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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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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代餐

滕哉戶並不喜歡□□,那種光溜溜的感覺,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或許是情緒還未從由基和東堂葵的死亡走出吧,並不是傷感,只是莫名的煩躁。

□□著躺在森林中的溪河裏,滕哉戶感受到月光的照射。

閉上眼睛,仰頭泡在水中,如同還在母親的身體內。

水中聽覺依舊靈敏,滕哉戶看著草坪上的腳步聲。

黑瞳緩緩睜開,白色夾紅的清秀男人,出現在了滕哉戶上方。

將頭發撩起來,滕哉戶從水中起身,拿起褲子背對著裏梅套上。

“怎麽了,裏梅”

“墮天大人,請您返回山莊。”裏梅平淡的說著,他也意識到滕哉戶情緒的不對。

頭發濕漉漉的,滕哉戶只披了件外套,點了點頭同裏梅一同回去了。

用的是傳送咒具,速度比滕哉戶慢一些,但會直接來到墮天的所在地。

兩個多月沒見,再度見到墮天,對方依舊是那副高傲又嘴賤的模樣,開口就是嘲諷滕哉戶跟個喪家犬般。

“別沒事找事,墮天。”滕哉戶上前走到墮天身旁,拿起桌上的酒壺就朝嘴裏灌。

裏梅已經規矩的站到了四手四眼的男人身旁。

這番借酒消愁的模樣,讓墮天裂開嘴笑了出來。

“呆子,你在為那兩個人類傷感。”

“你不都知道了嗎……”

滕哉戶很早就知道,墮天在監察她,一舉一動都在墮天的可視範圍內。

對此滕哉戶曾經還吐槽過墮天,跟個更年期的單親家長般嚴苛。

墮天大人回覆是,滕哉戶當他墮天的兒子,是在往臉上貼金。

到底還是無所謂,滕哉戶只是提了幾句,並沒有再管墮天監視她的行為了。

見滕哉戶將酒喝完,墮天用火將對方的黑卷發吹幹。

“墮天,我只是有些遺憾,由基和東堂葵雖是我知道的兩人,但卻不是我所認識的兩人。”

將滕哉戶頭發烘幹,墮天又拿了些水果分了點給滕哉戶後,自己吃了另外一半。

“哦,呆子你的意思是,同樣的人,卻又不同的經歷和性格,那還是不是同一人的問題吧。”

忒修斯悖論,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頭被逐漸替換,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這種覆雜的問題,滕哉戶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對於墮天的詢問,她還是點了點頭。

她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對於由基和東堂葵的死從未產生過什麽傷痛,卻一直尚未釋懷。

花費了兩三天的思索,滕哉戶覺得,這是她並不習慣的原因。

雖說滕哉戶內心明白這兩人的靈魂,就是自己所熟悉的人,但是她的情感告訴自己,這兩人是就是分開的。

滕哉戶無法同樣感觸九十九由基的死亡,卻能知曉由基的死亡。

簡單來說她的情感上,還是將由基和九十九由基分開了,無法真正得做到當成一人對待。

墮天也看穿了滕哉戶的小心思,嘲弄的笑到:“滕哉戶,別在那自我欺騙了,你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墮天和兩面宿儺不就被你分開了嗎。”

墮天一直都知道,滕哉戶將自己分割開來,如果現在的自己是千年後的兩面宿儺,滕哉戶會毫不猶豫的殺死。

滕哉戶同他墮天一樣,都是存在自我生存準則的獨者。

看向身旁狀態休閑的墮天,滕哉戶表情楞住了沈思了很久,雲開霧散般的誇獎到:“謝謝點撥,墮天老師,我都沒發現,自己原來不吃代餐的。”

這話讓原本看難得認真的滕哉戶後,來了交談欲望的墮天,頓時沈默下來。

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手指遞給了滕哉戶。

“改進了的,把它吃了。”

改進確實是改進了,連外觀都變得更像是正常的手指了。

接過手指,滕哉戶覺得好怪,不過還是將其吞下吐槽道:“還是恢覆成原來的樣子吧,不然我感覺自己在吃人。”

墮天將咒力註入滕哉戶的身體上,雖然依舊控制不了,但是黑紋出現的時間更快了。

還是有些效果的,得到這個答案,墮天笑了笑咬了口梨子。

“呆子,你吃的本來就是我的手指。”

一直以為墮天給她吃的,不過是用咒靈仿造千年後手指。

並不熱愛吃人,並有一定道德底線的滕哉戶:嘔~~

邊扣嗓子眼,滕哉戶邊說道:“你要把自己做成咒物嗎?”

墮天並沒有為滕哉戶的行為感到惱火。

事實上,墮天早就知道,滕哉戶很難突破心理防線。

他墮天可以毫無負擔的吃人,因為對他而言弱者為魚肉,當然他若是輸了被人殺烹也是一樣的。

但滕哉戶不行,並不是說對方會同情他人,只是千年後的教育,讓滕哉戶不能真正的肆意而為。

明明擁有這麽強悍的實力和幾乎不在意他人的心態,卻被世俗的理念所影響,真是可悲啊。

這麽想著,墮天扯住還在幹嘔的滕哉戶,笑到:“或許吧,味道如何。”

被迫和墮天對視,她看到了那四個眼睛全是戲謔和嘲弄。

又抽風了,滕哉戶想到。

“不知道,但很膈應人。”

捏了捏滕哉戶的臉,墮天看著面前的呆子。

算了,慢慢來。

隨即放開了滕哉戶,讓身旁的裏梅在帶過來幾壺酒。

在山莊,跟墮天還有裏梅玩了幾天後,滕哉戶打了招呼,便準備去菅原家看看。

沒有叮囑更沒有送別,滕哉戶的話剛說完,墮天就用術士把滕哉戶踢出山莊了。

望向身後連綿的群山,滕哉戶覺得墮天兩人,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夕陽西下,老樹藤鴉,夏盡秋來。

太陽的溫光打在身上,緩步走在叢林。

打了幾只野兔和魚,滕哉戶懶得回府邸去,在這露營一晚。

搭材,生火,烤魚。

幾千米外的打鬥聲,滕哉戶聽的相當清楚。

大概四個人去打兩只大咒靈,起發出的躁動。

滕哉戶判斷那四個人起碼有兩個都受了重傷。

打不過了啊。

擼了串烤魚,雖說沒有幫忙的意思。

但滕哉戶還是準備去吃個瓜,畢竟她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喜歡看戲也是很正常的。

帶好烤魚烤兔子,滕哉戶閃身躲在了樹枝間上。

三男一女的組合,兩個男人依舊被打趴了,另外兩人一人抵禦一只咒靈。

挺大只的,大概五六米高吧,而且那兩個咒靈明顯有了智慧,配合著它們自己的術士突破那兩人。

撕下兔肉,那個頭發很飄逸在空中戰鬥的女孩,她好像見過啊。

樹葉是天然的保護色,尤其是滕哉戶還穿著全黑的衣服時。

千足蜈蚣的咒靈運用自己的多腳和鉗子,成功講抵禦在前方的男人撕扯碎片。

另外的黑熊長刺的咒靈,也死死抓住在天空漂浮的女孩不放。

折疊天空將黑熊摔開,身後的蜈蚣極速爬來,狠狠地咬住了女孩的肩膀,短暫的慘叫後。

女孩將自己胳膊斬斷,再度扭曲天空,口中大喊“宇守羅彈”,隨即打出一發炮彈將蜈蚣咒靈擊飛。

緩兵之策而已,那兩個咒靈依舊沒有被擊殺,仍朝著女孩靠進。

重傷的那兩個男人,生死未蔔,繼續拖下去女孩也只有死路一條。

將手上的烤魚烤兔子吃完,滕哉戶冷漠的看著兩個咒靈即將把女孩分食的場景。

算了還是救下來吧。

身形瞬動,蜈蚣咒靈的背脊宛如千層的棕褐色鎧甲麻麻疊在一起,兩側的結肢更是翻漿般滑動,看的便讓人反胃。

不被吃掉,女孩雙手拉開蜈蚣咒靈的嘴巴,手指也被尖銳的嘴器砍掉了手指,身下的黑熊還在沿著蜈蚣的身體朝女孩爬去。

實在堅持不住了,腐蝕性得毒氣噴灑在女孩的臉上,黑熊的爪子也劃頂道小腿上,留下長條的血痕。

疼得想要尖叫,但為了晚些死亡,還是咬著牙齒強撐。

堅持不住了,烏鷺亨子的咒力已經消化殆盡,也是在黑熊咒靈將利爪穿透小腿骨骼的瞬間,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蜈蚣咒靈的口器也極速咬下。

痛感還沒傳來,粘稠的汁液卻撒滿了全身。

睜開眼睛,邊看到一渾身黢黑,沾滿血跡似青面獠牙的恐怖男人,徒手將那蜈蚣咒靈撕扯兩半,接著如同揉面團的將那黑熊咒靈的心臟穿透取出。

探囊取物般的隨意,滕哉戶丟掉咒靈的心臟。

看向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孩,每靠近一步,女孩就撐起傷痕累累的腿朝後退去。

還有事情想問,但滕哉戶還在耐下性子,蹲在女孩面前,用反轉術式恢覆女孩腿部的傷勢。

雖說面前的男人恐怖的就像惡靈,但烏鷺亨子見識到對方的實力後,知道逃也逃不過。

將對方的傷勢治療好後,眼見著女孩眼中滿是戒備的迷惑。

滕哉戶開口問到:“你知道菅原家嗎?”

隸屬藤原家,身為日月星進隊的烏鷺亨子自然是知道的。

此處任務只有她一人存活,事實上,那兩個重傷而死隊友,也只是被作為隊長的她派出作為探路石。

不知道回去會受到如何待遇,畢竟藤原家最是“良善”了。

看向面前兇惡實力強悍的黑皮男人,烏鷺亨子決定借力打力,腦中想出了個兩全的辦法。

眼見女孩主動介紹自己名為烏鷺亨子,並告訴滕哉戶,自己就是和菅原家合作的藤原北家的下屬。

滕哉戶沒想到會這麽輕松的解決,對女孩的態度更好了。

另外兩人重傷的已經無力回天,滕哉戶帶著烏鷺亨子來到露營的地方,將剩餘的食物都分給了對方。

烏鷺亨子小口的吃著,滕哉戶也主動與對方交談關於菅原家的事情。

聊的很是愉悅,起碼滕哉戶是如此覺得的。

體力調整好後,烏鷺亨子主動提議,要帶滕哉戶前往藤原家去,然後跟藤原家的家主推薦滕哉戶,而後就理所應當的關聯上菅原家。

滕哉戶覺得有些麻煩,畢竟她本就不想太過接觸貴族。

如果按烏鷺亨子這麽酸,她以墮天近是的身份都可以直接接觸菅原家了。

拒絕的話語剛出口,烏鷺亨子便開始自己的說辭。

最終滕哉戶,被對方說害怕家主責罰,作為小隊長不經責任保護隊友的原因。

同意與其回到藤原家為烏鷺亨子免除責罰。

去往藤原家的路上,滕哉戶還詢問烏鷺亨子,在日月星進隊的責任制這麽嚴重嗎?

然後就被對方狠狠的科普了一番。

將一個團隊比喻成為羊,隊長便是羊頭,隊員便是肢幹身軀。

若不是整體存活,單獨的個體生還,便是成為懦夫。

對此滕哉戶的評價:鬼扯。

不過這也成功勾起了滕哉戶的興趣,到底是誰定下這麽離譜的規定。

藤原家,現咒術貴族之一,以極為嚴苛的紀律為名,起手下的最有名望的隊伍,便是“日月星進隊”與“五虛將”。

與安倍家的和菅原家的“捏漆真鎮服隊”同排並起。

剛進入藤原家的大門,滕哉戶就被對方極具監獄風的裝修風格給震撼到了。

周遭皆是重兵把手,過路圍墻都是鐵具制成,每棟府邸更是想件件牢籠般散發則嚴肅壓抑的氛圍。

滕哉戶:這那是去打工,分明在坐牢啊。

一路跟隨著烏鷺亨子,仆從對比其他貴族而言更多,而且行為儀態都是被顯著規範過的一舉一動都是極盡恭卑。

似乎進門便有人通報了烏鷺亨子的回程,所遇見的形色人,皆是平淡接受了對方帶著個黑皮男人回來。

進入客房正廳中,烏鷺亨子和滕哉戶並座,身側是兩名女仆的服侍,但應該不能說是服侍吧,畢竟茶杯甜品都沒有端上,只是單純的監督罷了。

這期間烏鷺亨子沒有說話,滕哉戶自然也不開口,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凝固。

不過滕哉戶並未過多在意,因為她在簡單得發呆。

等了幾分鐘後,厚重的腳步聲傳來,隨著兩扇木門被侍從拉開,滕哉戶得以見到應該算是高位的領導人。

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穿的和服更加繁瑣,卻也預示著對方身份的高貴。

或許是操勞過度,看起來並不衰老的面龐卻有著深深的皺紋,整個人都是總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還未等男人發話,烏鷺亨子率先跪拜行禮。

從烏鷺亨子的言語中,滕哉戶知道對方只是二把手,她也並未行大禮。

這無動於衷近似挑釁的行為,並未讓男人動怒,只是叫身旁的烏鷺亨子出去,領著對方去往另外一個房間。

這孤立的做法,讓滕哉戶相當平和,淡定的表示:我懂,悄悄話不方便給外人聽嘛。

這建築的防偷聽做的挺好的,只有幾個房間的距離,楞是讓滕哉戶一點沒聽到。

聊得也並不久,只不過再度回到房間時只有那中年男人了。

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男人先行開口:“有勞滕哉先生,隨我移步他處。”

“在這不行嗎?”估計是烏鷺亨子將她的信息告訴給了這個男人。

雖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滕哉戶不想再深入了,趕快跟他們的老大解釋完烏鷺亨子的事情後,滕哉戶就準備離開。

男人顯然沒想到滕哉戶這麽不給人面子,不過似乎是看中了滕哉戶的才華。

男人沈默了片刻說道:“在這說話有諸多不便。”

沒有深入交流想法的滕哉戶再度打了對方面子說道:“我只想見見你們老大,解釋下烏鷺亨子的事情,不需要弄得那麽覆雜。”

話語落下,對於藤原家來說,滕哉戶似乎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語,眾人皆是一陣沈默。

有些厭煩了,明明很簡單得事情非要覆雜化,滕哉戶站起身準備找烏鷺亨子詢問藤原家主的信息。

也是在這同時,那男人再度退讓說可以帶滕哉戶去見他們家主,但還需滕哉戶同他一起前往專門的房間會談。

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滕哉戶還是懂的,總是想帶她離開這裏面肯定有鬼。

不在多說,滕哉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房門,然後閃身逃出了房間中,回頭的瞬間,滕哉戶看到了那男人立刻想要人來抓她,果真是有詐。

雖有預防,但滕哉戶沒有記路,加上藤原家的消息傳遞過快,最終滕哉戶在對方的地盤被到處通緝。

超速身法,極限躲避追兵,滕哉戶卡著死角來到了一戶看起來就很貴很高大上的房間內,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鬧得都要全府都知道了,滕哉戶也不在乎再多一條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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