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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驚聽門外廝殺,無意發現葫蘆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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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驚聽門外廝殺,無意發現葫蘆玄機

高希言突然站在一座高山上,那山像是鍋爐一般,燒的紅火熱烈。他從山上向下跑,卻趕不上山火蔓延的速度。正要被一團火球燒到的時候,聽到落雁叫他的名字,向上一擡頭,才從夢裏醒來,避開了燒身之災。

高希言沈睡許久,突然全身一個寒顫,睜開眼睛醒來時滿頭大汗。夢境中的恐怖還歷歷在目,驚慌的眼神好一會兒才變平靜。

落雁低頭問道:“做噩夢了,還是……?”

高希言不聽她說完,點點頭道:“一個噩夢,沒事。”他擡頭望了望房間,看不出時辰,又怕自己答的題不對,問道:“現在幾時了?我還沒確定題目答案,還要再想一想。”

沈魚從落雁背後走過來,把葫蘆遞給高希言,略有不悅,道:“已經過了答題的時間了,來不及修改了。現在只有等,若是題目錯了,我們就只能殺出去。只要殺得夠多,我們便還能活著。”說完舉起手裏的長劍,對著高希言晃了晃。

高希言又內疚又害怕,胸口湧出一陣悸動,低頭道:“我不該睡著的。”

落雁看他沒有接沈魚遞過去的葫蘆,自己拿在手裏,拍了拍高希言的肩,笑著道:“無妨,我看過你的答案,雖然做題我不在行,但從答案向前推算還是有些信心的,我認定你的答案,再等一刻鐘就知道對錯了,既然已無回轉餘地,就先摒棄雜念,靜候傳音吧。”說完把葫蘆舉到高希言眼前,高希言雙手接過,依然心情忐忑。

高希言焦急等待中,又反覆推算了問題,嘗試其他思路和解法。

落雁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沈魚反覆擦拭手中的長劍。

門外突然有人影攢動,沈魚剛打開一道門縫,極速的奔跑聲,嘶吼和大笑聲已傳入耳朵。沈魚正要關門,突然被一只手拉住。就在眨眼的功夫,又有幾雙手同時扒住門,沈魚來不及拔劍,揮動帶著劍鞘的長劍,從上至下一一敲打,那些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手絲毫沒有松懈。

落雁立刻警覺地站起身走到門前,沖著門外揮手,一陣風把門外那幾人扇出去好幾米。沈魚慌忙關上門,並設置了一道屏障。

沈魚急忙把門拉上,只見妖身體裏藍藍綠綠的粘液噴薄到門上。

落雁看看高希言,點頭道:“你答對了,可以安心了。”

高希言坐在床上,緊張地看著他們,落雁回身向他解釋道:“之前告訴過你的,即便題目沒有答對,只要場內只剩一半的參與者,便可以保全自身。若題目簡單,答對的多,那麽解錯了便要受懲罰,有些妖選擇逃跑,雖藥力會受損失,但跑掉了至少能保住性命。也有些妖不死心,試圖闖入別人的房間,因為第二條規則便是,只要答對了題目的妖願意收留進入自己房間,把名字寫在門牌上,便可以留下來繼續參與。”

沈魚接著解釋道:“因為後面難免廝殺,有些妖是願意有更多妖怪加入的,特別是妖力不錯的妖,即便腦子不行,單憑妖力也不愁沒有容納處。”他看著高希言皺著眉頭,嚇得煞白的臉,笑著道:“這是不是和你們人類一樣,強大了就能為所欲為,弱小的就愛拉幫結派?”

高希言不置可否,道:“物競天擇,強者生存,在天地之間都是不變的。只不過,人類因為‘情’一字,還是會有所顧及。”

沈魚聽到前半句還很認可,聽到後半句時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嘲諷道:“情?不過是你們的自我感動罷了,我看還不如以強弱區分來得簡單。一個‘情’字,不就是對嫉妒、貪婪、自私……這等醜惡欲望的粉飾嗎?我師傅倒也說過,人世間有一種修行人認為是沒有對錯之分的,首先就要斷絕欲望,可師傅又說,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畢竟現在大唐盛世,若不是吃了許多苦,看破紅塵,誰能保證在這大千世界裏不動凡心,對吧?”

高希言不做辯解,看了看對面熟睡的念白。

沈魚也看了看他,冷笑道:“對,就是他們這種修行之人,以前我聽師傅說的時候甚是崇拜,但自從見了他,我恨不得……還不如沒見過呢,真是失望。”

落雁示意沈魚不要再說了,沈魚只好閉嘴,坐回椅子上。

門外的廝殺聲已經穿過房門,落雁道:“你剛剛很淡定,難道絲毫不擔心他們沖進來嗎?”

高希言道:“表面平靜罷了,內心還是很怕的。不過我也知道,很多時候情緒起伏不會幫忙,反而會耽誤思考和行動。想明白了就會讓自己努力鎮定。”

落雁欣賞道:“沒想到你也不過在這世上活了十幾年,竟然能有這樣的覺悟。今夜怕是不能消停了,你先吃點兒東西,困了就睡會兒,說不定後半夜又會有題目送來,還要再費精力。”

高希言看著門前和窗戶上飛速經過的身影,心裏越發緊張。實在吃不下飯,直接躺下,目不轉睛地盯著房頂的圖看,不知不覺又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門外已經沒了身影,看起來暫時安靜了。

落雁趴在貝殼桌上熟睡,沈魚依舊化身成魚在門後大缸裏休憩。

高希言輕輕坐起身來,把黑白棋子擺好,剛把手伸回來的瞬間,黑色棋子已落在棋盤上。

經過了一場考驗後,終於能平心靜氣對弈一局,高希言心情無比輕松,一整盤棋都有如神助,雖然依然沒能贏得最終的勝利,也比之前大有長進,已經快到了平分秋色的程度。一盤棋之後,高希言把棋子分別歸位,又坐在棋盤前等了一會兒。

雖每一晚都只有一局,十年如一日。但高希言卻也常常在心情煩悶,無法入眠時期待能有第二局。高希言見沒有任何動作,意猶未盡地把棋子收回到袋子裏,放回衣襟裏。

興許因為不知曉外面的時辰,大廈裏晝夜不分,高希言一整天總要睡好幾覺,所以下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覺得發困。他走下床伸展了下身體,見念白的嘴唇已經幹裂起皮,拿來葫蘆,稍稍擡起念白的後背,給他餵了幾口水。

高希言發現念白喝水非常順暢,想著或許他也可以如常吃東西,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怕他餓著,便從桌上拿來雞腿送到他的嘴邊,念白就像機器人一樣自覺張開嘴巴咬了下去,不一會兒一整個雞腿全數下肚。

高希言怕他吃太多不好消化,再沒給別的,依舊輕輕放回去躺平。

高希言又看了看房間裏每個角落,還沒有出現第二張考題的紙張,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想要出門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他自從進了這間房就沒再出去過,房間裏雖然看起來甚是簡單,但很多東西都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若是想要吃喝,可以在菜單上塗塗畫畫,便有飯菜出現在窗邊,像變魔術一般。若是想要如廁,便在窗子上敲一敲,那窗子旁的墻角便會即刻出現一間茅廁,等一切解決,又會自動消失,甚是奇異。

高希言躺回床上雖沒想睡覺,但這床也仿佛有催眠作用,只要全身放松,沒有過多思慮,不一會兒便會睡著。此時他又做了之前的夢,夢見自己在一座往外噴火球的山上,正從山上向下慌不擇路地逃命。但不管他怎麽跑,往哪個方向跑,卻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來,只能不斷地在山上繞圈,最讓人恐懼的不是噴薄的火山,而是看到的風景幾乎一模一樣。人在拼命努力後依舊看不到改變時,是最絕望的。

高希言只覺得頭熱口渴,他心想:“這一定是在夢裏,我在做夢,這不是真的。不破不立,夢裏最怕的就是高空墜落。”想到這裏,他鼓起勇氣,縱身向腳下的懸崖一躍。就在腳底離開地面的那刻,突然覺得身體和心臟同時失重,終於在現實中睜開了眼睛,手心直冒冷汗。

高希言醒來後發現房間裏一切如常,知道自己是在清醒夢中解脫,心也就放松下來。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面的圖形跟睡前已經不同。從看不懂的符號,變成了一個個具象的動物,可以一眼辨認。

高希言驚魂未定地坐起身,隨手拿起床頭的葫蘆,心裏想著:“若是有一壺冰水解一解體熱就好了。”仰頭倒進嘴裏,只覺唇齒被一股冷水穿過。他驚訝地把葫蘆放下,又不可置信的往嘴裏倒了幾口,確定這水甚冰,如暑天的深井水一般。他又想到:“這葫蘆是念白的師傅給他的,或許另有玄機?”

高希言走下床,來到念白身邊,他在心裏想著:“這葫蘆裏是解藥,可以讓念白蘇醒過來。”在心裏默念幾遍之後,湊近聞了聞,高希言的瞳孔猶如地震般顫動,不可置信的望著葫蘆,發現確實有股濃濃的藥味兒。於是一邊想一邊餵給念白,甚是期待地等在床邊,等了好一會兒卻沒等到任何反應,念白的眼睛依舊緊閉著。

高希言只好作罷,就在轉身的那刻,突然一道紫光從房頂射下,直沖高希言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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