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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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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一次瞥到正燮將蛋餅遞給對面的初雅時,世承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沒有忘記擠出一貫小太陽的笑容,對大家說,我已經吃完了,先回去休息了。

白天的約會意料之外的順利,冷笑話又或是學理性的探討,就沒有世承接不上的話。正燮也一直在貼心地照顧她,主動拋出他推測的她會喜歡的話題。就連世承自己也在驚訝,她竟然和正燮有著那麽多的共同話題。

“在他們面前也說平語的話,會讓別人懷疑我們是手足的程度吧?”

“宰亨不是也經常和你說平語嗎?我不想落後於他啊,世承。”

“真的嗎?我還以為正燮不會在意呢。”

對於哥哥莫名被暧昧男當作情敵的錯誤信息,世承不打算否認,相反,她又開始了她的隨地大小演。

“你果然是收到了很多票吧?”

“也沒有很多啦,我的票只給了你一個人哦。”

聰明人之間的暧昧從來都是你來我往,世承一開始也在享受著這種推拉,可回到小屋,看到那個會主動詢問初雅今天做了什麽的男人,世承忽然感到了一股難言的疲憊。

是啊,這個時候她才對自己參加的是戀綜有了真正的實感。一直以來,哥哥帶給她的安全感讓她足夠游刃有餘地對所有嘉賓釋放善意。她很擅長接話,很擅長給出反應,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他們都喜歡被別人認同、被讚賞。正燮誇她做得很好。

可此刻,樸世承竟然也有了會累的一天,那個只會彎著眉眼微笑的小太陽悄悄變得黯淡了。

她知道,正燮並沒有對初雅有多上心,畢竟他的短信已經連續幾天發給了她。她知道的。可她也能看得出來,她心動的那個男人也不是對她毫無保留。

正燮似乎將這場戀愛綜藝當作是學習和進步的平臺,對待她,像是作為典型案例去分析,對待初雅,更像是作為某種謎題去揭秘。這樣的思維習慣世承再熟悉不過——曾經在工作場上,偶爾會被同事們私下裏調侃道世承啊你是AI嗎。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她並不喜歡這種賦予了極度理性的愛情。

世承其實有自信,正燮在初雅與她的權衡之後,選擇的人一定是她,因為他們的般配程度仿佛是命中註定的戀人,無論是對於誰。可她偏偏覺得這種極度理性的權衡與選擇,不應該與愛情相提並論。她和她哥哥一樣是個理想主義者,即便他們在相同的軌跡上都敗於現實。

世承躺在床上不斷地翻看起今天拍下的拍立得合影,照片裏正燮朝著鏡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身旁的她微微側過頭,眼神裏是藏不住的的喜歡。可直到最後,正燮都只是把僅剩一塊的暖寶寶給了她,而忽視了她刻意試探伸出的手。她更希望是他,他的手,而不是暖寶寶讓她暖起來。

迷茫的情緒在心裏一直發酵,說不上來好,但也沒有到對一個才見面幾天甚至算不上什麽關系的暧昧男失望的地步。世承熄掉了手機屏幕,閉上了困倦的眼睛。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了剛才發出的信息,對方回覆她醫院檢查沒什麽問題,很快就回來了。她掩飾不住悄悄咧開的嘴角。

“樸世承,吃飯了沒?”

世承楞了楞,宰亨默認她還在等他吃飯:“飯快做好了,等會喊你下來。”

樓道裏傳來了正燮和龍宇交談的腳步聲,世承驚慌地掩上門,將宰亨推進了房間:“你瘋了嗎?他們還在下面。”

宰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我沒有留意到其他人。”

宰亨雖然是個脆皮少爺,但平時父母不在家時,他總是主動給妹妹做飯。世承吃起某人親自下廚的壽喜鍋後,也察覺到哥哥的廚藝好像比起那個時候更好了。是因為去德國留學的那一趟嗎?應該很辛苦吧。

第二天是工作日,大家早早回了房間休息。宰亨趁著飯廳沒人的時候,輕輕捏起了妹妹的蒸包臉,惹得世承嘟囔起嘴含糊地念叨著哥哥怎麽又這樣。

“世承。”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玩鬧,世承下意識拿開哥哥的手,轉過臉去:“哲…哲賢啊,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她對聲音很敏感,幾乎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世承一如既往地朝對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身旁宰亨欲言又止的臉色,更沒有留意到——兩人超出社交場合的親密距離已經完全暴露了是兄妹的事實。

“那本書,還在你這裏嗎?”

“嗯,在我房間裏……我現在就回去拿。”

“不用了。”哲賢輕輕按住她的手腕,“你想看到什麽時候都可以。”

隨後,難得地朝宰亨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抱歉,宰亨。我有些話想和世承說,需要借用一下你們的時間。”

“啊……”少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卻在妹妹面前很好地掩飾住了眼神裏的黯然:“請…請便吧。”

跟在那個男人身後的妹妹有些受寵若驚,宰亨看著她咕嚕咕嚕鼓起的臉蛋上多了一分期待與羞澀,心裏莫名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哲賢……竟然也喜歡世承嗎?可惡。

窗外散步的身影一直在院落裏打轉,宰亨坐在沙發上隨意地舉起了酒杯,他遠遠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有意無意的親昵。世承笑得很開心,哲賢似乎心情也很好,可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更不知道,妹妹會在他不知曉的時候答應對方什麽。

“……你和宰亨是手足嗎?”

世承張開了嘴,震驚地看向了可能埋下隱藏攝像頭的角落。她的演技向來很好,卻因為和哥哥每天都要一起等對方吃飯的約定而暴露了兄妹的事實,對此,她很懊惱。

他緩緩低下頭,靠近她的耳朵,溫柔地笑著:“別擔心,我摘了麥克風,這段不會錄進去。”

“而且,即使錄進去了,pd也會為了節目發展剪掉。”

“哲賢……你想說什麽?”世承擡著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對無法預測的未來的一種朦朧的好奇。

哲賢對她的喜歡早在入住的第一天就溢於言表,她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即便此刻,她的心偏向正燮,她也很難不對哲賢的主動感到欣喜。她很期待,面前這個完全不是她理想型的男人究竟能說出怎麽樣動搖她的話。

他附在她的耳朵,不近也不遠地低聲說道:“直到今天,我都以為和你約會的人是宰亨。”

“其實是正燮,對嗎?”

世承輕輕地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笑道:“我和宰亨真的不像嗎?”

“其實仔細去看是能發現相似的地方的。但我竟然這麽沒有眼力見,在這裏第一次主動,卻對你的手足有了敵意。這或許,是命運……吧?”

世承微微睜大了雙眼,她看著面前如風一樣神秘的男人,不禁感受到了內心迸發出來的叛逆與悸動。

“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發展是無法預測的。”

世承望向天空飄來的雪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那天……你好像也說過一樣的話。”

*後續13甜蜜告白指路評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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