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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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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上走後,父親坐在床邊輕撫著我的頭漸漸紅了眼眶。

我無比動容說:“爹爹放心,我以後一定保重自己,不讓爹爹再傷心”。

“你若去了,讓爹可怎麽活啊”,我們父女倆又哭作一團。

在我心裏爹雖然是個文人,但也是忠肝義膽的硬漢,怎的現在變成了個愛哭鬼。

哥哥突然進來說:“這身體剛好,哭什麽,也不怕傷了眼睛”。

我和爹這才止了眼淚。

看哥哥也憔悴的不行,他本在外駐守,大概也是沒日沒夜的趕回來,顧不上身子。

我與爹爹和哥哥閑話了幾句,又邊喝邊嘔的喝下了第二碗藥。

漸漸覺得身上舒爽了一些,初月攙著我下床走了幾步,爹爹和哥哥陪我用了點膳食,囑咐我務必好好休息,才算離開。

我身上出了些汗,便讓初月著人去打水,想好好沐浴一番。

初月料理好沐浴前瑣事,才喚了我過去。

坐在熱氣騰騰又泛著香味的熱水裏,我瞬間都覺得自己病好了。

我愜意的在熱水裏泡著,初月坐在木桶邊,把手伸進木桶裏心情極好的玩著水花。

“我這十天都沒洗過澡嗎?”我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

“也算洗了吧,每天都要拿藥水和精釀的酒擦身子的,我都是先用熱水擦一遍用藥水和酒擦的”初月又滿臉諂媚的說:“皇上對您可太好了,別說他是皇上,別說他如此英俊,就算是一個平民醜八怪能做到如此也是好的”。

我呵呵笑她問道:“怎講?”

“我跟你多少年了,皇上還嫌我粗手笨腳的,嫌我擦藥輕了重的了,要不是我攔著,他就要親自下手了”。

“什麽?”我驚呼“你給我擦身子的時候他在一旁?”。

初月傻傻的點頭。

“啊……”我大叫,羞愧的想要一頭栽進木桶裏淹死自己。

“您已經被正式冊封了,已經是皇上的人了,再說了,皇上要在一旁,我敢說話嗎?我也不希望他在,我都快緊張死了”初月自顧自的說著。

完全不在乎我快要殺了她的表情。

“初月,你是不是找死啊,你怕皇上,就不怕我醒了殺了你?”我快要把牙咬碎了,實在找不出更惡毒的話罵她。

初月還滿不在乎的沖我吐舌頭。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抱住她的腦袋按在了水裏。

我再生氣也不能真傷了她,只按了一下便趕緊擡手。

初月抹著臉上的水大口呼吸著說:“你這人也太經不得說笑了吧”。

“你還敢說,我剛就應該讓你淹死”我瞪著她惡狠狠的說。

“哎呀,不逗你了,我怕了你了”初月翻著白眼說:“沒有,擦身子的時候只有我和小秋,皇上去了正殿”。

“此話當真?”我半信半疑。

“當真,我還敢騙嗎,如果我敢再騙你,就讓我變豬變狗變醜八怪,行了吧”。

我看她神態倒像是真的,又想她前面講話時戲謔的神情,便篤定現在講的是真話了。

“皇上是要在一旁的,是我,冒著殺頭的危險把皇上請了出去,你就這麽對你的恩人嗎?”初月不服的說。

我又心生愧疚,又惱她戲耍我,也沒給她好臉色,讓她喚了小秋小夏進來伺候,打發她去換洗了。

一直到睡前才看到初月,她端了碗湯藥進來。

想是去煎藥了。

我只著褻衣坐在床上,討好的說:“世間最可愛的初月仙女,今天是我對不住,你不要跟我計較,明天我就去找嫂嫂支銀子給你讓你上街采買,還有我的首飾你看上哪個隨便挑,就當我給你賠不是了”。

我擺著雙手,極盡諂媚。

“少來,喝藥”初月冷漠至極。

我還是不放棄又說:“你不是喜歡我那只海棠金釵嗎?我送給你好不好”。

“好啊”。

我剛準備暗喜初月又說:“先把藥喝了,等下我自己去拿。”

“呵呵”我抽動嘴角笑了幾下,瞬間洩了氣說:“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這就喝。”

“你覺得可能嗎”?初月冷漠的像鬼府的官差。

她肯定覺得自己這樣子瀟灑至極。

我看她實在不近人情,幹脆直接說:“我就不想喝,這麽苦,我感覺我已經好了,喝藥應付應付爹和哥哥還行,現在他們不在我就不喝,你把我怎麽樣”,我挑釁的看著初月。

她氣的直跺腳,卻也不能奈我何。

“我就知道有人會不老實”隨著這句話,李銘沈穿著墨色袍子,碧玉冠發應聲而來。

初月驚了一下,慌忙跪了下來。

“你怎的來了”,我更是驚慌,著急隨便拉了件衣服便往身上披。

“我就知道你呀不老實”,他笑言。從初月手上接過藥碗說:“你下去吧”。

初月起身偷偷朝我擠了下眼睛,以示勝利。

我覺得披件衣服也很失禮,便又拉著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你怎麽進來的?”我驚訝不已。

“走進來的”他坐在床邊,吹著碗裏的湯藥。

我咂嘴,這不是廢話嗎?

“沒人看見你嗎?這可是未出閣的少女的閨房,你也進的來?”我連連發問。

他認真的吹著藥,漫不驚心的說:“王府這麽多侍衛,看不見我還了得?”

“那你還進得來?”我繼續伸長了脖子發問。

“難道你認為有人敢攔我?”他認真的看著我問,並把溫度合適的湯藥遞到我嘴邊。

我簡直就是白癡啊,難道我認為有人敢攔他?

即使原先王府裏見過他的人少,那這些日子怕是都見過他了,況且他又調了好些親軍在王府。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他,自知求饒無望,深吸一口氣,一口悶了一碗藥。

不出意外又嘔出來了大半,我故意使壞,全吐在了他身上。

他竟也不躲,任由著我吐了他半個衣衫。

不知道他這袍子是什麽面料,竟過水不沾,他起身抖了兩下,全灑在了地上。

“你這衣衫是什麽做的,竟如此神奇,豈不掉水裏都淹不著?”,我說。

“尚衣局做的,我哪知道”他笑答。

“看你這樣子是沒有大礙了,從明天起你喝的藥得多加一倍,你每喝一碗吐半碗,肯定要再補半碗”,他說著伸手來探了下我的額頭。

看他笑的樣子很是滿意。

我這高燒算是完全退了。

第二日初月說直到我睡熟皇上才走的。

果然君無戲言,我今日喝的藥果然每頓多加了一晚。

從此他每日下了朝便來瞧我,問初月我有沒有乖乖喝藥,迫於他的淫威,我哪敢不乖啊,有時會陪我用膳,晚上睡前會再來看看我,等我睡著方才離開。

爹爹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滿,看他沒有耽誤政事也不敢再多言。

我身子一天天轉好,直到大好用了半月有餘。

我不敢說自己已全然大好,只每日還裝作病態。

我自知我一旦痊愈便要進宮,我越到臨走越是不舍。

李銘沈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午時他又過來時便說:“我已經召了你哥哥回京,他以後無需駐守,無戰不用離家,待你進了宮,他便可以回京,我還特準了他可以隨時遞貼進宮看你,你覺得可好?”。

我又驚又喜,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瞬間又盼著入宮。

只是我還有一件大事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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