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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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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妖

“不自量力,憑你們也想殺我?”幻妖很不屑,它覺得他們能破除幻境純屬是好運。

一柄劍破空飛來,直接將它打散。

“那就試試!”長劍飛回符縈手中,她眉眼間染上些許冷漠。

知道了她的秘密,符縈不管怎麽樣,都要殺了它!

幻妖的身體重新匯聚,猩紅的眼睛如鬼火忽明忽滅,它大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了?天真!”

它張著萬丈深的大口,朝兩人飛來。

符縈和松青木提劍砍向它。

不同剛才那一次直接將它打散,這次劍一觸碰到幻妖竟然有了腐蝕之勢。

劍被狠狠咬住,符縈和松青木不得不松開,否則腐蝕的就不只是劍,而是她們的手。

“不知你們細皮嫩肉的,是不是更快腐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哈哈!”

幻妖猖狂大笑,聲音刺耳難聽。

符縈忍不住捂了捂耳朵,低聲罵了句:“吵死了!”

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沓爆炸符,符紙從四面八方沖向幻妖。

松青木則布下陣法,禁錮幻妖的行動。

耳邊響起砰砰砰的爆炸聲,一陣煙霧繚繞。

突然在霧中飛出妖力幻化的風刃,直朝二人砍來。

符縈眼疾手快,手中的爆炸符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將風刃炸開,彌漫的煙霧嗆得她直皺眉。

松青木掐了個靈訣,擋住氣勢淩厲的風刃。

幻妖見兩人毫發無傷,氣的大叫。

風刃的攻擊也越多越急。

松青木一邊維持陣法,一邊飛身抵擋風刃的攻擊。

符縈望著幻妖猩紅的眼睛,心裏有了個主意。

她和松青木對視一眼,松青木默契地點頭。

符縈手中的靈力化作一把鋒利的短刀,在松青木的掩護下,飛身來到幻妖面前。

趁著幻妖被禁錮身形,動彈不得。符縈狠狠將短刀刺入幻妖的一只眼。

“啊!你們真該死!”幻妖慘叫一聲,濃墨般的黑氣自它身體湧出,狠狠撲向符縈。

符縈還沒反應過來,躲閃不及,直接被震飛。手中的短刀瞬間消失。

松青木接住符縈往後退,左手翻動,陣法圖案變換,六道金色光柱自陣中升起,將幻妖死死圍住。

符縈連忙站穩,望著眼前掙紮的幻妖,不由得皺眉:“師妹,你可以嗎?”

松青木雙手掐訣,額間冒出些許冷汗,他目光盯著已經進入暴怒狀態的幻妖,唇齒一動:“難說。”

符縈不由得嘆氣。

這幻妖著實不好對付。

不過一瞬,陣法的光柱被打碎,猶如金色玻璃,碎裂一地。

陣法被破,松青木吐出一口血來。

符縈這下可是用上了全部爆炸符,一股腦射向幻妖的眼睛。

煙霧散去,幻妖沒死,黑霧中反而多了數十只眼睛,死死凝視她們。

“還挺狡猾!”符縈忍不住罵道,這下誰分的清哪只眼睛是真,哪只眼睛是假?

兩人趁著幻妖沒緩過來,立刻飛身上前,掌心裹挾著靈力狠狠拍向它。

幻妖痛苦地尖叫一聲,數道風刃自虛空中而出,符縈一手攔著風刃,一手匯聚靈力拍向幻妖。

她下定決心要殺死它,下手越發狠,最後幹脆兩手掐訣,一記靈力暴擊,幻妖半個身影被她擊中。

而她也受了風刃的襲擊,手腳和後背被割出血,她卻絲毫不在乎。

松青木閃身到她身後,攔住幾道風刃。

眼看就要殺死幻妖,忽然出現一個提著花燈的少年,神情還帶著笑。

符縈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幻妖的黑氣勢不可擋撲向驚懼的少年,符縈來不及多想,飛身擋在少年前面。

她被黑氣砸中,不由得悶哼一聲。

“符縈!”松青木緊張喊道,立刻飛身到符縈跟前。

符縈覺得五臟六腑要被震碎了!嘴角溢出鮮血。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手持花燈的少年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得連連抽泣。

“它已是強弓之末,速戰速決,不能讓更多普通人卷進來!”符縈一臉冷靜說道。

這時,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張金色符紙,心念一動,符紙便出現在手中。咻的一聲飛向正欲偷襲的幻妖。

刺耳的爆炸聲讓在場之人忍不住捂上耳朵,這符紙竟然比普通的爆炸符強烈百倍!

提花燈的少年被嚇暈過去。

幻妖轟然倒地,聲音虛弱,難於置信道:“你跟靈洲有什麽關系?為什麽會有靈洲的符紙?”

符縈神色平靜:“沒有關系。”

那種地方她都沒去過,怎麽可能有關系?

這符紙是系統給的,又不是她的。

幻妖不甘心地閉上眼,化作一團黑霧散了。

四周又恢覆光亮,人群的交談聲、煙火砰砰聲久違進入符縈耳朵。

她終於覺得一切都真實起來。

松青木將少年喚醒,少年眼裏仍有驚懼,對符縈連連道謝後,便頭也不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下只剩符縈和松青木面面相覷。

“剛才那個幻境……”松青木正想問符縈為什麽幻境中會出現她的身影,就見符縈像被踩住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不準問!”符縈瞪著她,眼裏都是威脅,“你要是不把這件事忘了,我就殺了你!”

松青木只好點頭。

“那你呢?你又見到什麽了?”符縈說完楞了一瞬,隨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松青木除了見到滅門當晚還能夢見什麽?她是腦子被驢踢了嗎?問這個?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符縈趕緊說道。

松青木垂下眼,神情落寞。

十四歲的自己無憂無慮,和與自己長的完全一樣的妹妹玩身份互換的游戲,卻慘遭滅門。

如今竟然換不回了。他頂著自己妹妹的名字、身份,茍活了三年。

符縈輕輕甩了甩手,覺得渾身都疼死了。她走了幾步便蹲下來,皺著眉頭。

她的腿、手、後背火辣辣的疼,這會雖然不流血了,可一動便痛得要命!

松青木知道她受了傷,便蹲下/身去說道:“上來,我背你。”

符縈打量起她的背影。

松青木不過比她高出一個頭,讓她背她總覺得不合適。

“算了,我緩一緩就行。”

松青木沒說話,仍舊蹲在地上。

符縈立刻上前摟住她的脖子,她怎麽能拒絕女主的一番好意呢?

松青木笑了笑,背著符縈起身。

距離客棧還有一段路,符縈有些無聊地把玩松青木的頭發。

松青木常年綁著高馬尾,除了符縈見到她的那天,是嬌俏的垂掛髻、一身青衣。

如今,她總是穿著黑衣,偶爾穿白衣。看起來真是單調、乏味。

“對了,你是怎麽破開幻境的?”符縈很好奇,她自己在幻境中根本沒有自主意識,根本破不開幻境。

松青木背著她穩穩往前走,四周的人投來各種目光,有驚奇、艷羨。

他目光幽深,只是說道:“大概是太想活著了。”

在幻境中他覺得有一個人會不要命般擋在自己跟前,想起那個人,他便清醒了。

而那個人,是符縈。

“符縈。”松青木忽然喊她,符縈本來昏昏欲睡,頓時驚醒。

“怎麽了?怎麽了?”符縈摟緊她的脖子,將掃到她臉上的頭發扒開。

“無事,你睡吧。”

符縈覺得莫名其妙,打了個哈欠,便沈沈睡去。

松青木是想問她幻境中的事是不是真實發生的。幻境中的事是人心裏最恐懼的事,但這事也可能是臆想出來的。

可符縈說過,他要是不把這件事忘了,她便殺了他。

符縈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他頸間,他的心裏癢癢的。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他都不會允許自己站在符縈的對立面。

長街似乎長到沒有盡頭,可松青木卻沒有覺得有一絲不耐煩。

清涼的夜,熱鬧的街市,鼻間各種美食的香味,天空炸開的煙火,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都讓他感受前所未有的安心。

到了客棧,松青木小心翼翼將符縈放在床上,生怕動作重一點便會吵醒她。

他坐在床邊,目光停在符縈手臂和小腿上。

綠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暗色。

松青木小心掀開她的袖子和褲腿,拿出療傷藥輕輕為符縈上藥。

即便他動作再輕,符縈還是被疼醒了。

她睜開眼望著頭頂白色紗帳,微側頭撇見為她上藥的松青木。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奪過松青木手中的藥瓶。

“我自己來吧。”

符縈擦完手臂和小腿上的傷,便拉開衣服,準備塗肩膀和背上的傷。

松青木見狀,飛速站起身背對著符縈,符縈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你幹嘛?這麽激動?”

松青木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沒事,我回去睡覺。”

符縈訂了兩間房,松青木的房間就在隔壁。

“等等!”符縈叫住他,“我背上有傷夠不著,你幫我!”

松青木僵在原地,答應也不是走也不是。

符縈半天都沒等到他的回答,不由得疑惑:“過來呀!”

剛才不是幫她上藥上得好好的嗎?怎麽這會又不樂意了?

松青木嘆道:“我去叫女使。”

“不要!”符縈忽然倔強,“我要你幫我!”

松青木始終沒有動作,符縈有些生氣了。

“松青木,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不就是幫我上個藥嗎?你為什麽不願意?”

松青木長嘆一聲,搖頭:“不是。”

他轉身朝符縈走來。符縈便側過身去,露出潔白的後背。背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血跡已經幹了。

松青木將符縈背上的血擦幹凈,又挖出一些藥膏輕緩上藥。

藥膏碰到傷口,符縈忍不住縮了下肩膀。

松青木輕聲問道:“疼嗎?”

“有點。”符縈實話實說。

松青木的動作更輕了,符縈不由得感嘆師妹真溫柔。

她有些享受地閉上眼,心裏很是得意。

這可是路玄昀都沒有的待遇,要是他知道了,不得嫉妒死!

想到這,她不由得想起她的任務。

“系統,我的任務完成了,獎勵呢?”她已經按照要求,樹立樂於助人的形象,還和女主共同解決危機。

任務肯定是完成了。

系統這才慢悠悠道:“獎勵已經給你了!”

符縈頓時驚住了:“什麽時候?你說的不會是那張爆炸符吧!”

系統:“是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爆炸符,這可是靈洲的爆炸符,大乘期以下的修者都難於抵擋這張符。”

符縈聽完更想嘔血了。

大乘期是修者的分水嶺,許多人一輩子都到不了大乘期。

玄陽大陸的修者破了大乘期後,離飛升便只差一步之遙。

然而,這一步之遙有修者用盡一生都無法跨越。

大乘期以下無法抵擋的符紙,她竟然用來對付一只幻妖?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你為什麽不早說!”符縈恨恨道。

系統無辜道:“我沒來得及說,你就用了。”

符縈眼淚都要流下來來了。

“師妹,我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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