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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七十一章太子妃薨,少府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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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子妃薨,少府縊亡

第一百七十一章、獲悉皇家機密者死,保兒子柳少府自縊身亡

“對了,你不是產婆……完了,估計女醫他們都看見了!剛才人多他們沒有匯報,回到皇宮此事定然瞞不住!”柳夫人急切地走出門去,也不管倆孩子,只是急切地叫侍衛喊柳過趕緊走,柳過正在和太子說話,看柳夫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不悅:“慌慌張張像個什麽樣子?”

柳夫人只急切地說:“老爺,府裏出事了……”

柳過不知道出什麽事,太子妃剛生產,太子府也是有些忙亂,他不想給太子添煩,便跟隨柳夫人回府。

回府柳夫人立即屏退所有人,把事情給柳過說了,柳過面如死灰:“完了,這次是完了!”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柳過立即的吩咐柳夫人把所有值錢的物件和銀票全部帶上,由兒子柳暮晨帶著她,除了隨身兩名侍婢外,什麽人也不要告知,立即離開京城。

柳夫人痛哭流涕:“老爺,你呢?”

柳過老淚縱橫:“夫人,此事尚不可知,風兒才生產,無法帶走,便由我陪著她吧!她的一生被我們耽誤了呀!”

“老爺,你和晨兒走吧,我留下陪女兒,沒有你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柳夫人堅決不肯走。

柳過怒曰:“糊塗,我是朝臣,若逃了,便是畏罪潛逃,沒有罪也是罪,你們走了,可以任何說法,回祖籍,探親,都可以說得過去,誰管得著?”

柳夫人倒堅定起來了:“老爺,夫妻一體,老爺不怕,妾亦不懼!讓妾陪著老爺一起面對吧!晨兒速速離去。”

柳過無奈,時間也拖不得,立即吩咐柳暮晨騎馬離京,無論柳家發生什麽事,都不準回來。柳過拿出一個黃金打制的五瓣梅花:“此物你帶著……”如此如此,給柳暮晨交代清楚,催柳暮晨快走。

柳暮晨作為柳過的唯一嫡子,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平時養尊處優的,現在忽然叫他舍棄家庭,獨自逃命,而且父親要求他無論誰聯系他除了拿出相扣的梅花扣,一律不準相信對方。他哪裏經歷過這個,早嚇得面色姜黃!

柳夫人撫摸著他的頭臉,慈祥地說:“晨兒,你如今也已經弱冠,按照年歲,你都可以娶親了,只可惜家庭這個變故,只怕爹娘護不住你了!你雖然驕縱一些,但也不是世事不懂,所以娘希望你保護好自己,無論柳府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回來,無論府裏還是宮裏或者京城任何人,只要拿不出梅花扣,你都不要相信,都要盡量地躲著……做的到嗎?”

柳暮晨流淚點頭。

柳過和柳夫人也不多說,催他立即走。

柳暮晨倉促地牽出馬,還想說什麽,柳過看他還在磨蹭,氣急了,抓起馬鞭兜頭就給了他幾鞭:“你個沒有出息的,是不是還想抱著你娘吃口奶才走啊?你個沒有出息的,爹打死你算了!”

府裏人不明就裏,聽聞今日太子妃生產了龍鳳胎,本以為要鋪天蓋地地慶賀,沒有想到柳少府拿鞭子抽起少爺來,少爺是紈絝了些,這個時候又闖什麽禍了?

柳暮晨被柳過抽了五六鞭子,打得急赤白臉的,用手不斷地擋著臉:“爹,別打了,別打了!”一急便拎了包裹,騎馬飛奔出府。

轉眼便出城,不見蹤影。

皇宮。禦書房。

“什麽?你說什麽?”趙南怒起,驚訝和憤怒使得他出現稍有的變色。

“小皇孫,四肢布滿鱗甲,狀似……狀似蛇皮!”禦醫和產婆都戰戰兢兢地回覆。

“混蛋!”趙南脫口而出的粗話叫禦醫和產婆頓時冷汗淋淋,完了,小命玩完了!

趙南覺得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只是覺得那兩個孩子過早出生,孱弱不堪,他心中疼惜,還專門給那孩子取名石麟和明月,如此吉祥的名字,卻是個妖物!

這樣的孩子怎麽能留下?皇長孫是個蛇妖,怎麽能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他屏退禦醫和產婆,立即給德公公使個眼色,德公公會意,領了禦醫和產婆出門,六個人大喘一口氣,以為逃過一劫,不料才出正陽門,便不知道怎麽回事,幾個黑衣人忽然從天而降,瞬間殺了六人,可憐六人連竟然連話都沒有說出一句,便丟了命。

次日早朝,趙南宣昭:太子妃因早產雙生子,母子俱殞……禦醫吳中凱、劉尚志、張銘,產婆劉氏、普氏、白氏畏罪自殺……餘者丫鬟仆婦自縊追隨太子妃……

柳過在朝堂聽到此昭,當場昏死,被人擡回府裏,當日家人發現夫妻倆服毒自殺,追隨太子妃而去。

當皇上派人去柳府時,發現夫妻倆已經死亡,柳暮晨失蹤,當即大怒,柳過是朝廷少府,掌管國家財政,他一死,除了國庫的那些拿了鑰匙便可看見的東西,趙南私藏的寶藏可就完了,柳過雖然給他一枚梅花扣,但是開啟寶藏的梅花扣一共兩枚,缺一不可,趙南甚至擔心柳過是不是已經瞞著自己把寶藏早就轉移了,畢竟梅花扣的設計是柳過……

不過半日,趙南一邊派人去柳府吊唁,一邊派人搜查柳府,柳府被翻了個底朝天,雞犬不寧,到底也沒有找到那枚梅花扣!

太子和魏澤文不明就裏,兩日前還好好的太子妃怎麽就好端端地薨了?既沒有大出血,也沒有難產,更不會產後虧待於她,魏澤文再三地向趙毅求證:“你到底有沒有做糊塗事?柳拂風為什麽會死?”

趙毅很肯定地說:“母後,兒子怎麽會那麽糊塗到弒殺他們母子?那畢竟是兒子的骨血,雖然早產,卻也沒有理由殺死他們。”

魏澤文沈默地思索了半天,媳婦和孫子孫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為之,所有的禦醫和產婆、丫鬟仆婦全部身亡,就連親家也自縊身亡,相關人死的如此幹凈,想查什麽就毫無頭緒和線索,有誰能做的這麽幹凈?

那還用猜嗎?

她和他生活那麽多年,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狠?

還虧她前天對他給孫子孫女賜名感激萬分,原來都是障眼法!

太子也不傻,他看了看魏澤文,試探地說:“母後,是不是父……”

魏澤文咬牙切齒地說:“除了他還有誰?他這是切斷吾兒所有的希望!”

首先給太子當時指婚柳拂風她和太子便不願意,柳拂風雖然知書達理,家教甚好,可是柳少府當時也不過是個治黍都尉,根本沒有任何勢力,而她屬意的準媳婦關顰,趙南卻一再地以過於年幼推辭……

如今太子有了皇子和公主,卻莫名其妙母子俱亡,這叫朝臣怎麽看?天下百姓怎麽看?太子已經三十歲,沒有子嗣便是一大缺陷,如何繼承大統,不要說趙南,單朝堂那些老不死的禦史便能口水壓死太子!

魏澤文和趙毅越想越恨,母子倆對未來不得不開始動手,再不願意繼續被動地等待。

“母後,風兒之所以早產,其實有兒子的過錯!兒子今兒個本來去賀關怒喬遷之喜,順便了解一下他離開關府的內情,誰知道那廝竟然狂妄至極,根本不把兒臣放在眼裏,在兒臣面前自稱‘爺’,兒臣氣不過,本想拿了他,但是又忌諱父皇,他還叫侍衛把兒臣趕了出來……兒臣回到府中,心中郁結,太子妃卻湊上來,兒臣並非有意遷怒於她。只是心情不好,便沒有如她意,沒有想到她卻想不開……”

此時皇後也無意責怪太子對柳拂風的輕慢,太子妃已經歸塵歸土,一切都向前看。關怒?

她冷笑了一聲:“那個孽子活得越來越猖狂了!聖上以為本宮什麽都不知道?”

她轉向趙毅:“你可知道關怒的來歷?”

趙毅驚詫地問:“傳言他是關府撿來的孤兒,兒臣早已經派人刺探,他似乎是喬八子的兒子,被父皇寄養在關府?”

皇後點頭:“他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要知道我們是夫妻,本宮也不是白在後宮呆著的,喬八子整天裝神弄鬼的,以為本宮都不知道麽?要不是這個關系,就憑著喬家做的那些事早就該滅滿門了,怎麽能容著他們在北疆做土皇帝!”

趙毅陰狠地說:“母後,在父皇的眼前,拔掉關怒是有難度,但是除掉喬家就相當於除掉了他的助力,我們不必親自動手,叫再起樓幹掉喬家就行。”

皇後扶額:“太子,你怎麽還是如此不動腦筋?除掉一個喬家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暴露了你自己。就算是你除掉了關怒,還有一個賢王,賢王才是最大的威脅。”

看著母後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太子一時有點急躁:“早些年若母後不阻攔,我早就把賢王和關怒一並除了,哪裏會多出這麽多事!”

皇後看他還反過來埋怨,氣極反笑:“太子好本事!除掉賢王?他有多大勢力你不知道?你以為除掉了他們兩個就有用了?繼承大統非你不可?未成年的皇子還有四五個,十年後個個都如狼似虎了!聖上等的起!你除掉他們倆,倒給那些人掃清了障礙!你卻永遠沒了機會。”

嗤笑了一會子,皇後正色道:“如今只能是盡快把儲君的‘儲’字去掉,儲君雖然和君一字之隔,但是這一步卻是難以跨越的鴻溝,一不小心掉在溝裏萬劫不覆,與其死等,不如主動……”

母子兩個密謀很久,太子之後離開皇宮。

太子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親自去柳府,以女婿的名義為柳過夫妻辦理出殯事宜,柳府的人被皇宮的人是嚇怕了,看見太子過來,便嚇得一個個幾乎大小便失禁,這幾日,家主死了,嫡少爺失蹤了,大內侍衛不斷地在家裏到處翻找,抓住誰都是往死裏逼問有沒有暗室,有沒有見到柳暮晨……

不說就打,柳家老二和老四都被活活打死了!

現在看見太子來早就嚇半死,今日太子出殯,不僅文武百官鮮少過來,就連柳家的叔伯妯娌竟然也不見蹤影,眼看出殯的吉時已到,擡喪的十六人均已到位,柳過夫妻的棺木前居然只有一個老管家守靈。

太子在棺木前認真地拈香行禮,看了一眼視死如歸的老管家,和藹地說:“柳管家,墻倒眾人推,謝謝你能為本宮的岳父岳母守著!本宮失去妻子兒女,五內俱焚,顧不上岳丈一家,你,辛苦了!”

對著老管家深深地一禮!

老管家直接呆了,嘴唇哆嗦半天,老淚縱橫地說:“人走茶涼,聖上念在老爺一生忠君愛國,不求死後哀榮,便是能叫老爺夫人順順當當地出殯入土,便謝主隆恩了!”

太子悲戚地說:“本宮同柳管家想法一致,不求哀榮,只求能放活著的人一條生路!”

看到太子是來送殯的,不是來尋人的,隨著主持喪禮的司儀喊起靈,躲藏在府裏的叔伯妯娌才“哇”一聲大哭,全部跑出來,隨著棺木哭得驚天動地。

太子和柳管家都知道,他們也是哭自己,柳過死了,太子妃死了,他們的保護傘大風刮跑了,以後是死是活不知,反正不會好過就是了!

柳過出殯,趙南不發話,百官也不敢吊唁和送殯,秦少傑給皇上請示後,帶領百官前來路祭:“柳少府英年早逝,聖上悲傷,不能送行,本相帶領朝臣送柳少府一程。”

百姓遠遠地圍觀,柳過平時對大家不好不壞,不是大善也不是大惡之人,所以他們只是看看熱鬧,小聲地嘆口氣,在京城裏的百姓都混成了人精,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看著柳過夫妻落了土,太子在柳過夫妻的墓前站立不語。

柳管家看他悲戚落淚便惶恐地跪在他面前,求他“節哀”!他哀哀戚戚地對太子說:“生死由命成敗在天,老爺去了,太子保重身體,太子妃和皇孫還等著太子送行……”

在跪在太子腳邊時,輕輕地拉了下他的袍邊,太子低頭扶他,拉起他手時,手心裏便多了一個折疊成豆腐塊的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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