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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肉味,嘎嘣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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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肉味,嘎嘣脆

身體的傷痕已經恢覆的差不多了,咒力也穩固下來,平清惠在暗影中移動。

原本是想通過“十影”去刺殺菅原憂太這個幕後謀士,再去偷襲安倍明傑,阻止這場可笑的鬧劇。

卻不料,菅原憂太的術士“覆制”遠比平清惠想的覆雜得多,本準備召喚魔虛羅將其解決。

天不作美,安倍明傑帶人趕來了。

平清惠的目的是保下滕哉戶,而不是自己當眾刺殺皇族應得事情達到極端,從而又被皇室做梗徹底無法翻盤。

只不過,平清惠選著賭一把,用魔虛羅和領域,將菅原憂太和安倍明傑一起殺死。

他賭輸了。

雖將兩人打傷,但源源不斷包圍的人群,以及自身幾乎斃命的損傷,都無法讓平清惠進一步將兩人擊殺。

現在菅原憂太和安倍明傑還未讓人對他懸賞通緝,讓平氏副家主上位。

估計就是想先穩住局面,讓收到平氏恩惠的貴族還保持在皇室那邊,另外就是設籠子引的眾人都成為皇室的傀儡後,再慢慢宰殺,抽幹價值。

若是平清惠也想其他貴族,類似藤原悠仁死後新上任的家主那樣,保持中立或者幹脆加入皇室,以平氏家無疑是可以存活到最後的人。

可平清惠向來是個任性的人,之前還未發動戰亂時,他就厭惡皇室,如今所有人都被設計,平清惠跟不可能屈服。

他知道滕哉戶要殺死類似高專的同學的想法。

他也嘗試理解滕哉戶,就像是莊周夢蝶般的感覺。

這是藤原悠仁跟他一同交換信息,推測出的答案。

平清惠能夠分析出,滕哉戶這麽強為什麽能夠聽服皇室,貴族們的差遣。

獵人殺熊時,都要精心觀察布局,何況滕哉戶要殺的都是他們這些權貴。

不僅僅是為了滕哉戶,也是為了平清惠自己。

這是自我的想法,他喜歡滕哉戶這個人,所以希望滕哉戶能夠生平清惠想讓滕哉戶活在這個時代。

平清惠想讓滕哉戶知道這個時代還是有可取之處,留在這裏。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伏黑惠,也不知道死後能不能再見到滕哉戶。

所有,他想讓滕哉戶多陪陪自己,雖說這樣的想法實在小情小愛,但他平清惠就是這樣的人,只在乎自己在乎的,其他一切都不想管。

在之前,平清惠嘗試找過滕哉戶,畢竟對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又被潔子按到自己體內,平清惠實在擔心滕哉戶。

但根本找不到對方的蹤跡,加上皇室聯合貴族,不斷地逼迫和壓榨滕哉戶。

平清惠以那邊高效處理那邊的原創,便發生了後面的刺殺菅原憂太等人的事情。

已經被暗中通緝,不過更令他在意的是民間對滕哉戶的傳聞,殘暴到不像人類能做出的事情。

他不知道滕哉戶,現在又經歷了什麽事情,從小到大孑然一身,終於遇上能夠進行靈魂共鳴的滕哉戶,平清惠有私欲卻知道尊重和體諒並為之實行,是以滕哉戶為優先。

他想找到滕哉戶,並不為勸說和拉攏亦或者感化和捆綁。

只是平清惠單純的想見滕哉戶而已。

並不好找,起碼平清惠在陰影中穿梭了幾天,都沒有絲毫滕哉戶的痕跡。

直到,平清惠沿著將河水染紅的上流,源頭村莊,才感知到滕哉戶的存在。

微弱的被血腥包裹的氣味。

平清惠流動於黑影中,塊肉血流,卻未見到完整的屍體。

整個村落都染上了血紅,並未少見這種激烈的場景。

平清惠只是蟄伏在黑影中觀察,慢慢挪動到了氣味的源頭處。

越發濃烈,平清惠卻越發覺得奇怪。

滕哉戶的術士緣故,其殘存的咒力和氣息都淡定可憐。

可這種濃烈的氣息,換作普通人已經是被割破軀幹,血液一路滿溢的地步。

仿佛將滕哉戶從內而外剖開。

平清惠內心隱隱不安,速度越發加快,穿越各個房屋連接的黑影,位於空地處,便現身繼續前往。

從村莊穿越樹林。

陰影遮蓋天日,這應當是有利於“十影”的環境。

可平清惠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除了血腥味。

就只有滕哉戶的氣息,卻只剩滕哉戶的氣息。

當平清惠穿越密林,當月光照射下,所顯現的草坪時。

平清惠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看見了。

映襯與明月中,滿身血汙,如同野獸樣的,嘴中正在吞咽內臟和皮肉,軀幹已經被啃食殆盡,只剩那黑色短發人類的四肢。

人吃人。

白發黑紋男人正在吃人。

在吃人,滕哉戶在吃人...

滕哉戶!!!

誰在喊她。

刺鼻的血腥味,粘粘的,柔軟的。

腹部傳來的飽腹感,牙齒在咀嚼,她在吃什麽。

意識到模糊。

滕哉戶依稀記得,墮天從她的臉上出現,說了

什麽。

之後她就無法掌控身體了。

身體已經成為墮天了的嗎?

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麽呢。

滕哉戶感覺手臂在自動的給嘴裏餵東西。

現在還嘗不出來味道。



好硬,這是肉幹嗎。

依舊是一片空白。

看不見,想不起來,耳旁的聲音好熟悉。

伏黑惠……嗎?

咒術高專,咒靈,對戰,血腥,殺人。

滕哉戶想起來了,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她要把千年前的高專同學全部殺死。

可是她原來的身體在那,還能回家嗎?

耳旁的聲音逐漸衰弱,滕哉戶卻聽到越發清醒。

口中依舊在咀嚼。

腦中的混沌,漸漸消退。

是誰在叫她……

眼前不在是空白。

滕哉戶看見了。

黑夜白月籠罩下來的血腥和罪惡。

滕哉戶看見了。

倒在草坪上,被啃食了半邊軀幹的平清惠。

滕哉戶看見了。

腳邊,只剩下的一只手臂,還有手中提著的屬於滕哉戶原來身體的腦袋。

滕哉戶看見了。

那腦袋上青粉色的瞳孔中,倒影著滿臉血汙殘晦的自己。

口腔中溢滿了自己殘存的人體組織。

悲劇,是有一系列的不幸組裝而成的。

滕哉戶笑了,她都想起來了。

平清惠被她啃食。

她吃了她自己……

將自己的腦袋平齊,同那雙青粉色的對視。

多麽可笑啊,多麽可悲啊。

她把自己給吃了。

癲狂的笑聲,將周遭的夜鳥給驚起。

滕,哉,戶…

月夜的風,將平清惠的微弱的氣息送來。

半邊身體流淌的血液,如同花園般鋪滿了平清惠的身下。

長發披散下來,口中不住的吐出血泡。

將頭偏向一旁,平清惠看著似笑如泣的白發男人。

他最終無法讓滕哉戶多陪陪自己了。

人至將盡,只為自情。

人心是貪婪的。

平清惠見到了滕哉戶,但他快死了。

所以,他繼續進一步的任性,讓滕哉戶陪同自己度過生命的終點,也是不錯的選擇。

熟悉的聲音,再度換回了滕哉戶的神情。

平清惠依舊還活著。

漠然的看著手中的腦袋。

行屍走肉般的,滕哉戶的腦中只剩一個想法。

很寂寞吧,將高專的同學,都送回原來的時空。

殺了他們吧。

身體與大腦分離般,滕哉戶沒有實質感的起身,將腦袋提著,晃著身體,朝著平清惠一步一拖的走去。

俯身向下,墨色的長發披散,源於滕哉戶所送到發冠已經落到一旁。

殘缺的一半的身體,青藍色的瞳孔,出血的口鼻。

滕哉戶蹲下身,同平清惠溫和的目光交匯。

靜靜的看著對方。

“很像嗎?”虛弱的吐詞,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平清惠想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

“什麽。”

“我和伏黑惠。”

幾乎一樣的樣貌,只是平清惠比伏黑惠更成熟。

性格卻是截然不同,伏黑惠不會直白的告訴滕哉戶,他的喜愛。

“不像。”

將平清惠被血液浸濕的頭發扒到一旁,滕哉戶平靜的回覆。

平清惠笑了,隨即嘴角平緩下來。

“我倒希望自己跟他更像些。”

並不需要滕哉戶的捧場,這是他自身的想法。

平清惠向來獨斷。

他希望自己像伏黑惠。

這樣如此,在滕哉戶日後,想起伏黑惠的時候,便會想起他平清惠。

而在想起平清惠的時候,只會是平清惠。

明明是同一個靈魂。

平清惠卻是個戀愛腦。

或許是太多的悲痛堆積,滕哉戶的大腦已經關閉了對於情緒上的管理。

方才的吃下原身的絕望,現在平清惠的死亡告白。

都對現在滕哉戶無礙。

腦中甚至在思考。

她剛才為何會如此激動,不就是把自己的原身給吃了嗎,不就是回不去了嗎。

這是大腦對滕哉戶的保護。

那麽自己的大腦也喜歡自己了。

大腦也是戀愛腦。

內心如此開著玩笑。

滕哉戶漠然的聽著平清惠的話語。

無法理解對方的情感。

便不合時宜的告訴對方,他平清惠其實就是伏黑惠。

同一個靈魂,不同的身體而已。

平清惠死後便會成為伏黑惠了。

只是滕哉戶將兩人區分開來。

未成設想的答案,平清惠像是忘卻了身上的疼痛,定定的看著滕哉戶。

似乎想從對方臉上找出哄騙他的痕跡。

可是沒有,滕哉戶向來不會說謊。

默默對視。

滕哉戶看著平清惠表情的變化。

像是隨手在街上買了張彩票卻中了大獎般,想要矜持,原本黯淡的青藍色的眼瞳,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情緒相差過大,胸口起伏,嘔出一團鮮血。

滕哉戶貼心的用袖子擦了擦平清惠臉上的血漬。

將滕哉戶的手握住。

平清惠面色慘敗的笑著。

“應當是摯友至交。”

力道不大,卻應當是這時候平清惠的全部力道。

生命的流逝,猶如花朵的枯萎。

身體的感悟,從頭到尾墮天,裏梅,還有羂索都在附近。

不過,這並不打緊。

滕哉戶看著眼,放在旁邊的屬於自己的頭顱。

又看了眼,與她似乎要桃園結義的平清惠。

反正平清惠到時候變成了伏黑惠,也會知道這個事情的。

而且,滕哉戶已經不需要隱瞞了,她現在也回不去了,把該說的都說了。

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畢竟曾經的感情都是真的。

滕哉戶木然的望著平清惠,反手將對方的手握住。

弄的原本就快瀕死的平清惠,精神了一些。

嘴巴一張一合。

滕哉戶面無表情的說到:“並不是朋友,事實上在千年後,我對伏黑惠一見鐘情,正處於追求對方的狀態,準確點來說,伏黑惠是我的心上人。”

這話堪比腎上腺素。

平清惠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滕哉戶。

滕哉戶也不覺得尷尬望著平清惠。

四舍五入,帶入一下。

就是滕哉戶喜歡平清惠。

沿著滕哉戶的手臂,平清惠傾身,以擁抱的姿勢。

臉貼臉的,不予疼痛,鮮血附上了滕哉戶的身體。

平清惠本就比身為男人的滕哉戶瘦弱很多。

如今又被啃食了半邊軀體。

輕輕一摟,平清惠就會被滕哉戶整個覆蓋。

只是滕哉戶沒有動,她不會回應,任何沒有結局的事情。

手中已經喚出神武解,隔空對準了平清惠的心臟位置。

得到的卻並非想象中的告白。

肩頭是平清惠粘連卻依舊毛茸茸的黑發。

這種傷口,拖到現在還未死亡,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

附上耳旁,未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

我等你。

沒有回應,平清惠松開握住的手,附上滕哉戶的臉旁,輕輕的為其擦拭淚水。

“別哭,別哭……”

或許是完成了心願,頓時卸力,身體的機能已經達到了極限,虛弱到幾乎聽不見聲音。

平清惠只能依靠在滕哉戶懷著,用著蹩腳的話語,安慰著面無表情,卻不停流淚的滕哉戶。

拿著神武解的手,再也無法靠近平清惠。

輕柔的觸感,迷糊的視線,不停湧出的液體。

原來她也會哭啊。

拋棄所有,滕哉戶感受這平清惠的手掌,逐漸失去溫度,卻依舊為她輕拭淚水的動作。

這是她曾經最愛的人。

滕哉戶麻木的感受著,依舊毫無波瀾的內心。

壓抑已久的悲痛,身體在幫她排洩。

此時,平清惠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將手搭在滕哉戶的肩膀上,安靜的靠在滕哉戶的懷中,青藍色的瞳孔開始渙散,目光卻依舊望向滕哉戶的面龐。

分別已成定局。

滕哉戶再也無法無動於衷。

神武解被丟在草坪。

輕柔的將弱柳無骨的平清惠攬在懷中。

無人擦拭的淚水,如同珍珠般大顆大顆的砸到了,兩人擁抱的縫隙中。

伴隨著平清惠的死亡,滕哉戶終於明白了,當初屠村時,那位抱著不屬於自己孩子屍體的母親,是以何種感受。

頭頂的陰影。

頭發被一只大手扯過。

臉部被嵌住。

墮天看著抱著個死人,滿臉淚痕的滕哉戶。

笑著用手指卷起眼角下的淚水,送到嘴邊。

和常人並無區別。

墮天並沒有感受到滕哉戶多大的情緒波動。

指著滕哉戶懷中的死人,隨口調侃道:“為他哭了。”

身後的裏梅已經將滕哉戶原身的腦袋撿起,遞給了墮天的手上。

在旁的羂索安靜的看著,這出奇幻的畫面。

這段時間滕哉戶殺掉的人數,也到達了羂索預設的大半。

精神狀況已經被攻破就跟那提線木偶般,讓墮天把滕哉戶帶走一段時間,也沒有多大問題。

望向墮天手中提著的頭顱。

羂索在想滕哉戶恢覆後,想起自己吃下原身的癲狂模樣。

滕哉戶現在的模樣就像滿是裂痕的玻璃,輕輕一擊,便會直接破裂開來。

不過這也達到了墮天的要求。

不在需要隱瞞。

當年墮天同滕哉戶定下的束縛內容,就是讓擁有“凈化”術士的現在身體,突破原身的強度,讓滕哉戶吃下自己原來的身體。

一切早以既定,現在就差滕哉戶把其他高專同學殺死,然後繼續殺完剩下的人就行了。

那之後,墮天和滕哉戶也差不多融合起來。

滕哉戶的靈魂和□□,都會被墮天徹底掌控。

這麽想著,羂索還有些惋惜。

到時候想見滕哉戶,還需要征求墮天的同意了。

該如何形容滕哉戶面對墮天的心境呢。

千言萬語便只是一句因果報應。

已經發生的事情,再度追問就沒有意義。

無數自我選擇的因,導致她吃掉了自己的身體的果。

無關任何人,也無需指責埋怨任何人。

這是她自己種的因,應當承受結下的果

滕哉戶看著墮天笑著把玩著自己原來的頭顱。

活下去的意義,再無其他。

便只是將高專同學一一送回。

聲音殘留著哭泣的沙啞:“我已經徹底回不去了吧,墮天。”

捏了捏滕哉戶的臉頰,墮天的心情是多麽明朗,此時的月光仿佛為他勝利的加冕。

“是啊,呆子,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蹲下身體,與滕哉戶平視,像是逗弄玩偶般的,將滕哉戶懷中的平清惠抽出。

很輕易的撥開,滕哉戶並未強硬的奪回平清惠的屍體,只是順著墮天的手臂,將平清惠放到了旁邊的草坪上。

並不會對待逝者抱有過多的情感,就如滕哉戶從不會沈溺過往,以及從不悔恨從前的選擇。

墮天並不想真的讓滕哉戶瘋掉。

他說過,並不會真正的傷害到滕哉戶。

這段時間的變故已經讓滕哉戶內心成功破裂了。

所以,他也不會惡意的攻擊詢問,滕哉戶吃自己身體是何種味道的低劣問題。

四只紅瞳盯著滕哉戶的臉上。

隨著想法,滕哉戶的臉頰上的黑紋已經永遠的刻印下來。

在滕哉戶的眼角旁,出現了墮天的一只眼睛和嘴巴。

墮天和滕哉戶臉上的嘴巴同時開口,望著面無表情的滕哉戶。

笑著一只手摸了摸對方的白發,另外兩只手揪著滕哉戶的臉,扯出個笑容,第三只手將滕哉戶原身的頭顱,塞到滕哉戶的懷中。

“笑一笑,呆子,這是值得慶賀的。”

滕哉戶抱著頭顱,語調因為臉頰被拉扯而扭曲。

“我不想笑。”

“那你現在想幹什麽,呆子。”

滕哉戶已經成為墮天的半身,只需要在穩固的投餵剩餘的手指即可。

墮天向來對滕哉戶寬容,現在更是如此。

目光鎖定在安詳的宛如沈睡的平清惠。

側過臉望向,恭敬屈身的裏梅和保持微笑的羂索。

“幫我把平清惠火化吧……”

斜眼看向如同布條般軟塌塌的屍體,直起身體。

因為那個小孩的緣故吧。

墮天發現,滕哉戶自從讓小孩被叫潔子的女人“化骨”後,就喜歡用火焚燒屍體了。

手指繞出火苗,將平清惠的屍體被烈火焚燒。

滕哉戶起身,將血汙中心還未吃完的一個手臂撿起來。

羂索也在此刻上前,在墮天的監視下,並未多說。

只是告訴滕哉戶休息幾天,並不會影響她們束縛的效率。

漠然的點了點頭。

羂索笑著,看著木然的滕哉戶,交代幾句到時候集合的地點和其他零碎的事情後,便率先離開了。

咒力越強,術士危險程度越高。

墮天這種程度的術師,僅僅花費十幾秒,邊將平清惠的身體燒成灰燼。

裏梅在旁詢問墮天,是否需要他提前回到山莊準備早膳。

墮天點了點頭,裏梅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滕哉戶將手臂和頭顱放到一旁,在灰燼的的位置刨了個小坑,將平清惠的骨灰埋了進去。

墮天在旁插著手,安靜的看著滕哉戶世俗的行為。

不過也無礙了,現在的滕哉戶,除了墮天再也無路可去了。

見對方做完一切,墮天走了過去。

滕哉戶也起身將手臂和頭顱拿起,懟在墮天肚子上的嘴巴。

“吃嗎?”

滕哉戶讓墮天把自己剩餘的人體組織吃下。

這代表,滕哉戶已經放棄過去的一切了,瞳孔中任何事任何人都達不到深處。

真是愉悅啊。

“不吃。”將滕哉戶帶入自己的懷中。

再度意識到,滕哉戶徹底屬於自己,成為了他墮天的半身。

墮天如同愛狗人士般的,將滕哉戶抱在懷中,四只手開始蹂躪滕哉戶的頭發和臉頰。

被當成寵物的滕哉戶,沒有理會墮天的發瘋。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像是吃雞爪,連帶著骨頭一點點吃下自己的手臂。

墮天也發現了滕哉戶的行為。

平淡而麻木,既無過去也再無未來。

真的難吃。

滕哉戶皺著眉頭將手臂全部吃下,底線一層一層的突破,或許她以不配稱之為人了。

旁邊的墮天只是笑著。

望向手中那俊帥的頭顱。

滕哉戶本來就不吃內臟器官等,而且這還是她原來的臉,實在吃不下去。

將頭顱抱著。

迎著微光,墮天帶著滕哉戶在林間散步。

摸了摸自己的頭顱,滕哉戶真的很喜歡自己原來的臉。

“墮天,我想把這個頭留下來。”

這是滕哉戶和墮天在一起養成的習慣。

禮貌性的詢問,實則是通知對方。

畢竟滕哉戶之前在京都搞出的一些滑稽事,都引得了墮天的暴揍。

時間久了,滕哉戶覺得打架麻煩了,要做什麽事,都會通知墮天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斜著眼睛,墮天看滕哉戶總是玩弄自己的頭顱,丟了句:“呆子,這麽喜歡自己的臉嗎。”

滕哉戶是自戀的,她已經一無所有了,生存的理由也不是為了自我,便更加放肆。

將頭顱舉到墮天面前,語調平淡,但毫不客氣的說到:“你不覺得,這臉長的很好看嗎。”

雖然滕哉戶的精神狀況已經出現問題,但這讓人欠揍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配上那張氣死人的嘴。

要不是感知到滕哉戶靈魂的破裂。

墮天都覺得,滕哉戶是不是還是個最初的傻子。

不過,滕哉戶原身的臉確實優異,無論是以女人的身份,還是以男人都身份,都是相當優越的。

墮天挺喜歡那雙青粉色的眼睛。

雖不是顏控,但墮天同樣是個相對坦率的人。

沒有否認滕哉戶對自己樣貌的誇獎。

摸到了頭發連在一起的血鉀。

滕哉戶看向天空中即將升起的太陽。

墮天帶著滕哉戶,去山峰看日出。

“要玩俳句嗎,呆子。”墮天看著身旁坐在懸崖上,將原身頭顱頂在自己腦袋上,兩個腦袋疊一起的滕哉戶。

“你都叫我呆子了,還指望我玩這些高雅的,我不會。”滕哉戶冷漠的吐槽,將頭顱當成足球,頂著從懸崖上走到墮天身旁,然後坐下。

“你可真是掃興。”

“那可真是抱歉啊。”

一說一嗆。

自然的絕境是無可比擬的,金黃色的雲彩逐步變化,渡著橙光的太陽緩慢的升起。

墮天和滕哉戶都很喜歡看欣賞這些恢宏而美好的自然風光。

滕哉戶看著自己手腕上,和墮天同款的黑紋。

成永久紋身了。

手肘捅了捅身旁觀景的墮天。

或許是因為平清惠滕的死亡,讓滕哉戶想起來首次的心動,竟也不自覺的想起了與人共度白首的畫面。

只是順著大腦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和想要實施的行為,只是單純跟問天氣如何的話題般。

滕哉戶問墮天,她以後娶妻是不是要找,既要她喜歡的,還要墮天喜歡的。

畢竟他們已經算是一體的了。

這問題,讓墮天沈默了,且不說滕哉戶的身體是由墮天掌控的,就論滕哉戶現在的名望,誰敢和她婚配。

不過這也是好事,在墮天看來,起碼滕哉戶已經接受了,無法回到千年後的事實。

興許是滕哉戶的內心波動過於穩定,加上滕哉戶的腦回路太過奇特,墮天這時並未考慮過,滕哉戶會選擇放棄自己。

一切都是祥和平靜的,除了滕哉戶需要得到一定修覆的內心。

這在墮天眼中,並非難事,他對滕哉戶的淡泊很是自信。

不過滕哉戶原身是女人,他方才也聽到了滕哉戶喜歡伏黑惠的,怎麽成為男人就喜歡上了女人了。

這也是墮天之前,就有些好奇的問題,不過由於當時“契束”還沒完成,墮天就一直沒問。

“呆子,你之前女人的時候,不是喜歡男人嗎?”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墮天也不例外,閑的時候就喜歡聽聽這些事情。

“喔,這個啊,只是單純的生理上接受不了,不喜歡同性而已,包括你,墮天。”

滕哉戶回答完問題,又看向四手抱胸的,額頭凸起青筋,一副要揍她的模樣的墮天。

繼續沿著上個問題:“墮天,你有沒有比較能接受的女性。”

畢竟墮天之前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女人,滕哉戶沒有強迫對方的意思。

“你倒是未風先雨了,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先把當下的事情處理好。”

墮天懶得理會滕哉戶奇異的想法。

仍由對方沒事幹的,將頭顱當成手球在指尖旋轉。

日光已經撒在了整個大地。

墮天問滕哉戶想吃什麽。

滕哉戶只說除了肉都可以。

墮天笑著望向滕哉戶手中的頭顱,調侃對方這是吃飽了。

滕哉戶回了句確實吃飽了。

便仍由墮天拉過身旁,對方雙手起了手勢,空間扭曲一瞬,便將兩人傳送到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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