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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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好，母親請說。”
見老夫人終於是松了口，唐廣忠夫婦倆的心底也都松了一口氣。
即便是知道老夫人提的條件不會那麽簡單，但只要老夫人肯自己同意分家，不用非得將關系鬧僵，這便已經很好了。
而唐廣良和王氏二人，在聽到老夫人竟然答應了唐廣忠分家之後頓時如喪考妣，恨不得沖上前去直接將老夫人拉走。
這老太太當真是年紀大了，人也糊塗了，怎麽能答應分家呢？這不是遂了唐廣忠的意了嗎？
於是兩人在後面擠眉弄眼、互相推諉地，可誰也不敢這個時候上去觸黴頭。
要知道唐廣忠以前可是最聽老太太話的，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他竟敢當眾和母親叫起板來，甚至還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要分家，他們要是再觸怒了唐廣忠，恐怕唐廣忠真的會將他們直接趕出去。
適時老夫人轉身，本是想要問問唐廣良有什麽想法，卻不想正好瞧見了他這副如同大難臨頭的樣子，頓時老夫人的心中也生出些許無力感來。
她這一生操勞盡數都是為了這個小兒子啊，可沒曾想卻將他養出個不成器的來。
罷了，老夫人失望地搖頭，看來這事還得她親自來談，只不過……
如今看來，或許分家對廣良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老夫人的底氣又足了些，她挺直了腰身對著唐廣忠說道：“既然是要分家，我想你也不會讓廣良他們再繼續住在這總督府，所以這第一條我便是要你在江寧府中另尋一處宅院，好安置他們一家人，而且新府邸絕對不能比你這總督府小，一應陳設也都不能比這府裏差了去。”
說完，老夫人嘲諷地看了唐廣忠一眼：“到時候我也會和廣良他們一起搬出去，總督大人你如今有權有勢，我們這些人你想必也是瞧不上的了。”
“母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唐廣忠凝眉，面色不郁，“便是母親不提兒子也自會安置好二弟的一家子，母親既然不舍得與二弟分開，想要和他一起搬過去我們也不會阻止。”
只是多購置一處宅子罷了，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唐廣忠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廣良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他雖然氣惱唐廣良的不爭氣可卻也從未想過要虧待了他們一家子。
見唐廣忠二話不說地就將事情應了下來，老夫人也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如今本事是大了，我老婆子的話也不頂用了，可做人也不能就忘了本。”
“廣忠啊，你就廣良這麽一個親弟弟，這第二條嘛，我要你當著我們大家的面發個誓，只要還有你唐廣忠在這世上一日，你就要護著廣良一日，絕不許他被任何人欺壓。他日如果廣良遇到了什麽難事求到你的面前，就算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你也一定要幫著他。”
唐廣忠沈默了會兒，卻只願意保證道：“母親請放心，只要二弟不是做下了什麽傷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兒子自當會護他周全，不會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
老夫人聽後卻略微皺眉，對唐廣忠的答覆不甚滿意，但她也知道唐廣忠能許下如此承諾已是不易，再說了廣良只是性子軟弱了些，倒也還不至於犯下什麽大錯，於是她也便不再為難唐廣忠了。
倒是唐廣良，他聽到老夫人提的兩個要求都是些沒什麽實際好處的，心中著急萬分。
母親真是老糊塗了，要是早知道大哥有分家的心思他就應該先和母親通通氣，也好借機從大哥手上多要來幾個商鋪，這才劃算。
老夫人又慈愛地看了還在著急上火的唐廣良一眼，方才嘆息道：“廣良他心思單純，無論是膽識、胸襟都不如你，我也不盼著他日後能有什麽出息了，所以我要你將自己一半的財產都分給廣良，廣良有了這些錢財傍身便是以後我撒手人寰，也能放心了。”
“廣忠，只要你答應將自己的一半財產都讓廣良帶走，我就同意你分家，以後不再管你們大房的事。”
“不行。”
聽著老夫人竟然這般獅子大張口，唐夫人立即站出來拒絕道：“唐府的一切都是我家老爺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憑什麽叫我們拱手讓人？”
老夫人還真是偏心地可以，唐廣良是她的兒子難道唐廣忠就不是了嗎？
這些年唐廣良虧空了府中多少銀子，他們沒有叫唐廣良補上就已經是顧念著兄弟之情了，現在竟然一張口就要奪走他們一半的財產，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大嫂，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什麽叫拱手讓人？我難道就不是唐家的一份子嗎，既然你們說要分家，那我現在也只是拿走本該屬於我的那一份。”
唐廣良也不再龜縮著了，這家既然是分定了，他要是再不為自己多爭取點利益以後怕是更加靠不上唐廣忠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還是母親有辦法，一張口就要了唐廣忠一半的家產，反正只要有了這些錢他也不用再看唐廣忠的臉色行事了。
想著以後不再被唐廣忠壓著，唐廣良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過就是一些銀子罷了，你們又何必非要惹母親生氣，母親原本也不同意分家，是你們非要鬧著分的，現在母親不過就是要你們一些銀子，你們又不同意了。這些年我們帶著母親在外面也不容易，可也不見你們來盡一份孝心，這分了家以後那就更是指望不上你們了。出點錢怎麽了，反正母親以後就和你們沒什麽關系了，你們心底說不定還偷著樂呢。”
“混賬，什麽叫以後我們和母親沒什麽關系了？你這是在逼著我和母親斷絕母子關系啊。”唐廣忠氣得指著唐廣良大罵道。
要不是唐夫人在旁邊拉著，只怕唐廣忠早就對唐廣良動手了。
唐夫人也是眉頭緊皺，臉色黑沈地盯著唐廣良，她是女人想得自然也比唐廣忠多些。
她就說以前老夫人雖然也偏心唐廣良可多少還是會為著唐廣忠考慮的，現在老夫人卻一門心思地想著從唐廣忠身上搜刮些東西來給唐廣良，只怕這些年唐廣良沒少在老夫人面前離間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
王氏在旁邊見著也一個勁地給唐廣良使眼色，可唐廣良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半的家產，根本就沒有功夫理會王氏。
王氏氣得跺腳，莫不是這母子兩個都是傻的？
就算現在唐廣忠答應給唐廣忠再多的銀子，那又夠唐廣良揮霍多久？
要知道唐廣忠可是統管三省的總督大人，只要他們還能和唐廣忠扯得上關系，在這江南三省的地界上他們還不是橫著走。
老夫人見唐廣忠怒氣沖沖地，忙將唐廣良拉過去護在身後：“廣良他說得有什麽錯？這些年來都是廣良在身邊伺候我，我們母子倆也不是非得靠著你總督大人才能過活，分家以後，我們也不需要你總督大人來操心，就此斷絕了關系吧。”
“母親你也這樣說？”唐廣忠既驚訝又失望。
他沈默片刻，忍不住自嘲道：“好好好，我答應，明日我就讓管家把銀子都給你們，這些銀子就當是我全了母親的生養之恩了，過了今日，兩房分家，我便不會再給廣良半分銀子。這頓飯我想你們也吃不下去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母親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唐廣忠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攜著唐夫人就轉身離去，只是走到玄關處，唐廣忠卻突然轉過身來。
“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親口問問母親，兒子究竟做錯了什麽，竟惹得母親這麽多年來一直不喜？”
聽到唐廣忠的話老夫人驀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都不敢直視唐廣忠，但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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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母親請說。”
見老夫人終於是松了口，唐廣忠夫婦倆的心底也都松了一口氣。
即便是知道老夫人提的條件不會那麽簡單，但只要老夫人肯自己同意分家，不用非得將關系鬧僵，這便已經很好了。
而唐廣良和王氏二人，在聽到老夫人竟然答應了唐廣忠分家之後頓時如喪考妣，恨不得沖上前去直接將老夫人拉走。
這老太太當真是年紀大了，人也糊塗了，怎麽能答應分家呢？這不是遂了唐廣忠的意了嗎？
於是兩人在後面擠眉弄眼、互相推諉地，可誰也不敢這個時候上去觸黴頭。
要知道唐廣忠以前可是最聽老太太話的，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他竟敢當眾和母親叫起板來，甚至還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要分家，他們要是再觸怒了唐廣忠，恐怕唐廣忠真的會將他們直接趕出去。
適時老夫人轉身，本是想要問問唐廣良有什麽想法，卻不想正好瞧見了他這副如同大難臨頭的樣子，頓時老夫人的心中也生出些許無力感來。
她這一生操勞盡數都是為了這個小兒子啊，可沒曾想卻將他養出個不成器的來。
罷了，老夫人失望地搖頭，看來這事還得她親自來談，只不過……
如今看來，或許分家對廣良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老夫人的底氣又足了些，她挺直了腰身對著唐廣忠說道：“既然是要分家，我想你也不會讓廣良他們再繼續住在這總督府，所以這第一條我便是要你在江寧府中另尋一處宅院，好安置他們一家人，而且新府邸絕對不能比你這總督府小，一應陳設也都不能比這府裏差了去。”
說完，老夫人嘲諷地看了唐廣忠一眼：“到時候我也會和廣良他們一起搬出去，總督大人你如今有權有勢，我們這些人你想必也是瞧不上的了。”
“母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唐廣忠凝眉，面色不郁，“便是母親不提兒子也自會安置好二弟的一家子，母親既然不舍得與二弟分開，想要和他一起搬過去我們也不會阻止。”
只是多購置一處宅子罷了，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唐廣忠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廣良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他雖然氣惱唐廣良的不爭氣可卻也從未想過要虧待了他們一家子。
見唐廣忠二話不說地就將事情應了下來，老夫人也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如今本事是大了，我老婆子的話也不頂用了，可做人也不能就忘了本。”
“廣忠啊，你就廣良這麽一個親弟弟，這第二條嘛，我要你當著我們大家的面發個誓，只要還有你唐廣忠在這世上一日，你就要護著廣良一日，絕不許他被任何人欺壓。他日如果廣良遇到了什麽難事求到你的面前，就算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你也一定要幫著他。”
唐廣忠沈默了會兒，卻只願意保證道：“母親請放心，只要二弟不是做下了什麽傷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兒子自當會護他周全，不會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
老夫人聽後卻略微皺眉，對唐廣忠的答覆不甚滿意，但她也知道唐廣忠能許下如此承諾已是不易，再說了廣良只是性子軟弱了些，倒也還不至於犯下什麽大錯，於是她也便不再為難唐廣忠了。
倒是唐廣良，他聽到老夫人提的兩個要求都是些沒什麽實際好處的，心中著急萬分。
母親真是老糊塗了，要是早知道大哥有分家的心思他就應該先和母親通通氣，也好借機從大哥手上多要來幾個商鋪，這才劃算。
老夫人又慈愛地看了還在著急上火的唐廣良一眼，方才嘆息道：“廣良他心思單純，無論是膽識、胸襟都不如你，我也不盼著他日後能有什麽出息了，所以我要你將自己一半的財產都分給廣良，廣良有了這些錢財傍身便是以後我撒手人寰，也能放心了。”
“廣忠，只要你答應將自己的一半財產都讓廣良帶走，我就同意你分家，以後不再管你們大房的事。”
“不行。”
聽著老夫人竟然這般獅子大張口，唐夫人立即站出來拒絕道：“唐府的一切都是我家老爺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憑什麽叫我們拱手讓人？”
老夫人還真是偏心地可以，唐廣良是她的兒子難道唐廣忠就不是了嗎？
這些年唐廣良虧空了府中多少銀子，他們沒有叫唐廣良補上就已經是顧念著兄弟之情了，現在竟然一張口就要奪走他們一半的財產，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大嫂，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什麽叫拱手讓人？我難道就不是唐家的一份子嗎，既然你們說要分家，那我現在也只是拿走本該屬於我的那一份。”
唐廣良也不再龜縮著了，這家既然是分定了，他要是再不為自己多爭取點利益以後怕是更加靠不上唐廣忠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還是母親有辦法，一張口就要了唐廣忠一半的家產，反正只要有了這些錢他也不用再看唐廣忠的臉色行事了。
想著以後不再被唐廣忠壓著，唐廣良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過就是一些銀子罷了，你們又何必非要惹母親生氣，母親原本也不同意分家，是你們非要鬧著分的，現在母親不過就是要你們一些銀子，你們又不同意了。這些年我們帶著母親在外面也不容易，可也不見你們來盡一份孝心，這分了家以後那就更是指望不上你們了。出點錢怎麽了，反正母親以後就和你們沒什麽關系了，你們心底說不定還偷著樂呢。”
“混賬，什麽叫以後我們和母親沒什麽關系了？你這是在逼著我和母親斷絕母子關系啊。”唐廣忠氣得指著唐廣良大罵道。
要不是唐夫人在旁邊拉著，只怕唐廣忠早就對唐廣良動手了。
唐夫人也是眉頭緊皺，臉色黑沈地盯著唐廣良，她是女人想得自然也比唐廣忠多些。
她就說以前老夫人雖然也偏心唐廣良可多少還是會為著唐廣忠考慮的，現在老夫人卻一門心思地想著從唐廣忠身上搜刮些東西來給唐廣良，只怕這些年唐廣良沒少在老夫人面前離間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
王氏在旁邊見著也一個勁地給唐廣良使眼色，可唐廣良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半的家產，根本就沒有功夫理會王氏。
王氏氣得跺腳，莫不是這母子兩個都是傻的？
就算現在唐廣忠答應給唐廣忠再多的銀子，那又夠唐廣良揮霍多久？
要知道唐廣忠可是統管三省的總督大人，只要他們還能和唐廣忠扯得上關系，在這江南三省的地界上他們還不是橫著走。
老夫人見唐廣忠怒氣沖沖地，忙將唐廣良拉過去護在身後：“廣良他說得有什麽錯？這些年來都是廣良在身邊伺候我，我們母子倆也不是非得靠著你總督大人才能過活，分家以後，我們也不需要你總督大人來操心，就此斷絕了關系吧。”
“母親你也這樣說？”唐廣忠既驚訝又失望。
他沈默片刻，忍不住自嘲道：“好好好，我答應，明日我就讓管家把銀子都給你們，這些銀子就當是我全了母親的生養之恩了，過了今日，兩房分家，我便不會再給廣良半分銀子。這頓飯我想你們也吃不下去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母親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唐廣忠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攜著唐夫人就轉身離去，只是走到玄關處，唐廣忠卻突然轉過身來。
“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親口問問母親，兒子究竟做錯了什麽，竟惹得母親這麽多年來一直不喜？”
聽到唐廣忠的話老夫人驀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都不敢直視唐廣忠，但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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