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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昏睡難辭行,念白險些中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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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昏睡難辭行,念白險些中妖術

仆人撞上假山後眼冒金星,只覺頭暈腦脹,動彈不得。後面的人小跑幾步,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他。只聽身後熟悉的聲音問道:“你跑什麽啊?磕到頭了嗎?沒事吧?”

仆人聽聲音耳熟,扶住額頭皺著眉轉頭,看到念白,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委屈著略帶哭腔,道:“念白大哥,怎麽是你?”高希言聞聲醒來,剛打開正廳的房門,就見念白攙扶著仆人走到了跟前。

兩人進屋,坐定後,仆人還在嗔怪:“念白大哥,你既看著是我,為何不先喚一聲?夜黑山高的,忽有一個人影從背後貼近,能嚇死人的!幸好我平時吃得多,膽子也大一些,換做別人估計早去見佛祖了。”

念白一臉歉意,道:“我也想叫你,但我們相識一場,還不知道你們姓名,也從未聽你家公子叫過,你說我怎麽喊啊?”

仆人聽後,只覺有些傷感,但也只是笑笑,道:“哈哈,說得也是,像我們這種人到了大戶人家做下人,名字都是主家給起的,小貓小狗的叫著。”

高希言也面露尷尬,有些歉意地面對仆人,道:“在我這裏,姓名只是代稱,有沒有都無妨,所以我才不問,不是因有主仆之分。”

高希言這幾句,化解了仆人心裏的難過,忙輕松解圍道:“公子不知道小人的名字也正常,畢竟平日也無甚吩咐。”然後又強忍著頭疼,笑著對著念白道:“我的名字是王小川,我娘在河邊洗衣服時生下了我,說跟河水有緣。我家公子……”頓了頓看向高希言,高希言抿了抿嘴,開口道:“高希言。”王小川笑嘻嘻地點點頭。

話音剛落,念白正想接話,只見院子瞬間被燈光照亮。同時,紫煙端著燈燭走了進來。只見又多了一個少年,滿臉歡喜。忙快走兩步,把燈燭端至念白的臉前照了照,眼波蕩漾,含情脈脈。

念白起身行了禮,道:“晚輩念白,深夜隨意闖入,自知甚是不妥,只因在門外見到相識,才跟著進來,多有打擾!”

紫煙把手裏的燈燭挪到自己臉邊,把臉照的通透明亮,笑靨如花道:“小女紫煙,公子不用拘禮,能與相識重逢在這院子,我這小院也是熠熠生輝了。”

紫煙打量了站起身的念白一番,發現他穿的是道家長袍,笑容稍稍僵住。

互相打過招呼過後,全都坐下。

王小川毫不避諱的盯著紫煙看。

紫煙把燭臺放下,攤開另一只手裏的草藥,遞給念白,道:“這是我剛剛在門外隨手摘的,因這裏山路崎嶇,常有路人磕碰流血,所以院子裏栽種了許多。把這個敷在傷口上,睡一覺就好了。”

念白接過,道謝後用手指蘸取一些幫王小川塗抹傷口。塗抹之後不一會兒,王小川又慢慢睡著,念白也不明所以的連連犯困。

紫煙見狀道:“天還沒亮,公子們可以再小睡一會兒,等醒來趕路也有精神。小女就不打擾了,也回房重睡了。”

紫煙走出房門後,高希言把躺椅讓給念白,把燈燭端入內室,從書案隨手拿了本書,在燈下閱讀。一本書細細讀完,擡眼看窗外天還沒有大亮,高希言走出內室,看王小川睡得正熟,念白也沒有蘇醒的痕跡,便獨自開門走出正廳。

或許因院子被點亮,夜裏聽到的窸窸窣窣聲也消失了。

高希言正打算去外面看昨晚拴在樹上的馬,剛一走出院門卻發現,一墻之隔幾乎是兩重天,墻外日頭高升,風搖樹晃,空氣中多有燥熱的空氣流動;墻內卻是昏暗陰濕,草木幹枯肅靜。高希言向著昨日來的山路走了一裏地,來回找了一圈兒都不見小馬駒的蹤影。忽又想到,王小川騎著的那匹馬也沒有在院子裏見過,心中生出一陣猜疑和擔憂。

高希言只好回到正廳,拍了拍王小川的肩膀,他只翻了個身,不再動彈,只好由著他繼續睡。

念白嘴裏突然開始念叨經文,但高希言聽得清楚,經文背誦的很淩亂,完全沒有初見時的章法和條理。

高希言走過去搖了搖念白的肩膀,念白努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只覺沈重。疲憊地問道:“現在幾時了?”

高希言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拉起他的衣袖往外走。

走出院外,念白也明白了這座宅院的蹊蹺。

高希言道:“我們的馬都不見了。”

念白掃視一圈,安慰道:“我看那女妖並沒有害人之心,等我問問再做決定。”

高希言隨著念白走回院子,兩人來來回回把院中的房屋都敲了一遍,全都沒有回應,又都開門查看一遍也不見人影。

高希言道:“她既然沒有害人之心,也在我們這裏無所求,若她自己不願意出來,我們怎麽找得到呢?”

兩人走到正廳,又搖了搖王小川,仍然不見絲毫清醒之態,又連連叫他的名字,也沒有反應。

念白也扶了扶額頭,只覺昏沈想睡。看到桌子上還剩下的一些草藥,沈思道:“王小川大概是中了迷藥,昨日他的傷口塗了那些草,我也用手碰到過,今日也昏沈欲睡。”

高希言問:“你可知這是什麽草?能不能解?”念白搖搖頭,兩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覷。

直到念白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咕聲,高希言想到昨日村正和村民給帶的食物都在小馬駒上,此刻也沒有食物可吃。對念白說道:“你再躺會兒,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說完就往外走,念白不放心,也跟著出去。兩人擡頭見山上有結果子的樹,便找了一條小路一同向山上走。

高希言沒什麽體力,剛走了一小段路就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念白讓他坐下等著,自己繼續上山。

過了不久,念白幾個滑步就出現在高希言面前,臉色紅潤,精神也好了,笑嘻嘻的把衣服兜著的幾個野果都落到高希言手裏。神清氣爽地道:“我有辦法叫醒小川了!我發現只要身上出點兒汗,就能讓那藥力失效。”

說著從高希言手裏拿起一個野果,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遞給高希言。

高希言手裏都是野果,沒有手去接。

念白伸出大手把那幾個果子都拿在手裏,高希言接過擦好的那顆野果,放進嘴裏,淺嘗了一口,酸澀的讓他口水直流,五官擰到一塊。

念白仿佛一直在等著看他這個表情,見狀哈哈大笑。高希言把嘴裏的野果吞了下去,等了等,又吃第二口,依舊逗得念白笑聲不斷。

念白見高希言吃得認真,忍住笑,好奇問道:“不難吃嗎?”

高希言點頭,道:“不難吃。雖然一開始是酸的,但後面會回甘。只要後面是甜的,就願意把苦下咽了。”

念白也擦了一顆野果,放進嘴裏,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如此樸實的公子哥兒,”說完看了高希言一眼,笑瞇瞇又接著道:“當然啦,我以前也沒什麽機會見,只是聽說的富家子弟多紈絝。”

高希言看念白一副閑雲野鶴的姿態,好奇問道:“你以前都沒有下過山嗎?”

念白又吃了一口野果,五官猙獰一番後,望向山峰道:“也不是,爹娘死之前把我送上山的。”

高希言不知怎樣接話,只是默默咀嚼嘴裏的果子。

念白伸了伸懶腰,輕松道:“這世上很多事都讓人有心無力,無常才是尋常,有時候想想還挺難過的。但是呢,只要知道有人在乎自己,盼著自己好,就應當珍惜每一個安然醒來的清晨。對吧?”說完,看向高希言。

高希言看了看他,點點頭,笑著看向山下。

念白向高希言湊了湊,挨上高希言的肩,歪著頭道:“你,跟我在畫本裏和聖賢書裏看到的公子都不一樣,你身上沒有任何傲氣,甚至沒有他們那種家世獨有的天真。哎~你到底在什麽樣的富貴家庭裏啊?是不是家裏有兄弟欺負你?”

高希言搖了搖頭,道:“哥哥對我最好。”說完,因為太思念哥哥,眼睛裏微泛淚光,扭頭向山下望著,吞了吞口水,道:“沒有馬了,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見到哥哥。”

念白聽出他的聲音顫抖,立刻站起身來,把手裏的果子向後一扔,拍了拍身上的土,扶起高希言,並肩向山下走去。

走回房中,卻不見了王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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