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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路不再受盤問,傳聞客棧聲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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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路不再受盤問,傳聞客棧聲色狂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肚子一陣饑餓感襲來,柳去非拉著念白和高希言又重新進了蘇州城,只為填飽肚子再走,完全忘了昨晚和早上的遭遇。

回到蘇州城街市上,因為是三人同行,倒沒有像昨晚那般盤問,吃飯的館子都可以輕松進出。

三人要了三碗青菜面和兩盤小菜,說好吃完這頓飯便繼續南下。

就在高希言剛放下碗筷的瞬間,柳去非聽見冷箭射來的聲音。

念白發現時已來不及抵擋,只有身子慣性地閃躲動作,他想要去拉白希言,卻抓了個空。

柳去非眼疾手快,早已把高希言向身後一拽,另一只手的兩個手指瞬間把那支冷箭夾住,定睛一看,箭桿和箭頭都是冰一般的白色,似乎還有冷氣透出來。鮮血也從柳去非手指中滲出,滴落在飯桌上。

柳去非和念白立刻警覺,四處張望。

念白把高希言護在身後,小聲道:“是妖。”

突然,只見剛剛射過來的那支冷箭在柳去非手指間消失了,只剩下還在向外滲血的傷口。

柳去非道:“看來我們被盯上了。此刻咱們在明處,躲是躲不了的,想找他們也要費不少事,不如……”

念白也點點頭,兩人拉著高希言快步走出飯館。

柳去非向上擡了擡下巴,示意念白跳到樹上。又見柳去非把高希言背在背後,念白會意,一個縱身跳到樹上。

柳去非背起高希言一個輕跳便穩穩站在樹枝上了,不見他趴下或蹲起,只見他如正常走路一般邁出左腳,竟然真的如在平地行走一般穩當。

念白沒有那麽強的四肢修為,只能在平地上滑步,到了樹枝上只能像猴子一般攀著樹枝跳躍。見柳去非毫不費力地拉著高希言,心中猛然又多了幾分欣賞。

他們知道自己的速度越快,妖出現的速度也會越快。於是一路從慢慢行走商量計策,到慢慢加快速度,每走過的枝葉搖搖晃晃,如被大風吹過,先是微風,慢慢變大,最後甚至接近狂風那般。樹下的行人疑惑擡頭,卻絲毫不見有鳥經過,亦不見有風。

三人很快便走出城門,才剛走出城門跳落在平地上,便遇上了亂箭齊飛,狂風驟雨般落在腳前,分毫不差。

忽地,地面上的冷箭像方才一般悉數消失,轉眼變成一團團黑霧。

念白和柳去非同時抓住念白的胳膊,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著黑霧漸濃,不一會兒,三個人便被黑色包裹,仿佛置身黑夜。

突然又是“嗖嗖嗖”冷箭射來的聲音,念白抽出腰間的木劍,向著剛剛記憶中的方向猛地劈去,只聽傳來巨石轟然炸裂的巨響。

冷箭的聲音暫停了片刻,又再襲來。

柳去非閉上眼睛聽著冷箭的方向,把高希言向自己身後一拉,道:“你們兩個站在我身後,等我破除這團妖氣!”說著,便閉起眼睛,合起手掌,兩腳分立,紮了個穩穩地馬步,只見他在黑霧中突然睜開眼睛,那眼睛上迸出一層金光,逐步向前穿透層層黑霧。

就在眨眼之間,柳去非便知道了那妖的確切位置,一只腳猛地擡起,腳尖朝著剛剛確定的方向轉動,又猛地落地,只聽一陣“突突突”的聲音從地面傳來,又漸漸遠離。

不一會兒,三人又重見光明,睜著眼睛看著四周。只有連綿的山和樹林。低頭一看,地面上一道又長又深的裂縫向山的方向延伸。

念白道:“你這力氣也太誇張了吧?”

柳去非有些驕傲地收回姿勢,道:“還可以吧,你不是也很厲害,那巨石被你劈的也甚是可憐。”

兩個人難得互相讚賞一次,又打走了妖,氛圍變得輕松很多。

柳去非看著高希言道:“你還真是淡定啊,手無縛雞之力,卻能站得住腳,果然適合修行,你這師弟我預定了。”

念白道:“他以後要跟我回嶗仙山的,你別再打他的主意。再說了,去當和尚還要剃光頭,那多醜啊。”

柳去非道:“美醜有什麽重要?那叫清凈圓滿,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呢。”

念白道:“你的意思是,你求之不得?”

柳去非不再搭理他,當作沒聽見,仰著頭,掉轉身往城裏走,道:“回去吧,既然有人不願意讓我們走,那就回去看看有什麽安排。”

念白看了看高希言,兩人只好也轉身跟上。念白一路問道:“你好像有所準備?難不成你一早就知道?”

柳去非又當作聽不見,只顧向前走路。好在念白也不像蕭木那般愛啰嗦,只問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三人又重新回到城裏,想要找個客棧住下,看了看街市上的客棧幾乎都吃過閉門羹,一路躊躇。

念白問道:“你還記得昨日那人說的什麽‘不用打聽消息的館子’?你不好奇嗎?既然回來了,我很想去探探,或許那妖就在裏面呢?”

柳去非一聽,正合心意,但又不想讓念白再疑心他,於是也湊過來,皺著眉頭假裝思考一番,沈吟道:“凡事皆有例外,而那例外之中往往就有答案,倒是個思路。”

念白用胳膊把他向邊上撞了撞。低頭問高希言,道:“你覺得呢?”

高希言淡淡道:“我猜測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這裏真的有什麽風俗是我們不理解的。其二,故意有人把我們引向那個例外之地。”

念白聽了,笑著道:“你怎麽這兩天換了個說話的方式,還喜歡羅列一二了。”

高希言也才意識到,抿著嘴沈默不語。

念白道:“得,是我錯了,你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吧,不要再像之前那般沈默了,現在這樣特別好,咱們日後向南的路上也不會無聊了。”說完還自顧自笑了笑。

柳去非又湊過來道:“他不說話沒關系啊,那不是還有我呢嗎?只要你願意聽,我都能陪你說,難為他幹嘛呀!”柳去非邊說邊從念白身後繞過去,擠在念白和高希言中間。

念白依舊不太習慣這種玩笑,刻意不去理他,向前走著。

三人一路詢問,那些指路的路人中,男人多眼露色相,甚是熱情的指路,而女人全都嗤之以鼻,甚至想要動手打他們,然後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走開。

三人越發覺得奇怪,一路愁容不展。從太陽下山走到月色掛枝,終於從街市南頭走到最北頭,在一處山腳下發現了一排建在兩山之間的客棧。

擡頭看,兩座山上都是傍著山建的高閣樓榭。雖夕陽已西沈多時,這裏卻彩燈高掛,燈火通明。若非一路走來,知道腳下這片地是江蘇,大概會忍不住懷疑身在都城長安。

這三層樓高的客棧,門上掛著若有似無的門匾,“谷溪斜川”四個大字卻清晰可見。剛站在門前徘徊了兩步,便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出來。

念白和柳去非一個向後退步,把高希言獨自留在前面。那迎上來的女人也甚有眼力,看出念白和柳去非都是修行人士,不能強求,只好先從高希言下手。

高希言發現時,那女人已經兩手抓住了高希言的雙手,笑盈盈地拉著他向客棧大門裏走去。高希言驚慌失措地回頭向念白求救,只見念白也面露難色,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緊張。

柳去非見念白依然站在原地不動,便問道:“你怎麽還不動?不怕那小毛孩進了狼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念白微微皺眉道:“這種聲色場所,燈紅酒綠甚是擾人心智,若是進去了……”

柳去非跟念白也有同樣的擔憂,但眼看著高希言已經消失在大門之後,只好豁出去走一遭,故意輕蔑一笑,道:“你難道沒有聽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這種時候若是只有逃的念頭,不就等於承認自己修行不夠?我倒是要去體驗體驗,看看自己到哪一層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大跨步走進客棧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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