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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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他親自過來又如何？告訴他，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帶不走我。”擡手輕輕拂拭兩下身後的墓碑，心裏暗自念叨。
宋玖清到底做了件好事，當初若非他同意她中途折轉翠湖山，把寧君辰葬在此地，她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惜月扣在宮裏永遠不得離開了。
半個月前的古封印開啟後，僅憑幾樣確鑿的物證和來自民間的“災難”輿論，便輕易贏得了朝中數位元老的支持，並將原本保持中立的那一部分官員爭取到他的陣營，然後公開聲討通敵叛國的寧太師及同黨。
而封印開啟之後，並沒有什麽古沛軍的出現，這一切，不過是惜月為了鏟除叛臣寧太師所編排的一個高明的謊言而已。
他們所有的人，都無疑成為了他棋盤中的棋子，利用完後，便都是死路一條。
到現在她才算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原來一直都是她將自己放進了一個賦予希望的盒子裏，等著他來開，最後卻發現他早已將那盒子死死封住，令她再也無法出去。
將寧家誅九族後，又傳聞南蠻會被收覆，從此那個自由奔放的南蠻國也將不覆存在。
她可以求情，卻不願求情，因為她不再相信他顧惜月，即使他當面應允了她，又怎知他不會再出爾反爾？
她受夠了被人操縱的滋味，也付出了無法估量的代價，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應當妥協的。
是啊，不向當初那個太過善良的自己妥協、不向太後妥協、不向惜月妥協，不向自己曲折離奇的身世妥協，那麽一切的一切都將改變，她和半月、君辰無須分開，他們也不會一個失蹤，一個死去，而她同半月仍會是最好的朋友，同君辰仍會是最好的兄妹，仍能像過去那樣與他們焚香習曲，秉燭夜談……
“小姐，小姐，你快停手啊，別抓了，你的手在流血！”小昭一把按住傾城，她才驚覺，自己又在無意識狀態下做了傻事。
低頭望著掌心，與墓石摩擦造成的傷口縱橫交錯，模糊了原本的紋路，猶其是最為深刻的感情線，此時竟然斷作了兩截。
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麽嗎，君辰？
告訴我那虛無的感情之路我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曾經的一切誓言都不過是幻夢一場嗎？
“小姐，你這傷得好好包紮一下，如果不小心發炎化膿那就糟了。我看，不如下山找個大夫幫你敷些創藥，再順便開帖神補氣的方子，替你定定神，你老是一宿一宿地睡不著，精神不出問題才怪！”小昭嘮嘮叨叨，歷數她近來犯下的諸多迷糊事，她聽得實在不好意思，於是答應跟她一塊兒下山。
翠湖山下是明瑯鎮，車水馬龍，繁華依舊，街心的寶石路面也仍然流光溢彩，虹芒攢動，恍若九天銀河傾洩鋪展，倒懸人間。
“小昭，我們回去吧，我覺得有點累。”手上的傷其實並不嚴重，傾城知道小昭帶她下山的主因並非為了看大夫，而是散心，但面對這些景物她內心怎麽可能平靜？
“醫館就在前面，即使要回去咱們也得先配完藥呀，否則豈不白跑這一趟！”
小昭堆起笑臉拉她快行兩步，“到醫館便能坐下休息會兒了，小姐再忍忍。”
傾城望著她削尖的小臉，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她與自己同歲，別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早該談婚論嫁，等著出閣，而她不僅得跟隨她隨波逐流，還要負責照顧她。
她這個小姐卻為她做的卻著實太少，現在能為她做的，便是盡快將她送回三皇子身邊吧。
想了想便溫言道：“小昭，你有好長時間沒出門了吧？要不等一會兒瞧完大夫，我們去買點東西？”
“咦？小姐想逛街？”小昭如她所料般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以為小姐……呵呵，我們先配藥再說！”
拎著半打藥包，傾城興沖沖地沿途掃蕩珠寶店，想幫小昭添置幾件新款飾品，逛完其中一間鋪子，掌櫃的忽然沖出店門伸手攔下她道：“看你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居然敢跑我這兒偷東西，趕緊把玉簪還出來，不然拉你去見官！”
“什麽玉簪？”傾城不由一楞。
“想抵賴？”掌櫃的立馬拽住她左手並扯高了嗓門，“就是這根玉簪，都人贓俱獲了你還敢死不承認？走，跟我見官去！”
傾城瞧著捏在手裏的發簪腦袋一陣恍惚，絲毫記不起自己何時拿過這個，無奈只好央求道：“對不起掌櫃的，我沒要偷你的東西，我是因為在想事情而忘了付賬，對不起啊，多少銀子，我賠給你便是！”
“哼，你當我三歲小孩吶？什麽想事情忘付賬，我看你是故意不付錢！”無論傾城怎麽解釋掌櫃的都不肯聽，非拉她見官，她自然不願驚動官府，僵持之際，倒把半條街的人全給吸引了過來。
“老吳，她是我朋友，我相信她不會存心拿你東西的，再說何必為那麽點小事驚動官府，不如，你把這根玉簪算到我賬上吧！”溫和的聲音優雅中透出些許病弱之氣。
傾城扭頭一看，素袍滌然的半月淺笑著站在她身後，而他旁邊錦衣華服的女子正是顏玉婠。
“半月，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一見到半月，傾城便頓時滿臉驚異，一步上前便打量他有沒有受傷。
半月溫柔笑道：“我沒事，待我們回客棧，我一一講給你聽。”
傾城點點頭，突然像是又想到什麽：“你住在哪裏，我等下去找你。這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做。”
半月的眸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她裹著白布的手，然後點點頭：“我在悅微客棧。”
“我知道了，晚一點兒我便會來找你。”傾城應著，連忙抓起剛到身邊的小昭轉身便跑。
因為君辰的事情耽擱了這麽久，她竟然忘了與三皇子的約定，怕是為了等到小昭，他已經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好在當初白秋君帶著師娘和藍兒去紅玉村她還給三皇子帶去一封信，告知他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她沒及時赴約，便在半月後的明瑯鎮相見。
掐指一算，正好是今日，她若是再在翠湖山君辰墳前多呆一些時日，怕是又要錯過與三皇子的約定了。
到了鎮口茶坊，小昭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甩開傾城的手，怔怔地問道：“小姐，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傾城定了定神兒，緩緩答道：“小昭，我為你做的實在太少了，如果不能還你一個平靜美好的人生，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小昭便立刻明白了傾城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有些激動地問道：“小姐，你是又要將我交給三皇子嗎？”
傾城點點頭：“你不願意？”
她堅決地說道：“三皇子不會來的。”
“為什麽？”聽她的話，像是她早已經知道傾城讓三皇子來接她的事。
“在你見到三皇子那天，你離開後，我也去見了三皇子，我跟他說過了，等到事情確確實實解決了，我會自己去找他。”
小昭的話令傾城動彈不得，她倒是突然忘了小昭比她機靈，她原來早已經發現當時那個街上的男子便是三皇子，也知道她當初為什麽將自己譴開去買香粉，如今倒真是她變成最笨的一個了。
“小姐，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半月皇子是怎麽一回事吧？”小昭說著，便轉身往回走。
傾城知道她的主意已打定，那並不是她一意孤行便能改變得了的。
無奈之下，也只好隨她一起回到了悅微客棧。
客棧裏一個人也沒有，極安靜。
傾城和小昭一進去，小二便將門給關了起來，掛起了歇業的牌子。
半月和顏玉婠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看樣子是正在等傾城。
一坐下，傾城便急忙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問罷，便又不好友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顏玉婠。
仿佛知道傾城的恨意，她愧疚地低下了頭。
只聽半月說道：“你還記得之前我為了救你擋下寧太師那一掌嗎？”
傾城點點頭，他又說道：“當時那一掌看起來是給我留下了一條命，但實際上他卻在我的體內植入了南蠻異士的奇毒，借此威脅婠婠，從而讓她陷害於你，若是她不照著做，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
“那為什麽當時你沒跟我說你中了毒？”傾城一急，也顧不上還有店小二在便大聲責問。
“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呢。”半月緩聲回道。
傾城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卻突然又不解：“那又是誰悄悄將你帶走的？”
半月看了一眼身邊的顏玉婠，淺笑道：“是婠婠將我悄悄帶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被寧太師他們劫走了。”傾城仍有些急，突然又發現有些不太尋常，“你和她，和好了？”
這次，換作顏玉婠搶在半月前頭回答道：“璟兒，之前真是對不起，為了半月，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答應寧太師的條件陷害於你。”
傾城清楚她對半月的心意，為了半月的生命，她會出此下策也是情非得已，“既然你們已經和好了就好，這樣，我回蘇陽也少些牽掛。”
聽得傾城這麽一說，半月突然緊張道：“你要回蘇陽？”
傾城咬著牙，狠狠點頭：“我要回去……向他討個說法，為了他的這盤棋，無辜冤死的那些人，我要看他如何交待。”
“怎麽回事？”聽出她話中有其他的意思，也看明白了她眼中的憤怒，半月不放棄地追問道。
而她的意思仍舊很堅決：“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不想你們都白白去送死。也不要再回蘇陽，不要再回皇宮。我一人去，去問問他那些為了他而死的人，到底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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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自過來又如何？告訴他，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帶不走我。”擡手輕輕拂拭兩下身後的墓碑，心裏暗自念叨。
宋玖清到底做了件好事，當初若非他同意她中途折轉翠湖山，把寧君辰葬在此地，她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惜月扣在宮裏永遠不得離開了。
半個月前的古封印開啟後，僅憑幾樣確鑿的物證和來自民間的“災難”輿論，便輕易贏得了朝中數位元老的支持，並將原本保持中立的那一部分官員爭取到他的陣營，然後公開聲討通敵叛國的寧太師及同黨。
而封印開啟之後，並沒有什麽古沛軍的出現，這一切，不過是惜月為了鏟除叛臣寧太師所編排的一個高明的謊言而已。
他們所有的人，都無疑成為了他棋盤中的棋子，利用完後，便都是死路一條。
到現在她才算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原來一直都是她將自己放進了一個賦予希望的盒子裏，等著他來開，最後卻發現他早已將那盒子死死封住，令她再也無法出去。
將寧家誅九族後，又傳聞南蠻會被收覆，從此那個自由奔放的南蠻國也將不覆存在。
她可以求情，卻不願求情，因為她不再相信他顧惜月，即使他當面應允了她，又怎知他不會再出爾反爾？
她受夠了被人操縱的滋味，也付出了無法估量的代價，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應當妥協的。
是啊，不向當初那個太過善良的自己妥協、不向太後妥協、不向惜月妥協，不向自己曲折離奇的身世妥協，那麽一切的一切都將改變，她和半月、君辰無須分開，他們也不會一個失蹤，一個死去，而她同半月仍會是最好的朋友，同君辰仍會是最好的兄妹，仍能像過去那樣與他們焚香習曲，秉燭夜談……
“小姐，小姐，你快停手啊，別抓了，你的手在流血！”小昭一把按住傾城，她才驚覺，自己又在無意識狀態下做了傻事。
低頭望著掌心，與墓石摩擦造成的傷口縱橫交錯，模糊了原本的紋路，猶其是最為深刻的感情線，此時竟然斷作了兩截。
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麽嗎，君辰？
告訴我那虛無的感情之路我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曾經的一切誓言都不過是幻夢一場嗎？
“小姐，你這傷得好好包紮一下，如果不小心發炎化膿那就糟了。我看，不如下山找個大夫幫你敷些創藥，再順便開帖神補氣的方子，替你定定神，你老是一宿一宿地睡不著，精神不出問題才怪！”小昭嘮嘮叨叨，歷數她近來犯下的諸多迷糊事，她聽得實在不好意思，於是答應跟她一塊兒下山。
翠湖山下是明瑯鎮，車水馬龍，繁華依舊，街心的寶石路面也仍然流光溢彩，虹芒攢動，恍若九天銀河傾洩鋪展，倒懸人間。
“小昭，我們回去吧，我覺得有點累。”手上的傷其實並不嚴重，傾城知道小昭帶她下山的主因並非為了看大夫，而是散心，但面對這些景物她內心怎麽可能平靜？
“醫館就在前面，即使要回去咱們也得先配完藥呀，否則豈不白跑這一趟！”
小昭堆起笑臉拉她快行兩步，“到醫館便能坐下休息會兒了，小姐再忍忍。”
傾城望著她削尖的小臉，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她與自己同歲，別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早該談婚論嫁，等著出閣，而她不僅得跟隨她隨波逐流，還要負責照顧她。
她這個小姐卻為她做的卻著實太少，現在能為她做的，便是盡快將她送回三皇子身邊吧。
想了想便溫言道：“小昭，你有好長時間沒出門了吧？要不等一會兒瞧完大夫，我們去買點東西？”
“咦？小姐想逛街？”小昭如她所料般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以為小姐……呵呵，我們先配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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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玉簪？”傾城不由一楞。
“想抵賴？”掌櫃的立馬拽住她左手並扯高了嗓門，“就是這根玉簪，都人贓俱獲了你還敢死不承認？走，跟我見官去！”
傾城瞧著捏在手裏的發簪腦袋一陣恍惚，絲毫記不起自己何時拿過這個，無奈只好央求道：“對不起掌櫃的，我沒要偷你的東西，我是因為在想事情而忘了付賬，對不起啊，多少銀子，我賠給你便是！”
“哼，你當我三歲小孩吶？什麽想事情忘付賬，我看你是故意不付錢！”無論傾城怎麽解釋掌櫃的都不肯聽，非拉她見官，她自然不願驚動官府，僵持之際，倒把半條街的人全給吸引了過來。
“老吳，她是我朋友，我相信她不會存心拿你東西的，再說何必為那麽點小事驚動官府，不如，你把這根玉簪算到我賬上吧！”溫和的聲音優雅中透出些許病弱之氣。
傾城扭頭一看，素袍滌然的半月淺笑著站在她身後，而他旁邊錦衣華服的女子正是顏玉婠。
“半月，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一見到半月，傾城便頓時滿臉驚異，一步上前便打量他有沒有受傷。
半月溫柔笑道：“我沒事，待我們回客棧，我一一講給你聽。”
傾城點點頭，突然像是又想到什麽：“你住在哪裏，我等下去找你。這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做。”
半月的眸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她裹著白布的手，然後點點頭：“我在悅微客棧。”
“我知道了，晚一點兒我便會來找你。”傾城應著，連忙抓起剛到身邊的小昭轉身便跑。
因為君辰的事情耽擱了這麽久，她竟然忘了與三皇子的約定，怕是為了等到小昭，他已經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好在當初白秋君帶著師娘和藍兒去紅玉村她還給三皇子帶去一封信，告知他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她沒及時赴約，便在半月後的明瑯鎮相見。
掐指一算，正好是今日，她若是再在翠湖山君辰墳前多呆一些時日，怕是又要錯過與三皇子的約定了。
到了鎮口茶坊，小昭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甩開傾城的手，怔怔地問道：“小姐，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傾城定了定神兒，緩緩答道：“小昭，我為你做的實在太少了，如果不能還你一個平靜美好的人生，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小昭便立刻明白了傾城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有些激動地問道：“小姐，你是又要將我交給三皇子嗎？”
傾城點點頭：“你不願意？”
她堅決地說道：“三皇子不會來的。”
“為什麽？”聽她的話，像是她早已經知道傾城讓三皇子來接她的事。
“在你見到三皇子那天，你離開後，我也去見了三皇子，我跟他說過了，等到事情確確實實解決了，我會自己去找他。”
小昭的話令傾城動彈不得，她倒是突然忘了小昭比她機靈，她原來早已經發現當時那個街上的男子便是三皇子，也知道她當初為什麽將自己譴開去買香粉，如今倒真是她變成最笨的一個了。
“小姐，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半月皇子是怎麽一回事吧？”小昭說著，便轉身往回走。
傾城知道她的主意已打定，那並不是她一意孤行便能改變得了的。
無奈之下，也只好隨她一起回到了悅微客棧。
客棧裏一個人也沒有，極安靜。
傾城和小昭一進去，小二便將門給關了起來，掛起了歇業的牌子。
半月和顏玉婠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看樣子是正在等傾城。
一坐下，傾城便急忙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問罷，便又不好友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顏玉婠。
仿佛知道傾城的恨意，她愧疚地低下了頭。
只聽半月說道：“你還記得之前我為了救你擋下寧太師那一掌嗎？”
傾城點點頭，他又說道：“當時那一掌看起來是給我留下了一條命，但實際上他卻在我的體內植入了南蠻異士的奇毒，借此威脅婠婠，從而讓她陷害於你，若是她不照著做，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
“那為什麽當時你沒跟我說你中了毒？”傾城一急，也顧不上還有店小二在便大聲責問。
“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呢。”半月緩聲回道。
傾城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覺得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卻突然又不解：“那又是誰悄悄將你帶走的？”
半月看了一眼身邊的顏玉婠，淺笑道：“是婠婠將我悄悄帶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被寧太師他們劫走了。”傾城仍有些急，突然又發現有些不太尋常，“你和她，和好了？”
這次，換作顏玉婠搶在半月前頭回答道：“璟兒，之前真是對不起，為了半月，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答應寧太師的條件陷害於你。”
傾城清楚她對半月的心意，為了半月的生命，她會出此下策也是情非得已，“既然你們已經和好了就好，這樣，我回蘇陽也少些牽掛。”
聽得傾城這麽一說，半月突然緊張道：“你要回蘇陽？”
傾城咬著牙，狠狠點頭：“我要回去……向他討個說法，為了他的這盤棋，無辜冤死的那些人，我要看他如何交待。”
“怎麽回事？”聽出她話中有其他的意思，也看明白了她眼中的憤怒，半月不放棄地追問道。
而她的意思仍舊很堅決：“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不想你們都白白去送死。也不要再回蘇陽，不要再回皇宮。我一人去，去問問他那些為了他而死的人，到底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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