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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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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那姐姐為何向來對初月比對我都好,從小初月便敢對我言語不敬,可我若懲治她,姐姐必定會懲治我,在王府,在你眼裏,我為何連個下人都不如?”若菊平靜的問。

我記得這話在王府她問過我。

自己不自醒,又何必來問我?

我沒有回答她,徑直走去。

“娘娘,這該如何是好?”碎文問。

“回宮等皇後消息”,我說。

到了星月宮我便吩咐仁義,讓他想盡一切辦法去打聽初月被關在何處。

若皇後沒成,那只能走最後一步了。

深夜,皇後差人來回,太後並未見皇後,皇後等了好久,便回宮了,說是明日再去。

我的心也陷入無盡黑夜。

我掰著指頭算,到天亮離李銘沈回來還有四天。

如果這四天太後不放人,我也找不到,那初月會是何種處境。

皇後那裏我是不指望了,我原想康寧給我指路長春宮,便是讓皇後把人帶出來,我以後能成了皇後的人情。

可此刻看也並非如此。

不過即便皇後沒把人帶出來,我已經很感激她了。

我一夜輾轉反則睡不成覺。

天一亮,我便召仁義進來,他只說毫無蹤跡,本來初月被帶到慈寧宮,可是他找人打聽,慈寧宮並沒有初月在。

我便又讓他去打聽慈寧宮有沒有暗房,不然活生生的人能去哪呢?

我隨便梳洗一番,便頂著兩個大眼袋去往慈寧宮。

皇後竟早我一步等在殿外。

我很是感激說:“皇後有勞了,您回吧,此事就不勞煩您了”。

“既然來了,就試試吧,看你這樣子本宮也是心疼”,皇後說的真誠極了。

“多謝皇後娘娘”,我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在殿外等了許久,康寧出來說:“皇後和皇貴妃請回吧,太後不願見二位,太後說了,人審完了是會放的”。

我忍不住說:“什麽叫審完,就是認罪嗎?她沒做過怎麽認罪?”

“皇貴妃,太後自有定奪,請回吧”。

她跟我說罷又跟皇後說:“皇後娘娘太後說,您乃後宮之主,現在為一個丫頭勞心傷神,有失體統規矩,若您管不好這後宮,自有人來替您”。

皇後楞在原地,這話說的可太重了,讓皇後當著眾人顏面盡失。

康寧說罷跪了安便進了殿內。

“皇後娘娘,對不住您”我愧疚的說。

“你也看到了,本宮做皇後也不容易”,皇後無奈的說。

我沒說話,她又說:“隨本宮一同走吧,太後決定的事是沒法轉圜的,現在只能等皇上回來,或者太後審完放人,你等在這不如回宮安靜的想想法子”。

我也實在無法,便同她一起走了。

今日十一,李銘沈要到十五才回來。

初月怎麽等得了。

可是我該怎麽辦呢?

我人生第一次,陷入此種困局,卻沒有破解之法,只能等著人來救。

無力無奈,痛心疾首,束手無策。

我又不吃不喝的度過一天,夜不能寐的度過一夜。

離李銘沈回來還有三天。

不知道初月怎麽樣,有沒有餓著,有沒有被上刑。

我開始體力不支,頭暈眼花。

碎文苦苦哀求,我才勉強吃下幾口。

仁義在外的打聽又是毫無成果。

碎文說她可以去找以前一起伺候太妃的宮女,看有沒有跟太後的殿內宮女相熟的。

我聽她這麽說似是看到一點希望,便催了她快去。

碎文回來倒是帶回一點好消息,人是找到了,只是人家也要去打聽,只能等著。

畢竟想在太後宮裏打聽事情,難上加難。

我又這樣度過一天,算是真正體會了度日如年。

天亮了,今日是十三,離李銘沈回來還有兩天。

碎文一早出去,中午才回。

我著急的看著她說:“快說”。

碎文痛心的說:“初月在尚刑局”。

我感覺頭痛欲裂,閉著眼睛用力錘了幾下。

“娘娘”,碎文心疼的叫著我,趕忙拉開我的手,輕輕給我按頭。

“去把宮裏人都叫來,我們去尚刑局”,我說。

“不行啊娘娘,奴婢得知初月在尚刑局之後便偷偷去看了,尚刑局現在有重軍把手,我們這宮裏內官宮女的,哪是親軍的對手,怕是被當場格殺都有可能”。

“那我回王府,拿了哥哥的令牌去調軍隊,我不信親軍還能攔的了”,我說。

碎文直接跪了下來哀求:“娘娘,這是抄家滅族的罪啊,您這樣是害了您的哥哥和爹爹啊”。

“那能怎麽辦?尚刑局是什麽地方,有人能完好的從裏面出來嗎”,我瞬間情緒失控,大吼大叫。

“娘娘,您眼下只能保重自己,等皇上回來”,碎文說。

“等他回來,初月還要遭多少罪?”我吼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情緒無處釋放。

人也無能為力,只有發脾氣才能緩解我一點點害怕,甚至毫無緩解。

“去慈寧宮吧,眼下只能去求太後了”我發完脾氣歸於平靜,還是選了最有可能也最無可能的法子。

我甚至都覺得她不會見我。

可我又想錯了,我剛到她便直接召我進去。

我走路有些虛浮,一路都要碎文攙扶。

她跟在我身後一同跪了下來。

太後坐在軟榻上,居高臨下的看我說:“皇貴妃何至如此狼狽虛弱,為了一個丫頭你竟不顧自己的身子”。

“太後,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您放了初月吧,我從小與她一同長大,情分勝似姐妹,我平時連罵一句都舍不得,想到她現在可能在受重刑,我便心如刀絞”我聲淚俱下,邊磕頭邊說。

“太後,我們娘娘日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再這樣怕是熬不住了”,碎文說。

“主子說話,奴才莫要插嘴”康寧站在太後身側,歷聲訓斥碎文。

“皇上後天便回來了,能不能熬的住,看這丫頭的造化吧,”太後說。

“太後,尚刑局那種地方誰能熬的住”,我說。

“哼”,太後冷笑:“尚刑局被哀家圍的水洩不通,你還能查的出來,這慈寧宮怕是出了內鬼了”。

“奴婢必定嚴查”康娘說。

“哀家說過的話,也不想再重覆了,你且回去等著吧”。

說完,康寧便去攙了太後起身。

我是徹底死心了,沒等她走我便起身走掉了。

事已至此,我還顧什麽規矩體統。

回到宮裏我讓仁義,去了尚刑局看有沒有可能把人偷偷救出來。

又對碎文說:“你放心,幫我們打聽的宮女,我會求皇上寬恕她的。”

仁義回來告訴我,絕無可能。

我心灰意冷,只好幹等著,吃不下睡不著,人也昏昏沈沈。

這樣又挨過一日。

十五日一早,我便讓仁義去宮門口守著,等到皇上第一時間便讓他下旨放了初月。

我難過極了,我覺得自己也無能極了。

我竟然連初月都保護不了。

我人也更加虛弱,連床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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