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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縈靠在古木下，閉眼睡覺。
路玄昀亦是抱著他的劍，陷入了夢鄉。
唯有松青木，坐在符縈身旁，滿眼落寞。
他盯著符縈的睡顏看了好一會，不自覺將她的頭挪到自己肩上。隨即，他撚下頭上的銀杏葉蝴蝶，盯著盯著，忽然就笑了。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初見符縈的場景。
那時，已是深夜。
松府火光滔天，一群人將松府圍的水洩不通，領頭之人，一口一個魔女。
松夫人眼神冰冷，叫來侍衛帶松青木和松青陽先走。
那晚，他爹娘、妹妹都死了。
就在他即將被殺害之時，符縈乘坐紙鳶宛如神明降臨松府。
“住手！不準你殺我師妹！”年僅十二歲的符縈身材矮小，法術也不精通。從紙鳶上下來之時，還差點歪了腳。
“我師尊是飛天境長老，你們還不退下！”
面對修仙世家黃家的領頭人黃鶴飛，她即便害怕的渾身顫抖，卻依然擋在松青木跟前。
她回身安撫他：“師妹，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此時，他一身女裝，在場之人全將他錯認為松青木。他囁嚅唇瓣，卻什麽也沒說。
“飛天境的人就能包庇魔修？”黃鶴飛對符縈的恐嚇絲毫不放在眼裏，他冷聲問道。
早有傳言，松夫人是魔修。符縈在來松府的路上，便很清楚這一點。
她不甘示弱道：“松夫人不是魔修，她並未害過人，你憑什麽傷害無辜之人？”
她與松夫人見過一面，那樣嫻靜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是魔修？
“她就是魔修，魔修就是該死！”黃鶴飛冷聲說道，朝著他們靠近。
松青木想要推開符縈，叫她別管閑事。可符縈死死擋在他身前。
“松夫人是不是魔修，尚且無法定論。你私自帶人屠殺松府之人，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到時候他們是圓是扁，還不是任你們揉搓！”
符縈有些氣憤，語氣越發激動，“你不過就是看上了松府密寶，想要將它據為己有，才搞這一出！你這個陰險狡詐的惡人！”
黃鶴飛楞住了，也是，他的心思有誰會不知道，但那又怎樣，有誰會替松府說話？
“你再不讓開，連你一起殺！”
符縈死活不讓，松青木很焦急：“你別管我了！快走吧！”
“找死！”黃鶴飛持劍朝著符縈和松青木而來。符縈閉上眼，驚叫出聲：“師尊！”
砰的一聲，符縈和松青木卻沒有受傷。
符縈睜開眼，便看見龍墨青立在她跟前，持劍與黃鶴飛對峙。
龍墨青的出現，讓此事有了轉機。黃鶴飛收起劍，冷聲質問：“龍長老，你這是要包庇魔修的後人？”
龍墨青只是瞥了松青木一眼，淡然道：“我來這只是為了接我徒弟，什麽魔修不魔修的，與我何幹？”
他說的很清楚，想要動松青木，先過他這關。但其他的，他也不會管。
黃鶴飛有些糾結。
都說斬草要除根，若是這次放了松青木，也許後患無窮。只是，他也不想與飛天境結仇。
思慮片刻，他笑了：“既然如此，那黃某便也不好多言。”
臨走前，他看了松青木一眼，心道：以後機會多的是，不急這一時，還是先把密寶交給他。
松青木雙眼通紅，篡緊拳頭，死死盯著黃鶴飛離去的背影。
“師妹，沒事了。”符縈小聲寬慰他。
松青木沒有說話。
之後，他便用了妹妹的身份，去了飛天境。松青木始終記得符縈不要命地擋在他身前時的弱小背影，始終記得只有她願意相信他的母親不是魔修。
也許，那個晚上開始，他就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要是之後，沒有路玄昀就好了。
松青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攀上了路玄昀的臉，眼裏閃過一絲殺氣，正猶豫要不要下手。
那邊，路玄昀直接被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松青木沒來的及消散的殺意。
他楞怔出聲：“松師妹……”
松青木收回目光。
路玄昀此刻非常懷疑人生。他原以為松青木只是單純的厭煩他，卻沒想到已經到了想殺他的地步！
他非常肯定剛才自己沒有看錯，松青木眼裏的殺意絕對是真的！
松青木並未說話，只是依偎著符縈。他沒有閉上眼，只要四周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要帶符縈離開此地。
月光透過枝葉散在地下，像是發著光的白色綢帶。
路玄昀心情很不好，比以往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松青木對他的憎惡。
可是，他只是喜歡她，這有錯嗎？
他又不由得想到，符縈喜歡他又有什麽錯呢？自己不也是那麽厭惡她？
此時，符縈靠著松青木的肩膀，睡的正香。
她夢到自己回了皇宮，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皇兄還是那麽忙，父皇母後也鮮少陪她。
可她一點都不悶。
宮女、太監圍在她身邊，挨個給她講笑話。
聽著聽著，夢裏的她卻沒由來的覺得悲傷，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從白皙的臉頰滑落。
宮女、太監頓時手忙腳亂，紛紛安慰她。
符縈是被松青木喊醒的，映入眼簾的是松青木緊張、警惕的臉。
符縈從剛才的夢裏緩了過來，剛要張嘴說話。松青木連忙捂住她的嘴，用手比劃比劃。
符縈這才驚覺林中有一陣陣腳步聲。
那這腳步聲有笨重的，有輕盈的，有快有慢，反正就不像人的腳步聲。
三人在巨大的樹幹後藏起來，支著耳朵聽周圍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這裏便停了。符縈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她真的不想再遇到那個女鬼了！
許是怕什麽來什麽，她就聽見女鬼冷漠的聲音。
“就在這附近！給我搜！”
松青木和路玄昀的手握住劍柄，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那群小妖領了命，立刻分散著四處追尋。
按這個勢頭，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符縈身上還有傷不宜戰鬥。
路玄昀和松青木對視一眼，便殺了出去。幾個小妖猝不及防，被兩人一劍斬殺。
那女鬼反應過來，尖叫著撲過來。
符縈聽見外邊的聲音，來的妖物似乎還挺多。她想探出頭去查看情形，又怕被發現惹來麻煩。
妖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打鬥的勢頭卻沒有下降的意思。
符縈蹲在樹幹下，雙手摟著膝蓋，頭埋得很低。
一股陰涼的風吹拂著面門，她擡起頭來，猝不及防與女鬼艷麗的臉對上。
她當即凝聚靈力，伸手拍向她。女鬼的動作比她更快，輕易點了她的穴道。
女鬼直接扛起她，走出樹幹。朝著正在與妖物廝殺的兩人挑釁一笑，隨即快速消失在月下。
符縈睜著一雙大眼，見松青木緊張和憤怒的臉慢慢消失在視野中。
妖怪見女鬼跑了，便也散了。
女鬼跑的太快，松青木連她的殘影都沒捕捉到。
他攥緊拳頭，臉色很不好。
“我們要追上去嗎？”路玄昀自知那女鬼不好對付，並不太想追上去。
松青木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擡腳朝之前見到女鬼的地方追去。
路玄昀連忙跟上：“師妹！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一起吧！”
松青木並不說話，握著劍的手卻在顫抖。
他想，在這殺了路玄昀肯定不會有人知道。可是，萬一符縈生氣要殺他怎麽辦？
他很是煩躁，越走越快，路玄昀一臉莫名其妙，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不由得犯嘀咕：松青木的脾氣真古怪，唯獨對符縈那麽友好。
符縈又坐在那個臺子的木椅上，耳邊依舊是那對人骨風鈴被風吹動發出的叮當聲。
仔細聽竟然有一絲悅耳，她覺得自己瘋了！
女鬼不知道在她的臉上搗鼓什麽，拿著眉筆這畫畫那畫畫，嘴裏還念念有詞。
“新嫁娘，紅臉頰……鴛鴦共天長……”
符縈不懂她在叨叨什麽。
索性她只是不能動，還能說話。
“你要幹什麽？為什麽追著我們不放？”
女鬼本來滿是笑意的臉，在聽了她的話後，頓時冷了下來。她沈默地望著她，符縈以為她會生氣。她卻忽然綻出笑容來。
“我要辦喜事啊！你不知道嗎？哈哈哈！”她癲狂大笑，手中的胭脂粉不停往下掉。
符縈險些被嗆死。
她懷疑她要把她畫成那兩紙人的樣子。大大的腮紅在臉頰兩側，嘴唇血紅，仿佛嗜血魔物剛剛吞下了什麽活物。
不久，女鬼畫好後，很滿意地盯著她笑了，笑著笑著又流出眼淚來。
“你……”符縈很奇怪她的反應，想要問她為何又哭又笑。
“噓！”女鬼又不讓她說話了！她扯過桌上的紅蓋頭，蓋在了符縈臉上。
眼前瞬間漆黑了不少。她都看不見女鬼的表情了！
“阿離，就等你了……”女鬼小聲說道。隨即又大笑道：“離塵和紫沁要永遠在一起。”
聽到離塵這兩個字，她不由得心頭一震。是她知道的那個離塵嗎？
女鬼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四周寂靜無聲。
符縈的意識探到靈獸空間裏，見赤羽睡的四仰八叉，氣不打一處來。
怎麽說，她也算它名義上的主子，怎麽主子都遇到危險了，它還睡得那麽死！
不過這樣也好，它一個未成年鳥，能幫的上什麽忙？
符縈切斷了靈獸空間與外界的聯系。赤羽她管不了，但靈獸空間她還是管得的！
過了許久，女鬼漸漸不耐煩。她似乎側過頭來，語氣奇怪：“他為什麽不來救你？”
符縈猜不出她說的是松青木還是路玄昀，再說了，她都開不了口！就算知道她說誰，又能怎麽樣？
“難道你也被拋棄了？”她語氣似乎有些激動。
也？這麽說，這女鬼生前被人拋棄了？
“他還是不夠愛你。”女鬼喃喃自語，隨即冷笑道，“不等了，再等我的客都要來齊了！”
她說的客是那些捧場的妖物。
符縈瞥見她起身了。
下一秒，她不受控制，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後站立。
不會吧！她不會真要和不知道什麽的東西拜堂吧？
她瞥見腳下是紙人的腳！
符縈心裏一驚，女鬼怎麽能亂來呢！這紙人和別的紙人是一對，怎麽能和她拜堂成親？這算什麽事？
符縈很想掙紮，可惜力不從心。
女鬼實力不容小覷，這些妖怪、靈獸怕她怕的要死。她根本反抗不了！
“一……”女鬼剛說了一個字，有什麽東西破空而來，符縈瞥見紙人倒在了地上，那張大腮紅、大紅唇的臉就這麽對著她。
符縈險些心臟驟停。
不管看多少次這種東西，她都覺得害怕！
那紙人胸口上插著一把劍，符縈認得，那是松青木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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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玄昀亦是抱著他的劍，陷入了夢鄉。
唯有松青木，坐在符縈身旁，滿眼落寞。
他盯著符縈的睡顏看了好一會，不自覺將她的頭挪到自己肩上。隨即，他撚下頭上的銀杏葉蝴蝶，盯著盯著，忽然就笑了。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初見符縈的場景。
那時，已是深夜。
松府火光滔天，一群人將松府圍的水洩不通，領頭之人，一口一個魔女。
松夫人眼神冰冷，叫來侍衛帶松青木和松青陽先走。
那晚，他爹娘、妹妹都死了。
就在他即將被殺害之時，符縈乘坐紙鳶宛如神明降臨松府。
“住手！不準你殺我師妹！”年僅十二歲的符縈身材矮小，法術也不精通。從紙鳶上下來之時，還差點歪了腳。
“我師尊是飛天境長老，你們還不退下！”
面對修仙世家黃家的領頭人黃鶴飛，她即便害怕的渾身顫抖，卻依然擋在松青木跟前。
她回身安撫他：“師妹，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此時，他一身女裝，在場之人全將他錯認為松青木。他囁嚅唇瓣，卻什麽也沒說。
“飛天境的人就能包庇魔修？”黃鶴飛對符縈的恐嚇絲毫不放在眼裏，他冷聲問道。
早有傳言，松夫人是魔修。符縈在來松府的路上，便很清楚這一點。
她不甘示弱道：“松夫人不是魔修，她並未害過人，你憑什麽傷害無辜之人？”
她與松夫人見過一面，那樣嫻靜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是魔修？
“她就是魔修，魔修就是該死！”黃鶴飛冷聲說道，朝著他們靠近。
松青木想要推開符縈，叫她別管閑事。可符縈死死擋在他身前。
“松夫人是不是魔修，尚且無法定論。你私自帶人屠殺松府之人，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到時候他們是圓是扁，還不是任你們揉搓！”
符縈有些氣憤，語氣越發激動，“你不過就是看上了松府密寶，想要將它據為己有，才搞這一出！你這個陰險狡詐的惡人！”
黃鶴飛楞住了，也是，他的心思有誰會不知道，但那又怎樣，有誰會替松府說話？
“你再不讓開，連你一起殺！”
符縈死活不讓，松青木很焦急：“你別管我了！快走吧！”
“找死！”黃鶴飛持劍朝著符縈和松青木而來。符縈閉上眼，驚叫出聲：“師尊！”
砰的一聲，符縈和松青木卻沒有受傷。
符縈睜開眼，便看見龍墨青立在她跟前，持劍與黃鶴飛對峙。
龍墨青的出現，讓此事有了轉機。黃鶴飛收起劍，冷聲質問：“龍長老，你這是要包庇魔修的後人？”
龍墨青只是瞥了松青木一眼，淡然道：“我來這只是為了接我徒弟，什麽魔修不魔修的，與我何幹？”
他說的很清楚，想要動松青木，先過他這關。但其他的，他也不會管。
黃鶴飛有些糾結。
都說斬草要除根，若是這次放了松青木，也許後患無窮。只是，他也不想與飛天境結仇。
思慮片刻，他笑了：“既然如此，那黃某便也不好多言。”
臨走前，他看了松青木一眼，心道：以後機會多的是，不急這一時，還是先把密寶交給他。
松青木雙眼通紅，篡緊拳頭，死死盯著黃鶴飛離去的背影。
“師妹，沒事了。”符縈小聲寬慰他。
松青木沒有說話。
之後，他便用了妹妹的身份，去了飛天境。松青木始終記得符縈不要命地擋在他身前時的弱小背影，始終記得只有她願意相信他的母親不是魔修。
也許，那個晚上開始，他就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要是之後，沒有路玄昀就好了。
松青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攀上了路玄昀的臉，眼裏閃過一絲殺氣，正猶豫要不要下手。
那邊，路玄昀直接被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松青木沒來的及消散的殺意。
他楞怔出聲：“松師妹……”
松青木收回目光。
路玄昀此刻非常懷疑人生。他原以為松青木只是單純的厭煩他，卻沒想到已經到了想殺他的地步！
他非常肯定剛才自己沒有看錯，松青木眼裏的殺意絕對是真的！
松青木並未說話，只是依偎著符縈。他沒有閉上眼，只要四周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要帶符縈離開此地。
月光透過枝葉散在地下，像是發著光的白色綢帶。
路玄昀心情很不好，比以往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松青木對他的憎惡。
可是，他只是喜歡她，這有錯嗎？
他又不由得想到，符縈喜歡他又有什麽錯呢？自己不也是那麽厭惡她？
此時，符縈靠著松青木的肩膀，睡的正香。
她夢到自己回了皇宮，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皇兄還是那麽忙，父皇母後也鮮少陪她。
可她一點都不悶。
宮女、太監圍在她身邊，挨個給她講笑話。
聽著聽著，夢裏的她卻沒由來的覺得悲傷，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從白皙的臉頰滑落。
宮女、太監頓時手忙腳亂，紛紛安慰她。
符縈是被松青木喊醒的，映入眼簾的是松青木緊張、警惕的臉。
符縈從剛才的夢裏緩了過來，剛要張嘴說話。松青木連忙捂住她的嘴，用手比劃比劃。
符縈這才驚覺林中有一陣陣腳步聲。
那這腳步聲有笨重的，有輕盈的，有快有慢，反正就不像人的腳步聲。
三人在巨大的樹幹後藏起來，支著耳朵聽周圍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這裏便停了。符縈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她真的不想再遇到那個女鬼了！
許是怕什麽來什麽，她就聽見女鬼冷漠的聲音。
“就在這附近！給我搜！”
松青木和路玄昀的手握住劍柄，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那群小妖領了命，立刻分散著四處追尋。
按這個勢頭，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符縈身上還有傷不宜戰鬥。
路玄昀和松青木對視一眼，便殺了出去。幾個小妖猝不及防，被兩人一劍斬殺。
那女鬼反應過來，尖叫著撲過來。
符縈聽見外邊的聲音，來的妖物似乎還挺多。她想探出頭去查看情形，又怕被發現惹來麻煩。
妖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打鬥的勢頭卻沒有下降的意思。
符縈蹲在樹幹下，雙手摟著膝蓋，頭埋得很低。
一股陰涼的風吹拂著面門，她擡起頭來，猝不及防與女鬼艷麗的臉對上。
她當即凝聚靈力，伸手拍向她。女鬼的動作比她更快，輕易點了她的穴道。
女鬼直接扛起她，走出樹幹。朝著正在與妖物廝殺的兩人挑釁一笑，隨即快速消失在月下。
符縈睜著一雙大眼，見松青木緊張和憤怒的臉慢慢消失在視野中。
妖怪見女鬼跑了，便也散了。
女鬼跑的太快，松青木連她的殘影都沒捕捉到。
他攥緊拳頭，臉色很不好。
“我們要追上去嗎？”路玄昀自知那女鬼不好對付，並不太想追上去。
松青木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擡腳朝之前見到女鬼的地方追去。
路玄昀連忙跟上：“師妹！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一起吧！”
松青木並不說話，握著劍的手卻在顫抖。
他想，在這殺了路玄昀肯定不會有人知道。可是，萬一符縈生氣要殺他怎麽辦？
他很是煩躁，越走越快，路玄昀一臉莫名其妙，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不由得犯嘀咕：松青木的脾氣真古怪，唯獨對符縈那麽友好。
符縈又坐在那個臺子的木椅上，耳邊依舊是那對人骨風鈴被風吹動發出的叮當聲。
仔細聽竟然有一絲悅耳，她覺得自己瘋了！
女鬼不知道在她的臉上搗鼓什麽，拿著眉筆這畫畫那畫畫，嘴裏還念念有詞。
“新嫁娘，紅臉頰……鴛鴦共天長……”
符縈不懂她在叨叨什麽。
索性她只是不能動，還能說話。
“你要幹什麽？為什麽追著我們不放？”
女鬼本來滿是笑意的臉，在聽了她的話後，頓時冷了下來。她沈默地望著她，符縈以為她會生氣。她卻忽然綻出笑容來。
“我要辦喜事啊！你不知道嗎？哈哈哈！”她癲狂大笑，手中的胭脂粉不停往下掉。
符縈險些被嗆死。
她懷疑她要把她畫成那兩紙人的樣子。大大的腮紅在臉頰兩側，嘴唇血紅，仿佛嗜血魔物剛剛吞下了什麽活物。
不久，女鬼畫好後，很滿意地盯著她笑了，笑著笑著又流出眼淚來。
“你……”符縈很奇怪她的反應，想要問她為何又哭又笑。
“噓！”女鬼又不讓她說話了！她扯過桌上的紅蓋頭，蓋在了符縈臉上。
眼前瞬間漆黑了不少。她都看不見女鬼的表情了！
“阿離，就等你了……”女鬼小聲說道。隨即又大笑道：“離塵和紫沁要永遠在一起。”
聽到離塵這兩個字，她不由得心頭一震。是她知道的那個離塵嗎？
女鬼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四周寂靜無聲。
符縈的意識探到靈獸空間裏，見赤羽睡的四仰八叉，氣不打一處來。
怎麽說，她也算它名義上的主子，怎麽主子都遇到危險了，它還睡得那麽死！
不過這樣也好，它一個未成年鳥，能幫的上什麽忙？
符縈切斷了靈獸空間與外界的聯系。赤羽她管不了，但靈獸空間她還是管得的！
過了許久，女鬼漸漸不耐煩。她似乎側過頭來，語氣奇怪：“他為什麽不來救你？”
符縈猜不出她說的是松青木還是路玄昀，再說了，她都開不了口！就算知道她說誰，又能怎麽樣？
“難道你也被拋棄了？”她語氣似乎有些激動。
也？這麽說，這女鬼生前被人拋棄了？
“他還是不夠愛你。”女鬼喃喃自語，隨即冷笑道，“不等了，再等我的客都要來齊了！”
她說的客是那些捧場的妖物。
符縈瞥見她起身了。
下一秒，她不受控制，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後站立。
不會吧！她不會真要和不知道什麽的東西拜堂吧？
她瞥見腳下是紙人的腳！
符縈心裏一驚，女鬼怎麽能亂來呢！這紙人和別的紙人是一對，怎麽能和她拜堂成親？這算什麽事？
符縈很想掙紮，可惜力不從心。
女鬼實力不容小覷，這些妖怪、靈獸怕她怕的要死。她根本反抗不了！
“一……”女鬼剛說了一個字，有什麽東西破空而來，符縈瞥見紙人倒在了地上，那張大腮紅、大紅唇的臉就這麽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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