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褚雲汐趕到神界時，天柱上已經有細微的裂痕。

天柱上泯滅眾神殘存的神力已經化作冰霜刀刃。

褚雲汐離得這樣遠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冷風。

遠處天邊有一道明顯的裂縫，周圍黑氣四溢，看不清具體情況。

墨白站在眾神最前列，身上已經穿好了戰甲。

流宸劍光芒流轉，已經是迎戰的姿態。

眾神見到褚雲汐，不由得有些心虛，都避開與她的對視。

墨白表情略微松動，輕聲喚她：“雲汐。”

褚雲汐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將目光投向天幕上巨大的裂縫：“怎麽回事？”

“方才不知從何處劃過一道流星，直接將天幕割破了。”

褚雲汐眉頭緊鎖：“有修覆之法嗎？”

談話間，裂縫似乎已經開始越變越大，轟鳴聲也越發刺耳。

墨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看著褚雲汐緩緩吐出四個字：“以身祭道。”

在場眾神臉色俱是一變，默契地將目光投在褚雲汐身上。

他們實在是忌憚褚雲汐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讓她消失。

褚父褚母在褚雲汐身前站定，褚父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嚴肅：“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去的。”

謝離也適時守在褚雲汐身邊：“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褚雲汐並沒有多少感動，現在她身邊站的這些人曾經和對面那些神一樣。

他們本質上沒有什麽不同。

褚雲汐毫不懷疑，他們最後也會因為各種苦衷和理由，一番權衡之後再次將她拋棄。

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已經默認了她的犧牲。

褚雲汐驀地想起了雲川，他會選擇什麽呢？

會選擇犧牲她去彌補這道裂縫嗎？

他可能根本不會考慮這些事，大抵在他看來，不過是棋盤上的難解的局。

既然黑白二子相爭沒有辦法決出勝負，那不如就幹脆將棋盤推翻。

褚雲汐突兀地笑出聲：“東方瑾不是得了我一魄，不如就讓她去修補這道裂縫吧。”

“魔神以身祭道，也算正了這萬年罵名。”

褚雲汐神念一動，已經將東方瑾牽引到眾神面前。

東方瑾不住地搖頭，眼角含淚望向墨白：“不要，墨白。”

墨白揮劍斬斷了褚雲汐的羈絆：“不行，不能讓東方瑾去。”

甚至有人開始附和：“東方瑾是青丘狐族的唯一餘脈，不能去。”

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完全不像是之前想要將身為魔神的她殺之而後快的模樣。

東方瑾不顧形象地躲在墨白身後，只漏出一只眼睛，可眼裏哪裏還有半點畏懼。

眼底的自得毫不掩飾，像是在嘲笑褚雲汐的天真。

“沒必要多一個人去犧牲。”

褚雲汐語氣更快地說道：“那戰神將軍去吧。”

褚雲汐和墨白兩人僵持不下。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直直向他們劈來，眾神只能閃身避開。

所站的地方已經是焦黑一片。

褚雲汐和墨白分立兩側，對視之間已經齊齊飛身來到裂縫前。

兩人默契地將全身神力悉數灌註到裂縫之中。

裂縫逐漸縮小，最後只剩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兩人此時都已經力竭，冷汗細密地爬上額頭。

墨白下意識地看向褚雲汐的方向。

【以身祭道】

這四個字突兀地在他腦海中炸開，他短暫地楞神，手上動作一滯。

這一幕被一旁的褚雲汐捕捉到，轉而控制自己，扭轉身形對著墨白使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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