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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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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陣

符縈平靜地望著他,說道:“我和她住一起,你要我怎麽遠離她?”

路玄昀楞了片刻,隨即便道:“那你搬走,別和他住一起。”

符縈倒是陷入了沈思。

其實她也有這個想法,她覺得她和松青木還是少見面為妙。可是,她重生後改變了這麽多,那場劫難說不定也會提前。她要是搬走了怎麽抱主角大腿?

況且,她突然要搬走,松青木一定會懷疑。到時候問起來,她又該怎麽說?

萬一松青木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知道了,她沒法回應,他傷心了怎麽辦?

符縈可見不得他傷心。

權衡利弊一番,符縈覺得還是住一起比較穩妥。

“不行,我就要和她住一起。”

路玄昀沒想到符縈這麽固執,握著符縈肩膀的手越發用力,急得直咳嗽。

“你為什麽一定要和他住一起?為什麽?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

符縈:“……什麽?她能對我做什麽?”

路玄昀看著符縈這副疑惑的樣子,便明白符縈還被蒙在鼓裏,絲毫不知道松青木是男子!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爹告訴他的時候,他開始時也不願意相信,可回想起松青木對符縈那莫名其妙的感情,他就信了。

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冷靜,要知道符縈什麽都不知道,還和松青木朝夕相對!

他只是不想符縈被欺騙,僅此而已!

他這麽說服自己,不顧傷勢便來找符縈。可符縈不願意聽他的!

他咳得越發厲害,雙手越發無力,只能松開符縈的手臂。

符縈被他的咳嗽搞得心頭七上八下,想勸他回去休息,少操心她的事。可她卻忽然瞥見他胸口處的紫衣顏色變深,血腥味彌漫開來……

“傷得這麽重?”符縈見他身形不穩,連忙上前扶住他,“我聽宗門裏的弟子說你的傷是自己弄得,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路玄昀感受到符縈手臂攙扶他的力道,心下微暖,忍著痛說道:“不想聽他的話。”

符縈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路知南,路知南要他幹什麽?他要以命相抗?

“命很寶貴,下次別亂來!”

路玄昀身形一震,隨即笑道:“好!”

符縈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還是先送你回紫宸峰吧,剛才的話別再說了。”

路玄昀聞言,嘴角的笑又慢慢收了回去。

符縈看著他還在往外滲血的胸口,微微蹙眉。還是得先止血。她試探著松開手,見路玄昀還能站穩,便放心松手在儲物袋中尋找止血丹藥。

路玄昀擡眼望著不遠處沈默看著符縈的松青木,故意將手停放在符縈肩上。

符縈以為他站不穩了,連忙伸手去扶他。

“我要找丹藥,你自己先撐一會。”

“好。”

松青木沈默地望著路玄昀的動作,對他無意識的挑釁視若無睹。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慌忙找藥的符縈身上。

既然說不喜歡路玄昀了,為何要這麽緊張,若還喜歡,又為何要騙他說不愛了?

松青木心情覆雜。

符縈許久才找到止血丹藥,連忙塞進路玄昀嘴裏。

她轉身要扶著路玄昀回紫宸峰,卻發現不遠處默默註視她的松青木。

符縈頓時心跳加速,神情緊張。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又看到眼前的隔音陣法,只能合上嘴。

松青木應該沒有生氣吧?

符縈見松青木神情淡然,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她猜不透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路玄昀送回紫宸峰。

符縈扶著路玄昀回到紫宸峰時,恰好與路知南等人撞上。

路知南已經妥協了,答應不再逼著路玄昀娶冷玉。沒想到他才出去一會,路玄昀便不知所蹤。

他當即出門尋找,卻與符縈和路玄昀撞上。見路玄昀臉色更加泛白,責怪的話頓時說不出,只能從符縈手中接住路玄昀。

符縈立刻撒手,對路知南道:“大師兄就交給掌門師伯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路知南輕輕點頭,扶著路玄昀進屋。

符縈轉身離開紫宸峰。

如今早課還未結束,可她也沒心思去聽,只能回屋子。

到了院門外,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踏入了院子。

松青木不在院中,四周靜悄悄的。

符縈不由得松了口氣,松青木也許不在。

然而,她推開房門,便見松青木就站在門邊看她。

符縈:“……”

“師妹,你站在這裏做什麽?”符縈邊說邊關上房門。

松青木只看著她不吭聲。

符縈心裏惴惴不安。

看這個樣子,她肯定是生氣了。

符縈覺得這樣子是不行的,她不可能給松青木任何回應,也不想看他為情神傷。

何況她身為主角,符縈也不想他被世人指指點點。

他註定會成為道君,就該受世人景仰,聲名遠揚,不該受一絲唾罵和鄙夷。

倒不如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剛才你看見我和大師兄,你為何要走?”

松青木垂眸打量她,薄唇輕啟:“怕打擾你們。符縈,你還喜歡他對不對?”

他目光中仍抱有希冀,期待符縈說討厭路玄昀。

符縈知道這是讓松青木死心的好時機。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輕聲說著違心話:“是,我還喜歡他。”

松青木眼裏的光芒瞬間湮滅,心頭一陣陣細密的痛。他扯了扯嘴角,轉身不再看符縈。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符縈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松青木背對著她,明顯失望、心痛。

可長痛不如短痛。

符縈站了一會,松青木最終還是出門了。一個夜晚過去,他始終沒有回來。符縈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

她心煩意亂,這幾天刻意早睡,躲著松青木。

以至於在修煉劍法時,她頻頻出神。

傅詩曉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問道:“老大,你怎麽了?是不是在擔心幾日後的論劍大會?雖說論劍大會前十名才有資格進入秘境,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就當是一場歷練。”

南星宗在其管轄之地發現秘境入口,恰巧今年論劍大會在其門內舉行,於是它便規定論劍大會前十名,才有資格進入秘境。

秘境對修士來說,至關重要。秘境中有著數不盡的珍寶、機緣,對於修為的提升很有幫助。

飛天境決定帶上幾百名弟子參賽,權當是歷練。

符縈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我如今的靈力修為,區區論劍大會還不會放在眼裏。我是因為別的事。”

“那是為什麽?”傅詩曉一臉疑惑。

“松青木已經好幾天沒和我說話了,雖然我知道我和她少接觸最好,可我很是不自在。”

這些天,松青木總是早出晚歸,甚至有幾天都不回來了,她都不知道她在幹嘛,是不是刻意躲著她?

“啊?你們怎麽了?”傅詩曉一臉懵逼。

“我們……”符縈撓撓頭,總覺得不好說出口。

傅詩曉見她這般扭捏的樣子,皺眉道:“老大,我覺得你有些太在意她了!要是擱以前,你根本不會在乎她理不理你,怎麽可能郁悶那麽久?”

符縈楞了一瞬,覺得好有道理。

她之所以在乎松青木,不就是因為擔憂那場劫難嗎?不就是不想死嗎?

但是不能這麽下去了!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你說得對!我不能太在意她!”

比起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松青木身上,還不如靠她自己!

傅詩曉看著重新拿劍,一臉自信的符縈,悄悄松了口氣。

幾日後,路知南帶著幾百名弟子,浩浩蕩蕩去往南星宗。原本該是他留守山門,但他想親眼見路玄昀進入秘境,便讓龍墨青留守山門,自己和別的長老一起跟來了。

龍墨青心裏忐忑不安,囑咐他見情況不對,立刻回山門。對此,路知南呵呵笑道:“別擔心,有祖師爺布下的傳送陣法在,不會出事的。”

離塵布下的傳送法陣,庇護飛天境千年歲月。除了生死存亡之際,歷代掌門不會輕易啟動這個法陣。

這個陣法本質上與符縈受罰圖靈域時用的傳送法陣原理差不多,但能傳送更多人,也沒那麽容易被破壞。

路知南很是相信這個傳送陣。

龍墨青便不再說什麽。

人群裏,冷玉悄悄和一名極其不顯眼的弟子對視一眼,對方接受到信號,隱蔽地點點頭。

冷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幾天前,她就接到她爹在飛天境的臥底傳送的信息,要她配合他神不知鬼不覺將傳送陣法改成殺陣。

傳送法陣發揮作用需要飛天境特制的星石為媒介,每個弟子在入門時都會有一枚屬於自己的星石,被存放在摘星樓。

只要陣法被啟動,所有飛天境的弟子不論在哪,都會被傳送回宗門。

她爹的人提前把她星石上的信息抹去了,到時候路知南啟動傳送陣,她就不會被卷入殺陣。

被改造後的殺陣太過強大,且路知南根本不知道陣法已經被改變,啟動陣法無異於斷送飛天境所有弟子的命。

但冷玉並沒有這麽做。

雖然路玄昀為了不娶她,做出抵抗行為,讓她感受到了深切的侮辱。但是,她還是下不去手!

她不想當這個罪人,所以在最後,她還是把傳送陣法偷偷改回來了。

其實她一直很好奇她爹是從哪裏找來這些惡毒的禁術,她聽都沒聽過。

這些禁術的破壞力巨大,她總覺得她爹遲早自取滅亡……

在她以為自己沒有成功將傳送陣法改成殺陣而松懈的時候,黃依依陰惻惻地笑了一瞬。

她可是目睹了冷玉和天玄門臥底的小動作,並且非常“好心”地將冷玉覆原的傳送陣改回殺陣。

她要所有人為常均陪葬!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反正她的生活就沒有好過,比起肆無忌憚的符縈、天賦異稟松青木、背靠宗門的路玄昀,她一無所有,一無是處,活得小心翼翼。

既然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大家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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