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念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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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檢討
隔天江畫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過來串門的江雨蘭，瞇了瞇眼，神色有些危險。
江雨蘭是她叔叔的女兒，而她的哥哥是謀劃江家資產的主使。
總的來說，這一家都不是什麽好人。
江雨蘭喜歡過來串門主要是因為只要她表現的乖點勤快點，她來這一趟，都會收獲價值不菲的紅包。
此時她在給江成倒茶，看到江畫一改之前的樣子，笑容親切得很。
“小畫醒了，我也給你倒杯水吧。”
眼中卻劃過惡意，那天她拿著一張照片，想把江畫拉下神壇，最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指稱造謠，還說她多管閑事。
她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此時眼睛一轉，似是不經意地說：“小畫你和你家那位怎麽樣了？之前你和逸君哥走了他好像不太高興。”
那天放學她也在，但林逸君接的只有江畫。
果不其然，接她話的不是江畫，是江成，他沈聲開口。
“你家那位？小畫你真的談戀愛了？”
還沒等江雨蘭暗自竊喜，江畫就翻了個白眼，是對江雨蘭的，然後才和江成說：“爸，我都說了我不談戀愛。”
在這個數據組成的世界裏，人都不是真的，她能和誰談。
“還有，江雨蘭，來我家一趟，你就想說這些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江雨蘭咬牙，很快委委屈屈地看向江成，“伯父你看小畫。”
江成笑著摸了魚，終究還是向著自家女兒，“小畫對堂姐客氣一點，對了，雨蘭你今天來是來幹嘛的？”
江雨蘭有些楞神，她是來幹嘛的？來撈錢的啊，但這話不能說出來，她勉強扯了個笑容。
“伯父，我是來看你的，那麽久沒見了，我來看看你都不行嗎？”
江成是看出江畫不歡迎江雨蘭了，聞言沈吟一下，“倒不是不行……”
江畫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著江雨蘭似笑非笑。
“說著好聽，我記得你前兩天才來看過我爸吧，兩天時間確實久哈，那叔叔一周才能回一次家，怎麽不見你多陪陪他？總不能比起叔叔，你更親近我爸吧？”
江雨蘭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江成趁這個機會說：“對啊雨蘭，你爸一周才回一次家，你多陪陪他，正好大伯等會也要出去，你先回去吧。”
江雨蘭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她動了動嘴，“那大伯我先回去了。”
她站在那裏不動，江成笑呵呵地點頭，“去吧去吧。”
江雨蘭還是不動，直到江成疑惑地問：“怎麽了，你不是要回去嗎？”
她才一點點挪出去，但直到她徹底出了江家，還是沒等到她等的紅包，江雨蘭咬了咬牙，心裏暗恨。
都是因為江畫！
江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記恨上了，此時她正在面對江成的詢問，“小畫，之前也不見你那麽討厭雨蘭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江成也看出來了，不知是江畫不喜歡江雨蘭，江雨蘭看江畫的眼神也不友好，所以他才配合江畫，讓江雨蘭先走的。
江畫撇了撇嘴，“她到處說我談戀愛了，這不惡心人嗎？”
“而且。”
江畫頓了頓，神色有些猶豫，等到江成讓她有話直說，她才把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
“之前我聽到她打電話，說真正的江家大小姐遲早是她什麽的。”
“說叔叔現在是公司二把手，堂哥留學回來也進了公司，現在在公司裏地位不低，你又沒有兒子，公司遲早是他們的……”
算著時間，這個時候那父子倆估計也做了不少手腳，她如今只是個高二學生，能幫江成的不多，但只要能讓他升起警惕心都是好的。
“還有就是，江雨蘭最近吃的用的戴的都是最好的，爸你知道我不是攀比的人，但我用的東西已經夠好了，江雨蘭的比我的還好，她哪來的錢……”
江成臉色已經變了。
他臉上帶上沈思，但沒多久就笑呵呵的，“你不用擔心，爸爸是誰，公司出什麽事爸都知道的，你好好學習就行了，爸會處理好的。”
江畫看到江成眼中的思量，便知道他已經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了。
白手起家成為黎城首富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蠢，更是人精，如果江成平時對她那個叔叔更警惕一些，劇情裏也不會著了道。
*
隔天一大早，江畫就提著兩份早餐到了學校。
司衍向來都不會讓江畫等，此時也站在樹下等她。
隔了一天再見面，很多東西也能更清楚的感覺到，比如司衍和江畫說話時，神色語氣明顯比之前柔和了一些，帶著微末的笑。
“早上好。”
江畫把餐盒給司衍。
司衍接過，淺淺回了一句，“早。”
一進校門，就見布告欄那裏圍滿了人，江畫一開始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但白萱湊到她面前，神色很奇怪。
“江江，布告欄上說的是真的嗎？裴宇揚真去堵司衍了？”
江畫就反應過來了，她看了一眼司衍，也發覺今天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多的不正常。
白萱很快就帶著他們擠到了前排，江畫也清楚地看到了對裴宇揚他們一行人的處分。
記大過，回家反省兩周，回家之前還要在國旗下念檢討，在明遠中學這樣學習進度很快的學校，處分最重的不是記過，而是回家兩周，兩周的進度，可夠他們補的了。
升旗儀式過後，就輪到裴宇揚幾人念檢討。
念檢討的時候還安安分分，念完檢討之後，老師背過身講話，他的視線就一直放在司衍身上。
江畫站在司衍的前面一些，但裴宇揚沒看到，他看著司衍的方向，神色陰翳，其中滿滿的惡意讓江畫不自覺的皺眉。
如果之前裴宇揚看司衍的眼神是厭惡煩躁，現在就是……
宛如看殺父仇人的眼神。
江畫突然有些擔心。
只是厭惡裴宇揚就能做出帶人圍堵司衍的事，那現在這樣的仇恨，裴宇揚能做出什麽？
升旗儀式結束後，江畫找到司衍時，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往教學樓走，神色看起來並沒有異樣，好像也沒發現裴宇揚的惡意。
江畫看他身邊沒有其他人，松了一口氣，便上前走到他身邊。
帶著擔心的囑咐，“你最近小心一點，我看裴宇揚不安好心。”
司衍的視線移到江畫身上，本來黑沈的眼眸此時有了些光亮，彎眸帶起淺淡的笑意，在江畫看來，極為溫柔乖順。
“我會小心的，小畫也要小心。”
聽到司衍的稱呼，江畫楞了一下，而後又見司衍略微收起笑意，抿了抿唇，“我看別人都是這麽叫你的，我可以這麽叫嗎？”
“當然可以。”
江畫忽略那點微末的怪異感，說回正題。
“裴家家裏有錢，幹的生意也不是特別幹凈，有沒有違法不確定，但是手段挺多的，你千萬不要大意。”
江畫的語氣說得上是絮絮叨叨，她沒註意到，在她滿心關心著司衍的安危時，司衍的笑也又柔和了許多。
到了b班門口，江畫才停了嘴，“你去上課吧，我上去啦。”
“好，中午我等你。”
江畫對司衍多出來的話很滿意，轉身上了樓。
走進a班，她就發覺班裏的氣氛不太對勁。
學校是允許帶手機的，因為學習中需要用到電子設備的時候還挺多，但抓到開小差玩手機的處罰很嚴重，一次記過，兩次退學，再加上a班作為尖子班，哪怕下課也沒人玩手機。
但今天距離上課只有五分鐘了，許多人還抱著手機看。
白萱作為萬事通，笑瞇瞇地站到她身邊。
“裴宇揚為了你去圍堵司衍最後被處分，可是大瓜，年級群和貼吧都討論瘋了，都是分分鐘九九加，要我說，江江你就是我們學校的頂級流量。”
“富二代小霸王和高冷學霸為了大名鼎鼎的江家千金打起來了，這個標題是不是很有話題感？”
白萱把手機給江畫看，貼吧裏頂在最上面下都下不來的帖子，此時已經有一千多回覆了。
江畫看了一會，然後感覺有些頭疼。
“這些人閑得慌。”
她對於被討論並沒有什麽意見，因為她多少也習慣了，純粹的八卦對她無痛關癢，但裏面有個被牽連的小可憐，讓她不得不考慮司衍的感受。
“確實閑得慌，不過他們八卦還不是因為這次話題太勁爆了，江江你魅力十足啊。”
江畫頭更疼了。
等上課，所有人都默契十足地把手機收起來，班裏氣氛變好，江畫才感覺舒服一些。
點進系統面板看了看支線任務的進程，讓她嘶了一下。
好感度三十標在那裏，江畫都以為她眼花了。
系統像是知道江畫在想什麽一樣，難得貼心的提示，“好感度二十，五十，八十，都是個分水嶺，數據顯示，人的好感度過了二十之後都會進入飛速增長模式，過了五十會有所減少，但增長也快，增長最難的是二十以下八十以上。”
江畫接受了這個解釋。
而系統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江畫對司衍的好感度，發出了嘆息般的聲音。
二十都沒到，果然小可憐真的很可憐。
*
司衍很少在學校上廁所，要去也是挑快上課沒什麽人的時候去。
但他剛關上隔間的門，就聽到有什麽東西堵住門的聲音，不好的回憶瞬間充斥在腦海中，司衍馬上推了推門。
沒推動。
他站立良久，才吐出一口氣，靠在隔間的墻上，閉上眼睛讓思緒漸漸冷靜下來。
半個小時左右，他被保潔的阿姨放了出來。
“造孽呦，哪家兒子那麽壞心眼。”
阿姨看著手上的螺絲釘。
司衍也看著。
廁所的門有些特殊，只需要拿東西卡住鎖，裏面的人除了破門而出，就沒有別的辦法。
司衍回了教室，此時距離下課沒有多少時間了。
顯然有人幫他請了假，老師見他報告，皺了皺眉。
“去醫務室能去一節課？”
又不等他說話，接著說，“行了進來吧，這節課都快下了，你怎麽不等下課再來。”
後面的話似是抱怨，司衍垂眸，安靜回了座位，座位上有水，還不少，看上去是剛剛倒的。
老師見他半晌坐不下來，被打斷課程思路已經很不耐煩了。
“司衍，你今天怎麽回事？能不能好好上課了？”
“報告。”
司衍微微擡了頭，和老師對視，音色溫涼，語氣淺淡，聽不出任何感情。
“椅子上有水，能讓我擦擦再坐下嗎？”
老師楞了一下，然後眉宇間露出厭煩。
“隨你。”
“好，同學們我們繼續上課。”
下課鈴這時響了，老師臉上煩躁更盛，深吸一口氣，沈聲說了句下課，整理書的動作很重。
司衍是全班矚目的焦點，他用紙巾將椅子一絲不茍地擦幹凈，最後目光精準地放在了罪魁禍首身上。
他看著司衍，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其中惡意湧動。
司衍拿起桌上濕透的紙巾，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他，精準地把紙巾扔到了那人的臉上。
全班嘩然。
孔敦被紙巾和臟水糊了一臉，連忙把臉上的東西扒了下來，站起來惱羞成怒。
“司衍你是不是有毛病？”
司衍看著他，眸色沈的讓人心裏發涼。
然後唇邊勾起極淺極淺的弧度。
他說：“孔敦，這次我和你玩。”
後面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讓孔敦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好好的玩。”
其他人不懂兩人在打什麽啞謎，只知道孔敦臉上的憤怒如潮水般退去，司衍將桌子收拾幹凈，坐回了座位，翻開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司衍看著書，卻什麽都看不進去。
孔敦和司衍是小學和初中同學。
但兩人並沒有什麽情分，如果要說司衍兩人有什麽聯系，那只是有仇。
孔敦最擅長的是制造各種事件，讓司衍受到同學老師的厭惡，達到讓司衍受到孤立的目的。
很有用的把戲，讓司衍的小學生活和初中生活都如同活在讓人窒息的泥潭裏，掙紮著出不了頭。
後來司衍用了些辦法，讓孔敦不再敢耍這些把戲。
但安分了兩年，他得罪裴宇揚好像是一個契機，讓之前以欺負司衍為樂的人，開始冒頭，想要讓司衍重蹈覆轍。
司衍看著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可是啊。
他不是之前那個很天真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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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蘭喜歡過來串門主要是因為只要她表現的乖點勤快點，她來這一趟，都會收獲價值不菲的紅包。
此時她在給江成倒茶，看到江畫一改之前的樣子，笑容親切得很。
“小畫醒了，我也給你倒杯水吧。”
眼中卻劃過惡意，那天她拿著一張照片，想把江畫拉下神壇，最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指稱造謠，還說她多管閑事。
她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此時眼睛一轉，似是不經意地說：“小畫你和你家那位怎麽樣了？之前你和逸君哥走了他好像不太高興。”
那天放學她也在，但林逸君接的只有江畫。
果不其然，接她話的不是江畫，是江成，他沈聲開口。
“你家那位？小畫你真的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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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江雨蘭，來我家一趟，你就想說這些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江雨蘭咬牙，很快委委屈屈地看向江成，“伯父你看小畫。”
江成笑著摸了魚，終究還是向著自家女兒，“小畫對堂姐客氣一點，對了，雨蘭你今天來是來幹嘛的？”
江雨蘭有些楞神，她是來幹嘛的？來撈錢的啊，但這話不能說出來，她勉強扯了個笑容。
“伯父，我是來看你的，那麽久沒見了，我來看看你都不行嗎？”
江成是看出江畫不歡迎江雨蘭了，聞言沈吟一下，“倒不是不行……”
江畫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著江雨蘭似笑非笑。
“說著好聽，我記得你前兩天才來看過我爸吧，兩天時間確實久哈，那叔叔一周才能回一次家，怎麽不見你多陪陪他？總不能比起叔叔，你更親近我爸吧？”
江雨蘭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江成趁這個機會說：“對啊雨蘭，你爸一周才回一次家，你多陪陪他，正好大伯等會也要出去，你先回去吧。”
江雨蘭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她動了動嘴，“那大伯我先回去了。”
她站在那裏不動，江成笑呵呵地點頭，“去吧去吧。”
江雨蘭還是不動，直到江成疑惑地問：“怎麽了，你不是要回去嗎？”
她才一點點挪出去，但直到她徹底出了江家，還是沒等到她等的紅包，江雨蘭咬了咬牙，心裏暗恨。
都是因為江畫！
江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記恨上了，此時她正在面對江成的詢問，“小畫，之前也不見你那麽討厭雨蘭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江成也看出來了，不知是江畫不喜歡江雨蘭，江雨蘭看江畫的眼神也不友好，所以他才配合江畫，讓江雨蘭先走的。
江畫撇了撇嘴，“她到處說我談戀愛了，這不惡心人嗎？”
“而且。”
江畫頓了頓，神色有些猶豫，等到江成讓她有話直說，她才把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
“之前我聽到她打電話，說真正的江家大小姐遲早是她什麽的。”
“說叔叔現在是公司二把手，堂哥留學回來也進了公司，現在在公司裏地位不低，你又沒有兒子，公司遲早是他們的……”
算著時間，這個時候那父子倆估計也做了不少手腳，她如今只是個高二學生，能幫江成的不多，但只要能讓他升起警惕心都是好的。
“還有就是，江雨蘭最近吃的用的戴的都是最好的，爸你知道我不是攀比的人，但我用的東西已經夠好了，江雨蘭的比我的還好，她哪來的錢……”
江成臉色已經變了。
他臉上帶上沈思，但沒多久就笑呵呵的，“你不用擔心，爸爸是誰，公司出什麽事爸都知道的，你好好學習就行了，爸會處理好的。”
江畫看到江成眼中的思量，便知道他已經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了。
白手起家成為黎城首富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蠢，更是人精，如果江成平時對她那個叔叔更警惕一些，劇情裏也不會著了道。
*
隔天一大早，江畫就提著兩份早餐到了學校。
司衍向來都不會讓江畫等，此時也站在樹下等她。
隔了一天再見面，很多東西也能更清楚的感覺到，比如司衍和江畫說話時，神色語氣明顯比之前柔和了一些，帶著微末的笑。
“早上好。”
江畫把餐盒給司衍。
司衍接過，淺淺回了一句，“早。”
一進校門，就見布告欄那裏圍滿了人，江畫一開始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但白萱湊到她面前，神色很奇怪。
“江江，布告欄上說的是真的嗎？裴宇揚真去堵司衍了？”
江畫就反應過來了，她看了一眼司衍，也發覺今天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多的不正常。
白萱很快就帶著他們擠到了前排，江畫也清楚地看到了對裴宇揚他們一行人的處分。
記大過，回家反省兩周，回家之前還要在國旗下念檢討，在明遠中學這樣學習進度很快的學校，處分最重的不是記過，而是回家兩周，兩周的進度，可夠他們補的了。
升旗儀式過後，就輪到裴宇揚幾人念檢討。
念檢討的時候還安安分分，念完檢討之後，老師背過身講話，他的視線就一直放在司衍身上。
江畫站在司衍的前面一些，但裴宇揚沒看到，他看著司衍的方向，神色陰翳，其中滿滿的惡意讓江畫不自覺的皺眉。
如果之前裴宇揚看司衍的眼神是厭惡煩躁，現在就是……
宛如看殺父仇人的眼神。
江畫突然有些擔心。
只是厭惡裴宇揚就能做出帶人圍堵司衍的事，那現在這樣的仇恨，裴宇揚能做出什麽？
升旗儀式結束後，江畫找到司衍時，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往教學樓走，神色看起來並沒有異樣，好像也沒發現裴宇揚的惡意。
江畫看他身邊沒有其他人，松了一口氣，便上前走到他身邊。
帶著擔心的囑咐，“你最近小心一點，我看裴宇揚不安好心。”
司衍的視線移到江畫身上，本來黑沈的眼眸此時有了些光亮，彎眸帶起淺淡的笑意，在江畫看來，極為溫柔乖順。
“我會小心的，小畫也要小心。”
聽到司衍的稱呼，江畫楞了一下，而後又見司衍略微收起笑意，抿了抿唇，“我看別人都是這麽叫你的，我可以這麽叫嗎？”
“當然可以。”
江畫忽略那點微末的怪異感，說回正題。
“裴家家裏有錢，幹的生意也不是特別幹凈，有沒有違法不確定，但是手段挺多的，你千萬不要大意。”
江畫的語氣說得上是絮絮叨叨，她沒註意到，在她滿心關心著司衍的安危時，司衍的笑也又柔和了許多。
到了b班門口，江畫才停了嘴，“你去上課吧，我上去啦。”
“好，中午我等你。”
江畫對司衍多出來的話很滿意，轉身上了樓。
走進a班，她就發覺班裏的氣氛不太對勁。
學校是允許帶手機的，因為學習中需要用到電子設備的時候還挺多，但抓到開小差玩手機的處罰很嚴重，一次記過，兩次退學，再加上a班作為尖子班，哪怕下課也沒人玩手機。
但今天距離上課只有五分鐘了，許多人還抱著手機看。
白萱作為萬事通，笑瞇瞇地站到她身邊。
“裴宇揚為了你去圍堵司衍最後被處分，可是大瓜，年級群和貼吧都討論瘋了，都是分分鐘九九加，要我說，江江你就是我們學校的頂級流量。”
“富二代小霸王和高冷學霸為了大名鼎鼎的江家千金打起來了，這個標題是不是很有話題感？”
白萱把手機給江畫看，貼吧裏頂在最上面下都下不來的帖子，此時已經有一千多回覆了。
江畫看了一會，然後感覺有些頭疼。
“這些人閑得慌。”
她對於被討論並沒有什麽意見，因為她多少也習慣了，純粹的八卦對她無痛關癢，但裏面有個被牽連的小可憐，讓她不得不考慮司衍的感受。
“確實閑得慌，不過他們八卦還不是因為這次話題太勁爆了，江江你魅力十足啊。”
江畫頭更疼了。
等上課，所有人都默契十足地把手機收起來，班裏氣氛變好，江畫才感覺舒服一些。
點進系統面板看了看支線任務的進程，讓她嘶了一下。
好感度三十標在那裏，江畫都以為她眼花了。
系統像是知道江畫在想什麽一樣，難得貼心的提示，“好感度二十，五十，八十，都是個分水嶺，數據顯示，人的好感度過了二十之後都會進入飛速增長模式，過了五十會有所減少，但增長也快，增長最難的是二十以下八十以上。”
江畫接受了這個解釋。
而系統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江畫對司衍的好感度，發出了嘆息般的聲音。
二十都沒到，果然小可憐真的很可憐。
*
司衍很少在學校上廁所，要去也是挑快上課沒什麽人的時候去。
但他剛關上隔間的門，就聽到有什麽東西堵住門的聲音，不好的回憶瞬間充斥在腦海中，司衍馬上推了推門。
沒推動。
他站立良久，才吐出一口氣，靠在隔間的墻上，閉上眼睛讓思緒漸漸冷靜下來。
半個小時左右，他被保潔的阿姨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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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衍也看著。
廁所的門有些特殊，只需要拿東西卡住鎖，裏面的人除了破門而出，就沒有別的辦法。
司衍回了教室，此時距離下課沒有多少時間了。
顯然有人幫他請了假，老師見他報告，皺了皺眉。
“去醫務室能去一節課？”
又不等他說話，接著說，“行了進來吧，這節課都快下了，你怎麽不等下課再來。”
後面的話似是抱怨，司衍垂眸，安靜回了座位，座位上有水，還不少，看上去是剛剛倒的。
老師見他半晌坐不下來，被打斷課程思路已經很不耐煩了。
“司衍，你今天怎麽回事？能不能好好上課了？”
“報告。”
司衍微微擡了頭，和老師對視，音色溫涼，語氣淺淡，聽不出任何感情。
“椅子上有水，能讓我擦擦再坐下嗎？”
老師楞了一下，然後眉宇間露出厭煩。
“隨你。”
“好，同學們我們繼續上課。”
下課鈴這時響了，老師臉上煩躁更盛，深吸一口氣，沈聲說了句下課，整理書的動作很重。
司衍是全班矚目的焦點，他用紙巾將椅子一絲不茍地擦幹凈，最後目光精準地放在了罪魁禍首身上。
他看著司衍，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其中惡意湧動。
司衍拿起桌上濕透的紙巾，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他，精準地把紙巾扔到了那人的臉上。
全班嘩然。
孔敦被紙巾和臟水糊了一臉，連忙把臉上的東西扒了下來，站起來惱羞成怒。
“司衍你是不是有毛病？”
司衍看著他，眸色沈的讓人心裏發涼。
然後唇邊勾起極淺極淺的弧度。
他說：“孔敦，這次我和你玩。”
後面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讓孔敦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好好的玩。”
其他人不懂兩人在打什麽啞謎，只知道孔敦臉上的憤怒如潮水般退去，司衍將桌子收拾幹凈，坐回了座位，翻開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司衍看著書，卻什麽都看不進去。
孔敦和司衍是小學和初中同學。
但兩人並沒有什麽情分，如果要說司衍兩人有什麽聯系，那只是有仇。
孔敦最擅長的是制造各種事件，讓司衍受到同學老師的厭惡，達到讓司衍受到孤立的目的。
很有用的把戲，讓司衍的小學生活和初中生活都如同活在讓人窒息的泥潭裏，掙紮著出不了頭。
後來司衍用了些辦法，讓孔敦不再敢耍這些把戲。
但安分了兩年，他得罪裴宇揚好像是一個契機，讓之前以欺負司衍為樂的人，開始冒頭，想要讓司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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