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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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得了這小幾萬的獎金，青延的生活並沒有什麽改變，依舊是每天早早出門去上班，在城市的一個片區鉆來竄去送外賣。
只過了好幾天之後，特事局的論壇上，出現了一個與上回別墅區探險的事情相關的案件的來龍去脈。青延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上次看那個老板覺得不對勁，果然不是錯覺。
別墅的命案並非是一個已經了解的閉環，仍有兇手也游蕩在外，憑借著高超的技巧成功躲過了查探，至今逍遙在外。
而青延等人參與的這個活動，原本也只是兇手得意於自己的傑作無人知曉，而特地創辦的。
根據原計劃，別墅內的種種嚇人的裝置，都會被參與者認為這些都是為了活動而特地設置的。
可那個老板沒有想到，別墅裏那些玩偶，是真的成了精，被青延通知而來的特事局來處理此事時，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這種靈異案件，一旦經了特事局的手，一般來說也就沒有什麽事能隱藏住的。
老板在得意忘形中落了網，很快就走特殊流程宣判了。
青延瀏覽完一整個事情的起始，再一次對人類的多樣性產生了不解。
嗯，相對而言，他們妖怪真的要純粹很多。
不過青延天性樂觀，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沈浸在這個案件中，他雖然手裏現在也算是小有積蓄，但比起在大城市中落足，還遠得很呢。
當然要矜矜業業地繼續送外賣啦！
小電動在城市的各個大路小路上飛馳而過，一看就很快活。
這天，青延拎著個外賣進了本市一座高校，一邊看地址一邊還疑惑，為什麽會有人要點一個外賣進教學樓廁所啊？
一般來說，這種例子也不是沒有，他之前就在群裏看到有一個別的站點的同事分享的樂事。
有一個顧客也是上廁所，結果衛生紙掉進了坑裏，這人就靈機一動想了個好辦法——
他點了個離廁所最近的外賣，備註上面強調讓騎手小哥帶一包紙巾！
這事兒當時一經分享出來，群裏的小哥們都笑死了，紛紛讚嘆這位顧客的腦子靈活。
可沒有想到，還沒過多久呢，青延自己就遇到了這樣的餐單。
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一條額外的備註，不由得疑惑，這位顧客既然無欲無求，為什麽要在廁所裏吃外賣？
疑惑歸疑惑，作為一個敬職敬業的人，青延自然不會因此就不送這個外賣了。
他拎著手上那盒麻辣燙，一路上還要小心別撒了。
等來到顧客地址上的B教學樓五樓的公共廁所，青延擡頭分辨了一下男女，然後朝著左邊的男衛生間走去。
哎，一般送外賣的地址都是精確到某小區某棟某單元某樓某室，還沒見過是精確到某教學樓某男廁所從門往裏數第六個格子間的……
就很奇怪。
得虧今天是周末。
跨過廁所的方形門，青延眨了眨眼睛。
這個廁所尾端的窗戶被嚴嚴實實地封住了，光亮一點都透不進來，導致整個廁所都只能靠著天花板上一顆瓦數十分低的燈泡照亮。
這燈烏蒙蒙的，裏面的底下躺了好幾層厚厚的蚊子屍體，猛地擡頭瞧過去，就像是一只眼睛一樣，難免要讓人嚇一跳。
青延打開燈的時候，瞧見的也是這樣一只“眼睛”。
“怎麽燈都不開啊。”他輕輕嘟囔著，看了眼幾步之外的兩排公廁，有些猶豫。
一般到了目的地，敲顧客家的大門就可以等著了。
可現在這個目的地……他難道是要去敲那第六個格子的門嗎……
emmmm，有些怪怪的。
“哈嘍，有人嗎？外賣。”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空曠而陰暗的廁所無人應答，短暫的寂靜後，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是抽水馬桶在沖廁所。
哦，可能是這位顧客還在上廁所，現在沖了水，應該是要出來了吧。
青延看了眼聲音的來處，又等了等，結果一分鐘又過去了，這些格子間除了那聲抽水的聲音，又再沒有任何聲音響起了。
奇怪。
“有人嗎？”青延又問道。
好歹也應答一下叭……就這麽等著，也不是事兒啊。
他看了看外賣單上客戶標註的“不允許電話通知”，有些糾結。
又不讓人打電話，到了這奇怪的目的地又沒有人出聲，到底是要鬧哪樣。
“嘀嗒——”
“嘀嗒——”
不知道哪兒的水滴聲，一下一下地落在什麽平臺上，在絕對的寂靜中發出了明顯的聲音。
青延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最裏面的天花板漏水，而下面正好放了個鐵桶，可不就接住了這些水滴。
抿了抿唇，青延很不喜歡這種環境，他決定不等了，於是快步走到第六個格子間，擡手準備敲門。
哼，管你是不是上廁所呢，耽誤了他送單的時間，是要扣錢的！
就是在廁所裏，難道就不能騰出一只手來接一下嗎……
手指還沒敲擊上門，青延瞧了瞧那門上斑駁的印記，覺得有些埋汰，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然後隔著紙巾小心翼翼地往門上敲。
“啪嗒。”手擡起的瞬間，那門自己由外而內打開了。
沒人。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東西。
青延的眼睛中有一道光芒迅速閃過，他盯著虛空，驀然開口：
“你怎麽耍人啊？”
這個格子間與第七個廁所的格子間中間的一道沒封頂的隔斷上，正攀著一只奇怪的“人”。
這人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用一雙空洞洞的眼眶“盯”著青延。
長長的頭發從半空中撒下，尾端幾乎要垂到臟兮兮、濕淋淋的地上，明明沒有風，這些發絲卻像是各有意識似的，雜亂無章地四處飄。
青延皺了皺眉，心裏很不喜歡這樣一只東西。
更關鍵的是，明明就在裏面，怎麽一直不出聲！
那東西沒有出聲，在青延的責問下依舊保持著姿勢沒有動，只不過那眼眶不盯著青延了，而盯著青延手上勾著的麻辣燙。
“是你點的？”青延看了眼麻辣燙，又問。
雖然顧客很不講道德，沒有禮貌，但他牢牢記住了入職培訓的時候公司強調的“不要輕易惹怒顧客”的忠告，眼神裏還是沒有冒出不高興的情緒。
那東西一動不動，反倒是那些頭發像是嗅到了香味似的，像秋千一下蓄力，一下一下地往麻辣燙的方向蕩過來。
青延有些嫌棄，往後退了兩步，讓雙方的距離變得更遠一些，這些頭發還不知道碰過了多少不幹凈的東西！
“別動！”他瞟了眼對方，耐著性子問，“有本事點外賣，沒本事回答問題啊，到底是不是你的？給句準話啊！不說我就提走了。”
大不了今天送不到顧客手上，罰款就罰款。
送單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情況啊。
那東西聽到青延說提走，原本扒拉得牢牢的身軀也不由得晃了晃，顯然是沒有想到點好的外賣還能被提走。
它晃悠了兩下，在青延的死亡凝視下緩緩點了點頭，表示是自己點的。
不是它不想動作，實在是面前這個送外賣的，他身上的氣息太嚇人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偷著用了一個掉進廁所的手機，它還沒有吃到心心念念的麻辣燙，就要被嚇死了！嗚哇——
青延感受到一股哀怨自那東西身上彌散開來，他嘟著嘴，心說，你還不高興了，我才要不高興呢！
他要去外賣群給大家夥兒避雷！以後見著這個地址的單子都不要接！
他一個妖怪也就算了，要是普通人類來送，還說不定會發生事情呢！
不對，轉念一想，青延又覺得，要是人類來送這個外賣，指定就看不見這個東西了。
哎，一時之間，青延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可憐這東西，還是要嫌棄對方了。
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個特事局的工作，青延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
“既然是你點的，那你下來，拿走。我也好點送達！”
他是有職業操守的，外賣沒有送到顧客的手裏，哪怕是到了地方，他也沒有點送達。
那東西怯怯地猶豫了半天，最後伸出一根像手臂又像是掃把的手，指了指廁所外面的洗手臺。
“放那邊？”青延確認。
那東西點點頭。
青延：“那好吧。”
將外賣放在洗手臺上後，青延站得遠了點，這會兒也不急著接下一單了，就在不遠處看著那東西。
那東西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青延離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慢騰騰地從隔斷上挪了下來，拖著長長的頭發往洗手臺邊飄去。
青延垂著眼睛，看那拖在地上的頭發，覺得惡心極了。
這地面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又沾過多少不好描述的汙穢，嘖……
他時不時朝著那個筷子都不用，愉快地吸溜麻辣燙的東西看幾眼，把手機敲得劈啪響。
青延：【快來XX大學B教學樓五樓男廁所！】
“叮咚！”對方回覆——
勤勤勤：【？？沒帶衛生紙？】
青延：【不是！快來！工作！】
勤勤勤：【什麽工作？保潔？】
青延簡直要氣炸，無聲地嘟囔：“劉勤怎麽一點都不靈光啊，他都兩份工作了，怎麽會還找個高校保潔的工作！”
正要解釋，另一邊劉勤又來了信息。
勤勤勤：【開玩笑的，說吧，什麽事，需要幾個人，定個位，馬上就來！】
哦，原來是開玩笑，他還以為劉勤的腦子不太聰明呢。
青延松了口氣，開始描述自己的經歷以及不遠處這只奇怪的東西。
等得了準話，他放下手機，繼續盯著那東西。
既然已經報備了特事局，那現在這個東西就屬於工作中的目標物了，他要好好盯著，可不能讓人家跑嘍。
青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麽盯著那東西，那東西被有如實質的目光一盯，黑洞一樣的嘴裏塞滿了麻辣燙，咀嚼都不敢咀嚼了。
“哎。”青延嘆了口氣，撇過頭去。
他百無聊賴地又翻出手機看了看，心思一動，拍了張那東西吃麻辣燙的側影，發給了穆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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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命案並非是一個已經了解的閉環，仍有兇手也游蕩在外，憑借著高超的技巧成功躲過了查探，至今逍遙在外。
而青延等人參與的這個活動，原本也只是兇手得意於自己的傑作無人知曉，而特地創辦的。
根據原計劃，別墅內的種種嚇人的裝置，都會被參與者認為這些都是為了活動而特地設置的。
可那個老板沒有想到，別墅裏那些玩偶，是真的成了精，被青延通知而來的特事局來處理此事時，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這種靈異案件，一旦經了特事局的手，一般來說也就沒有什麽事能隱藏住的。
老板在得意忘形中落了網，很快就走特殊流程宣判了。
青延瀏覽完一整個事情的起始，再一次對人類的多樣性產生了不解。
嗯，相對而言，他們妖怪真的要純粹很多。
不過青延天性樂觀，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沈浸在這個案件中，他雖然手裏現在也算是小有積蓄，但比起在大城市中落足，還遠得很呢。
當然要矜矜業業地繼續送外賣啦！
小電動在城市的各個大路小路上飛馳而過，一看就很快活。
這天，青延拎著個外賣進了本市一座高校，一邊看地址一邊還疑惑，為什麽會有人要點一個外賣進教學樓廁所啊？
一般來說，這種例子也不是沒有，他之前就在群裏看到有一個別的站點的同事分享的樂事。
有一個顧客也是上廁所，結果衛生紙掉進了坑裏，這人就靈機一動想了個好辦法——
他點了個離廁所最近的外賣，備註上面強調讓騎手小哥帶一包紙巾！
這事兒當時一經分享出來，群裏的小哥們都笑死了，紛紛讚嘆這位顧客的腦子靈活。
可沒有想到，還沒過多久呢，青延自己就遇到了這樣的餐單。
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一條額外的備註，不由得疑惑，這位顧客既然無欲無求，為什麽要在廁所裏吃外賣？
疑惑歸疑惑，作為一個敬職敬業的人，青延自然不會因此就不送這個外賣了。
他拎著手上那盒麻辣燙，一路上還要小心別撒了。
等來到顧客地址上的B教學樓五樓的公共廁所，青延擡頭分辨了一下男女，然後朝著左邊的男衛生間走去。
哎，一般送外賣的地址都是精確到某小區某棟某單元某樓某室，還沒見過是精確到某教學樓某男廁所從門往裏數第六個格子間的……
就很奇怪。
得虧今天是周末。
跨過廁所的方形門，青延眨了眨眼睛。
這個廁所尾端的窗戶被嚴嚴實實地封住了，光亮一點都透不進來，導致整個廁所都只能靠著天花板上一顆瓦數十分低的燈泡照亮。
這燈烏蒙蒙的，裏面的底下躺了好幾層厚厚的蚊子屍體，猛地擡頭瞧過去，就像是一只眼睛一樣，難免要讓人嚇一跳。
青延打開燈的時候，瞧見的也是這樣一只“眼睛”。
“怎麽燈都不開啊。”他輕輕嘟囔著，看了眼幾步之外的兩排公廁，有些猶豫。
一般到了目的地，敲顧客家的大門就可以等著了。
可現在這個目的地……他難道是要去敲那第六個格子的門嗎……
emmmm，有些怪怪的。
“哈嘍，有人嗎？外賣。”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空曠而陰暗的廁所無人應答，短暫的寂靜後，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是抽水馬桶在沖廁所。
哦，可能是這位顧客還在上廁所，現在沖了水，應該是要出來了吧。
青延看了眼聲音的來處，又等了等，結果一分鐘又過去了，這些格子間除了那聲抽水的聲音，又再沒有任何聲音響起了。
奇怪。
“有人嗎？”青延又問道。
好歹也應答一下叭……就這麽等著，也不是事兒啊。
他看了看外賣單上客戶標註的“不允許電話通知”，有些糾結。
又不讓人打電話，到了這奇怪的目的地又沒有人出聲，到底是要鬧哪樣。
“嘀嗒——”
“嘀嗒——”
不知道哪兒的水滴聲，一下一下地落在什麽平臺上，在絕對的寂靜中發出了明顯的聲音。
青延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最裏面的天花板漏水，而下面正好放了個鐵桶，可不就接住了這些水滴。
抿了抿唇，青延很不喜歡這種環境，他決定不等了，於是快步走到第六個格子間，擡手準備敲門。
哼，管你是不是上廁所呢，耽誤了他送單的時間，是要扣錢的！
就是在廁所裏，難道就不能騰出一只手來接一下嗎……
手指還沒敲擊上門，青延瞧了瞧那門上斑駁的印記，覺得有些埋汰，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然後隔著紙巾小心翼翼地往門上敲。
“啪嗒。”手擡起的瞬間，那門自己由外而內打開了。
沒人。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東西。
青延的眼睛中有一道光芒迅速閃過，他盯著虛空，驀然開口：
“你怎麽耍人啊？”
這個格子間與第七個廁所的格子間中間的一道沒封頂的隔斷上，正攀著一只奇怪的“人”。
這人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用一雙空洞洞的眼眶“盯”著青延。
長長的頭發從半空中撒下，尾端幾乎要垂到臟兮兮、濕淋淋的地上，明明沒有風，這些發絲卻像是各有意識似的，雜亂無章地四處飄。
青延皺了皺眉，心裏很不喜歡這樣一只東西。
更關鍵的是，明明就在裏面，怎麽一直不出聲！
那東西沒有出聲，在青延的責問下依舊保持著姿勢沒有動，只不過那眼眶不盯著青延了，而盯著青延手上勾著的麻辣燙。
“是你點的？”青延看了眼麻辣燙，又問。
雖然顧客很不講道德，沒有禮貌，但他牢牢記住了入職培訓的時候公司強調的“不要輕易惹怒顧客”的忠告，眼神裏還是沒有冒出不高興的情緒。
那東西一動不動，反倒是那些頭發像是嗅到了香味似的，像秋千一下蓄力，一下一下地往麻辣燙的方向蕩過來。
青延有些嫌棄，往後退了兩步，讓雙方的距離變得更遠一些，這些頭發還不知道碰過了多少不幹凈的東西！
“別動！”他瞟了眼對方，耐著性子問，“有本事點外賣，沒本事回答問題啊，到底是不是你的？給句準話啊！不說我就提走了。”
大不了今天送不到顧客手上，罰款就罰款。
送單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情況啊。
那東西聽到青延說提走，原本扒拉得牢牢的身軀也不由得晃了晃，顯然是沒有想到點好的外賣還能被提走。
它晃悠了兩下，在青延的死亡凝視下緩緩點了點頭，表示是自己點的。
不是它不想動作，實在是面前這個送外賣的，他身上的氣息太嚇人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偷著用了一個掉進廁所的手機，它還沒有吃到心心念念的麻辣燙，就要被嚇死了！嗚哇——
青延感受到一股哀怨自那東西身上彌散開來，他嘟著嘴，心說，你還不高興了，我才要不高興呢！
他要去外賣群給大家夥兒避雷！以後見著這個地址的單子都不要接！
他一個妖怪也就算了，要是普通人類來送，還說不定會發生事情呢！
不對，轉念一想，青延又覺得，要是人類來送這個外賣，指定就看不見這個東西了。
哎，一時之間，青延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可憐這東西，還是要嫌棄對方了。
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個特事局的工作，青延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
“既然是你點的，那你下來，拿走。我也好點送達！”
他是有職業操守的，外賣沒有送到顧客的手裏，哪怕是到了地方，他也沒有點送達。
那東西怯怯地猶豫了半天，最後伸出一根像手臂又像是掃把的手，指了指廁所外面的洗手臺。
“放那邊？”青延確認。
那東西點點頭。
青延：“那好吧。”
將外賣放在洗手臺上後，青延站得遠了點，這會兒也不急著接下一單了，就在不遠處看著那東西。
那東西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青延離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慢騰騰地從隔斷上挪了下來，拖著長長的頭發往洗手臺邊飄去。
青延垂著眼睛，看那拖在地上的頭發，覺得惡心極了。
這地面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又沾過多少不好描述的汙穢，嘖……
他時不時朝著那個筷子都不用，愉快地吸溜麻辣燙的東西看幾眼，把手機敲得劈啪響。
青延：【快來XX大學B教學樓五樓男廁所！】
“叮咚！”對方回覆——
勤勤勤：【？？沒帶衛生紙？】
青延：【不是！快來！工作！】
勤勤勤：【什麽工作？保潔？】
青延簡直要氣炸，無聲地嘟囔：“劉勤怎麽一點都不靈光啊，他都兩份工作了，怎麽會還找個高校保潔的工作！”
正要解釋，另一邊劉勤又來了信息。
勤勤勤：【開玩笑的，說吧，什麽事，需要幾個人，定個位，馬上就來！】
哦，原來是開玩笑，他還以為劉勤的腦子不太聰明呢。
青延松了口氣，開始描述自己的經歷以及不遠處這只奇怪的東西。
等得了準話，他放下手機，繼續盯著那東西。
既然已經報備了特事局，那現在這個東西就屬於工作中的目標物了，他要好好盯著，可不能讓人家跑嘍。
青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麽盯著那東西，那東西被有如實質的目光一盯，黑洞一樣的嘴裏塞滿了麻辣燙，咀嚼都不敢咀嚼了。
“哎。”青延嘆了口氣，撇過頭去。
他百無聊賴地又翻出手機看了看，心思一動，拍了張那東西吃麻辣燙的側影，發給了穆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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