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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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巫峽長，垂柳覆垂楊，同心且同折，故人懷故鄉，山似蓮花艷，流如明月光，寒夜猿聲徹，游子淚沾裳……”</p>
柳鎮外靠近山南村的一處山頭，被某個辭官歸鄉的官老爺給買下，花了一年的光景辟出“慶陽書院”，書院裏處處垂柳，小橋流水，桃李杏棗滿山栽種，還有植滿高高低低蓮花的小湖，夏天吃菱角，秋冬有藕吃，好不愜意</p>
頭一年招生，只有寥寥十名學生，共有七位夫子負責教授課業，書院院長王秀軒也不在意，他本意原就不是賺錢，只為作育英才</p>
而他還真不缺錢，她老婆如今是北方大棉商，擁有棉田千頃，和她打契的棉農更是不計其數，她每年光是收棉、賣棉就足以應付七、八個縣的開銷，養幾個孩子算什麽，那點小錢她還不看在眼裏</p>
因為丈夫的關系，她還是對青江縣百姓著想了一番，訂了十年契約是為避免壟斷，壓低棉價，新任縣官的秉性如何無人得知，若是他想從棉花得利，那得先照著契約走</p>
用一、兩年時間去觀察一個官，若是好官，棉農便轉向和縣衙合作，由官府出面統一收購，省去中間的剝削和紛爭，反之，他們繼續把棉花賣給原東家，不受制於貪官</p>
朱小蟬把一切都設想了，她在山上蓋院舍，所有學生一律住在書院裏，每十日休沐兩日回家探親，另蓋了一間藏書上萬的藏書閣供學子免費抄閱，增廣見聞</p>
兩年後，十名學生全部通過童試，其中七人中了秀才</p>
一夕之間慶陽書院成了炙手可熱的讀書殿堂，不少家長擠破頭也要將自家孩子送進書院，一時聲名大噪</p>
可是慶陽書院依舊秉持著緩慢步調，堅持一年只收五十個學生，分低、中高三班，修業期為六年，收六到十四歲的孩子，而且只限於本縣學子，不收外縣</p>
盡避如此，書院還是人滿為患，每日都有人托關系、攀交情、走後門的想進入書院就讀</p>
後來不勝其煩的朱小蟬想了個惡趣味的方式挑學生，她讓人山前山後跑上十圈，上了山再猜十組燈謎，以答題多寡決定入學者，體弱者淘汰，明年把身子骨鍛煉好再來</p>
她要求的是五育並全，德、智、體、群、美</p>
“小舅舅，這是我的，我要騎小馬”</p>
“才不，小舅舅，那是暉哥兒的，你上次說的那個會轉的小車子是什麽，你快說給我聽聽……”</p>
這幾年間，朱仲夏成親了，娶了張夫子的女兒為妻，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目前管著十來間鋪子和他二姊丟給他的棉田，每天忙得團團轉，課業也丟下了，功名止於秀才</p>
而龍鳳胎全哥兒和笑姐兒也長大了些，一個陪在母親身邊幫著打理家務，一個已是慶陽書院高年級生，同他哥哥一樣是個秀才，打算來年去考個舉人試試，和他最崇拜的二姊夫一樣去當個受萬民景仰的好官</p>
那萬民傘還掛在書院的正堂，一入書院便可看見萬民書寫的感謝狀，以茲告誡學子行事不可偏差，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以萬民之心度己心，苦百姓之苦，不得放縱貪念</p>
“好，好，別搶別搶，一個個來，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小舅舅認不出來誰是誰呀”這兩個小搗蛋又穿起相同的衣服，做同樣的打扮，他哪分得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p>
像他和妹妹是孿生兄妹，多好分辨，只須分龍鳳就好</p>
“我是旭哥兒”</p>
“我是暉哥兒”</p>
兩張相似的面孔異口同聲的張口，故意捉弄小舅舅</p>
“哎呀！我的頭好痛，你們誰呀！我不認得了，沒見過，沒見過，是別人家的小孩”十三歲的朱忍冬和小外甥玩起來了</p>
“小舅舅別裝了，快來玩，你的嘴角是往上揚的”</p>
偷笑</p>
“對嘛！小舅舅，你怎麽不認識我和旭哥兒，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小小的白衣少年很得意的揚起下巴</p>
“好呀！逮到你了，你是暉哥兒，兩個機伶鬼也敢戲弄你小舅舅我，皮在癢了，還有，是我看著你們長大，不是你們看著我長大”他逮到一個，高高的抱起，原地轉圈</p>
暉哥兒咯咯地笑著“是我們看著小舅舅自己慢慢長大的，真的好慢，只長高了一寸”</p>
去年到今年</p>
“這……”這麽說也對，看著他，自己長大</p>
朱忍冬失笑</p>
“小舅舅飛高高，我也要，我也要，抱我抱我……”旭哥兒伸長雙臂，要他小舅舅抱</p>
“好，換一個，旭哥兒上”他放下哥哥，抱起弟弟，將不輕的小外甥擡高，轉起圈圈</p>
小湖邊，兩小一大玩得不亦樂乎，清風拂面，帶來微涼的荷花香氣，翠綠的草地上三人滾成一團</p>
驀地，湖面破開，一葉小舟從花葉密集處劃出，年過三十依然清麗秀妍的朱小蟬枕在丈夫腿上，微閉著眼，一面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一面吃著丈夫剝好的板栗，快活無比</p>
“全哥兒，別和那兩只鬧，流了汗吧，小心著涼了”一朵花落在唇上，朱小蟬睜眼一瞧，是丈夫的唇</p>
“娘子，為夫的服侍可好？”王秀軒低笑的撫著妻子白女敕皓頸，指月覆如滑過的落花滑向她瑩潤鎖骨</p>
“別鬧了，孩子們在看”她輕輕推開他的手，調皮的拉了旁邊的荷葉，放在水裏一彈，彈了他一臉水</p>
“娘子，你淘氣了”他眼露笑意</p>
“總比丟臉好”她回以鄙夷的眼神，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披著溫潤爾雅的外衣欺瞞世人</p>
“娘，娘，我也要劃船，劃、劃大船”湖岸的小表很是興奮，追著要玩水，劃小舟</p>
“不準”毛沒長齊了就想飛</p>
“為什麽不準？”一被拒絕，兩張小臉非常氣憤</p>
“因為娘說了算”專制</p>
“爹……”兩小子改攻他們好說話的爹</p>
“你娘說了算”凡事老婆至上</p>
“爹，你是妻奴”旭哥兒先發難</p>
“對，你是軟骨頭，唯妻命是從”暉哥兒也不平</p>
一旁的朱忍冬捂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他知道這兩個小表要糟糕了，他們朱家就二姊下手最狠，不給人留顏面，不管是白貓黑貓，不給她捉老鼠就燉成貓肉湯</p>
聞言，面色一沈的朱小蟬倏地坐正“誰說的？”</p>
“祖母”</p>
“哼！你祖母的話能聽嗎？你們看你們婉貞表姑母嫁了個不聽她話的人，日子過得有多慘，你們想當婉貞表姑母的小孩嗎？”妻奴又怎麽，那個死老太婆是死性不改</p>
一想到瘦得不成人樣的婉貞表姑母，以及她眼神空洞的孩子，旭哥兒和暉哥兒平白打了個冷顫，非常惶恐的搖頭，“不要”</p>
等不到王秀軒的文婉貞還是嫁人了，但是被王夫人耽擱，把花漾女子拖成大齡剩女，她只能嫁人當繼室，丈夫大了她十來歲，還早有嫡長子，庶子女數名</p>
婚後的文婉貞連生了五個女兒，幾乎是一年一個，把身子搞壞了，外表看來如四句老嫗，丈夫看她不再年輕貌美便又納了個小妾，十五、六歲的小花蕾深受寵愛，她自然被踢到一邊，空有主母之名卻無主母之權，人人都欺她落魄</p>
因為無子，她不受待見，公婆也不肯多看她一眼，五個女兒皆被視為賠錢貨，母女六人被趕到一處狹小的院子，常常三餐不繼，有一頓沒一頓的，靠著王夫人的救濟茍延殘喘</p>
其實只要朱小蟬上文婉貞夫家說一句，她的處境便會有天壤之別的轉變，可是她當年做太多惡心人的事，至今仍對王秀軒念念不忘，朱小蟬一惱便袖手旁觀不理了，由著她瞎折騰</p>
“所以說聽老婆話的男人才有出息，你們以後給我離你們祖母遠一點，她是鄉願，識字不多，聽多了你們會變呆子”她要開始洗腦，讓他們只聽娘的話，乖巧順從</p>
“哇！我不要變成呆子”</p>
“我也不要，我要考狀元”</p>
兩個孩子驚恐的大叫</p>
“二姊，你不要嚇他們啦！”朱忍冬跳出來說話</p>
“我是在教他們端正言行，要有判斷力，不可聽信他人之言……”她忽地擰起鼻，朝小弟揮手“帶走，帶走，去換件幹爽的衣服，要是得了風寒，一個個捏著鼻頭餵最苦的黑湯藥”</p>
“二姊你……”真是的，明明是嫌他們礙事，妨礙了她和二姊夫談情說愛，老夫老妻了還黏得緊，真不怕羞</p>
朱忍冬邊搖頭邊嘆氣的帶著兩個外甥回屋裏去</p>
天很清</p>
水色碧藍</p>
小舟悠悠的浮動著，任它東西南北飄</p>
“那兩只六歲了，也該入學就讀了”書院是他們家開的，她有特權，直接插班不必排號</p>
清逸若月的男子低笑“自個兒的孩子用‘只’計算？”</p>
“是兩只小表沒錯呀！調皮得要命，都快管不住了”下次他們再頑皮就要準備桃木枝了，抽在兒身，爽在娘心</p>
“哪管不住，他們可怕你了，連喜姐兒、娟姐兒也只肯跟你親，你所說的話孩子們都牢牢記住”她會是個好夫子</p>
“不記著就打，我生他們的時候多辛苦，疼個半死，不乖乖聽話我不是白疼了”她不信愛的教育，孩子的不馴是寵出來的，要是用講的便能通，要教育做什麽</p>
教化教化，教授知識，化去戾氣，人性有善惡兩面，要教才知是非，能春風化雨的師者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p>
“對了，我買下對面山頭準備蓋女子書院”</p>
“啊？你要教什麽？”他微訝</p>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教她們怎麽在內宅生存，如何上鬥婆婆，下踢妯娌，教宅鬥，用什麽方式管住丈夫，鉗制小妾、通房，防丫頭爬床，再教她們用經濟掐住治家大權，用銀子打死一家人，有銀的人才是說話大聲的人……”最重要的是藏住私房，再把丈夫的家產掏空一無所有的男人看他拿什麽花心，得看老婆臉色低頭做人</p>
“……很遠大的志向”他無言</p>
“當然，任重而道遠”她也知道不容易</p>
“阿蟬，你後悔嫁給我為妻嗎？”他一直想問她</p>
“有點後悔”她嘆了口氣</p>
“有點？”他語氣危險的一沈</p>
“你不夠俊美是最大的遺憾，不過人生不能太完美，會遭老天嫉妒，所以我很知足了”惜福者有福</p>
“至少我很賞心悅目吧！”他很計較容貌的俊俏</p>
朱小蟬笑著撫上丈夫的臉“是好風景，我都看醉了呢！滿心滿眼的你，看不到別的山光水色”</p>
他也笑了，低頭吻住妻子與荷花爭艷的芳唇“有你，真好”</p>
——全書完</p>同系列小說閱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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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間慶陽書院成了炙手可熱的讀書殿堂，不少家長擠破頭也要將自家孩子送進書院，一時聲名大噪</p>
可是慶陽書院依舊秉持著緩慢步調，堅持一年只收五十個學生，分低、中高三班，修業期為六年，收六到十四歲的孩子，而且只限於本縣學子，不收外縣</p>
盡避如此，書院還是人滿為患，每日都有人托關系、攀交情、走後門的想進入書院就讀</p>
後來不勝其煩的朱小蟬想了個惡趣味的方式挑學生，她讓人山前山後跑上十圈，上了山再猜十組燈謎，以答題多寡決定入學者，體弱者淘汰，明年把身子骨鍛煉好再來</p>
她要求的是五育並全，德、智、體、群、美</p>
“小舅舅，這是我的，我要騎小馬”</p>
“才不，小舅舅，那是暉哥兒的，你上次說的那個會轉的小車子是什麽，你快說給我聽聽……”</p>
這幾年間，朱仲夏成親了，娶了張夫子的女兒為妻，生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目前管著十來間鋪子和他二姊丟給他的棉田，每天忙得團團轉，課業也丟下了，功名止於秀才</p>
而龍鳳胎全哥兒和笑姐兒也長大了些，一個陪在母親身邊幫著打理家務，一個已是慶陽書院高年級生，同他哥哥一樣是個秀才，打算來年去考個舉人試試，和他最崇拜的二姊夫一樣去當個受萬民景仰的好官</p>
那萬民傘還掛在書院的正堂，一入書院便可看見萬民書寫的感謝狀，以茲告誡學子行事不可偏差，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以萬民之心度己心，苦百姓之苦，不得放縱貪念</p>
“好，好，別搶別搶，一個個來，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小舅舅認不出來誰是誰呀”這兩個小搗蛋又穿起相同的衣服，做同樣的打扮，他哪分得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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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旭哥兒”</p>
“我是暉哥兒”</p>
兩張相似的面孔異口同聲的張口，故意捉弄小舅舅</p>
“哎呀！我的頭好痛，你們誰呀！我不認得了，沒見過，沒見過，是別人家的小孩”十三歲的朱忍冬和小外甥玩起來了</p>
“小舅舅別裝了，快來玩，你的嘴角是往上揚的”</p>
偷笑</p>
“對嘛！小舅舅，你怎麽不認識我和旭哥兒，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小小的白衣少年很得意的揚起下巴</p>
“好呀！逮到你了，你是暉哥兒，兩個機伶鬼也敢戲弄你小舅舅我，皮在癢了，還有，是我看著你們長大，不是你們看著我長大”他逮到一個，高高的抱起，原地轉圈</p>
暉哥兒咯咯地笑著“是我們看著小舅舅自己慢慢長大的，真的好慢，只長高了一寸”</p>
去年到今年</p>
“這……”這麽說也對，看著他，自己長大</p>
朱忍冬失笑</p>
“小舅舅飛高高，我也要，我也要，抱我抱我……”旭哥兒伸長雙臂，要他小舅舅抱</p>
“好，換一個，旭哥兒上”他放下哥哥，抱起弟弟，將不輕的小外甥擡高，轉起圈圈</p>
小湖邊，兩小一大玩得不亦樂乎，清風拂面，帶來微涼的荷花香氣，翠綠的草地上三人滾成一團</p>
驀地，湖面破開，一葉小舟從花葉密集處劃出，年過三十依然清麗秀妍的朱小蟬枕在丈夫腿上，微閉著眼，一面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一面吃著丈夫剝好的板栗，快活無比</p>
“全哥兒，別和那兩只鬧，流了汗吧，小心著涼了”一朵花落在唇上，朱小蟬睜眼一瞧，是丈夫的唇</p>
“娘子，為夫的服侍可好？”王秀軒低笑的撫著妻子白女敕皓頸，指月覆如滑過的落花滑向她瑩潤鎖骨</p>
“別鬧了，孩子們在看”她輕輕推開他的手，調皮的拉了旁邊的荷葉，放在水裏一彈，彈了他一臉水</p>
“娘子，你淘氣了”他眼露笑意</p>
“總比丟臉好”她回以鄙夷的眼神，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披著溫潤爾雅的外衣欺瞞世人</p>
“娘，娘，我也要劃船，劃、劃大船”湖岸的小表很是興奮，追著要玩水，劃小舟</p>
“不準”毛沒長齊了就想飛</p>
“為什麽不準？”一被拒絕，兩張小臉非常氣憤</p>
“因為娘說了算”專制</p>
“爹……”兩小子改攻他們好說話的爹</p>
“你娘說了算”凡事老婆至上</p>
“爹，你是妻奴”旭哥兒先發難</p>
“對，你是軟骨頭，唯妻命是從”暉哥兒也不平</p>
一旁的朱忍冬捂著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滾，他知道這兩個小表要糟糕了，他們朱家就二姊下手最狠，不給人留顏面，不管是白貓黑貓，不給她捉老鼠就燉成貓肉湯</p>
聞言，面色一沈的朱小蟬倏地坐正“誰說的？”</p>
“祖母”</p>
“哼！你祖母的話能聽嗎？你們看你們婉貞表姑母嫁了個不聽她話的人，日子過得有多慘，你們想當婉貞表姑母的小孩嗎？”妻奴又怎麽，那個死老太婆是死性不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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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王秀軒的文婉貞還是嫁人了，但是被王夫人耽擱，把花漾女子拖成大齡剩女，她只能嫁人當繼室，丈夫大了她十來歲，還早有嫡長子，庶子女數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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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子，她不受待見，公婆也不肯多看她一眼，五個女兒皆被視為賠錢貨，母女六人被趕到一處狹小的院子，常常三餐不繼，有一頓沒一頓的，靠著王夫人的救濟茍延殘喘</p>
其實只要朱小蟬上文婉貞夫家說一句，她的處境便會有天壤之別的轉變，可是她當年做太多惡心人的事，至今仍對王秀軒念念不忘，朱小蟬一惱便袖手旁觀不理了，由著她瞎折騰</p>
“所以說聽老婆話的男人才有出息，你們以後給我離你們祖母遠一點，她是鄉願，識字不多，聽多了你們會變呆子”她要開始洗腦，讓他們只聽娘的話，乖巧順從</p>
“哇！我不要變成呆子”</p>
“我也不要，我要考狀元”</p>
兩個孩子驚恐的大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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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教他們端正言行，要有判斷力，不可聽信他人之言……”她忽地擰起鼻，朝小弟揮手“帶走，帶走，去換件幹爽的衣服，要是得了風寒，一個個捏著鼻頭餵最苦的黑湯藥”</p>
“二姊你……”真是的，明明是嫌他們礙事，妨礙了她和二姊夫談情說愛，老夫老妻了還黏得緊，真不怕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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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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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著就打，我生他們的時候多辛苦，疼個半死，不乖乖聽話我不是白疼了”她不信愛的教育，孩子的不馴是寵出來的，要是用講的便能通，要教育做什麽</p>
教化教化，教授知識，化去戾氣，人性有善惡兩面，要教才知是非，能春風化雨的師者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p>
“對了，我買下對面山頭準備蓋女子書院”</p>
“啊？你要教什麽？”他微訝</p>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教她們怎麽在內宅生存，如何上鬥婆婆，下踢妯娌，教宅鬥，用什麽方式管住丈夫，鉗制小妾、通房，防丫頭爬床，再教她們用經濟掐住治家大權，用銀子打死一家人，有銀的人才是說話大聲的人……”最重要的是藏住私房，再把丈夫的家產掏空一無所有的男人看他拿什麽花心，得看老婆臉色低頭做人</p>
“……很遠大的志向”他無言</p>
“當然，任重而道遠”她也知道不容易</p>
“阿蟬，你後悔嫁給我為妻嗎？”他一直想問她</p>
“有點後悔”她嘆了口氣</p>
“有點？”他語氣危險的一沈</p>
“你不夠俊美是最大的遺憾，不過人生不能太完美，會遭老天嫉妒，所以我很知足了”惜福者有福</p>
“至少我很賞心悅目吧！”他很計較容貌的俊俏</p>
朱小蟬笑著撫上丈夫的臉“是好風景，我都看醉了呢！滿心滿眼的你，看不到別的山光水色”</p>
他也笑了，低頭吻住妻子與荷花爭艷的芳唇“有你，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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