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初神界推算出魔神降生在青丘，派了墨白前去尋找，可狐族強橫護短，一口咬定魔神不在青丘。”

“當時的天帝下令將狐族全族斬殺，這做法不妥，卻也是解決之道。”

“魔神尚未成型，沒有任何攻擊力，雖然不死但也無法危害六界。”

“可狐族合一族之力將東方瑾保下，甚至給墨白下了幻術，東方瑾當時已經瀕死，身上魔氣幾乎沒有。”

“狐族鉆了空，將她化成了墨白的徒弟。”

褚雲汐眼神暗了下來，將手抽回，又灌了一口酒，沈默許久：“墨白知道嗎？”

雲川搖了搖頭，笑容不達眼底：“從來沒有懷疑。”

“這幻術我也不便說，大概是強行給他加註了感情和記憶。”

“幾乎沒有一點破綻。”

“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東方瑾的這段感情從何而來，只知道有情。”

褚雲汐輕嘆一口氣：“這份感情深到可以讓他殺我去救她嗎？”

“不夠，或許還有責任，守護六界的責任加深了他想要將你摧毀的執念。”

褚雲汐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拜師儀式上神情覆雜的墨白。

那時候他在想什麽呢？

還是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清脆的酒杯碰撞聲喚回了褚雲汐的思緒。

褚雲汐擡眼正對上雲川含笑的眼睛：“小鳳凰，要不要去人間看一看。”

“人間嗎？我沒有去過。”

褚雲汐不過是癡長幾萬歲。

她自小在神界，只從天境裏遙看過一兩眼人界，只記得人間總是熙熙攘攘。

時常游歷人間的謝離總是和她說人間有千般萬般好，甚至和褚雲汐約好了等她歷完劫就同她在人間小住。

可這個約定還沒有實現，她就已經成了魔神。

她和謝離恐怕再沒有機會能夠一起去一趟人間了。

雲川握住褚雲汐的手，瞬息之間兩人已經到了一處廟宇。

連帶著褚雲汐身上的衣服也被雲川變化，看上去與普通凡人無異。

褚雲汐饒有興趣地看著煙火繚繞的神像：“雲川，這神像很像你。”

雲川輕笑出聲，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褚雲汐不自覺被這笑迷了眼。

她飛快地別過臉，小聲念叨著：“為什麽笑？”

雲川又將那柄空白的折扇展開，輕輕扇著：“笨鳳凰！如何不像？因為這就是我的廟宇啊。”

褚雲汐已經從剛才的臉熱中冷靜下來，看著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他們求什麽呢？”

“你並不會為他們做什麽不是嗎？”

“可能求自己一個心安吧，求神拜佛都是一樣的道理，他們或許也沒有期望我為他們做什麽。”

褚雲汐點了點頭，四處逛著，不多時手上已經拿了一盞花燈和一炷香。

雲川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褚雲汐回過頭，一臉為難地看著雲川：“這一炷香怎麽辦？”

雲川背著手，有些無奈又帶著些調笑地看著她：“你去給我上一炷香，說不定我會實現你一個願望。”

“我沒有什麽願望。”

褚雲汐有些嫌棄地看向手裏的香：“而且，這很奇怪，明明你好生地站在這。”

“那你將它丟了。”

褚雲汐小心翼翼地尋了個角落，一邊註意著旁邊的人，一邊將手裏的香丟下，末了還用了法術遮掩。

雲川看著難得有些孩子氣的褚雲汐：“小鳳凰，我送你一個願望吧，就祝你萬歲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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