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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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別墅二樓的格局與一樓差別挺大，比起樓梯沾染了一樓明亮燈光的餘蔭而顯得十分透亮，二樓明顯要昏暗許多。
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有一個小一樓約摸一半的客廳，其他房間都關著門，不知道是起居室亦或還是其他什麽功能室。
而走廊的盡頭，竟然直接通往一個凸出建築主體的大陽臺。通往陽臺的門沒關，風嗖嗖地穿進來，打在眾人的身上，不痛不癢。
鑫哥的攝像頭不再朝著自己，而是隨他的視角轉向各處。
【這格局怎麽怪怪的，感覺不太舒服……】
【哪有上了樓梯後，走廊直通陽臺啊，這太奇怪了吧，我們這邊一般盡頭都是封住的。】
【一般來說，這些房子都是經過了知名設計師精心設計，在構造上應該沒啥問題的，估計是燈光問題吧，這燈也太暗了。】
觀眾們隨著鏡頭發表各種彈幕，幾乎都是一眼過去就覺得有些不舒適。
鏡頭外、情景內的幾個人就更別提了，劉偉面色已經沒有剛剛那一會兒好看了，肌肉繃得緊緊的，看起來有些緊張。
“媽耶，這不會真有什麽靈異事件吧，出事的不是隔壁那棟嗎，怎麽這裏我也覺得陰森森的……”他喉嚨發緊，不由自主地靠近鑫哥。
這裏就鑫哥久經這些事，平素常把陽氣足、火力壯當成什麽特長在炫耀，燒烤攤子上牛皮不知道就著啤酒吹了多少，他還是耳濡目染、深入人心，比較信的。
“別怕啊，這才哪兒到哪兒。這棟可是經營鬼屋哎，人老板不得下點功夫？”
比起劉偉，鑫哥反而有些興奮，他鬼屋經歷豐富，自然而然得出了一套自己的規律——
一般的，越是裝潢設計咋咋呼呼的，副本都不是太難，畢竟恐怖的點都在表面上，也就是氛圍嚇人，他們這種常年混跡於此的，都已經進化到能對著那些設計談笑風生甚至提出更好的改進方式了。
但這種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正常的裝飾中顯露出一些令人不適的東西的，反而就更加具有氛圍感，也更加令人能沈浸式地參與。
青延倒是看不出什麽來，但也十分專註地聽著鑫哥嘚吧嘚吧，深深信任著他這位主播大哥的經驗。
在探索鬼屋的游戲上，他是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鑫哥對當個被新任的領頭人很適應，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嘴裏還在念叨著：“家人們不要怕啊，常規操作，常規操作，嘿嘿，有主播在呢。”
他隨手推開一張緊閉的門：“來來來，就不點兵點將了，咱們直接從第一間房間開始找，說不定命運之神就是這麽眷——”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燈的開關被打開，活潑的聲音戛然而止。
彈幕也倏忽間停止了刷屏。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個景象狠狠驚嚇了一下，劉偉更是緊緊攥著身邊人的胳膊，捏得指尖都泛白了。
只見偌大的房間內，到處擺滿了色彩濃重的畫，墻壁上也掛得滿滿的，只餘了右側邊正中間一處白墻，突兀而詭譎，仿佛……
仿佛是特地為了新闖進來的人準備的似的。
人像。鮮血淋漓的人像，被劃爛得支離破碎看不清五官的人像，勾著詭異微笑的人像，斜著眼睛似乎在看向來人的人像……
肢體。各種局部的肢體，做了精致鑲鉆美甲的手指，塗著鮮艷指甲油的腳趾，長滿濃厚腿毛的小腿……
身體。襤褸的、包裹著半透白紗的、制服的、裸露的……
一場洶湧的、濃墨重彩的、直擊心靈的畫作盛宴。
“咳咳……”半晌後，鑫哥清了清嗓子，鎮定了下來，“你們鑫哥什麽場面沒見過，呃呃，這都不算什麽高級的恐怖設計，嘿，畫得還挺好啊，有個詞兒怎麽說來著？”
他看向劉偉，劉偉搖搖頭：“我初中畢業，別問我。”
他又看向青延，青延搖搖頭：“我小學沒畢業，不知道。”
“哈！哈哈！兄弟真幽默！”鑫哥以為青延是開玩笑，十分配合地笑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向屏幕，有觀眾給出了答案，還不止一個——
【纖毫畢現！】
【筆法高超！】
【栩栩如生！】
【身臨其境！】
……
嗯，網友都是有文化的人。鑫哥嘿嘿一笑：“對對對，是是是。不過我怕沒打馬賽克平臺會封我啊，大家只好先看看我，以及我旁邊的小帥哥了！”
這樣插科打諢了一下，剛剛凝滯的氛圍豁然活泛了起來，空氣重新流動，笑聲再度響起，彈幕也恢覆了活躍。
網友們顯然對看帥哥的興趣大得沒邊，一瞬間各種騷詞浪話都不要錢似的釋放了出來。
唯獨青延，向來彎彎而笑得眉眼平直了一些。
他抿著唇，將目光重新落在房間內這些露骨的畫作上，眸子中透出些肅然和警惕來。
他從畫上面嗅到了一些生機的味道。
就像是……青延莫名地想，就像是這些畫上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個肢體，都來源於真正的人類，甚至畫面上那些刺目鮮艷的血跡，也都曾流淌在人體旁枝錯節的血管當中。
它們由四肢的尖端湧向心臟，又經過心臟的搏動而湧向四肢百骸，而現在，包容它們那血管不見了，身體不見了，它們化作天然的顏料，被塗抹在一些畫作之上，擺放在這陰暗而不見天日的房間中。
青延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將思緒從這種無邊的遐想中抽離出來。
他重新看向這些畫作，走向房屋正中間一副似乎只畫了一點局部的畫作，盯著上頭一只眼睛。
很熟悉。
卷翹而濃密的睫毛，開端緊湊逐漸呈扇形往後延伸的雙眼皮，爾後是明亮的、溜圓的眼睛。
那眼睛天然就帶著些笑意，栩栩如生到似乎要透出紙面看向所有盯著它的生物。
青延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就在這時，鑫哥也端著設備走了過來，他看了看畫作，又轉頭看了看青延，如此兩三回之後，臉色震驚起來。
“小延啊，這眼睛、這眼睛畫得很像你哎！”鑫哥象發現了什麽重大線索似的，一個勁兒地盯著青延的眼睛看，越看越像，還拉著劉偉，“偉/哥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劉偉無奈極了，得，這家夥一個激動就將自己初中時候的小名給爆了出來，哎，還不知道直播間有多少人聽見了呢，他以後真不用見人了！
被鑫哥拉這，他不得不將目光也轉向畫作，看了兩秒，他也驚詫起來，開始像之前鑫哥一樣來回對比。
“是不是是不是，特別像！”鑫哥說道。
“嗯。”劉偉給出肯定的結果。
兩人面面相覷，一股深冷的寒意從後背每一個毛孔中鉆了出來，汗毛倒豎，冷汗直冒。
青延也終於知道了他剛才那種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
他每天早上洗漱時照鏡子，可不就天天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麽？
鑫哥他們還只是覺得兩雙眼睛很像，但青延強大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僅僅是像，這畫上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甚至只要他願意數一數，就會發現畫面上的眼睫毛的數量，都跟他的一模一樣。
“難道畫這幅畫的人見過小延？”劉偉漫無邊際地猜到。
青延搖了搖頭，他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很會畫畫的人的，妖聲唯一接觸過跟畫畫有關的事情，還是山下小學胡亂上的半吊子美術課，以及小學生們悄悄藏在抽屜裏的漫畫書。
“嗯，這不是咱們的重點。”鑫哥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選擇避開這個話題，打起新一輪的精神建議道，“咱們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看，看看鑰匙是不是藏在這裏了。”
他叮囑兩人：“大家不要把思維放在常規的藏東西的方法上，多看看是否有類似於密室、畫中畫之類的玩意兒。”
老板能將尋找鑰匙作為一個游戲的主題，那這個鑰匙的藏身之處肯定就不會浮於表面。
鑫哥是個密室資深玩家，他在這方面的經驗簡直是吊打眾人，因此青延和劉偉都認真地點點頭，隨即就開始了行動。
青延貼近那張眼睛的畫作，伸出手摸了上去。
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紙張也是普通的紙，略有厚度，表面不甚光滑，但不像是有什麽夾層的樣子。
他上下其手的每個角落都摸了一下，隨後便將目標轉向其他地方。
這個房間裏的畫作實在是太多了，且全都詭異無比，眾人在這些畫作中來回摸索，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看來這裏沒有藏鑰匙了。”鑫哥捏著一張“腿”畫，輕戳著上頭黢黑的腿毛，若有所思地判斷。
“這樓有好幾間房間呢，還是看看其他的吧。”劉偉早就對這個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感到很不舒服了，迫不及待地建議道。
他覺得畫這些畫的人要麽是個神經病，要麽就是個變態，總之不可能是正常人。正常人能整出這些玩意兒？多看一眼他都有種要折壽的感覺。
“好吧，咱們去其他房間。”鑫哥拍板說道，當先朝著門外走去，瞧著腳步跨得有些大，顯然也是不想在這個地方久待。
直播間的觀眾們對此倒是沒有意見，這段時間攝像頭一直偏向青延，大家飽了眼福，就稍微原諒了一下主播不讓他們看更多搜尋房間畫面的行為。
重新回到走廊上，盡管走廊燈光比房間裏更加晦暗些，但劉偉還是狠狠吐出了一口氣。
他剛剛一直緊繃著神經跟肌肉，這會兒稍微放松下來，就覺得手臂也是酸的，眼睛也是澀的，比送外賣還累。
“你們找到鑰匙了？”走廊盡頭，蔣潔和陳子川兩人從陽臺那邊走回來，逛街似的腳步悠悠，見著幾個人臉上也不是很歡喜的模樣，心裏已經有了結果，這是什麽也沒有找到啊。
兩人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比如第一個房間被鑫哥幾個人尋找過了，他們就不會再去尋找一次了，而接下來，顯然也可以繼續沿用這個策略。
“是啊，你們呢？”鑫哥並不在乎這對小情侶的小心思，他參加這個活動本來就重在直播過程，因此一臉爽朗的笑，大大方方地打探。
“我們也沒有。”陳子川沈著嗓子說道。
他見自家女朋友一直偷偷看對方隊伍中那個叫青延的，摟著蔣潔肩膀的力道更大了些，頗為鄙夷地看了眼青延，不打算跟這些學歷不高的人說更多話，轉身擰開了邊上最近的一道房門。
“謔！”鑫哥在陳子川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往那縫隙裏瞅了瞅，微微睜大了眼睛，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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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廊的盡頭，竟然直接通往一個凸出建築主體的大陽臺。通往陽臺的門沒關，風嗖嗖地穿進來，打在眾人的身上，不痛不癢。
鑫哥的攝像頭不再朝著自己，而是隨他的視角轉向各處。
【這格局怎麽怪怪的，感覺不太舒服……】
【哪有上了樓梯後，走廊直通陽臺啊，這太奇怪了吧，我們這邊一般盡頭都是封住的。】
【一般來說，這些房子都是經過了知名設計師精心設計，在構造上應該沒啥問題的，估計是燈光問題吧，這燈也太暗了。】
觀眾們隨著鏡頭發表各種彈幕，幾乎都是一眼過去就覺得有些不舒適。
鏡頭外、情景內的幾個人就更別提了，劉偉面色已經沒有剛剛那一會兒好看了，肌肉繃得緊緊的，看起來有些緊張。
“媽耶，這不會真有什麽靈異事件吧，出事的不是隔壁那棟嗎，怎麽這裏我也覺得陰森森的……”他喉嚨發緊，不由自主地靠近鑫哥。
這裏就鑫哥久經這些事，平素常把陽氣足、火力壯當成什麽特長在炫耀，燒烤攤子上牛皮不知道就著啤酒吹了多少，他還是耳濡目染、深入人心，比較信的。
“別怕啊，這才哪兒到哪兒。這棟可是經營鬼屋哎，人老板不得下點功夫？”
比起劉偉，鑫哥反而有些興奮，他鬼屋經歷豐富，自然而然得出了一套自己的規律——
一般的，越是裝潢設計咋咋呼呼的，副本都不是太難，畢竟恐怖的點都在表面上，也就是氛圍嚇人，他們這種常年混跡於此的，都已經進化到能對著那些設計談笑風生甚至提出更好的改進方式了。
但這種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正常的裝飾中顯露出一些令人不適的東西的，反而就更加具有氛圍感，也更加令人能沈浸式地參與。
青延倒是看不出什麽來，但也十分專註地聽著鑫哥嘚吧嘚吧，深深信任著他這位主播大哥的經驗。
在探索鬼屋的游戲上，他是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鑫哥對當個被新任的領頭人很適應，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嘴裏還在念叨著：“家人們不要怕啊，常規操作，常規操作，嘿嘿，有主播在呢。”
他隨手推開一張緊閉的門：“來來來，就不點兵點將了，咱們直接從第一間房間開始找，說不定命運之神就是這麽眷——”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燈的開關被打開，活潑的聲音戛然而止。
彈幕也倏忽間停止了刷屏。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個景象狠狠驚嚇了一下，劉偉更是緊緊攥著身邊人的胳膊，捏得指尖都泛白了。
只見偌大的房間內，到處擺滿了色彩濃重的畫，墻壁上也掛得滿滿的，只餘了右側邊正中間一處白墻，突兀而詭譎，仿佛……
仿佛是特地為了新闖進來的人準備的似的。
人像。鮮血淋漓的人像，被劃爛得支離破碎看不清五官的人像，勾著詭異微笑的人像，斜著眼睛似乎在看向來人的人像……
肢體。各種局部的肢體，做了精致鑲鉆美甲的手指，塗著鮮艷指甲油的腳趾，長滿濃厚腿毛的小腿……
身體。襤褸的、包裹著半透白紗的、制服的、裸露的……
一場洶湧的、濃墨重彩的、直擊心靈的畫作盛宴。
“咳咳……”半晌後，鑫哥清了清嗓子，鎮定了下來，“你們鑫哥什麽場面沒見過，呃呃，這都不算什麽高級的恐怖設計，嘿，畫得還挺好啊，有個詞兒怎麽說來著？”
他看向劉偉，劉偉搖搖頭：“我初中畢業，別問我。”
他又看向青延，青延搖搖頭：“我小學沒畢業，不知道。”
“哈！哈哈！兄弟真幽默！”鑫哥以為青延是開玩笑，十分配合地笑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向屏幕，有觀眾給出了答案，還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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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青延，向來彎彎而笑得眉眼平直了一些。
他抿著唇，將目光重新落在房間內這些露骨的畫作上，眸子中透出些肅然和警惕來。
他從畫上面嗅到了一些生機的味道。
就像是……青延莫名地想，就像是這些畫上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個肢體，都來源於真正的人類，甚至畫面上那些刺目鮮艷的血跡，也都曾流淌在人體旁枝錯節的血管當中。
它們由四肢的尖端湧向心臟，又經過心臟的搏動而湧向四肢百骸，而現在，包容它們那血管不見了，身體不見了，它們化作天然的顏料，被塗抹在一些畫作之上，擺放在這陰暗而不見天日的房間中。
青延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將思緒從這種無邊的遐想中抽離出來。
他重新看向這些畫作，走向房屋正中間一副似乎只畫了一點局部的畫作，盯著上頭一只眼睛。
很熟悉。
卷翹而濃密的睫毛，開端緊湊逐漸呈扇形往後延伸的雙眼皮，爾後是明亮的、溜圓的眼睛。
那眼睛天然就帶著些笑意，栩栩如生到似乎要透出紙面看向所有盯著它的生物。
青延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就在這時，鑫哥也端著設備走了過來，他看了看畫作，又轉頭看了看青延，如此兩三回之後，臉色震驚起來。
“小延啊，這眼睛、這眼睛畫得很像你哎！”鑫哥象發現了什麽重大線索似的，一個勁兒地盯著青延的眼睛看，越看越像，還拉著劉偉，“偉/哥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劉偉無奈極了，得，這家夥一個激動就將自己初中時候的小名給爆了出來，哎，還不知道直播間有多少人聽見了呢，他以後真不用見人了！
被鑫哥拉這，他不得不將目光也轉向畫作，看了兩秒，他也驚詫起來，開始像之前鑫哥一樣來回對比。
“是不是是不是，特別像！”鑫哥說道。
“嗯。”劉偉給出肯定的結果。
兩人面面相覷，一股深冷的寒意從後背每一個毛孔中鉆了出來，汗毛倒豎，冷汗直冒。
青延也終於知道了他剛才那種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
他每天早上洗漱時照鏡子，可不就天天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麽？
鑫哥他們還只是覺得兩雙眼睛很像，但青延強大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僅僅是像，這畫上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甚至只要他願意數一數，就會發現畫面上的眼睫毛的數量，都跟他的一模一樣。
“難道畫這幅畫的人見過小延？”劉偉漫無邊際地猜到。
青延搖了搖頭，他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很會畫畫的人的，妖聲唯一接觸過跟畫畫有關的事情，還是山下小學胡亂上的半吊子美術課，以及小學生們悄悄藏在抽屜裏的漫畫書。
“嗯，這不是咱們的重點。”鑫哥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選擇避開這個話題，打起新一輪的精神建議道，“咱們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看，看看鑰匙是不是藏在這裏了。”
他叮囑兩人：“大家不要把思維放在常規的藏東西的方法上，多看看是否有類似於密室、畫中畫之類的玩意兒。”
老板能將尋找鑰匙作為一個游戲的主題，那這個鑰匙的藏身之處肯定就不會浮於表面。
鑫哥是個密室資深玩家，他在這方面的經驗簡直是吊打眾人，因此青延和劉偉都認真地點點頭，隨即就開始了行動。
青延貼近那張眼睛的畫作，伸出手摸了上去。
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紙張也是普通的紙，略有厚度，表面不甚光滑，但不像是有什麽夾層的樣子。
他上下其手的每個角落都摸了一下，隨後便將目標轉向其他地方。
這個房間裏的畫作實在是太多了，且全都詭異無比，眾人在這些畫作中來回摸索，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看來這裏沒有藏鑰匙了。”鑫哥捏著一張“腿”畫，輕戳著上頭黢黑的腿毛，若有所思地判斷。
“這樓有好幾間房間呢，還是看看其他的吧。”劉偉早就對這個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感到很不舒服了，迫不及待地建議道。
他覺得畫這些畫的人要麽是個神經病，要麽就是個變態，總之不可能是正常人。正常人能整出這些玩意兒？多看一眼他都有種要折壽的感覺。
“好吧，咱們去其他房間。”鑫哥拍板說道，當先朝著門外走去，瞧著腳步跨得有些大，顯然也是不想在這個地方久待。
直播間的觀眾們對此倒是沒有意見，這段時間攝像頭一直偏向青延，大家飽了眼福，就稍微原諒了一下主播不讓他們看更多搜尋房間畫面的行為。
重新回到走廊上，盡管走廊燈光比房間裏更加晦暗些，但劉偉還是狠狠吐出了一口氣。
他剛剛一直緊繃著神經跟肌肉，這會兒稍微放松下來，就覺得手臂也是酸的，眼睛也是澀的，比送外賣還累。
“你們找到鑰匙了？”走廊盡頭，蔣潔和陳子川兩人從陽臺那邊走回來，逛街似的腳步悠悠，見著幾個人臉上也不是很歡喜的模樣，心裏已經有了結果，這是什麽也沒有找到啊。
兩人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比如第一個房間被鑫哥幾個人尋找過了，他們就不會再去尋找一次了，而接下來，顯然也可以繼續沿用這個策略。
“是啊，你們呢？”鑫哥並不在乎這對小情侶的小心思，他參加這個活動本來就重在直播過程，因此一臉爽朗的笑，大大方方地打探。
“我們也沒有。”陳子川沈著嗓子說道。
他見自家女朋友一直偷偷看對方隊伍中那個叫青延的，摟著蔣潔肩膀的力道更大了些，頗為鄙夷地看了眼青延，不打算跟這些學歷不高的人說更多話，轉身擰開了邊上最近的一道房門。
“謔！”鑫哥在陳子川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往那縫隙裏瞅了瞅，微微睜大了眼睛，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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