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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會少離多,馬蹄漸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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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會少離多,馬蹄漸隱

第四十四章、馬車帶著華少向北疆疾馳而去

一切收拾妥當,李嬤嬤駕車就要走。方伯過來,老頭兒有點傷感地說:“一定要平安,早點回來,老頭子把家給你守好!”

家,是個很神奇的字!是個很溫暖的字!

華少點頭:“方伯,這裏一切拜托你了!”

離別,是為了帶更好更強的自己回來!

附耳給方伯小聲地叮囑了幾句!

方伯看了長澤一眼,哭笑不得:“你這孩子!他敢!”

長澤上了車,說:“送你們出城就回來。”

長澤準備的馬車,外觀很是低調,甚至不起眼,但是內裏卻非常寬敞,舒適。後面堆放了兩床嶄新厚實的蠶絲被,墊子裏裝了厚厚的鵝絨,後面放著,那件狐裘大氅。車棚外面包了一層鐵皮,馬也換了北部王庭特產的千裏良駒,耐寒耐力更高,足以支撐他們到達北疆。

華少要用的書籍和工具,李嬤嬤已經都裝好。

李嬤嬤駕車,長澤和華少面對面坐著。

華少微笑著望著他,不由自主地表態:“我很快就會回來。”長澤“嗯”了一聲。

“時間倉促,未及向惠將軍告辭,你代我言語一聲罷!”

“嗯!”

華少催他回去:“你不必送了。”

再次“嗯”。

知道他不放心,華少悄悄說:“你放心,我暗器帶著呢!”

長澤看著他,一雙澄澈的鳳眸,清雋的顏容,如春陽照在千年堅冰上,一點點地融化,萬千盛景如火焰一般湧現。他的黑發披散在肩上,膚色如櫻花一般,墨眉入鬢,鼻梁挺直,花瓣兒一般的薄唇微抿。

坐在那裏,萬千風華!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黑夜裏抱著哭泣的男孩長成了這樣風華絕代的美少年!

如何逃過了那些強大敵人的追殺,隱世埋名遺世飄零,成長的如此陽光美好!

一時百感交集,有點好笑,見慣風雨波瀾生死離別,居然還能多愁善感!

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本正經地叮囑:“前天,那個杜小姐來了,我替你拒絕了她的玉佩,對不起……她很完美,但是,不適合你,以後,離她遠點!”

長澤唇瓣勾起,輕輕地笑了:“好!”聲音有些輕柔,如三月的春風拂過,那輕笑聲中,一個“好”字無比清晰地鉆入人耳。

華少看著他,少年纖塵不染,五官輪廓潤澤,面如冠玉,精致而優雅,唇角微微輕挑的弧度,萬千溫潤凝聚,美好而清貴,絕世而無雙。

私心地想,這樣美好的少男,把杜思曼和他扯在一起,都是褻瀆了他!

有點心虛,有點懊惱,為什麽要提那個人呢?

大哥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等我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長澤勾起的唇角落下來:“我不是孩子!”

“可你只有十六歲!”

“我比你大四歲!”

“好吧!我沒長大!”華少向他伸手,下定決心般笑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就此別過吧!”

那雙手秀窄修長,粉嫩白暫,指甲透著淺淺的青光,柔和而帶珠澤。

長澤定定地看向他,忽而敷上面具,又成了鐘離襄!伸手挑起簾子,輕聲地叫李嬤嬤停車,跳下車,背對著華少說:“務必安全。”

騎上馬,頭也沒有回,一人一馬,在冰天雪地裏漸漸化為一個黑點,直至不見。

李嬤嬤看華少出神地看著已經不見的人影方向,

忍不住說:“山裏那些人,應該是他的吧?!”

若非他,小主子,應該不會接管的吧!

不及華少回話,她又道:“造紙術、紡織機、鏡子技術全部無償地給他,不說賺盡天下銀錢,已經……完全可以報恩了!”

華少收回眼光,想起當初見到的那枚虎符上小篆字樣:兵甲之符,右才君,左才昱!

低頭笑一笑,輕聲地說:“嬤嬤,我從未把這些所謂賺錢的技術看在眼裏,它們必定要造福於人,若要助他成事,這些技術不過是仨瓜倆棗而已!”

李嬤嬤不懂!

揚鞭,馬車向北疆疾馳而去。

越往北走越是荒涼,風雪也就越大,年關已近,但是絲毫沒有年的喜氣。大雪一直紛紛揚揚,粉飾出一個蒼茫而潔白的世界,到處一片死寂,樹枝隨著風聲發出“咻咻咻”的嗚咽,偶爾一兩聲老寒鴉的“呱”叫,更顯得孤寂蒼涼。路上行人極少,華少和李嬤嬤一輛馬車,成了路上唯一會動的風景。

快到木城,路旁一個寥落的小村莊,華少嘆口氣對李嬤嬤說:“此處甚是荒涼,離了這官道,茫茫平川,分不清路,實在是危險。”

真是說什麽就應了什麽,李嬤嬤還沒有答話,卻見前面路上跌跌撞撞一個人向小村裏奔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齊元,齊元掉井裏了!”

“什麽?”一個院子裏撲過來一個婆子,一身棉衣倒也整齊,“張寶,你說什麽?齊元掉哪個井裏了?”

張寶被撕扯的衣服盤扣脫出來兩顆,急忙後退一步:“錢樓村那口井,錢老爺的小廝趕個牛車去集上,輪子陷下去,才發現是口井,下井裏撈車輪子,底下發現個人,說是齊元……”

不一會兒小村裏各家打開柴門,陸陸續續走出十數人!

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問:“齊元不是去木城做工嗎?好端端地怎麽掉錢樓村的井裏了?”

張寶說:“齊元左邊耳朵被狗咬掉半個耳垂,我看得清楚著呢,就是他!今年雪下的太大了,井口也給埋了,路沿兒分不清楚,估計齊元想抄近路回家,沒有看清路就掉下去了,這寒天,掉下去沒有人趕著拉出來……”

張寶話咽下去,小院裏早嚎哭著跑出來一個女人,打著補丁的褐色棉布裙,淺綠的舊襖子,頭上簡單綰著圓髻,包著一塊半青不紅的布巾,嗚咽著說:“上個月,齊元叫人捎信說年底回來……我和娘一直等著……”

話沒說完,那婆子伸手扇了她一個耳光:“都是你這喪門星克死了我兒子!”

中年男人喝一聲:“夠了!先去看看。”

年輕女人嚎啕大哭,也不辯解,順著張寶的來路奔去了,一群人全部跟上去。

屋漏偏遇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百姓日子不好過!倆人一路慨嘆著小村莊的遭遇,決定以後只揀天好的時候趕路,小心駛得萬年船。

酉時,到了木城。

進了城,天已經黑了,街上冷冷清清,兩個人找到名曰“馮家客棧”的店子,問了掌櫃的,說還有空房間,倆人便住下來。在店裏要了四個菜,兩個饅頭,夥計又送來一壺熱茶。吃飽喝足,華少先泡個熱水澡,簡單梳洗就睡下來。李嬤嬤雖然武功在身,畢竟將近不惑之年,體能下降,必須有充足的睡眠才能保持充沛的精神。

次日辰時左右,樓下有人在大聲爭執,似乎有個人說:“真不是我偷的,是齊元抵押給我的,我還一直找他呢!”

昨天那個掉井裏的不就叫齊元麽!

一個男人的沈悶的聲音:“這玉蟬是太……我家公子的貼身飾物,怎麽會到齊元手裏?分明是你們合夥偷盜我家公子的。你現在還回來便罷了,否則我們立刻見官。”

原先那個人分辯道:“我有功名在身,豈是雞鳴狗盜之徒?齊元說玉蟬為他家傳之寶,暫時寄予我處,無憑無據,你怎麽說是你家公子的?我不能給你!”

玉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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