀”一聲，建築側邊的大門由內向外打開。
大玩偶工作人員抱著金箱子，走了進去，留眾人在外面。
大門關上。
沒一會兒，緊閉的兌獎小窗口，自下而上開了條小縫縫，有女聲從內傳來：“兌獎券。”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溫嘉玉隱約覺得女聲有些耳熟，可惜周圍小學生嘰嘰喳喳的聽不真切。
“安靜安靜！”炫彩鞋揮了揮手，屏住呼吸，小心地把兌獎券往小縫縫裏塞。
“稍等。”
這個場景，簡直像極了小朋友拿著銀行卡，去櫃臺取自己過年存下的零花錢，渾身透出一股興奮勁。
過了兩三秒。
“您的獎品已發放，請註意查收。”
伴隨著官方女聲和叮叮咚咚的音效bgm，兌獎窗口四周裝飾的彩色燈光，一閃一閃全都亮了起來。
五彩繽紛的夢幻燈光中，一個嶄新的sw游戲機禮盒從徹底打開的窗口中被推出。
“圓夢了家人們！”
炫彩鞋機動地抱著游戲機禮盒，愛不釋手，“老早就想要這個，我爸嫌貴一直不給我買。”
兌獎時短暫安靜了一會的小學生們，頓時又沸騰開了。
“我聽說三年級有個女生的金盒子抽中了什麽娜比娃娃，那個好像也很貴。”
“她好像是陪媽媽買衣服的時候拾金不昧，被金箱子找上門了。”
“是誰羨慕死了我不說嗚嗚嗚，但是我不想陪我媽逛街......”
“沒關系，我還有兩年才小學畢業，有機會！”
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
真好啊。
在充滿童趣的狂歡中，溫嘉玉喃喃自語：“要是我小時候也有幸運之神就好了。”
晏詞聞言，垂眸望去：“你小時候有什麽沒實現的願望？”
溫嘉玉搖頭：“那個願望註定不會實現。”
說這句話的時候，繽紛的彩飾燈好像照不進她的眼睛裏，明亮的瞳孔背面，是灰撲撲飛絮狀的暗色物質。
寶石黯淡了它的光芒。
晏詞猜想，那個願望應該跟她意外去世的父親有關。
他親情緣淺薄，無法共情，於是選擇沈默。
卻見少女又笑笑說：“或許也算已經實現了，有什麽好糾結的。”
東西壞了就要扔掉，變成亂麻就要用刀切，割舍她的，她會先一步拋棄。
“不說這個了。”溫嘉玉岔開話題，雙掌合並作祈禱狀，“就算要許，也是許我今天的願望。”
“希望今天幸運之神能幫我一下。”
這個時間點，服裝店應該都打烊了，希望那個中古包沒被買走。
“你最好別抱什麽希望。”晏詞看似正經地瞎扯，“等量守恒定律，今天開了一個金箱子，我覺得幸運之神應該不會來了。”
“而且你剛剛那件‘好事’，是不是過於敷衍。”他手指著到點回家，正抱著游戲機禮盒跟大家揮手告別的炫彩鞋小朋友，“他的好事可是花了錢的。”
“你確定，幸運之神這麽俗氣只認錢？”溫嘉玉說，“真的不是想我再給你買杯可樂？”
晏詞一臉坦然地對上她狐疑的目光，“不確定，我猜的。”
“畢竟比起人情，金錢是一個可以直觀衡量價值的標準。”他忽然認真，“而且這是我今天的第三杯可樂，已經太多了。”
他說過，過時不候。
不是什麽機會都有第二次的。
“那我去隨機請別人喝幾杯？”溫嘉玉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
“算了，反正晚上看到炫彩鞋中獎也挺開心的，今晚回去應該能睡個好覺。”
她來這條街買包也是為了開心，既然現在已經開心了，那沒買到也沒什麽。
晏詞掂了掂還有一半重量的可樂杯，問道：“所以，你不開心的時候會睡不好覺？”
“是啊。”溫嘉玉大方承認，“平時還好，特別郁悶或者生氣的時候就容易頭疼，一頭疼就會睡不好。”
睡不好，第二天醒來又容易繼續頭疼，惡性循環。
所以在龍安，有家裏人密不漏風地照顧著，她其實很少會有被惹到生氣或郁悶的時候。
身份在那，敢惹她的人少，有資格惹她的，她一般也會當場把仇給報了。
反正事後會有江行善後。
無法無天慣了，來淮京當特招生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唉。”想到明天周日又得回校，溫嘉玉不由嘆了口氣。
這聲憂愁太明顯，晏詞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裏面，似乎還有關於他的一小部分。
因為女生在幽淒淒地偷瞄他。
晏詞：......
他不是都讓她睡覺免工了麽。
“好吧，我再預測一下。”晏詞唇抵著可樂吸管說，“我覺得你可以給我買一瓶瓶裝可樂，說不定等會幸運之神就來了。”
偶爾破破例也無妨。
“才不信你。”溫嘉玉堅決不上當，“算了，私人請你一瓶。”
顯得她多小氣似的。
“你等著，我去便利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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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詞想了想，在手機上打出幾行字。
踱步走回兌獎亭，拉開側邊大門，走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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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嘉玉買完可樂回來，漂亮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他們原本坐著的長椅上放著一副熟悉的兒童卡通墨鏡。
溫嘉玉掏出手機想罵人，發言晏詞給她留了言。
晏詞：有事先走，墨鏡送你當作歉禮，可樂記得帶學校給我。
誰要這個花花綠綠的可笑墨鏡啊！
溫嘉玉拿起墨鏡就想扔掉，眼尖瞄到了一個被家長抱在懷裏逛街，紮著羊角辮的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小女孩。
她轉念直接一個借花獻佛：“小朋友，姐姐這個墨鏡送你。”
本來就是針對兒童設計的童趣墨鏡，小女孩喜歡得很，露出洋娃娃般的甜甜笑容：“謝謝姐姐！”
送完墨鏡，完成了今天做好事的KPI，稍微逛了一會後，溫嘉玉決定原路打道回府。
她沒想著自己能碰到幸運之神，就當湊個熱鬧。
沒成想，在步行街入口看到了一個大驚喜。
她站在街口，正準備發消息給於助理，一個抱著奶油蛋糕狀粉盒子的大玩偶，酷酷攔住了她。
將粉盒子往前一遞。
“給我的？”
溫嘉玉簡直要被這少女心滿滿的粉盒子萌化了，睜著烏溜美眸不可思議地問。
大玩偶抱著盒子上下晃了兩下，算是點頭回答她，又繼續把盒子往前遞，無聲催促。
溫嘉玉算是體會到炫彩鞋抽獎時的激動心情了。
她不自覺嘴角上揚，又暗道自己沒出息。
一個游戲機頂多三五千塊錢，小學生激動就算了，她一個大小姐可不能這麽沒出息。
現實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心願券？”溫嘉玉懵懵的，“這是什麽東西？”
她以為她會抽到娜比娃娃，或者限定手辦、盲盒之類的，偏好女生的禮盒券。
這款高冷大玩偶顯然跟炫彩鞋那款不同，沒有任何多餘的賣萌動作，只一板一眼幹活，領著她往兌獎處走。
只是大玩偶的外觀本來就萌，加上它越走越顯笨重的步伐，還有時不時回頭確認她有沒有跟丟的操作。
有種傲嬌又蠢笨的可愛。
溫嘉玉非常能理解。
這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步行街的下班時間，工作了一天，扮演大玩偶的工作人員應該是累了，體力不支，沒有精力再賣萌。
要是和平街有意見箱的話，她絕對要寫一封，得給大玩偶的工作人員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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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口小縫縫拉開後，她將心願券塞了進去。
“限定款哦~”窗口內的女聲不再官方，略帶揶揄地說，“稍等。”
兌獎亭內，黎明月捏起許願券，身體轉向門口處，剛脫下玩偶頭套的疲憊少年。
少年額前微濕，許是悶久了，也或許太勞累，微微急促地喘著氣，面色在運動過後有著不同以往生動的潮紅。
像只落水的美艷蝴蝶，在脆弱掙紮。
“嘖嘖這身體素質，讓你平時不運動。”黎明月晃著許願券打趣，“稀奇啊，鐵樹開花？”
晏詞輕輕搖頭，放下玩偶頭套，準備解玩偶服。
他在考慮要不要增加夜班的玩偶工作人員，想想又作罷，今天只是特例。
突然聽到窗口外少女遲疑地對答。
“母、母豬上樹？”
這句說完，窗口內的和窗口外的都沈默了。
晏詞默默指著忘記關閉亮著綠燈的話筒按鈕，笑了笑，比了個五的手勢。
“那我換一個。”窗外少女清了清嗓子，“剛剛不算，換成......千載難逢？”
“奇怪，前面也沒答題環節啊。”溫嘉玉自言自語，有些擔心，“不會答錯沒獎勵吧。”
黎明月十分痛心自己剛剛被扣的五十塊錢，決定這無良老板的愛情保安她不當了。
他用的還是她預備和平街情人節活動，新定的盒子！
本來藏了小心思，想先給鄒明軒看的說......
“恭喜您，答題正確。”黎明月換回官方女聲，一把扯下了鑰匙架上屬於晏詞的鑰匙扣。
拉開兌獎窗，在晏詞無聲的抗議中，塞了出去。
“這是許願信物，憑借這個，幸運之神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黎明月的後半句就完全不按劇本走了，“至於什麽時候許願，幸運之神什麽時候出現，緣分自有天定，敬請期待。”
她說完，就把小窗合上了。
擺明了是讓晏詞這個幸運之神本尊，以後親自出面，去跟窗外的少女解釋許願說明。
晏詞：......
他的一對左膀右臂，都挺喜歡坑老板的。
不過沒關系，晏詞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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