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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士藏私心,懸崖峭壁求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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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士藏私心,懸崖峭壁求生還

看那群人的衣著打扮,可見不是同一個門派。柳去非和念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跟對方一群人舉目相對。

打頭陣的一個大胡子道:“二位出家人,還勞煩把背上那位小哥留下來,方有路可去。”

念白問道:“你們認識他?為何要留給你們?”

那大胡子又道:“這位小公子可是青州人士?可是高節度使的次子?”

念白回道:“是。”

柳去非見那群江湖人士彼此似乎並不友好,已經摩拳擦掌有搶奪之勢了。便趕在他們開口之前,加了句:“是又怎樣?”

那群江湖人士突然一怔,殺氣外露,盯著柳去非和念白道:“我們受人之托,前來尋找高小公子。這位小僧人又是為何如此口氣?”

柳去非想到自己的父親柳不諱也說過“受人之托”這句話,又問:“受誰的托?找他又為何事?”

武林人士有耐心的不多,尤其愛開口說話的人士,只聽他們聲調突然尖利,喊道:“這是我們與那人之間的事,你一個第三者打聽這多麽,不覺得很不妥嗎?”

念白對柳去非道:“高希言一定不能交出去,他不想回青州。要不打退他們?”

柳去非擔心下山後跟武林中人動手會更難以剃度出家,制止住念白,道:“咱們先回這客棧,這裏有那麽多後院和房間,他們不會那麽快找到,或許還有後門可以出去。”

念白看了看那群人儀態和兵器都不簡單,便點點頭。兩人瞬間轉身,跑回客棧,把大門閂上。

念白問:“這麽多房間,咱們也只進去過三個,最後那個還沒有什麽路,一片漆黑,我去的那個‘千載憂’沒有後門,你呢?你去的那個‘今朝樂’有沒有?”

柳去非皺著眉頭道:“沒有。”

兩人又猶豫了一會兒,柳去非道:“不如還是去第三個?那裏面雖然都是妖,但那些妖全都是被控制住的,只要我們不被發現,那些妖便會如熟睡一般。”

念白點點頭,兩人小跑著沖進門牌為“陌上塵”的房間。

裏面依舊是黑漆漆一片,念白沒有柳去非一般的功法,沒辦法動用眼神穿過霧氣和暗夜,只好仔細聽著柳去非的指示。

柳去非道:“向左一步,前面有條小道,眼前只有這一條路,先去看看吧。”

念白照著他說的,左腳橫跨一步在向前。走了幾步,步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膽怯。

柳去非道:“你跟在我後面吧,試著把眼睛閉起來,傾聽我的腳步,感受我的氣息。”他越過念白,背著高希言走在前面,回頭見念白閉起了眼睛才向前走,道:“人的五官能捕捉到太多,所以總是依賴它們,也常常被它們欺騙。你們學道不是更註重心神嗎?怎麽都不見你打開心神修煉?該不會是……你不會吧?”

念白專心跟在他後面走著,從一開始腳步不敢穩妥地放在地上,慢慢地竟然可以隨著柳去非的步子起落,甚有節奏。聽到柳去非對自己修行的質疑,瞬間亂了心神,步子也跟著虛浮起來,調整了一會兒,重新跟上節奏,才略微沮喪道:“師傅沒教,他不喜歡一板一眼的教,也不允許我一板一眼的學招式。除了經書是要一字一句背下來的。”

柳去非思忖了一會兒,笑了笑,道:“若是你師傅的意思,那方才大概是我膚淺了。”

念白聽他稱讚自己的師傅,不由得心內一寬,喜不自禁。又走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柳去非停住了步子,也跟著停下來。

柳去非道:“我眼前有兩扇門。”

念白問道:“上面有寫門匾嗎?這次咱們只能選一扇,必須一起走。”

柳去非定睛看了看,道:“沒有門匾,只不過一個顏色看起來深一些,一個看起來明亮些。”

此時身後傳來一陣叫囂聲,他們知道是那群江湖人士追上來了,只片刻,又傳來刀劍拼殺和受傷的吶喊聲,像是跟另外一群人打鬥起來了。

來不及閑聊和多想,念白道:“按照常理,大家多會選明亮的那扇,你覺得呢?”

柳去非道:“那咱們就走深色這扇門。”說著便伸手開了門。

門打開的剎那,柳去非以為選錯了,因為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只不過頭頂上有了星光,人的眼睛已經能見到星點物體,便叫念白睜開眼睛看看。

念白便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片空曠,兩人近乎站在懸崖邊上,一陣風吹來,不覺身上一顫,問道:“前面有路嗎?”

柳去非也向下低頭看去,只見黑漆漆的山脈相連,看起來距離大概有兩裏地之遙,不確定道:“門右邊有一條小道,很是狹窄,只夠一個人的兩只腳並排站在,或許是通往前面的山,要下去還是再等等?”

念白聽著身後的聲音漸漸變小,眼看著東方既白,道:“不如稍微等等?先把高希言放下來吧,一會兒換我來。”說著便把高希言從柳去非身上接下來,扶到門旁坐下,倚在墻邊。

柳去非和念白也席地而坐,吹著還有些寒意的山風,靜靜地看著天邊那一抹白色。

念白道:“你看起來有心事?”

柳去非沈默了一陣,開口道:“我先前在‘今朝樂’見到我父親了。”

念白驚訝道:“你父親在這裏?你一早就知道?下山就是來找他的?”

柳去非惆悵道:“我想剃度出家,成為真正的出家人,可我父親入了妖道,雖然師傅說沒有關系,但我還是放不下,所以來勸說他。”

念白想到柳去非詢問他關於妖道和人道的事,猶豫了一會兒,道:“原來你沒剃度是因為這個。既然你師傅都說沒關系,你為何還要執著?”

柳去非頓時笑了笑,看著念白道:“你師傅不也告訴你不必事事都搞清楚明白,你不是也沒放下嗎?”

念白撇了撇嘴,道:“說得是,修行人無法專註修行之路,卻非要在旁枝末節上評論是非。”

兩個人相視一笑,太陽也已沖破地平線,眼前忽地大亮。兩人看傻了一般,盯著遠方,上面是金色平鋪的朝霞,中間有連綿不絕的山脈,腳下就是靜謐流淌的溪谷,金黃疊帶,綠色頂天,白練綴地。還有鳥兒成群結隊在山邊徘徊,風從山谷中吹來,也比先前暖了許多,甚會安撫人心。

柳去非看了看念白,見念白偏黑的膚色被映照出微紅緋色,道:“你這臉怎麽跟喝醉了似的?”

念白依舊呆呆地道:“太美了,比仙境還美。”

柳去非笑笑道:“你又沒去過仙境,怎能比較?”

念白認真回答道:“雲海師伯曾經化出過九霄之上的仙境,自然是見過的。”

柳去非又笑笑,打趣道:“這麽說,讓你去天上做神仙,你還不樂意了?”

念白依舊流連其中,沒有作答。

柳去非道:“聽著那邊好像沒有動靜了,不知道客棧是不是像昨日一樣開張的,若是從這懸崖峭壁過去,也不知道遇見什麽。”

念白被他的問話拉回現實,道:“若客棧開張了,搞不好會有更多妖要對付呢?”

兩人邊說邊站起身,念白伸手去拉高希言的胳膊。

柳去非接過來,道:“雖說君子要走光明大道,既然後面有小人當道,也不免要走一走這羊腸小道了。還是我來背他,你還沒完全恢覆。”

念白只好依他,道:“難走的路,風景更珍貴。”說著便走在前面探路。

這種路雖然對普通人來說甚是驚心動魄,但對他們修行之人來說異常簡單,只要定住心神,不受幹擾,便能如在平坦大路行走一般輕松。

兩人走在峭壁上的小道上,不再聊天,聚精會神盯著腳下,一路順暢,如履平地。

念白向前大跨步,一腳躍出峭壁,走上山邊的懸崖。柳去非也安全抵達。

他們已經站在一座山頂,綠草油油潤潤,大樹郁郁蔥蔥。

念白道:“這麽安靜,想來是安全的。只要下了山,大概就出城了。”

柳去非又想到自己的父親柳不諱,向遠處望了望。突然在樹林後面看見有東西在反光,便謹慎起來,道:“或許還沒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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