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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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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沒想到顧千月這麽快就答應了,只是提了這麽個小小的要求,村裏荒廢的屋子多的是,到時候隨便她挑,忙笑著道,“那我就代替村裏的所有人謝謝姑娘了。至於你說的住的地方,不用擔心,村子裏有好幾個沒有人住的房子,都是前幾年天災人禍,收成不好,有幾戶人家搬離了前溪村。我找幾個人幫你找個好點的房子清掃清掃,這幾日你便住在王大娘家。等過幾日收拾好了,你就可以搬住了!”

“那就謝謝叔了!只是我沒有這裏的戶籍,能不能請叔幫忙在衙門裏落個戶?”顧千月考慮到,以後還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有個身份證明,生活在這裏也更安心些。

“嗯,沒問題,這事就包在叔身上了,你幫了全村人那麽大忙,這點事不算什麽!”村長臉上的褶子都帶著笑容,終於解決了一件全村人的大事,自己的兒子也不用服徭役了,不過是幫這個丫頭辦個戶籍證明而已,到時候他打二斤白酒,衙役那裏,這事也就辦成了。

“那什麽,丫頭你好好休息,叔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全村人。”村長樂呵呵的出了,懷裏揣著三支金釵子。

就這樣,顧千月在王大娘家住了三天,這三天王大娘和李小環娘倆給顧千月熬藥喝,煮些好吃的,娘倆沾了顧千月的光也跟著一起吃白米粥。

幾天的相處,顧千月發現這娘倆其實也挺命苦的,王大娘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獨自將一兒一女拉扯長大,現在兒子女兒都大了,還能幫著他賺錢養家,兒子李大海除了能幫忙做田裏的活,空了就鎮上打些零工,時常賺幾十文回來,女兒李小環也十五六歲了,平時除了幫王大娘做些家務,空閑的時候就鎮上拿了繡品來繡,也能賺上幾十文。

顧千月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只是頭還有點疼,慢慢會好的。

顧千月在床上躺著都快要發黴了,穿上鞋子到院子裏溜達溜達,這座農家小院都是用土坯做的,墻頭上還長了兩棵小草。

院子裏還有幾只雞和鴨,在院子裏奔跑覓食。靠墻的地方還有一個豬圈,裏面餵了兩頭豬,哼哧哼哧的,還挺可愛的。

早上見王大娘扛著鋤頭下地幹活了,李小環一個人搬個凳子坐在院子裏的樹蔭底下繡花。

顧千月好奇走過看看。

“小環,你在繡花呀!”顧千月湊過來看。

小環擡起一張笑臉,拿過身旁的一個凳子,“月娘,你怎麽出來了,快坐。”

顧千月接過凳子坐下,“小環,我打算這兩天就搬出住,村長給我找的房子,你看哪個好?”

李小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微微歪著頭問道,“月娘,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利索,在這多住幾天吧!幹嘛那麽著急搬出。”

顧千月宛然一笑,“小環,我早晚得搬出住,更何況我覺得我現在好多了,一點事都沒有,這種傷還是要以後慢慢養,我註意點就是了。”

“那好吧,月娘,我告訴你,村前的那個小院不錯,那家人剛走也就半年,房頂不漏雨,那離村頭的那條溪水近,以後打水洗衣服很方便。更重要的是,離我家也不遠,以後我可以經常找你。”李小環笑著說到,村子裏的事情她最了解了。

小環看天色不早,快晌午了,一會王氏該回家吃飯了,將手頭的針線都收拾進籮筐裏,站起身道,“月娘,我娘快回來了,我得做飯,等我們吃過飯我就陪你看看那個小院,我們順便將那個小院打掃打掃。”

“好,我幫你洗菜。”顧千月笑著說到,李小環這個姑娘比她小了幾歲,也就互相稱呼名字了,顧千月很喜歡小環這個性格,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做起事情來像個大人一樣,做什麽事情都井井有條的,哪個男的娶了她一定是個有福的。

小環熟練的將竈上的火點起,這個天氣有點熱,熬了一鍋米粥裏面放了些綠豆,也好暑氣。

顧千月洗好菜,將菜切好,又切了些辣椒,和蔥,這農家小院別的沒有,就這麽幾樣。

小環見到顧千月熟練的刀法,不由得驚訝,“月娘,你還會做飯吶?”

顧千月聽後莞爾一笑,“我怎麽不能會做飯了?”

小環楞呆呆地道,“月娘,你不是大戶人家的人小姐嗎?身邊應該會有丫鬟伺候吧,怎麽會做飯呢?”

“富家小姐要學的東西有很多,以前我娘親在的時候教過我,而我也樂意學。”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富家小姐都是在家裏吃好穿好,啥事都不用幹呢!”小環了解的點了點頭。

“噗,你當富家小姐和養豬一樣啊,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什麽都不用幹!”顧千月笑著調侃道。

兩人在一起聊著聊著飯就做好了,這時候王大娘也從地裏回來了,見小環和月娘在一起做飯聊天,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小環這孩子在村裏一直沒什麽伴,以前有一起玩的姑娘這時候也都早早的嫁人生娃了,唯獨他們家的小環還沒有找到婆家,王氏也不舍得小環嫁出,畢竟養了那麽多年,嫁出就是別人家的女兒了。

“月娘精神頭不錯啊,都能幫著小環做飯了!”王大娘面上笑呵呵的,放下鋤頭,水缸裏舀了盆水,洗了把手和臉,收拾了一下來和她們一起吃飯。

飯桌上,王大娘往顧千月碗裏夾了幾塊肉,“月娘,這些天在床上躺著天天喝藥,都沒有好好吃飯,可得好好補補,這樣身子才好的快。”

顧千月也往王大娘和小環碗裏夾幾塊肉,“嬸子,小環,你們也吃。”

小環吃的一臉幸福,“月娘,你都不知道,我們以前幾個月都吃不到一頓肉,自從你來了我們家,我們天天有肉吃。”

王大娘指了指小環的額頭,笑著道,“死丫頭,說什麽呢,好好吃你的飯。這些都是月娘換了釵子才得來的,是給月娘吃的,看你,就跟沒見過肉似的。”

顧千月望著這娘倆,感情真好,她突然好想她的娘親,以前娘親經常會抱著她教她這教她那,溫聲細語,充滿了歡樂。可是自從她的爹娶了姨娘,生了個妹妹,她娘後來又得病世,姨娘李氏被扶了正,一切都變了。

哥哥不滿爹爹的做法跑到邊關從了軍,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府裏就成了她們娘倆的天下。

顧千月甩了甩頭,從那回憶中走出來,以前的事她不想再管了,現在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王大娘想起了什麽,“對了,月娘,你把身上的釵子都給了村長,你以後生活怎麽辦?”

顧千月道,“你們救了我,那些釵子就當作謝禮吧,畢竟那些釵子只是身外之物,那幾根釵子能換來全村的壯丁不用服徭役,也值了。”

頓了頓,“再說,我不是還有剩的二十兩銀子嗎,這些也不少了。”

說著揚了揚手腕,“我這還有一個鐲子呢,大不了以後真窮的活不下了,還可以把鐲子當了。”

王大娘想想,也是,二十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他們家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就賺個四五兩銀子,想來月娘應該沒事,或許過段時間她家裏人就來找她了呢。

“娘,我下午陪月娘看看村頭的那個院子,順便幫月娘打掃打掃。”小環吃完飯放下碗筷說到。

“行,吧,那間院子挺好,位置也好,比村裏其他的舊房子好多了,就是院墻有點破,到時候找幾個人修補修補就好了。”王大娘道。

王大娘下午沒地裏,天氣太熱,她就在家裏餵餵雞鴨和豬,打掃打掃院子,洗洗衣服。

小環和月娘收拾完碗筷洗涮完,兩人拿了把掃帚和鋤頭,拎了兩個水桶,拿了塊抹布就了村頭的那個院子。

顧千月見到那座小屋,看起來小小的,總共就只有兩件屋子,屋子上面還是茅草鋪的,其實村裏大部分房頂都是鋪的茅草,誰讓大家都那麽窮呢,只要不進風,不漏雨就行了唄。

院子裏靠墻的地方有個空空的竈臺,不過上面沒有棚子,此時長時間沒有人住,院子裏都已經長滿了雜草,看著都有人高。

院子裏還有塊破了的大水缸,已經不能用了,堆在院子正中央。裏面還有些臭水,水裏還有長出來的苔蘚,綠綠的。

好在屋子的門是好好的,沒有鎖,窗戶破了幾個洞,需要換新的,走近屋子裏面全是蜘蛛網和灰塵,裏面什麽也沒有,只有幾個殘了的破凳子,顧千月看到這些,眉頭皺了皺,這就是一間布滿灰塵的空房子啊。

顧千月和小環決定從院子先開始清理,小環負責用鋤頭除院子裏的草,顧千月就負責將除掉的草撿出扔到門外百米外的草堆裏。

好在院子不大,兩個人忙活一陣子也就清理個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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